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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的乌托邦-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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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开始转凉,同学们纷纷换上冬服,白的外套,黑色校裤。也许都爱美,男生女生均剪了裤腿,走起路来带着丝张扬和恣意。
  教务处很有意思,把几个班的学生混在一起,随机安排座位,并没有隔开。身侧也许是你熟悉的,也许只是陌生人。这么浪漫的邂逅方式,兴许又成了天意。
  毕瑆兴在五班门外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放下书包和水杯,便拿着本书去外面透透气。嗯,手绘本。
  “看什么呢?”带笑的声音,身侧多出了个妹子,是蒋一,初中同学,在一班。
  “这个”,小毕露出洁白的牙齿,献宝似的将封面摆给她看,《一个人的地老天荒》,驴小疯。
  “这名字有意思,让我猜猜,讲一只驴的故事?”
  “嗯,差不多,一只呆萌的驴历尽沧桑感悟人生的故事,蛮好玩的。”
  “哎,我也觉得呢,嘿嘿看完借我?”
  “好的呀。”
  于是两个姑娘趴在护栏上就只蠢萌蠢萌的驴进行了深刻对话。谈笑间,蒋一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瑆兴,问个问题,背了老忘。”
  “嗯,你说。”
  “脂肪染色。”
  “苏丹三橘黄,苏丹四红色。”
  “哦哦,哎,为啥我老是把他俩给记混了”,蒋一叹口气,侧头两眼汪汪看着毕瑆兴。毕瑆兴很有爱地摸摸她手背,“没事,过几天就熟了。”
  其实她们还不懂,等到了高三,考前复习神马的都是浮云。
  “你在哪考,五班吗?”
  “嗯,你也是?”
  “不是,我在4班。”
  “哦哦,酱紫,加油哦。”
  蒋一笑起来,双手屈肘握拳,“e on Baby!”
  开考前十五分钟,钟声响起,便各自回了教室。
  甫一坐定,毕瑆兴就看到他单肩背着书包进来,微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坐在靠右侧第三列最后一排,他坐在第四列第二排。
  前四道基础题,毕瑆兴一般能全拿分,虽然高一的小毕同学对病句这种东西还是靠蒙的。她最喜欢做第四题,语句排序,据说这是道IQ题,木有原因。于是她觉得答对了很有成就感。
  文言文部分就总是做的不太好,虚词那块最容易错。毕瑆兴觉得做文言文是一种对人生的考验,然而每次都经不住考验。
  放下笔,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十一点,还有半个小时。小毕同志拿起水杯,趁着喝水的功夫瞄了他一眼。他还在做题,不过这会估计是写作文。毕瑆兴放下水杯,默了默,窗外阳光正好。于是她趴在桌上,把头埋进手臂。
  想一想一不小心考好了怎么办,想一想他笑着夸她的时候会是怎么样。
  十一点半,考试结束,监考老师站起身,
  “好了同学们都停笔,麻烦最后一排的同学收一下答题卡,检查好考号,姓名,班级。小号在上,大号在下。”
  毕瑆兴站起身,她将自己的答题卡放在最下面,一个一个往上收,心里有点小雀跃。收到第三排,那位同学还在赶作文,字迹潦草。匆忙间她抬起头,“稍等。”毕瑆兴点点头,跳过她往上收。经过第二排,她心里有些忐忑,脊背笔直,却不敢转过身去打招呼。她把卷子交给老师,便垂眸抿唇走了下来,和收卷子的同学擦身而过。身后少年面容沉静,下意识转着笔,不知在想些什么。
  “同学?答题卡。”
  他回过神来,将卷子递给面前的女生,“谢谢。”
  

☆、是一班呐

  
  下午考完最后一科,毕瑆兴起身收拾书包。他已经走了出去,在外面和罗凡聊着些什么。两个高高的男孩背靠着栏杆,一个手肘搭在身后垂眸微笑,一个双眸流光溢彩,左耳的耳钉在日光下格外夺目。
  毕瑆兴倚在后门门口,静静看着手里的保温壶。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抬眸往这边看过来,目光相接处,他微微一笑,浅浅的梨涡,毕瑆兴轻轻点头。罗凡也随着他的目光落在毕瑆兴身上,扬眉,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丹凤眼微眯,“嗨。”
  毕瑆兴脸有点红,正要走上前去,有人从身后抱住她的肩膀。
  “考得怎么样啊?”是大白。
  “还成,但愿作文不跑题,你呢?”
  “啧啧,看人品,对了陪我去看球赛。”大白说着就拉着毕瑆兴往楼梯处走,毕瑆兴心里小小的纠结了一下,还是没有回过头打声招呼。走到楼梯口处,大白突然紧紧地扯住毕瑆兴的校服,“啊啊啊啊一班那两个男生每次看到都能帅一脸血。”毕瑆兴若有所思的样子,点点头表示赞同。
  12月份中旬,分科志愿卡发下来,毕瑆兴毫不犹豫选了理。
  一月份竞赛,数学拿了二等奖,物理三等。据说一班那两个大拿考的非常非常好。
  学校为鼓励更多的孩子报文科,说只要是这两个班的学生免试直接进十一班。但最后总人数加起来不到二十,其中夹着几位美术生。
  高一第一学期结束,一班二班并成新的一班,不少同学被刷下来。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
  毕瑆兴进的有些惊险,死缠烂打终于抓住了童话的尾巴。林副班和顾叮呤也是,伍一班长则学文。
  寒假的时候,她来学校看过分班表。第一名毫无悬念,次向熙依旧在第三,第二是郑正,小黑马。她数了下,六十四个同学,二十二个二班的,一个三班的,一个五班的,剩下的全是原来一班的学生,差距还是有点大呢。
  不知为何,毕瑆兴自寒假起便没再看过他,她想,也许他不住这儿吧,心里有点想念。
  南方的冬天很暖和,毕瑆兴穿着毛衣开衫在小区里晃悠了几下,便坐在秋千上看孩子们打球。人群中,她好像看到他了。毕瑆兴眨眨眼,好像真的是他。浅灰色的毛衣和衬衫,一个寒假过去,好像又变好看了点。
  少年清隽的身姿,戴着白色耳机靠站在旁,少女心什么的,她知道,这其中有不少女孩子跟她一样,偶尔偷偷的看他一眼,又装作不在意的撇开头。有个小男孩扯了下他的裤腿,他摘下耳机弯腰,而后点点头,上前两步将竹架上的小皮球取下来。小男孩脆生生的喊了句,“谢谢哥哥。”她看到他轻轻点头,面容温和,蓦地心里面好像有什么滋生出来,长出小小的嫩芽。毕瑆兴小小的纠结了下,便站起身往前走。
  他正要戴回耳机,面前出现个女孩,眼睛大大的,阳光洒下的面颊薄红,不禁莞尔。毕瑆兴也笑,梨涡浅浅,声音有点小,带着点娃娃音。“好久不见。”
  次向熙点点头,“好久不见。”
  又是一年伊始呐。
  

☆、开学第一天

  
  毕瑆兴有点忐忑,猫着腰刚踏出楼梯间,就被里面传出来的声音震了下。
  “这才刚开学,就有同学姗姗来迟,没有一点时间观念,高考也迟到了要怎么办。”最后一个字略微加重,震得毕瑆兴小心肝扑通扑通跳。
  她立即躲回楼梯间,暗暗叫苦。
  “嘿”,肩膀被拍了下,毕瑆兴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林副班。嬉皮笑脸的,没有一丝丝因为迟到而愧疚。毕瑆兴赶紧抬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紧张兮兮的指了指左边,浅褐色的眼睛转啊转。林浩愣了下,别开脸,笑道,“怕什么,跟哥走。”他大踏步出去,毕瑆兴赶忙跟上。
  “看看看看,还有几个空位,都到这点了,还有人从后门溜进来,以为我看不到啊,不用笑,说的就是”,“报告!”
  林浩站的笔直,声音洪亮,一把打住了台上中年大叔的话。大叔愣了下,而后又板起脸,“迟到还这么大声,是不是很自豪啊你!”梳得油亮的三七分,肃穆的黑西装被七个月大的肚皮撑起来,怎么看怎么滑稽,毕瑆兴扑哧一笑。
  “笑什么”,大叔面色不善。
  “报告,学生觉得您光辉霁月,丰神俊朗。”毕瑆兴捂着嘴躲在门边的墙角上,从来都没觉得林副班的形象如此高大。虽然他依旧嬉皮笑脸,大叔的语气明显放软了许多,似是撩了下掉下来的发梢,带着点小得意。
  “算了,以后记住要有时间观念,进来吧。”
  罗凡坐在最后一排,修长的手指抬起,撩了下刘海,表情到位,动作□□无边,次向熙本来紧抿着嘴,终于破功。全班同学均是一脸郁结的笑容,诡异而扭曲,中年大叔转回身,继续谈人生。“古人有云,不知礼,无以立也。出席什么场合,都要注意修整仪容仪表。。。”
  林浩居高临下睥睨毕瑆兴,“小样~”毕瑆兴双眼呈星星状,拱手作揖。“走”,“好。”
  林浩在前,身后跟着毕瑆兴,大叔也不好意思再为难,便道了句,“哦,买一送一。”全班哄笑一堂,毕瑆兴埋头作鸵鸟状,林浩依旧笑嘻嘻的样子。
  他们顺着过道走到最后面,靠窗边还有几个空位。林浩大剌剌将书包扔在桌上,“毕同学,你坐前面,我坐前面?”
  毕瑆兴想了想,说,“我坐前面吧。”便将书包拿到窗边,倒数第四排。
  门的另一边,罗凡转着笔侧头看,次向熙靠着椅背在看书。
  “看什么呢?”
  “追风筝的人。”
  年少时我们都很会掩饰,木兰香遮不住伤。

☆、读书不觉已春深

  
  微信还没盛行的年代,吃个饭也能发条微博。大概是这个时候开始的吧,phubber一族。
  毕瑆兴抱着枕头靠在床上,妈妈敲门进来。
  “妈妈~”
  “瑆瑆还不睡吗,想什么呢?”
  “没,发呆呢”,毕瑆兴摇了摇头。毕妈妈笑,摸摸女儿的头,又弯腰把Honey熊抱到床头,“让它守着咱们瑆瑆。”
  “嘿嘿”,毕瑆兴上前抱住它,岁月没有在它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宝贝晚安,早点休息”,毕妈妈起身。
  “妈妈晚安。”
  毕瑆兴靠坐着,想了想,探过身子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开机。手牵手,诺基亚盛行的一年。她抱着熊熊,翻开微博。她的微博名叫blingbling瑆,多么没创意。其实要起个网名也不容易,毕瑆兴也曾文艺地想过是否叫作顾君。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最近正迷上仙侠文,转而一想,要不叫作三生桃花吧,大俗即雅。后来被自己恶寒了一把,取个什么网名好呢。
  刷下来,班里各种吐槽班主任楚大叔blingbling的发型,毕瑆兴手指下滑,突然心颤了下。
  罗凡LF:征婚。下面附张偷拍图,次向熙穿着黑色的针织衫,靠坐在沙发上。照片只看到侧脸,暖黄的灯光,微抿的唇,翻书的手指修长。
  毕瑆兴嗷呜一声把头埋进枕头里,怎么帅成这样。她手有点抖,点开评论。
  Lily…依恋:啊啊啊啊表白我男神!
  奔向共产主义:卧槽!卧槽卧槽,哥哥被帅到了。
  四好青年:次少现在在华都的咖啡厅这里,请叫我雷锋(奸笑表情)。
  蓝海咖啡:土豪我们做朋友吧@四好青年。
  四好青年:小民默默爬过@蓝海咖啡
  我爱五星红旗:哎妈呀,腿好长。@次向熙CX
  奔向共产主义:哎妈呀,腿好长。@次向熙CX
  必修一你全家:哎妈呀,腿好长。@次向熙CX
  罗凡LF:(奸笑)美色误国,各位看书看书,让我们拥抱社会主义。
  拥抱社会主义的蒋一:叫我作甚@罗凡LF,卧槽腿好长(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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