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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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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惟平和惟思却是不在,过得石桥,却不是到张惟贤每常见人会客的小院,而是沿着院外的夹道,继续向前。
惟功不免诧异,张惟德只道:“今日与往常不同,只管往里去便是。”
“随二兄安排。”
虽然事情透着诡异,惟功却也不慌不乱,只眼神之中,隐隐透出几分凌厉的色彩。张惟德只在头前带路,却是丝毫不曾发觉。
待看到一个垂花月洞门时,张惟德将手一伸,请惟功入内,自己却是往另外一侧一闪身,悄没声息的就躲了起来。
惟功呵呵一笑,朗声道:“我已经到此,有什么人躲在暗处,此时可以出来了。”
今晚之事,此时已经很明显是人家设计对付他,但惟功丝毫不惧,出声之后见无人答应,索性就是踏足直入。
此时天已经近黑,这种阴森无人地方,他却当是平地一般,夷然无事,信步而行,有闲庭信步之感。
院落之中,却是东西两边对应的平房,规制和普通的建筑截然不同,四面无角,亦无拱斗飞檐,只是平平直直盖的砖瓦房子,看起来朴实无华的很。
房舍外没有什么异样,内里却是隐隐有亮光,待惟功走到近前时,竟是闻到了隐隐的血腥味道。
再看时,东面一间屋子门舍大开,里头竟是金光银色闪烁,原来这竟是一间藏着金银的库房所在,而此时门房大开,一个穿着青衣头戴小帽,帐房先生模样的男子,身子趴在桌上,背后却是插着一柄小刀,桌子上鲜血横流,已经快凝固了。
“阴损小人,无德无行丧心病狂!”
虽然知道今晚宴无好宴,但看到眼前的情形,惟功还是暴怒了。
为了对付自己,居然先行杀得一人,玩的肯定是栽赃陷害那一套了,这原本也无什么要紧,反正大家族这些兄弟内斗跟乌眼鸡似的……自己话说的好听,那是哄皇上的罢了,谁还能真和这些王八蛋兄友弟恭?
只是大家摆明车马对干便是,拿无辜者的性命做药引子,这叫惟功有忍无可忍之感。
此时外间终是传来脚步声,五六个身形高大的壮汉,都是张元德和张惟贤兄弟几个身边的护卫,都是家中请的武师精心教导出来,又练了十来年,年纪在三十左右的高手,平时张元德出门,都是带着这几个膀大腰圆的家伙。
此时众护卫或是拿剑,或是手中拾着铁戟和长枪,国公府是以军功起家,家中武器藏着甚多,千奇百怪什么都有,众护卫自然是什么趁手拿什么。
“五哥儿!”
为首的护卫一声暴喝,怒声道:“你这是做什么,你把崔先生怎么了?”
另外一个护卫阴阴一笑,道:“怪不得看你身形鬼祟,偷偷绕道到库房来,原来是真的图谋不轨。”
“就是下手也太狠了,崔先生是府里的老帐房了,你居然为了偷窃金银,将他杀害。”
“没说的,拿你见太爷,是不是报官,太爷说了算。”
“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五哥你这次最少也是要发配辽东,好在你有一身好本事,好好打熬些年,没准还能做到将军呢。”
“哈哈,说的是,就是宗谱肯定不能留你了,咱们英国公府不能留一个杀人的刑徒在族谱里不是?”
五个护卫,都是身手高明,平时好勇斗狠,架也没少打。
眼前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小孩,虽然身量颇高,听说武艺练的也不坏,但无论如何,总不能以一敌五罢?
所以众人都是吃定了惟功的表情,七嘴八舌,调笑着逼近上来。
“今日之事,无需多说。”
面对五个强敌,惟功也是将腰间悬挂着的腰刀取了下来,神色平静的对着几人道:“要打便打,不要废话了!”
那为首的护卫怒道:“好,既然五哥儿你自己找难看,那就休要怪我们无礼了。”
此时外间已经闹腾起来,隐隐有敲锣打鼓的声音,隐约还有人叫喊着莫要走了贼人的话语,听到动静,这五个护卫都是显露出得意的神情,同时也是都逼近上来,有个护卫笑道:“王头儿一个人收拾了他也罢了,才学了几天把式,就想和咱们放对了。就算是什么黄子京营的将军来教他,又能给他长多大的力气?赶紧制服了他,一会太爷来了,才好说话。”
“还在废话!”
几个护卫老猫戏鼠一般的从容,惟功却是忍耐不住了!
剑乃兵中皇者,刀,便是兵中霸者。
一刀在手,惟功怒喝一声,竟是陡然便生出了几分!
跨步向前,刀如匹练,以决绝之姿,从生,刀光闪烁,竟是向着那为首的护卫首领,直砍过去!


第055章 反转
那护卫头目正夸夸其谈,不料眼前寒光一闪,刀光嗡然一声,迅捷而至。
惟功这一进逼,一挥腕,不论是脚步的步伐还是挥刀的动作,劲力,都已经堪称是完美!
所有的动作,熟极而流,挥洒自如,对自己步伐的掌握,劲力的使用爆发,还有使刀用刀的技巧,都是达到了完美的结合。
而惟功不过用刀半年功夫,真正蒙明师教导,也不过数月之功。
挥此一刀,他进入小成境界的评语,果然也是发自于吴惟贤的肺腑,而不是无聊的随意夸赞。
惟功一刀隐挟风雷之声,翩然而至,为首的那个护卫首领吓的魂飞魄散,忙不迭举起手中长剑相迎。
刀剑相交,一个是蓄势而发,势若奔雷,一个是仓促相迎,根本不及发力,一边有力而一边只是格挡,以刀刃对剑身,锵然一声之后,那护卫首领手中长剑便被拦腰斩断,“噗”的一声,扎在地上。
宝剑被断,刀锋却是不停,一直掠到那首领的胸前,惟功恼这些人狠毒,刀势并不停顿,刀光掠过,只是在砍重那护卫胸口时才稍稍留了一些力下来。
就算如此,也是血光迸发!
看到自己胸前被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那个向来只能欺压良善的护卫首领发出长长的惨叫声,这么长长的一条刀口在身上,鲜血沽沽流出,他不知道只是皮肉伤,还以为自己必定将性命不保,于是长声嘶吼,状极凄惨。
惟功没有空理他,看到首领倒霉,剩下的四个护卫,两人持剑,一人持长枪,一人用铁戟,两长两短,恶虎一般扑将过来。
惟功专心致志,感觉心中一片空明,步伐如在练习桩功时那般灵动,或斜或直,或前或后,他以丹田发力,汗毛根根竖起,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不论是腿上还是腰上,或是腕上,都是充盈着足够的劲力。
这几个月来,不停的苦练还是有着极强的效力,惟功只感觉身上充盈着力气,对步伐的掌握,劲力的运用,感觉上是无比的美妙。
至于手中长刀,更是与自己有血肉相连的感觉!
他手中长刀如匹练一般,刺、挑、扎、斩、劈、扫、撩,一口刀真的是如与他的胳膊结为一体一般,挥刀之时,雪练般的刀光不停地在身前身后闪烁,动作快捷如同闪电,根本瞧不到半点缝隙空档所在。
在他的刀光之下,金属相交的锵然之声不绝于耳,哎哟之声,亦是不绝于耳。
使长枪的被他以滑劈之势吓的丢掉长枪,顺势而下,正中使枪的前手,三根手指被齐齐切了下来!
两个使剑的却是被斩中手腕,两只手都是被斩落在地!
使铁戟的见状不妙,转身欲逃,惟功长笑一声,身形无比灵动,对方耳听劲风追至,吓的魂飞魄散,下意识的回手丢戟,惟功轻轻一闪便已经避开,而长刀斩去,正中对方后背!
“我死了,我死了……”
那人自忖被斩中必死,吓的趴在地上,不停地叫嚷着,浑身哆嗦了一会儿之后,便晕倒了过去。
“孬货,是刀背好不好……”
惟功很鄙视地看一眼对方,不过看到对方背上已经青紫的厉害,血水不停从衣服里透出来的时候,这才自己挠了挠头……他的劲力已经抵得好几个壮汉合力,全力劈砍,虽然用的是刀背……似乎这厮的伤势也是真的不轻。
此时五人已经全被制服,或是被砍中前胸,或是后背,或是断手,或是断指,场中到处都是鲜血,兵器也是被丢的满地都是。
除了晕倒的,受伤的几人都是看凶神恶煞般的看着惟功,身上颤抖,嘴唇哆嗦,吓的如要被宰杀的肥猪一般,只他们虽怕的要死,却是连吭声也是不敢。
看着众人,惟功微微一笑,朗声道:“都老实趴着,一会儿事情完了再治伤……放心,你们都伤的不重,死不了的。”
惟功进屋搬了把椅子,好整以暇的坐下,手中长刀犹染血,却是被他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膝间上去。
几个伤了的护院,哆哆嗦嗦,趴在地上,无人再敢抬头看惟功一下。
这位小爷的武功,他们已经服到了心底里去,而更为可怕的,就是惟功斩人手腕,断人手指,没有丝毫犹豫,似乎连情绪波动也没有的果决。
虽然这位哥儿只是八岁,但这几个护院都是打心底里相信,如果有必要的话,五哥儿会毫不犹豫的宰了自己……
……
很快的,院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响了,锣打的沸反盈天,整个府里都是吵闹的如地震一般。
惟功坐在椅子上只是冷笑……这计谋是蠢人想出来的,毫无新鲜感。这年头不知道水浒传出来没有,但话本传说肯定有了,没准张元德父子就是从林冲误入白虎堂想出来的灵感。
诱他入库房,杀人算他头上,再加上窃盗府中金银,人品是妥妥的下三滥,国公府当然留不得他,族谱肯定也是要除名,再发配辽东,从此之后,这个碍眼的私生子就真的不能再碍事了。
张元德肯定是肠子都悔青了,他肯定想不到,自己带回来的是这么一个超级大的麻烦。
“张惟功,你杀人越货,真是好大的胆子!”
“未必是惟功吧?”
人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嘈杂,似乎先是张元德叫了一声,接着便是七叔张元芳的声响。
“七弟,你要换着那小贼?”
“是不是贼,我们亲眼看了再说。”张元芳还是不紧不慢,似乎还带着笑声:“若惟功是贼被拿了,没有可说的,但我亲眼见惟德邀惟功来赴宴,一转眼他就入了库,这太快了吧?”
“知人知面难知心,亏惟德几个还想与他交好。”
“这更奇了,惟德难道不是一直跟着他?这么短的时间,小五摸清库房在哪儿,还知道崔师爷今晚盘帐开库,又这么杀了他,还叫人报了信出来,小五有这么蠢?”
就算隔着一道门,惟功也是笑了。
可以想见,张惟德会是一副什么嘴脸,此时想必已经是脸色铁青。
七叔不愧是七叔,自己点过几句,提醒了一下,此时就对自己信任无疑,配合的十分默契啊……
张元芳问的极为犀利,张元德一时语塞,良久之后,才恨声道:“不论如何,我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拿人拿赃,当场捉住了他,总是事实吧……大哥,你这次再护着他,我们英国公府的脸面就尽扫无余了。”
张元功道:“我亦不信小五做这样的事,进去看看再说。”
虽然后半截话还是有点软弱,听到张元功的话,惟功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似乎是全国公府的人都涌了过来,就听到一阵春蚕食叶般的沙沙声响,再就是大团的火把亮光,还未进来,就已经是将院落内外照的一片通红,整个院子,都是如白昼般雪亮。
在众人涌入之后,所有人都是呆了。
想象中张惟功被捆住拿下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恰恰相反,被指为杀人的小偷,又企图潜逃终被护院拿下的惟功正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舒服闲适的看向涌进来的众人。
一柄染血的长刀,静悄悄的放在两腿之上,似乎还在闪烁着寒光。
而五个身手高明的护院,此时却是全身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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