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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是不是你们的情报太高级，我们的同志看不懂啊？”
李骥说：“怎么看不懂，都画好图了，地形、路程、标志都画得清清楚楚。他除非是瞎了，还看不懂。”
沈擒龙一拽李骥的衣服，瞪了他一眼。
李骥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胡志明一听沈擒龙和李骥的意思，这是弄到了详细的情报。他比较相信沈擒龙和李骥的能力，沈擒龙和李骥出去的时候，就没有空手回来的时候，都是绝密的情报，显然，中国派来的都是专家。
武元甲急忙问道：“可是，这袭击怎么越来越猛烈呢？”
沈擒龙和李骥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沈擒龙说：“可能是统一行动吧！上次不是给你们情报了，那个法国伞兵的指挥部，下面控制着所有的山民。
要是这些山民统一行动，当然显得进攻的人多。其实没什么，这就是开始的声势，雷声大，雨点小。”
武元甲急了，什么雷声大雨点小，飞机扔的那几十颗可一点儿不小！
武元甲急忙说：“敌人的进攻已经把整个运输都切断了，怎么还是开始的声势！要是将来，会达到什么程度！”
李骥哈哈大笑起来。
韦国清和沈擒龙一起瞪了他一眼，沈擒龙说：“对于敌人的进攻，我们都要这样看待，不要以为敌人来势汹汹，只要我们心里有党，坚持下去，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
屋里的所有人眼睛都直了，武元甲心想，这纯属是放屁！眼看人家都要炸死我们了。还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糊弄鬼哪？不过，这词儿怎么这么熟呢？
韦国清在一边咳嗽一声说：“小沈，还是说情报吧！政治思想工作，有其他的同志负责。”
沈擒龙赶紧低头：“哎！说情报。”
武元甲才明白过来，原来平时我们也总用这词儿给人家做报告，今天自己听起来的时候，感觉很特别。
武元甲只好说：“中国同志的政治水平真高！呃――那个，怎么到现在我们的进攻还没有效果，怎么所有的部队都说没有跟法军作战的报告呢？”
李骥在旁边又乐了。
沈擒龙说：“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我们人从山上一下来，就把情报交给了越盟的同志。”
韦国清看到李骥的笑容十分诡异，开始觉得，自己应当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看到胡志明和武元甲又在发愣，急忙问道：“小沈，小李，你们把情报给谁了，没给越盟总部的同志吗？”
“我们交给距离法军指挥部最近的越盟部队了。当时就告诉了他们上山的路。”
韦国清立刻恍然大悟，不禁哭笑不得。
他只好说：“小沈，你还是说说，情报交给了哪个部队，让总司令去查一下。”
沈擒龙掏出小本儿，一副记性不好的老头子的架势，仔细地看着上面的记录，慢吞吞地说道：“316师97团636营。”
武元甲急忙大叫：“快打电话，问问他们派了多少人！”
参谋急忙要电话，武元甲又问道：“小沈，他们是不是人太多，我们的人打不了那么多的敌人啊？”
李骥一边乐一边说：“什么人太多，一共50人，让我们两个宰了25，要是还打不了，那也太废物了。”
连武元甲也觉得奇怪了，以越盟的战斗力，一个营还打不了20个人吗？
这时参谋要通了电话，武元甲急忙对316师的师长说：“你赶快查一下，你们去打法国伞兵指挥部的部队怎么还没报告，是不是地形不好，进攻受阻。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隐瞒不报呢？什么？不知道？赶快去查！”
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觉得气氛开始诡异。
沈擒龙这时悄悄后退，把李骥拽到一边，瞪了他一眼。李骥明白他的意思，先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一会儿别再哈哈大笑。
又过了一阵，那边开始有声音，武元甲急忙问道：“怎么回事，部队上去没有！打到什么程度了？”
那边的越猴师长说：“是这样的，司令同志，阮少校认为，这可能是中国人的阴谋，他们已经搜索过公路两边，法国人是不可能在附近躲藏的。如果我们的部队离开了公路，公路就可能受到敌人的袭击！”
武元甲这时都说不出话来，一时没喘上这口气。
那边的越猴师长听到武元甲没说话，以为他的话引起了过去脑子不够用的总司令的沉思，于是兴奋地接着说下去：“我们觉得，中国人居然编造这种荒唐的说法，显然是别有用心的，这么少的法国人，怎么会在我们旁边设置指挥所呢？
中国人是希望我们的战争进行得时间更长一些，尽量拖延时间，这样他们就能赖在我们国家不走。我们的同志经历了长期的战争考验，还是有充分的军事头脑的，他们的见解是正确的！他们识破了中国人的阴谋！”
整个屋子里边一片死寂，连那些敌视中国的人都不敢出声，在这样的安静下面，越猴的声音特别清晰，在远处的沈擒龙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骥小声问道：“他说什么呢，挺来劲的。”
中国翻译在一边直着眼睛，沈擒龙说：“说吧，你不是要让人家把咱们当傻瓜了，咱们还帮人家数钱呢吧？”
中国翻译于是小声把越猴师长的话说了一遍。
这下连韦国清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李骥这下真乐不出来了，正要说话，沈擒龙拽了他一把，李骥低声骂道：“操，不给你们大炮，让法国人把你们轰死，那时就没阴谋了吧？”
沈擒龙又拽了他一把。
这时武元甲突然大吼道：“你们这些混蛋！我毙了你们！你们不知道现在法国的飞机都到公路上轰炸来了吗？没有法国人在下面指挥，飞机知道公路在哪儿吗？！”
然后就是一阵越南话的大骂，很多都是少儿不宜的语言，幸好沈擒龙他们全都不会越南话，没有受到心灵污染。
又骂了半天，武元甲才摔下电话，这时他已经得气喘吁吁，感情骂人还是个力气活儿，把他也累得够呛。
到了这时，他才发现屋子里边的气氛很尴尬，他扭头一看，这才注意到，屁大的小屋儿里边，韦国清带着几个中国顾问就在旁边站着，刚才他们的对话所有的中国顾问显然是全都听见了。
这下武元甲也尴尬起来。
就在所有的越猴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韦国清说：“那么，我们就先回去了，不干预越南同志的工作了。”
连胡志明这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直着眼睛看着韦国清他们出了院子，扬长而去。
等到回到了这边，韦国清也是一阵沉默，沈擒龙和李骥站在一边，也不说话。
又过了半天，韦国清问道：“其实，你们两个早就知道这事儿吧？”
沈擒龙说：“啊，没有，我们把事情说了一遍，交出了情报，完了就回来了。人民军是一个有组织的部队，我们怎么会知道人家做什么决定。再说，我们不是有纪律，只能提建议，不能指手划脚。”
韦国清叹了一口气：“说是这么说，可是，要把友方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他们现在军事方面还不成熟，我们要尽量帮助他们。”
李骥说：“还不帮他们？首都北京都没粮食吃，把粮食给他们送来，把大炮给他们送来，中国人用肩膀把大炮扛到越南，还他妈有阴谋，你再帮，他还起义了呢！”
韦国清说：“小李，不要这样，越南同志对我们有误会，我们要尽量多做解释工作。”
“解释个屁！再解释他们把我们毙了！老子他妈在深山饿了3天，用命换的情报，他他妈说是阴谋，他有军事见解了，他他妈自己去！”
韦国清正要说话，沈擒龙说：“我们已经尽力了，能做的都做了，咱们总不能替人家打吧？”
李骥冷笑着说：“老子已经替他们命了，够给面子了，没他妈心情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我没那么贱！”
韦国清叹了一口气：“算了，小沈，小李，这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提了。”
没想到，沈擒龙他们不想提这事儿，这事儿还又找来了。第二天，越猴又派人来找沈擒龙他们，请他们过去开会。
沈擒龙和李骥问道：“我们也去？”
来的是一个高级干部，不是小越猴了，他尴尬地说：“请沈顾问和李顾问也去，事情还请你们给帮助。”
沈擒龙和李骥只好跟着韦国清过去，到了那边的小屋子，屋子里边坐着的都是最大的官儿，看着沈擒龙和李骥进来，一脸的尴尬。
韦国清很会做人，满面春风地问道：“所有的同志都在呀！这是一个团结的盛会喽？”
胡志明急忙说：“还是一次向中国同志学习的大会！”
能当到国家首脑的也都不是凡人，这时有高级马屁精急忙鼓掌，其他人稀里糊涂地跟着鼓掌。
然后韦国清带着沈擒龙和李骥他们落座，地方实在太小，翻译只好在门口忍着。
这时胡志明说：“我们已经批评了下面的同志，下面的同志已经做了检讨，他们按照中国顾问的情报上了山，可是没有找到法国人的指挥部。
现在敌机每天来轰炸，损失越来越大。所以，还得请中国顾问给制订一个计划，看看怎么解决问题。”
李骥嘴欠，立刻说道：“不是经过了长期的战争考验，有充分的军事头脑吗？怎么还连人都没找着呢？”
他反应速度快，韦国清没他嘴快，一个没留神，他已经突噜出去了。
众越猴一阵难堪，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沈擒龙小声说：“你当是好事儿啊，这正好说明了你的阴谋，根本没有法国人嘛！”
李骥一想，这下可好，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他一阵绝望，然后就要跳起来发作，沈擒龙一把摁住他。
韦国清说：“少说几句。”
胡志明这时说：“我们的同志在军事上还很不成熟，还是请中国同志原谅，他们对中国同志对我们的帮助认识还不够，我们已经严厉批评了他们。但是，现在敌情严峻，还是先解决问题比较好。”
武元甲说：“是啊，我们错过了时机，两个中国顾问弄到的情报白白浪费了，现在法国飞机越来越多，轰炸越来越厉害，再不采取措施，整个战役都要推迟进行，甚至可能失败。后果太严重了。”
韦国清说：“那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特务是吗？”
沈擒龙说：“还要注意防空吧？”
李骥插嘴说：“不会是等着人家炸吧？”
胡志明马上点头说：“对，防守部队现在就要调上来。”
武元甲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中国给了好多炮，重炮，高射炮，各种各样，一样不少，各种部队也早就训练好了，一开始就是按照一个正规的、全面的军队的样式为越猴训练的。
只是，这时越猴是急于进攻，急于用大炮轰击法国阵地，所以高射炮还在后面，这时根本没过来。法国开始没想到用特务引导飞机轰炸，越猴也没想到人家有飞机轰炸，两边半斤两，一对棒槌。
但是，这时想要建立防空火力也是很困难的，因为公路都堵住了，后面的高射炮也不能搬到前面来。所有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