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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自挣扎着起身,欲向门外走去。
柳飘飘与卜得意面面相觑,心中暗道:“逼死了教主,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他此时气愤难平,必定怪罪我们,看来只好以后再说了。”
柳飘飘站起来身来,叹道:“教主既然决心已定,属下也不敢勉强,属下这就去了,还望教主保重。”说罢将傅邪真扶到床上,盖上被子。
傅邪真身子向内,不想再见他们,只听脚步声渐远,两人真的去了。
傅邪真见身边无人,再也控制不住,咬住被头,痛哭起来。
他遭遇之惨,江湖中绝无第二人,然而他所哭的,却并非是自己的武功被废,而是从此再也见不到师父,自己在这世上,可真是孤独一人了。
过了半晌,胸中的憋闷渐渐好了些,肚子却饿了起来。
他勉强起床,走到外面,对老板道:“老板,可有些剩饭给我吃吗,我虽付不出房钱,不过我身子好了后,会替你干活偿还的。”
老板慌忙道:“公子,你这不是消遣小人吗,你的两个仆人早已留下许多银钱,叮嘱小人一定要照顾好公子。”
说罢,连忙将傅邪真扶进房中,又亲自端来饭菜,满满地摆了一桌。
傅邪真见老板殷勤中还带着三分惧怕,暗道:“定是柳飘飘出言恐吓,老板才对我如此殷勤,可是我既不想当他们的教主,又何必与他们纠缠不清。”
他皱了皱眉头,道:“老板,你还是将这些饭菜撤下吧,弄些冷米饭,再泡些开水就好了。”
老板惊道:“公子,莫非这些饭菜不合口胃吗,小人这就重做,包公子满意。”
傅邪真摇了摇头道:“其实我只是口味不佳,见到大鱼大肉有些反胃罢了,你依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老板见傅邪真神色萎糜,知道他身子的确不快,病人口味清淡,自己偏要弄些鱼肉,的确有些拍错马屁。
他急急回到厨房,细细地熬了碗小米粥送来。
傅邪真吃了半碗,就再也吃不下去,老板又送来热水、毛巾,侍候得极为周到。
傅邪真谢罢老板,躺在床上暗道:“柳飘飘既留下许多银子,留在这里,仍是算吃他们的,我堂堂男儿,怎能一辈子受他人的照顾。”
等到夜深,他悄悄地开门离店,趁着夜色,一气走出二里多远。
他笑道:“老板见我不见了,心中必定欢喜,那些银子,岂不就是他的了,不过这可是柳飘飘诚心送给他的,与我无关。”
他走了半夜,已是疲累之极,随便找个草丛倒下,就呼呼大睡。
第二天太阳升起,傅邪真睁开眼来,思忖道:“我该向何处去呢,天下之大,何处是我容身之地。”
东面是少林寺,若是见到和尚,必定又会想起师父,徒添伤心罢了,而北面就是洛阳,当然又不能去。
看来,只有向南方走了。
他认定方向,大步向前走去,走到中午时分,肚中又饥饿起来。
他苦笑道:“人为何要肚饿,我身上没有银子,哪里去买食物?”
想了半天,只得硬着头皮走进一家饭铺,暗道:“我进去就要东西吃,算账时对老板坦言说我没钱,大不了替他做些事情罢了。”
他刚刚坐定,一名伙计不等吩咐,已送来几样精致的小菜,另加一壶上等好酒。
傅邪真暗笑道:“他定是认错了客人,将别人的酒菜端给好了,我乐得享受一番,只不过多做几天苦工而已。”
他埋头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更将那壶酒喝得底儿朝天。
他天生喜欢喝酒,师父给的零用钱差不多都换成了黄汤,如今又闻到酒香,虽在愁苦之中,也是心怀大畅。
吃完饭后,他静坐在那里,等着伙计来算账。
想不到直等到日色西沉,仍不见伙计前来。
他心中纳闷,正在沉吟,忽地想到:“我差点忘了,我还没有离座,就不算吃完,伙计又怎能过来?”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伙计果然几步赶到,笑容满面地道:“公子吃好了吗,慢走,不送。”一句也没提算账之事。
傅邪真大奇,忍不住道:“小二哥,我的饭钱好像还没有付呢。”
伙计笑道:“公子怎地忘了,你的两名仆人,早已将饭钱给了。”说罢笑吟吟地去了。
傅邪真哭笑不得,暗道:“原来又是柳飘飘他们做怪,难道他们要随我走到天边不成?”
他静下心来,沉吟道:“我是个堂堂男儿,虽无武功,却是有手有脚,怎能靠他们养活一辈子。看来,我必须想个法子,将他们撇开了,才能自由自在地过日子。”
他盘算已定,问伙计道:“小二哥,你们这里何处风景最佳?”
伙计道:“公子想去游山玩水吗,那可来对了地方,小店的南面有座山峰,山中的景色自是不用提了,尤其是登上峰顶后,山色之美,可谓美不胜收。”
傅邪真大喜,谢过伙计后,就向小店的南面走去。
他走进山林中,不禁向身后望去,却不见丝毫人影。
他暗道:“柳飘飘轻功天下第一,我怎能看见,不过,他们必在后面无疑。”
他爬到半山坡时,已是手足酸麻,然而他心中想道:“我连这座山都爬不上去,以后又怎能独自生存?”
他鼓足勇气,终于上到山顶。
峰上的景色虽不像伙计所说的美不胜收,倒也别有一番情致。
他看到身边有块大石,上面光滑如镜,心中一动,忽地咬破手指,在上面写道:〖HT5F〗〖HK22〗“傅邪真绝命处。”
〖HT〗〖HK〗 他心中已经算定,除非柳飘飘见自己死了,才会死心,自己好歹也要设个骗局,骗他们一骗。
他写好血碑,又除下一只鞋子,丢在峰顶,然后轻手轻脚走向密林深处。
他怕柳飘飘等人发现自己,走得离石碑很远处,才坐了下来。
直到第二天红日东出,他才走回石碑处,见自己的那只鞋子已不见了,石碑边却多了些香烛纸钱。
傅邪真大喜,知道自己的计策瞒过了柳飘飘,从今而后,终于可以自由自在了。
他一路走下山去,心中甚是开心,虽说石子硌得无鞋的脚底板生疼,也不觉得痛楚。
走到山下,他又多了个心眼,将头发打散披下,衣衫也扯得乱七八糟,脸上更是抹上泥土。
临水自照之后,他不由哑然失笑,自己的这副尊容,与街上的乞丐一模一样了。
一连几天,他每日在城镇中行走游荡,晚上就住到山林野地中,以野果为食。他心中立定一条宗旨,自己再穷再苦,也不得学乞丐乞食,更不能偷盗。
他现在已经发现,自己的内力并非如先前想像般消失得干干净净,而是有股若有若无的力道在丹田中存续。
他知道若是再下苦功,必定可以练成武功,然而练成武功又有何用,自己已被天道逐出师门,在江湖中再无立身之地,唯一存身的地方就是魔教,而这又是他极不愿意的。
他仰天大叫道:“我就不相信,我不学武功,就没有存活之道。”
然而他这样的生活,毕竟极为困苦,几乎如野人一般。
他想去打工过活,可是像他这副尊容,不等他走到别人面前,别人早已嗤之以鼻,连连喝斥了。
春去夏来,这一日,他流浪到一个川北的小镇之中,百无聊奈之际,找到一个背阴的地方坐下休息。
忽地,鼻端飘来一股极浓的香气,令他的碌碌饥肠如针刺般痛苦起来。
他记得怀中还有几粒野果,急忙取出来吃了,可是平淡无味的野果怎及得上那股香气?忍不住站起身来,循香而去。
香气是从一家酒楼后面飘来,傅邪真并不指望能吃到美食,只是这股香气的诱惑实在太大,令他无法自制。
正是春尽夏至之时,酒店的厨房中热气逼人,大师傅只得开了房门取凉。
傅邪真远远望去,只见一名大厨正在烧菜,铁锅翻腾不已,锅中菜蔬飞舞,煞是好看。
傅邪真暗道:“原来炒菜也有这么多花样,如果我学到烹调之技,不光可以过活,自己也可天天吃到美食了。”
厨房中走出一名小伙计,对傅邪真喝道:“臭乞丐,滚远些,臭死人了。”
傅邪真暗叹道:“我真是痴心妄想了,像我这样的人,能不饿死已是老天照应,哪里还能学烹调之技?”
他刚想离开,炒菜的大师傅走了出来,喝住了小伙计,对傅邪真招了招手,道:“小兄弟,过来?”
傅邪真暗道:“过去就过去,他能把我吃了不成。”
走到近前,大师傅道:“小兄弟,这几日生意太好,厨房里人手不够,看你身材高大,力气必定还有一些,想不想来帮我们?”
傅邪真大喜,道:“只怕我笨手笨脚,帮不上忙,反而误了大师傅的正事。”
大师傅见他言语得体,心中有几分喜欢他了,笑道:“厨房的事情,又有什么难做的,你看起来也不笨,很快就可学会。小兄弟怎样称呼?”
傅邪真道:“我叫李勤。”
无意之中,将李烟儿与琴真的名字各取一字,变成了自己的名字。
大师傅吩吩小伙计道:“二成,带他去洗个澡换件衣衫。”说罢回厨房去了。
二成咕哝道:“叫我侍候一个叫化子,这算什么。”
傅邪真道:“我自己去河边洗净了身子就是,怎敢麻烦二成哥。”
二成悻悻地道:“这还算识趣。”
傅邪真去河中洗了个澡,回到厨房时,看见二成手中拿着衣衫,正满脸不耐烦地站在门口。
他看见傅邪真,叫道:“你洗个澡也要花这么多时间吗,厨房中正忙着,你没有眼睛吗?”
傅邪真暗道:“我若不将他震住,只怕以后他会变本加厉与我作对,那我在这里可就做不长了。”
他借去接衣服之际,忽地伸手捏住二成的手腕,微一用力,二成已失声叫了起来。
他体内虽只有一丝内力,然而潜龙心法仍在,就是这些微内力,也可大加利用,试问二成他又怎能承受得起。
大师傅听到二成叫喊,道:“二成,你在干什么?”
傅邪真低声道:“二成,你若敢胡说八道,老子就捏断你的手脚,大不了老子不在这里干了。”
二成慌忙点头,大声道:“刘师傅,我没事。”
刘师傅道:“既然没事,何不进来帮忙,没看到大家正忙着吗。”
傅邪真披上衣衫,微微一笑,拉着二成走进厨房。
房中正忙得热火朝天,傅邪真从不曾到这种地方,实不知该做什么。
他转向二成道:“二成哥,现在我可是听你吩咐了。”
二成慌忙堆了个笑脸,道:“李大哥,你我兄弟,哪里需要这么客气,那里有堆青菜,你择洗干净,也就是了。”
傅邪真看那堆青菜足有一尺来高,若将其全部择洗完毕,岂非要忙上半天。
他知道二成表面上虽是怕他,心中必定不服,他也不与二成计较,走了过去,认真做起活来。
酒楼这天来的客人想必极多,厨房中人人忙得额头见汗,端菜的伙计往来不绝。
傅邪真一边择洗青菜,一边细察厨房动静。
他发现,厨房中最有权威之人,就是那位姓刘的师傅,伙计见到他都是一味地点头哈腰,神情恭敬,就算别的厨师与刘师傅说话,口气中也透着小心。
傅邪真暗道:“此人必定厨艺高超,是以大家才不敢得罪他,否则他一怒而去,酒楼的生意一落千丈,大家都没有好处。”
他既已有心在这里长做下来,深知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