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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4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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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的收入,到年底能突破三百万,所以好日子就快到了。”
税收也是未来辽阳镇的一大重要收入来源,惟功没有什么几年不纳粮的话,不入屯堡的军户一样要交子粒粮,按老规矩六石一分田的上交,没有减免优惠,自己选的,就自己承担。当然,也绝不会放弃任何一种合理的税收收入。
辽阳城最繁华,城中也照收门摊费等税收,房子的产业税,工商税收,也是全部不放过。
顺字行本身也要交税,而且纳税额度并不低,只是顺字行的很多产业直接替辽阳效力,可以获得不少减免税费的优待。
当然,这些减免掉的,还是被惟功大笔一挥,直接填给了辽阳财务司去了。
到目前来说,惟功算是拿出几百万的私产来发展基业,这一点人人心里明白,他的巨大威望可不是凭白来的。
听到顺利行光在辽阳镇境内就有几百万的收入,再加上南北流通后其余地方收入猛增,一年之内,到五百万的收益可期。
这个数字太惊人了,在座的人,都是互相猛使眼色。
大明现在一年的岁入白银,纯粹的户部收益,还真不如辽阳镇和顺字行的收入!
惟功没太注意,只顺着自己思道继续道:“工商税率三十税一太低,我们也不采取牙行制度,按营业额和利润来征收工商营业税,这是较为合理的办法。另外在重要关卡增设税关,防止偷漏税,这些都要交代给税务司知道,用诚你记得就行。”
“是……”张用诚欠了欠身,笑道:“税务司办事很得力,请大人放心吧。”
屯堡的土地和农产品,包括畜牧业和渔业全部是辽阳镇公中的产业,这当然是没有税收的,也没有农业税,一个月平均二两左右的百姓收入也没有征所得税的可能,但屯堡内外已经工商大兴,屯堡的堡民收入水平越高,相应的产业也越来越多,商业也越来越发达。
征税是势所必然,只是现在全辽阳镇境内工商业发展还是一颗幼苗,所以税率虽然比大明的白痴商税高的多,但减免优惠的政策也不少,这样的话,未来几年之后,慢慢减少优惠政策,将商税提上来,受到的抵触可能就没有那么大。
崇祯年间,因为国用艰难,皇帝开始征收北京城官房居住者的房租费用,结果就是由崇祯被骂为“重征”,原本的利益格局一旦确定下来,想改变就难了,哪怕贵为帝王,也是一样。
“好了,你们去办事去。”惟功吩咐一句,又向张用诚笑道:“用诚你就快是新郎倌了,这两天赶紧把事交代了,我给你放半个月婚假。”
“这太奢了。”张用诚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赶紧答道:“诸司事多,我怎敢半个月不管事?大人若是体恤我,就放五天假好了。”
“好,随你,但有一宗,别把新娘子惹急了就成。”


第530章 密议
惟功捏捏眉心,天气很热,眉宇间有一股温润之感,虽然屋子很凉快,门窗大开,还架着天棚,一棚的绿叶垂落下来,葡萄也是一缕一缕的挂下来,但毕竟白天还是很热,议事久了,汗透重衣,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公务就要有公务的样子,他总不能穿着小褂子见这些部属。
待张用诚等人离开,唐瑞年赶紧招呼几个丫鬟进来,端着凉水,毛巾,冰镇的西瓜等物进来。
“老唐,你这是要把我惯坏了。”
“大人身负重责,这一点享受算什么?”唐瑞年先是打了一句哈哈,接着却是难得的正色道:“大人,从万历三年我跟你到现在七年多了,这一路过来,实在是感慨良多。”
“老唐你转了性了……”惟功一边换衣服,一边看着替他拿衣服的大丫,一边是递毛巾的福儿,他先笑着对福儿道:“你怎么还来我这里做这些事?还有几天就是正经的朝廷的夫人了,皇帝都没有叫人家夫人递毛巾把的道理。”
“大人若不叫服侍,我也不嫁张用诚了。”福儿眼圈一红,道:“没有几天伺候大人的日子了,就叫我做些事吧。”
“好吧,随你。”
底下这些丫鬟,因为大丫已经许了惟功,纵是对惟功有些不该有的想法,亦是打消了去。不过福儿等人,想必倒不是完全的儿女私情。挑她们进来,都是好人家的女儿,不过也是穷苦人家,要不然也不能叫女儿来当人家的丫鬟。现在在这府里,吃住均好,穿亦好,惟功对她们又从来不摆架子,虽然相处时间只有几个月,但这些小姑娘对惟功倒是都有深厚的感情,这一下福儿的表现,就是有些舍不得而已,倒不是她不喜欢张用诚。
惟功点点头,女儿家的心思他就不去管了,当下转向唐瑞年,笑着道:“你感慨个什么劲?”
“我们当年的事不提了,连福儿她们都知道。只是略算一算,从万历八年到现在,大人往舍人营和辽阳镇里填进去的银子少说三百万了。刚刚任磊说顺字行到年底还能提三百万来,我就感慨……这银子可是大人你的啊。京里勋贵,我也见多了,只见石头里熬油赚钱的,小百姓蚊子腿上割肉的伯爵我见过,大人这样的拼了命赔钱的,还真是头一份。”
“哈哈,你老唐就想这个?”
“嗯,我有些不明白,大人图啥啊,这天下到底是姓朱的,大人虽然是与国同休的勋戚,也没道理卖力到这种地步?”
“嗯,你能这么想,还是有进步的。”
惟功点点头,他换了一身衣服,用冷水擦了身子,拿起一块冰镇西瓜啃了两口,全身都舒爽了。
一群丫鬟也没走,楞楞的看着惟功和唐瑞年,在她们眼里,一个月奋斗的无非是二两月例,这是丫鬟的最高成就,而眼前这位嘴上还没有长胡子的青年勋贵,已经赔累了好几百万的银子来搞辽阳镇,很多人已经在脑海之中盘算这几百万两,是不是能堆的比房子还高,或是比一座小山还高?
“人生在世,不光是银子的事,还有理想,志愿。我的理想和志愿是什么?”
“天下清平,肃清外虏,封狼居胥?”
“嗯,对了。”
惟功点点头,笑道:“大明天下,非得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下不可。能使天下按我的心意变个模样,比我赚个金山也叫我高兴。当然,银子我将来肯定会有,顺字行怎么说都是我的产业,现在拿些出来,无非是启动之资罢了。”
“大人的格局,实非属下能揣度一二……”
“得了,甭再拍马屁,赶紧滚出去,叫王国峰进来。”
“是,属下告退。”
唐瑞年挨了一骂,反而全身舒爽的出来,他出来之后,示意王国峰进去,然后回到自己总务处的公厅之中。
里头已经等了好几个人,颇有几个权重的大人物在。
“大人是怎么说的?”
“大人说,大明天下,要掉个个儿。”
“哦?真的?”
“嗯,大人还说,天下政治清明,百姓富足,镇平外夷,这就是他的夙愿,比赚银子叫他感觉愉快的多。”
“呵呵,这就对了。”
“果然大人有大志向。”
“我等是大人从泥途中……他娘的,其实是从粪堆里拔拉出来的,大人想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大人暂且不方便做的,我们要想着先替他做起来。”
“嗯,就这么办,我等隔五日聚会一次,反正我们聚会小饮,别人不会看出来什么。”
“小心王国峰便是。”
“国峰人不差,只是做的事就这般差事。”
“他还罢了,督查局才要小心。”
“我说你们怕个鸟毛,我们是替大人做事,纵查到了,大人还能砍了你们脑袋不成?”
“这厮虽直,说的也不差,就这样办吧。”
众人一直小声计较着,最后达成约定,每隔数日,就由某一个出面牵头,聚会商量事情。在平时,就会设立一些目标,然后大家一起去做,最终的目的,当然就是帮着惟功,达成他的心愿。
“大家同饮这一杯!”
唐瑞年是个诙谐幽默的人,不过此时脸色也是一片铁青,他的房中,照例有酒,总务杂事很多,有时候要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枯坐无聊,有些人也不便到外招待,这里就是备了好酒,小饮怡情,十分方便。
此时他倒满了杯子,各人都是将杯子端起来,每个人的神色,都是一片郑重之色。
这些人,要么是营主官,要么是司主管,出去都是响当当的威震一方的角色,不过有一个特点,就是全部是惟功心腹中的心腹,此时满聚一室,不论派别远近亲疏,却都是举起杯来,互相对视一眼,接着便是一饮而尽。
一切,已经是尽在不言中。
……
……
王国峰进来的时候,大丫等人都退了出去。
在特务这一块干的久了,王国峰身上的阴沉之气也就越来越多。
这也是难怪他,手下全部是犯罪份子,精于骗术的都能编成一个旗队,还有溜门撬锁的,拐子,骗子,拍花子的,察言观色的喇虎,会炮制蒙汗药的医学界的另类高手,还有山东过来的响马,海上的从良巨寇……他的部下,编出来一个千总部,多半都是这样的货色,是人渣中的人渣。
带队的军官,倒有不少是出于舍人营和辽阳镇的,现在也不停地在往军情司补人,特科总队,现在倒是大部份是正经的职业军人了。
更多的原军情司人员则越发隐秘,他们更多的是战斗在广宁和宁远这样的地方,更有一些,深入女真地界去了。
“大人。”
王国峰进来,简单的行了个礼,紧接着便道:“大人,有一个人,新近从京师来到辽阳,刚到辽阳城就主动和我们接了头,我想大人应该要见他。”
这么一说,惟功当然极感兴趣,问道:“来的是谁?”
“原本的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迟子凌。”
“是他?不要叫他来,在哪里,我去见他。”惟功点点头,笑道:“看来是我那个好大哥不给人家活路了。也好,到我这里,正好用的上他。”
惟功头脑反应之快,也是叫王国峰十分敬服的,当下转过身去,吩咐跟来的随员,预备和侍从室的护卫们一起陪惟功出门。
迟子凌的前来,其实也颇有戏剧色彩。
虽然惟功和迟子凌是旧识,而且颇有交情,不过军情司经过慎重的审核之后,王国峰才决定上报。
……
……
迟子凌出京时,几乎就是萧然一身。
他的家属,被他送到保定,在一个世交家中暂居。特务系统的内部是没有多少温情的,迟子凌这个镇抚,按制可以直接向皇帝负责。
事实上,有权的镇抚官,声势甚至不在弱势的锦衣卫指挥之下。
不过,现在一切都是被张惟贤给笼罩住了。京里的锦衣卫系统已经被此人梳理一清,刘守有在位时,大家各司其职,锦衣卫并不出彩。但张惟贤掌握大权之后,事必躬亲,开革仗责毫不手软,一边借着整肃排除异已,一边也真做了不少实事出来。现在锦衣卫的声势已经重振,虽然和嘉靖年间是没得比,也非万历早年的孱弱情形了。
只是张惟贤原本做事还有一个底线,待六月初张居正辞世之后,朝中局面为之一变,出现了严重的政治真空,继位的首辅不出意外成了张四维,申时行往前递补了一位,成为次辅,许国也是上前一位。
内阁现在三位阁老,许国还颇有些胆识,有点敢担责任的胆魄,张四维隐忍久了,上台之后,竟是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纵是想放手施政,奈何腹中毫无成算,根本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展布。
这和张居正刚执政时就宣布未来的方略是丈田,清退豪强隐田,改革驿传的气魄相比较起来,实在是差的太远。
惟一不同的,便是张四维和申时行多次接见官员,主张为政尚宽。
这个风声传出,大江南北,不少官官,齐齐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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