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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土豪。”
天下无贼和英雄大血拼的第四天。
谁也没有预料到，历史在今天出现了转折。
这是周曰。以后被称为电影战争教科书的开端。
当远在西安的吴波起床洗漱完之后，吃了些早点就打开了电脑。
“我好后悔啊。”上铺的兄弟捶胸顿足“我昨晚不信邪去看了英雄，这才知道真的不应该去选择它啊！”
“得了吧你，得了便宜卖乖，咱们都舍不得四十呢。”旁边睡着的人挪揄。
“是啊，你以为我们不想去？”吴波搜索着网页，这几天，天下无贼和英雄已经满堂大火，不少人都在预测，是天下无贼获胜还是英雄获胜，却一直被票房的差距压着。
他自然而然地输入了这两部片子的名字，忽然，他看到了一张还在发挥余热的帖子。
“以下是我亲身经历的事件……”
“又来了？”吴波嗤笑，这段时间，“亲历体”真正流行了起来，几乎想引人注目，都用这个帖子发文。
他正在笑，看了一眼发帖人，却笑不出来了。
“西北大学，许飞。”
“这不是手剥生鸡蛋的那个人！”旁边的人叫了出来“快，点开看看，他说些什么？”
“手剥生鸡蛋？他终于出来了？”“发了个帖子就石沉大海，我们还以为他消失了。”
他们连忙看了下去。
“……首先，我要向大家认错。我是许飞，但是我根本不是什么西北大学的学生。而是天下无贼剧组的场务。”
“场务？”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冥冥中仿佛捕捉到了什么。
“手剥生鸡蛋，也不是我从火车上看到的。不，或者说我是从火车上看到的，但是是天下无贼的t97号火车，是在剧组看到的，是林啸老师表演的。”
“当时，他空手剥了一个生鸡蛋，全剧组都被吓傻了，大家在天下无贼里看到的镜头，其实就是当时拍下来的。那段刀锋车厢华尔兹，还有无手剥鸡蛋，好多都经过他的手。”
“本来我只是随便写着玩，没想到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我良心不安，这才出来道歉。我当时也是被那个镜头吓到了，空手剥鸡蛋啊，怎么可能？接着冯导就录到了机器里……”
默默地看完，屋子里一片沉默。
“果然不能信啊。”忽然有人说“还亲身经历，扯得够远的。”
“不能信是不能信。”吴波目光闪烁着好奇，他的好奇心彻底被调动起来了“你们不觉得，这个片子很有意思？”
“空手剥鸡蛋，我们讨论了这么久？多少人尝试过？居然是真的？在电影里有？”
旁边的人看着他说“怎么，你想去看？”
“想！”吴波立刻点头“妈的！我本来就想去看贺岁档，前几天一直举棋不定，也是等票价下降一点。英雄虽然差评多，但是是张导拍的，票房这么高，恐怕也很好看。”
他看着屏幕说“不过，现在让我好奇的却是天下无贼。”
“它好评如潮，票房却一直冲不过英雄。这个帖子，却让我下定了决心。”
“我就看天下无贼了！靠，不就四十块钱吗！”
吴波，只是无数网虫的一个代表，中国有无数个吴波。
亲历体，影响之广，这枚埋下的种子，此刻被完全发掘了出来！
“哎？居然是剧照？还是真的空手剥鸡蛋？林啸表演的？”“神啊，这片子有意思，连场务都觉得不可思议。”“四十块钱，本来还说看英雄的，啧啧……好为难啊。”“天下无贼还是英雄呢……算了，还是天下无贼好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空手剥鸡蛋。要骗我们，哼哼！”
第四天。距离首周票房还有三天。
“哎，都是英雄。”售票员看着剩下的票苦笑“天下无贼距离越差越大啊。”
“今天的人也这么多。”旁边的另一名售票员看了看排起的人龙，笑道“别艹心这个了，这不是我们该艹心的事情，有张一谋冯晓刚他们艹心呢。”
“一张天下无贼。”
售票开始，第一张票，售票员都习惯姓地拿出了英雄，却惊讶地缩了回去。
“啊？”
“啊什么？一张天下无贼，没听见啊？”对方态度很不好。
递过去之后，第二名排队的，后面已经在催促了。
“快点啊。”“是啊，等了好久了。”
“一张天下无贼。”
售票员愣了愣，还是递出去了。
第三个人，第四个人。
“一张天下无贼。”“三张天下无贼。”“两张天下无贼。”
半个小时后，售票员终于从震惊中惊醒了。
他明白了，哪里不对。
左手边的英雄，居然半个小时才卖出去天下无贼三分之一的票数！
“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应该天下无贼卖出英雄的三分之一吗！”
第三百九十章：胜者为王（十）
首映礼，首映，这是两个院线在拼知名度，而投资，剧组是不会让一部电影就在一条院线上映的，必定会走上全国上映的道路。
在经过前两步之后，英雄和天下无贼开始了全国院线的大比拼。
售票员机械地发布着票，又过了二十分钟，他们心中的震撼已经无以复加。
“天下无贼的票数首次超过了英雄！”两人都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
作为售票员，他们对于最近最热的两部大戏，票数自然是非常敏感的。
平时，都是英雄是天下无贼的几倍，张导的号召力实在是太大了。
今天，天下无贼却呈现出井喷的趋势，从开始到现在，一路甩开了英雄！
“这到底怎么回事？！被压了三天，竟然突然就爆发了！”一名售票员喃喃地说。
“这还是下午，到了晚上的高峰期……真不敢想……”
“一张天下无贼。”当又有人递上钱来的时候，售票员已经习惯姓地拿向了天下无贼那边。
“哎？！”他摸了两下，却发现，卖光了！
“售罄？！”他惊讶地看着空空如也的票仓，看了看买票的人，再看了看票仓，脑海里感觉有些难以接受。
第四天，天下无贼一场的票数，首度售罄！
“对不起，卖完了。”
“卖完了？！”
“还有英雄的票，请问需要吗？”
“英雄……看过了啊，一点都不好看。晚上的呢？”
“对不起，晚上的还没开卖。”
类似的场景，出现在全国各大影院。
破晓，林啸正在翻着网页，忽然，电话响了。
“小林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冯晓刚激动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就在刚才，五分钟以前，我接到两条院线的通知，天下无贼的票首度售罄！”
林啸狠狠握了下拳头，笑道“这只是开始！”
“我曾经预料过这一招会有大效果，但是没想到，竟然能首度让天下无贼超过英雄！林啸，如果真的票房能够反超，老王一定会包你一个大大的红包！”
接到这个消息的，不止一个人。
新画面中，张卫平正仔细地看着宣传策划，这是他亲自艹刀的，马上会迎来第二波宣传。
“张总！张总！”忽然，一名工作人员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刚进来就高喊道“不好了张总！”
“好！好得很！”张卫平淡定地说“英雄完压天下无贼，评价算什么，票房已经积累到了两千多万，这才三天，破掉指环王，哈利波特的记录不在话下。我不知道有什么不好的。”
“刚才几十家影院传来消息，天下无贼的票数下午反超！今天已经超过了英雄！现在全部售罄！英雄还没有卖出一半！”
“什么！？”
张卫平刚才还淡然的脸，瞬间就紧张了起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你干什么吃的！”
“滚！滚出去！”他咆哮道。
工作人员出去后，他在屋里来回走着圈。
“怎么可能！被连续压了三天，怎么可能突然反弹！”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他们自己派人购买？不，不可能！这是饮鸩止渴！他们不会这么做的！”
“那这到底怎么回事！”他猛地一锤桌子“怎么会突然反超！首周才过一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他拿起电话，喝道“赶快让记者过来！立刻！马上！”
而此刻，中影星美，王有才正悠闲地喝着咖啡，看着最近的报表。
他旁边，还坐着一个阴测测的中年人。
“老王，看什么呢？”中年人声音在笑，眼睛里却满是刀光。
王有才淡淡地撇了他一眼，忽然冷笑“我在看林啸有多么愚蠢。”
“当初我返他20％，他不要。竟然拂袖而去。现在被新影联主打的英雄压着打，当初要交给我们，肯定是不同的局面。”
“联和是什么？刚成立，没背景，对比新影联，不是找死吗？”
“首映宣传不好，怎么能做得好后续票房？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老王，要是天下无贼翻盘，上头得知你放过这条大鱼，你的位置恐怕就要换我来坐了。”中年人阴笑。
“哼。”王有才嗤笑，继续看着报表。
忽然，他眼睛瞪圆了。
不，这不可能！
他震惊地看着新发来的报告。
“中影星美下属各影院，80％售罄天下无贼，反超英雄。”
他嘴唇都抖了一下。
这是做白曰梦了吗？
如果不是，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这报告是猴子派来搞笑的吧！
被压了三天，一亿对两千万，张一谋对冯晓刚，李联杰对林啸，张蔓玉对赵微……怎么看都不是一个重量级。
现在有人告诉他，英雄被反超？！
“怎么回事？”旁边的中年人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的表情，立刻伸脖子来看。
“刷拉！”王有才想都没想就把报表死死压在胸前，两人斗鸡一样瞪着。
“王有才。”中年人冷笑“上面写了什么？”
“和你无关。”王有才色厉内荏地说，声音高地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是我的工作！”
“王有才……呵呵，我闻到了一股叫做高升的味道。”中年男子冷笑了一阵，抬腿走了出去。
他走后，王有才才拿起已经被捏皱的报表，再次，仔细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连标点符号都不放过，重新看了一遍。
两遍，三遍……
最终，他都能听到心脏的剧烈跳动。
“反超……真的是反超……”
“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难道英雄真的这么烂？天下无贼真的这么好看？”
“不！这是回光返照！一定是回光返照！”
“天下无贼不可能超过英雄！”他仿佛自己给自己打气一般说完，心有余悸地说“如果真的……如果真的超过了……上头得知我放过了天下无贼，还给他们返20％……我……”
“我会怎么样……”
当天下午，崔子恩再次发表评论。
“一眼片的末路，黑马的崛起。”
“吃老本，只能吃三天？而真正的好片，是不会被舆论埋没的，更何况舆论站在天下无贼一方。”新画面中，张一谋看着大众电影的官网，喃喃读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的身边，还坐着几个人。
张一谋默默地关了电脑。
“张导，今天下午，一个小时前，天下无贼的票数反超了啊！”一个人说。
张一谋抬手阻止了对面。
“不过一天而已。”
“不过一个下午而已。还有晚上呢？”
“我们现在是他们的一倍多票房，一天能代表什么？能超过我们的总票房？”
“天下无贼票房再增加，我们也在增加。”他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平静地说“记住，影片，如果得不到奥斯卡，那么票房就是唯一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