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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雨轩只觉一个暖流从背后留入四肢百骸,便如清澈的河水,流入干涸的土地:“大哥,你……你中了毒……别,别再运功……”
墨逸霄道:“我中毒已深,撑不了多久。趁此机会,替你打通淤塞的经脉,还能保你一线生机。”
墨雨轩心下大惊,道:“大哥被丐帮弄蛇长老的碧玉蛇咬了,是不是?快住手!你运功行气,毒性定然扩散得更快!”几句话喊出口,他才发现,自己得墨逸霄内力相助,说话已然顺畅。
“反正是要死的,早一刻,迟一刻又有什么分别?”墨逸霄淡淡一笑,语声甚为平和,“雨轩,你过还将当我做大哥,便将真相告诉我如何?
墨雨轩心中难过,道:“大哥对我如此,我怎能再欺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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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恩仇怎堪温柔乡??一别之后 '本章字数:1538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25 13:34:34。0'
墨雨轩留下《如梦令》离开客栈的时候,并没有找到能解乌血毒掌之人。他离开客栈,只不过是不想大哥和妹妹在一旁看着他痛苦而心里难受。他明白,自己到了一个月头上,总是难免一死的。那又何必让别人跟受这份煎熬?何况,三弟被弑神帮带走,生死未卜。让大哥一直陪着他这个将死之人,还不如去寻启明的下落。思前想后,墨雨轩便趁着大哥离开客栈去城外找顾畔来之时,留下了一首《如梦令》作为缓兵之计,而悄然离去。他知道墨逸霄去的是东城外,就悄无声息地从西门出了城。
走出城门的时候,雨还在下。墨雨轩没有带伞,也没有去找地方避雨。他慢慢地在雨中踱着步字,抬头望着漫天飘落的雨丝,任凭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雨是冷的,却没有昆仑山上的雪冷。
他还记得在昆仑山与三弟打雪仗。那时,他们还只是七八岁的孩子,自负轻功已有了一定根底,就一起偷跑去崖边打雪仗。没想到,一起坠入了被雪覆盖住的山洞。山洞有三丈多深。若是换做现在的他们,当然可以轻易从洞口跃出。可惜,那时他们还太小。
洞中满是积雪,他们被雪埋在了洞中,吸入体内的,全都是冷气,冻得连血液都要冻成了冰,只有依偎在一起取暖。那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面对死亡。他比启明还要大上一岁,也懂事一些。他知道,埋在雪里的人,若是失去知觉,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于是,他就不停地跟启明说话。一连说了三个时辰。后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他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绝望。
就在那一刻,墨雨轩明白了:绝望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无助。当一个人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改变命运时,就会无奈。当一个人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哭喊,都不会有人来帮助他是,就会觉得无助。无奈和无助之后,随之而来地便是绝望。而他没有料到的是:绝望之后,却是宁静。
墨雨轩还记得,在他绝望的时候,心就变得十分平静。接着,心中便升起了一丝快意,这种快意残酷而冰冷,却使他的心中飘过了一丝莫名其妙的兴奋和期待。就在那一刻,他仿佛已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仿佛在渴求知道死后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而就在这时,雪被人扒开了,一条绳子从洞口垂了下来。大哥寻到了他们,并把他们救了出来。
此后,墨雨轩再没有害怕过死亡,甚至隐隐有一种对死亡的渴望和期待。之后,他总是和别人打赌,总是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他的运气也不错,每次他都会赢。也许正因为,别人都很爱惜自己的生命,而他却已参破生死。
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走了不知有多久。雨水已淋透了他的衣裳,淋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但他一点不在乎。他猜想,这次他的运气真的已经用尽了。他所能选择的只有:等着乌血毒掌的毒发,活活疼;或是早些自我了断……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西湖岸边,走到了中乌血毒掌击中的地方,也就是见到那个黑衣女子的地方。烟雨蒙蒙中,岸边只有他一个人,耳边传来的只有雨声:雨打在湖面上的声音,雨打在地上的声音,雨打在草木上的声音。雨声中,他想起了那晚听到的那首《子衿》,想起那如泣如诉的歌声,想起了那首哀怨婉转地七弦琴曲。
一阵钻心地疼痛从体内传来,墨雨轩倚靠在了身旁的一株书旁,咬紧牙关。几日来,疼痛比往日更剧烈,疼的时间,也比以往要长许多,疼得他恨不得用一把尖刀,将那恶毒的掌印挖下来,将身体每一分沾有掌毒的血肉都割下来。他记不得这是第几次毒发,记不得这是中掌后的第几天了。也不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还能再活几天。
神智模糊间,一股掌风从背后袭来。墨雨轩没有躲避。一则,他全身紧缩,已无暇躲闪;二则,他身上的痛苦太过厉害,瞬间便觉得,干脆毙命在别人掌下反而轻松些。
“砰”一声巨响,这掌正好击在了后心神堂穴附近。掌力催入体内,墨雨轩只觉得喉咙一阵发腥,向前踉跄了两步,一口乌血喷了出了。头一阵发晕,向前倒了下去。他尽量转过了身,想看清杀死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人。还没看清,眼前便已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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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一章:恩仇怎堪温柔乡??贵人相助 '本章字数:1591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26 13:19:54。0'
再次醒来时,墨雨轩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草庐之中。屋中飘着淡淡的奇异香气,深深吸了一口气,便觉得五脏六腑说不出的舒畅。耳边远远传来了琴声,悠扬婉转,犹如仙乐,却又似曾相识。他下床,缓缓寻着琴音走去。穿过花径,走出院门。院中的鲜花开得正盛,若不是体内仍有余痛传来,他几乎开始怀疑自己已经死了,此地也不是人间。
院前是一道清澈的溪流,溪旁的一块大石。石上,一琴,一人。琴音悠扬清澈,一听便知那是一把出自名匠之手的古琴,声音纯净,绝无一缕生涩之音。石上之人,从背影可看出,是个美人。黑纱罗裙罩这她的身姿飘渺,似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墨雨轩先是一愣,随后便是淡淡一下。他已发现这女子正是那日荡舟湖上,弹唱《子衿》的女子。不忍打断那美妙缠绵的琴曲,直到一曲奏完,余音散尽,才施礼道:“多谢姑娘搭救。可否敢问姑娘芳名?”
黑衣女子没有回头,只是幽幽道:“子衿。”
子衿……墨雨轩心中默念,微微皱眉,不知这是不是她真正的名字,但他隐隐觉得这名字并不吉利,而且,隐隐带着凄凉之意。子衿,顾名思义,就是君子之衣襟。女子若是如男子身上的衣服一般,岂不是随时会被丢弃?
“公子到此已有一日一夜。如今掌毒已排除体外。可觉得身子比以前好了些吗?”子衿盈盈起身,飘身下了大石。腾身间,衣裙飘舞,姿态说不出地优美。只从她这一跃便可看出其轻功及内功之高
墨雨轩心道:她怎得知道我中了毒掌的?又是如何解开掌毒的?莫非,她与打伤我之人有什么牵连?异或,她本就练过乌血毒掌?那日她轻舟幽唱,如今又救我性命,不知有何用意……心头疑惑虽多,墨雨轩的脸色依然从容沉静,躬身一揖,道:“多谢子衿姑娘。
子衿轻福还礼,道:“公子心中定有很多不解之事。但子衿依然有个不情之请:子衿未能启齿之事,望公子莫要开口详询。”
墨雨轩本就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也不喜强人所难,再见子衿漆黑如夜的双眸中,那比夜便深的幽怨之色,只有点头答允。
子衿见墨雨轩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才如释重负般展颜一笑:“公子身子初愈,不易四下走动。此处甚是幽静,最是适宜养伤。公子早些回房休息吧。”
墨雨轩答应子衿什么都不再问,便真的什么都没有问,行礼作别后,便即转身回屋。他身上的毒性刚去,又整日卧床不起,站了这么一会儿,已是一身冷汗。躺到床上,顿觉满身疲惫,又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时,那位子衿姑娘已不在了。墨雨轩觉得力气又恢复了几成,四下打量这间茅屋。茅屋的陈设简单古朴。蓝花被褥朴素中透着雅致。竹木的桌椅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方桌上,摆着一套青花瓷的茶壶茶碗,几案上放着文房四宝。墙壁上没有字画,只在屋子的一角,挂着一具古琴。正是上次子衿在溪畔所用的那具。
墨雨轩取下这具琴,放在膝上,随手一拨,听得琴音平和沉稳,端的是一把好琴。此琴共七弦,亦称瑶琴。声音不似古筝般轻快,不似琵琶般锋芒毕露,却是幽怨迷离,余音袅袅,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一时兴起,墨雨轩左手按弦,右手撩拨,和着琴音清歌:“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是一首李商隐的《锦瑟》,诗意哀清,以瑶琴相和,再由墨雨轩用哀伤的语声唱出,更带萧索之意。
一曲唱尽,墨雨轩才发现子衿倚在门口,正呆呆地望着自己。他将瑶琴放在身侧,温文一笑道:“不知姑娘已经回来了,在下妄动姑娘的瑶琴,班门弄斧,姑娘莫要见笑。”
“公子客气了,这首《锦瑟》由公子口中唱出,可谓词真意切。子衿哪里比得上?”子衿走进门来,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饭菜汤水一件件摆在桌上,“这碗参汤可去寒气,公子喝了补补身子吧。”说着,将一碗参汤端到了墨雨轩手边。
五月初的天气,已是十分温暖。可墨雨轩体内乌血毒掌的内劲没有完全散去,体内阴寒之气过盛,正需要些暖身的汤药来补补身子。碗中半截老参已颇具人形,显是千金难买的人参。墨雨轩心下更是感激,道:“多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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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二章:恩仇怎堪温柔乡??茅屋养伤 '本章字数:1583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27 20:16:14。0'
墨雨轩胸中气血不畅,一阵阵恶心欲呕。喝过参汤,肠胃暖气流动,这才有了些食欲。喝了两碗粥,颇感困意。子衿没有多说,便让他继续睡下了。
一连三日,子衿都按时送来参汤和饭菜。开始时,饭菜十分清淡。随着墨雨轩身体的好转,饭菜也变得丰富起来。
子衿每日坐在溪旁的大石之上弹琴。琴声清幽,在茅屋中亦可闻得。古琴音色空幽凄迷,由子衿手中奏出,更显幽怨伤感。墨雨轩在院中选了一根青竹,坐成洞箫,以箫声与古琴相和。箫身悠扬,奏出的曲调婉转哀怨,却已消去琴声中的孤苦之意。
两人说话不多,心意却颇为相通。琴箫合奏之时,子衿常是一笑嫣然,眼中的幽怨尽去。子衿不常笑,就算是笑时,也带着三分凄苦,二分幽怨。望着子衿那秋水流波般的笑容,墨雨轩心下也是欢喜莫名。
三日后,墨雨轩身体已无碍。这一日,日过当午,子衿依然未到。墨雨轩颇感寂寥,闲来无事,便从桌几案旁的瓷瓶中取出一卷空白画轴,磨墨提笔,微自沉吟。想起子衿溪畔奏琴的倩影,笔走轻灵,刷刷点点。不到一个时辰,一幅美人奏琴图便跃然纸上。山清水秀,美人背影婀娜,长发垂地。
将笔架在笔架上,墨雨轩捧起画卷,左右端详,甚为满意。忽觉身后有异响,扭头望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子衿已到了他身后。他专心作画,没有留意身旁动静,待想收起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