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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金屋赋天娇-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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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层是串串琉璃珠。换句话说,即使长公主的眼神再好,也不可能透过三道障碍物看清他梁贾的表情细节。
但粱贾不敢!虽然陪坐的堂邑世子温和良善,虽然室内外的侍从每个都垂首侍立目不斜视,但梁贾依然不敢有任何差池。
粱氏家主不是胆小的人!多年行商,足迹几乎走遍大汉的高山江湖。多少次,为了财货为了性命为了自由,粱贾拔剑挽弓、血溅衣袍,和山贼湖匪甚至胡人殊死搏斗。那时候,刀锋断骨,血流如注,横尸当场,都不会让他皱半分眉头。
但现在,帘幕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让他忌惮极深!作为白身,作为平民,他为今天这个机会已付出太多。事关多半家财和至亲命运,他冒不得半分险!
“吾儿年幼,”帘幕后传来轻柔的话语,隐隐疏离:“无端受梁贾重礼,实失礼之极。”
‘问题是没收啊!哎,收了就好了,哪还用现在这样担心?陈世子只是答应引见长公主而已。’梁贾一拜,诚惶诚恐:“世子仁厚,雅量高致,不嫌小人微陋,实乃古君子之风。”
“阿母”陈须不乐意了,人是他带进来的,母亲这么说让他很没面子也。
‘到底年轻没经验,真沉不住气。’帘后的长公主淡淡扫了儿子一眼,才问:“梁贾何所思?官?爵?此二者乃国器,非私产,恐无能为力。”
大多数商人发财后,都会请托权贵求一官半职来提升地位,即便是无俸禄自备衣食的虚名官也好。但汉国制度,举荐官员是要负连带责任的;馆陶长公主自认安稳富贵,不喜欢找这类麻烦。
“长公主,小人所求者非官非爵,更无涉军国。”梁贾急忙澄清。
“嗯?那是为何?”长公主这下有些吃惊了。
大汉京都居大不易,水如油柴如桂,宅地更是有钱都不一定买到。房产中尤以园林建筑最昂贵,那么精致广大的城中花园,要多少资财多少曲折才能到手?居然不是为官爵?
“鄙人此来,实为舍女弟。”粱贾直视纱帘后的人影,缓缓揭开目的。
“女弟?”手指捻动,长公主打开一半折扇。
“是。女弟梁氏,二九之龄,以良家子入宫经年。”粱贾说起这个就痛心:那该死的贱妾,竟乘他不在家把他唯一的妹妹送进了宫门。随便嫁个人也比入宫强啊,至少妹夫不好的话他可以出面教训或和离。如今身在宫禁,让他怎么着手?
“粱氏既在宫中,为兄者何忧之有?”长公主微微向后靠了靠,边上服侍的女官细致地加上一只软靠垫。
‘就是进宫了才要担心!’梁贾绷紧了额角,却不敢露出半份:在外面都好办,凭自己,妹子总能周全。可宫中……天家威仪,宫阙九重高深莫测,他或者他的粱家都鞭长莫及。
无可奈何,梁贾低声兼下气:“粱门有女入伺皇室,实为大幸……”
‘典型的言不由衷!真这么想,还巴巴来找我干嘛?还要送我大好园子——虽然名义上是送给宝贝女儿阿娇的。’以窦太后子女都有的招牌动作挑挑眉,长公主冷嘲:别以为她久居深宫就不明世情。长安房地都是子孙基业没人肯卖;如此大面积的上等园林,又在城内,买资加疏通总花费是天价了吧!
“……然,女弟年幼稚弱。恐行事不周,得罪贵人。”粱贾讲的很婉转。
“哦……”刘嫖公主不置可否:宫女嘛,当然不是进宫享福的。即使当年的窦太后,初进宫也是操劳了几年,后来幸运得宠才发迹的。这算不得什么。
见对方反应平淡,粱贾心里一紧:“女弟与小人,同胞所出;多遭险衅,相依为命。”
“襁褓之内,慈母见背;行年五岁,祖母辞世。家父宠妾厌子,庶母不容吾等于家门,动则打骂。”粱贾的叙述清晰而冷静,似乎说的是别人的悲伤往事,反而有一种震撼人心的真实和力量:“小人不堪虐待,少小离家,闯荡谋生。漂泊异乡,牵牵念念者,唯女弟也。”
“惜闺阁弱质,兄长远离。孤零无依,日夜为妾妇逼凌。”讲到这里,粱贾的双眼泛起泪光;长公主看不见,陈须看清了。
“今得天幸,薄有所得,略备家资。不敢奢望富贵,只求手足团圆,平安度日,此心足矣。”粱贾的嗓音相应暗哑:“未料,父妾竟遣女弟入宫门!”
‘好可怜的兄妹啊!’陈须发自内心的同情,脑海中浮现出自家妹妹的面庞身影:骂?打?哼!!如果有谁敢欺负阿娇,自己也绝不会放过他(她)!
“人入宫,子将奈何?”长公主也动容了,但还保持几分理智。宫女一旦入宫,除非遇到皇帝特旨,就是老死深宫的命。而‘天子出宫人’的好事,可遇不可求……
“若及上意,无能为力。须知,天威不可测!”刘嫖公主决心先打压一下这个成功商人的期望值,以免他有不切实际的念头。
皇宫不可能莫名其妙单放一个宫女出宫,她也不可能为一座园子去求弟弟下放宫人诏书。另外,万一这个粱贾说得好听,真实想法是谋求外戚之位呢?
‘成为外戚’是绝对的富贵捷径!以区区一女之命运做赌注,成功了就是满门富贵——低支出高回报,无数家族热衷此道。刘启还是太子时,就常有人向馆陶送礼疏通,为家族入宫女孩寻觅机会和保护,比如现在内宫中最有分量的贾夫人程夫人等,其家族赠皇姐礼物之丰厚宝贵,不足为外人道。
“小人不敢。”粱贾眼珠一转就明白了长公主的意思,立刻伏身一拜:“天恩不可期。小人所求者,唯女弟安然即可!”
他的妹妹并不特别美丽,性格又懦弱,实在不适合内宫姬妾激烈竞争的生活。而且,粱氏年近二十,已过了大汉公认的最好年华。粱贾不敢贪心,只要小妹在宫里不受欺负,不服苦役,安然度日就好。
‘安然?安然!安然……’长公主打开整把折扇,再慢慢合拢,聊有兴味地咀嚼着这两个字眼,笑了:“可!”’
粱贾行两跪四拜的大礼:“长公主仁慈!”
·
客人走后,母子两顺着湖边小径,漫步闲庭,一路花红柳绿,明媚春光。
“阿须,”长公主边走边问自己的长子:“可记否?三人行……”
“三人行,必有我师!”陈须朗朗接上口,满脸阳光,真挚热烈:“阿母,女弟阿娇,须自然爱重!”
长公主怡然,欣慰地揽过儿子的臂膀——做母亲的满心欢喜。
·
拐过一座假山,前面霍然开朗:水波粼粼处,倒映白云蓝天。
馆陶长公主忽然停步!
不远处,柳丝湖光中一个窈窕身影凭栏而立。服色并不艳丽,但质地高华脱俗。满头乌发高高挽起,单以一碧玉簪别住。侧面看,肌肤如玉,眼眉略含清愁,却别添三分韵致。
‘她怎么会在这里?不留在封邑,又入长安做什么?’刘嫖公主蹙了蹙眉,当场冷了面色。
“阿母?”陈须疑惑,不解如此赏心悦目的美妇人哪里惹到自家母亲了。
“阿母,阿母!”清脆甜美的呼唤传来。远远一个少女从小湖另一侧向高髻贵妇跑去,细腰长袖,乌发如云,与贵夫人相似的面容上尽是青春朝气,明艳得让人睁不开眼。
陈须一时呆住,他未成年,但已懂为美沉醉^_^。
贵夫人闻声回头,正看到馆陶。一惊之下微微欠身,招呼已到身边明显是她女儿的少女,作势想走过来会面。
长公主却没给她们这个机会,只回了个几不可见的欠身,拉了儿子就走。从另一条岔路绕了过去。陈须更诧异了,但瞧瞧母亲表情,忍住了没问。
走过好远,长公主才放开拉儿子的手,没话找话地问:“阿须,粱贾所赠园林,于城东南之何处?”
“阿母,”陈须回答:“长门!”

704 陈千金

——长安——
条侯府大门,马车艰难地启动。节节胜利让周亚夫家日益喧闹,过往宾客的车辆将原先还算宽敞的巷子塞到几乎水泄不通。
扭七拐八地挤过车流,进入主干道后车子才算快了些。
车厢内,高挽发髻的贵夫人盘膝而坐,身边紧偎着个锦衣少年贵女。女孩子很活泼,不时挑起车窗上的遮帘向外探望;明艳动人的容色引来无数过路行人惊艳的目光和追逐。
夫人几次阻止,少女都娇笑地躲过,眉里眼里尽是欢乐。无可奈何的贵妇没法,只得放任女孩闹去。后者干脆支起小半窗帘,光明正大地欣赏起窗外街景,长安风物。
“大汉京都,何其伟哉!”不知是第几次发出赞叹,明显是新客的少女。出口却是最地道的长安口音。
贵妇温情似水,用同样的长安本地话笑问:“吾女欲归乡否?”
“归何处?长安即吾乡!”做女儿的头也不回,脱口而出没半分犹豫。
‘哎,就知道是这样,……’瞧着女儿的侧影,美丽贵妇欲言,轻叹了一声,又止:女儿将生于斯长于斯的封邑视为客栈,却将素昧平生的长安认作家乡,奇怪的错位还不是出于自己多年的执念?!
在几个骑士护卫簇拥下,车驾向西北方转向。
车子又缓了下来。这次不是因为拥堵,而是路况变差了——青条石换成碎石路,木车轮碾压上去,自然颠簸了很多。到这处,路旁街坊路人灰暗寥落很多。
少女减了观景兴致,回身趴在母亲膝上打起了盹。贵妇爱怜地抚过女儿鬓发:贵族人家的交际场合最是繁文缛节,这两天累到孩子了!
“阿母,硕兔,兔……”半梦半醒地,女孩溜出两句。
‘还是个孩子啊……’美妇人停下了手,嘴角止不住往上翘:也是,那么胖头长耳圆圆滚滚的胖兔子,毛茸茸一团,又是那么乖顺讨喜,对孩子和妙龄闺女来说简直魅力无边。上午,女儿在姑妈家第一眼就看上了那只大灰胖兔,几乎当场要抢回家养。
‘但这是不可能的。一进京就听姐妹闺友们提到过,那是馆陶翁主的心爱宠物,几乎到哪儿都带着抱着。而陈娇,是她的爱女啊!’贵夫人纠结:自己一家在京,最要避让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她了。
‘想平生也算见多识广,可宫里宫外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稀罕特别的兔种,齐王主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宝贝?有没有类似的再弄一只?’华贵美妇掂量着另辟蹊径,但仔细想想还是摇了头:算了!齐王服毒自杀,可怜的刘若怀着身孕遭遇父丧,母亲兄长又前途未卜,这时候怎么还能用此类小事打扰她?
外面,车夫呵斥马匹减速的声音传进。
贵妇摇摇女儿的臂膀,唤道:“醒醒,到家矣。”贵女睡眼惺忪地爬起,跟着母亲下车。
一座不起眼的院落门前,十多个仆妇站列等候。
见母女两从马车上下来,众人行礼唱喏:“参见长公主!”
·
——梁国睢阳城外,故吴楚大营——
大营已废弃!
这军营原来的修建者和主人,或如数万饿死军士般埋骨荒草,或象吴王两个儿子刘子华和刘子驹一样亡走闽越出奔天涯。侥幸活到今天的,也成了条侯等手下汉军的猎物。
但出人意料的事总会发生:理应荒凉一片的营垒现在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魂归地府的吴楚两王原来的大帐内,正端坐一位活生生的大王——刘武。
或许被前段时间的挫败和折磨刺激到了,自尊心严重受伤的梁王殿下在对吴楚残部穷追猛打之余,更是将死对头的老巢当成猎场游园,时不时就要来逛上一圈。
“李卿……”梁王坐在刘濞留下的王座上,温文尔雅一派礼贤下士的贤王风范,眼眯眯笑弯弯。
对面,都尉服色的高大军人沉吟好久,一动不动。
托盘被内官举在李广面前,黑色绒锦底上一枚将军金印熠熠生辉;边上,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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