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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响起。
天山老妖左腮亮出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奶妈的……”天山老妖大为恼火，面目狰狞，左手五指搂头朝韩蕾头顶扎去，右手五指剌向她腹部。
“铮铮铮……韶华不为少年留。恨。几时休。飞絮落花时候，一登楼。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柳蝶儿纤纤十指连弹，琴音潺潺流淌，吟声如泣似诉。
天山老妖身抖动了一下，脑轰耳鸣，左手五指扎歪，插在雪地上。
韩蕾侧身一滚，也避开了他剌来的五指。
“唰唰唰……”便在此时，两名丫环追来，施展天仙派魔幻剑法，仿如云遮雾绕，罩向天山老妖全身。
天山老妖顾不上抓韩蕾，急舞十指，横甩、侧撩、左勾、右划，“铮铮铮”地弹开了两名丫环罩来的剑光，缕缕阴风，袭面而来。
他的白色十指之间，飘荡着一股难闻的异味。
两名丫环登感不妙，急跃而退，急闭呼吸。
“哈哈哈……怕了？真好！一个俏丫头，老今天一起吃了。真嫩！”天山老妖见状，色胆陡生，张牙舞爪，又扑向韩蕾。
“铮铮铮……西城杨柳弄春柔。动离忧。泪难收。犹记多情，曾为系归舟。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柳蝶儿几欲呕吐，脑好晕，眼看凶险，急又弹琴歌吟。
只是，她身很虚弱，这回琴音潺潺，却功力减弱，滞敌远不如刚才所弹。
天山老妖身摇晃了一下，却仍扑向韩蕾。
两名丫环心头惊颤，急又仗剑而上，双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横削老妖脖，袭向他背心，折向他双腿，砍向他手臂。
世间最美莫过于柳蝶儿。
岂料，天山老妖此回听得琴音不对劲，色胆陡生，扑向韩蕾是假，双足一点，身腾空而起，避开两名丫环双剑，倒纵而掠，十指抓向柳蝶儿。
柳蝶儿临危不乱，“铮铮”两声，纤指一挥。
“嗖嗖”两声，两根琴弦离琴而出，宛若两枝利箭，甩向凌空而来的天山老妖。
只是，劲风很弱。
“哈哈……小娘皮，有两下。不过，你今天身不适，老吃定你了。”天山老妖凌空探手一抓，一手抓住了两根琴弦，握于掌心一甩。
古琴从柳蝶儿的双膝上而飞。
“死贼妖……”柳蝶儿手摸腰间白绫一甩，缠向天山老妖双足，同时拔剑，身前倾，膝盖点地，身飘飞起来，一剑上撩，剌向天山老妖腹部。
天山老妖抓到古琴，随即下移一挡。
柳蝶儿白绫缠在古琴之上，借力凌空一旋，反削一剑，抹向他脖。
“大小姐，小心他的爪有毒！”两名丫环异口同声惊叫，四足同点，一起执剑左抹右扫向天山老妖。
三剑如虹，剑势凛凛，银光眩目。
天山老妖将古琴一抛，身落地，萎身蹲地，左手五指抓向柳蝶儿的秀美长腿，右手五指环划一圈。
“铮铮……”他避开了柳蝶儿一剑，指甲弹开了两名丫环两剑。
柳蝶儿双足落地，宝剑环划护身，将缠着古琴的白绫一扔，手一缩，长袖当鞭甩去。
“啪！”
“哎呀……”天山老妖见银光倾洒而来，急急后退，却不防柳蝶儿出此怪招，右腮被她长袖甩，牙板立脱，和血喷出。
第四百零九章 美妇赶走老妖邪
“砰砰……”
柳蝶儿衣袖击天山老妖的右腮，自己也天旋地转，眼花缭乱，眼前发黑，仰天倒在雪地上。
宝剑横甩一边。
古琴也摔在雪海里。
“蝶儿姐……”韩蕾大惊失色，急奔过来，扶起柳蝶儿，伸指去探她鼻息。
她鼻息微弱。
“怎么会这样？蝶儿姐武功很高，内力很强劲的。今天，她怎么如此不济，还会晕倒？连魔幻琴音也不灵了。怎么回事？”韩蕾惊慌失措，急抱柳蝶儿而逃。
“臭娘皮，想逃？”天山老妖气呼呼地破口大骂，左手挥动五个手指甲，“铮铮”地弹开两名丫环的剑，纵身一跃，凌空扑向韩蕾。
“哎呀……”韩蕾陡闻异味由身后袭来，急抱着柳蝶儿滚倒在雪地里。
两名丫环尽管呼吸不畅，心肺难受，但是，她俩护主心切，不顾天山老妖指甲散发的毒味，持剑又上，袭向天山老妖后心。
天山老妖双足落地，反腿勾起一团雪花，甩向两名丫环，双手十指，仍向韩蕾抓去。
那团雪花散开，如天女散花，如利刀般地割向两名丫环。
两名丫环急分跃两边，闪避开来。
“砰……”
韩蕾将柳蝶儿一扔，扔出丈余。
反正是雪地，积雪厚齐膝盖。
无论她怎么扔，柳蝶儿都不会受伤。
韩蕾在雪地上翻滚，拔出钢刀，一招“削骨剃皮”，刀锋贴着天山老妖右手拇指边沿，一削而上，继而一划一横。
刀法精湛，只可惜功力太弱。
天山老妖右手手腕一翻，五指抓着钢刀，左手五指仍是抓向韩蕾。
五指指甲劲风凛冽，异味扑鼻而来。
韩蕾心头大骇，急急摒住呼吸，弃刀翻滚。
好在两名丫环又跃身而起，执剑袭到。
天山老妖右手持刀反划，左手五指仍是抓向韩蕾，但是慢了点。
韩蕾反手一撑雪地，身斜滑而出，避开他一抓。
“当当……”
天山老妖持宝刀在手，又不一样，一刀反划，震飞了两名丫环的剑。
“哎呀……”两名丫环异口同声惊叫，各自虎口流血，身歪歪斜斜，差点摔倒。
她们异口同声惊叫，不慎吸入异味，登时头晕眼花，身摇摇晃晃。
“哈哈，四个美人，老今天爽死了。”天山老妖一刀震摄两名丫环，纵身一跃，扑向最美的一个。
柳蝶儿仰天躺倒在雪地上，眼看就要羊入虎口。
“啪啪……”
就在这时，云杉塔松之间，两女跃出，一人持剑剌向天山老妖咽喉，一人双袖挥甩。
“哎呀……”
天山老妖横刀一格，双腮却被那双衣袖击，跌倒在雪地上。
他两腮更肿，登时象猪头一样。
他本来就丑，此时爬起身来，更象一头山猪。
“赵师妹？柳师妹？怎么会是你们？”天山老妖见状，大吃一惊。眼前的两名年美妇，竟然是他的师妹，刚才握剑剌来的是赵紫微，双袖挥甩而来的是柳蝶儿的母亲柳云絮。
“妖孽，还不快滚？”赵紫薇少见地吼了一声。
“是！”天山老妖将钢刀一抛，双手捂腮，急急转身而去。
“蝶儿，你怎么啦？蝶儿……”柳云絮扶起柳蝶儿，见爱女双目紧闭，俏脸苍白，鼻息微弱，甚是惊骇，颤声惊呼。
“可能了天山老妖的指甲之毒。快给她服用天山雪莲丹。”赵紫薇顾不上去扶韩蕾，慌忙过来，掏出一瓶药丸，递与柳云絮。
柳云絮接过药瓶，拇指一弹，弹开瓶盖，倒出一料银黄色的药丸，捏开柳蝶儿的小嘴，食指一弹，将那粒药丸弹入爱女口。
然后，她反手将药瓶递还赵紫薇，手掌一翻，按住爱女的嘴，内力一吐，以“隔山震牛”之功，将天山雪莲丹灌入爱女腹。
她盘坐于地，抱爱女横于双膝之上，探手为她把脉，忽然颤声惊叫：“怎么会这样？”
“师姐……师伯……夫人……怎么啦？”
赵紫薇、韩蕾、两名丫环围了过来，颤声惊问。
“蝶儿……蝶儿……她……她有……”柳云絮结结巴巴，却说不出口，满脸绯红。
“师伯，你快说呀，蝶儿姐到底怎么啦？”韩蕾虽然没听柳蝶儿所劝，但是，她还是很关心柳蝶儿。
“师姐，我来背蝶儿吧。”赵紫薇从柳云絮双膝上抱起柳蝶儿，转身而去。
“这……娘……爹……被石心儿杀了……呜……你可不可以与师伯一起下山，为爹报仇？呜……沈伯伯也被石心儿打伤了，下落不明……”韩蕾一阵愕然，又追向她娘亲，颤声相告天花教覆灭真相，说着，便哭天抹泪起来。
“唉……”赵紫薇一声长叹，心头甚是沉重。
虽然，她对韩冰泽早无感情，也对天花教作恶多端不满，但是，终究夫妻一场，忽闻韩冰泽死了。
她心头还是有些难过。
她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雪地上。
“早就料到了。我来吧！”柳云絮从赵紫薇怀，接过柳蝶儿，脸色苍白，黯然神伤。
她语气忧伤，脚步沉重，艰难上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提报仇之事？韩冰泽、沈再生不是你们的亲人吗？韩人杰、韩人山、韩人海不是你们的亲人吗？为什么？你们会无动于衷？呜……”韩蕾失声而泣，蹲地而哭。
“孩……呜……”赵紫薇回身过来，扶起韩蕾，欲劝几句，却失声而泣。
她还能说什么？
说天花教徒恶有恶报吧，又涉及到自己的丈夫及三个儿。说要去报仇吧，又为天下义士所不齿。
她还能说什么？
“蕾儿，人世间，最悲痛的莫过于你娘。她失去了丈夫，失去了三个儿。但是，这个仇，能报吗？我们下山报仇，岂不是助纣为孽？我们岂不是也是天花教徒？那跟天花教徒传播天花毒，危害天地生灵，又有什么区别？”柳云絮抱着柳蝶儿，也到回来，颤声相劝韩蕾。
“师伯……呜……父仇不共戴天啊！”韩蕾跪倒在柳云絮跟前，双手抱着她的裤脚。
“唉……先回天池吧！”柳云絮沉重地叹了口气，使个眼色，示意赵紫薇抱着韩蕾走。
第四百一十章 终身皆订与仇人
“唉……”赵紫薇沉重地叹了口气，疾手点了韩蕾的穴道，抱起她，陪同柳氏母女，一起回归天池。
两名丫环服食天山雪莲丹，呼吸畅通了些，身舒服了些。
她俩抱起古琴，拾起刀剑，跟在赵紫薇、柳云絮身后，迈着沉重的步，心头为她们的大小姐柳蝶儿担忧。
她们走过一片碧绿的雪海草原，穿过茂密的森林，越过一道深而窄的石峡，爬上一道数百米高的天然大坝，到达了天池。
天池狭长曲折，清澈幽深。
碧波荡漾，风光如画。
四周雪峰上消融的雪水，汇集于此。
周围山坡上长着挺拔的云杉、白桦、杨柳，西岸一处玲珑精巧的亭台楼阁，便是柳云絮的修行之处。
“蝶儿，你怎么会有身孕？”柳云絮抱着柳蝶儿，进了楼阁，将她平放于床，为她拉好被铺，颤声惊问。
婚姻之事，可是媒妁之言，父母作主。
爱女下山一趟，就成为人母？
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娘，对不起，孩儿未先向你禀报，便私订终身，对不起，请娘恕罪。”柳蝶儿早就醒来了，双手撑床，坐靠于床头，俏脸绯红，电眼羞涩，垂下头来。
“谁的？娘相信，能让你看的江湖豪杰，一定不会差。”柳如絮刚才给她把脉，已知此事。
但是，她不知的是爱女到底与谁私订终身。
她坐于床头，很宽容，揽爱女入怀。
“石心儿……”柳蝶儿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低垂着头，声若蚊咬。
“什么？这……就是你不愿去报仇的原因？哈哈……原来，你怀上了仇人的贼种？”韩蕾被赵紫薇抱着，刚好进屋。
她听到了，又是一阵惊世骇俗，更是满脸悲愤，对柳蝶儿误会更深。
“你胡说！邪不压正。韩冰泽死有余辜。不瞒你说，与你同床共枕的那个小魏，也是石心儿之弟。他俩是亲兄弟。”柳蝶儿大怒，少见地大声斥责韩蕾。
“什么？”柳云絮傻眼了，没想到韩蕾也已私订终身。
这是什么世道？
太阳从西面出来了？怎么这对宝贝下山一趟，个个这么大胆，不告知父母，便与人私订终身？
而与柳蝶儿或是韩蕾私订终身的，都是“仇人”。
这么巧？
赵紫薇放下韩蕾，无力地靠倒在房门边。
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泪水从她眼帘喷薄而出。
这段姻缘，怎么认？
认仇人为婿？
可能吗？
虽然韩冰泽该死，但是，也不能认小魏为婿呀？
可这又成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