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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许诺殇-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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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委婉地申斥了榆罔的昏庸无能,明明知道奸佞当道,无数大臣冒死向榆罔进言,请求贬谪蚩尤,可榆罔不仅不治蚩尤的罪,反而软弱地一味姑息,坐视一批又一批忠臣惨死,才让神农君臣不和、民心涣散。黄帝对天下痛心疾首地表明:自从轩辕立国,他一直勤勉理政,体恤百姓,对待归降的神农子民犹如自己的子民,榆罔纵容蚩尤羞辱后土这些国之栋梁,他却给了后土他们与身份匹配的尊贵荣华。他绝不是好战好武,而是不能容忍蚩尤这么残暴,才为神农讨伐蚩尤。
黄帝的檄文出现的时间非常微妙。蚩尤的军队已经把轩辕打出了神农,轩辕不再算是侵略者,无数曾经掌权的神农贵族立即好了伤疤忘了疼,开始惦记自己的权力富贵,可兵权尽在蚩尤手中,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再次拥有曾经的荣华和富贵,他们该怎么办?黄帝此时肯出头为他们诛杀蚩尤,许诺将来神农仍是他们的,他们简直不胜欢喜。
不少神农的老者看到黄帝文采斐然、情真意切的檄文,想到榆罔登基后,他们小心翼翼、朝不保夕的凄惨日子,都落下泪来。神农贵族本对蚩尤怀恨在心,再加上无数黄帝的说客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四处游说,剖析利害关系,竟然有不少神农的遗老遗少们都认同黄帝的说法:榆罔的确昏庸无能,如果不是榆罔一味纵容蚩尤,神农怎么可能灭国?如果神农继续被蚩尤把持,他们这些人迟早都会被杀死!
黄帝的檄文为自己正了名,却像毒药一样,腐蚀了榆罔的声名。
接到黄帝要求蚩尤投降的檄文,蚩尤拿着壶酒边喝边看,看到自己的罪行时,笑意满面,满不在乎,可看到榆罔的罪状时,他的脸色渐渐发青,竟然把青铜铸造的酒壶都捏碎了。
榆罔是蚩尤见过的最忠厚仁慈的人:当祝融追杀蚩尤时,是榆罔深夜求炎帝收回诛杀蚩尤的命令;当神农山上所有人都鄙夷地叫蚩尤“禽兽”时,是榆罔严厉地斥责他们;当蚩尤激怒下打伤所有人,逃下神农山时,是榆罔星夜追赶,陪在他身边几天几夜;当蚩尤孤独愤怒地居住在禁地草凹岭时,是榆罔偷偷带着酒壶,上山来看他。
榆罔犹如一位耐心的兄长,几百年如一日,引导着野蛮凶残的蚩尤感受人世的温情。
炎帝死后,无数人在榆罔面前进言,连云桑都顾忌蚩尤兵权独握后会犯上篡位,可榆罔从没有怀疑过半分。
虽然蚩尤嘴上绝口不提,但对他而言,榆罔就是他的兄长,让他相信这个世上有真正的善良。可如今,这位真正关心着神农百姓的善良君王却被黄帝颠倒黑白,肆意污蔑。
风伯喃喃说:“为什么只看这篇檄文,我会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好像我才是窃国的贼子。”
雨师说:“这就是为什么聪明的君王一再强调不能以武立国,武器征服的只是肉体,文字和语言征服的是人心。”
“我们怎么办?难道向黄帝投降?”
因为出生于世家,雨师显然对权力斗争看得更清楚分明,“那些神农的诸侯国主们对我们又恨又怕,现如今,即使我们肯放弃兵权,他们也会用心猜度我们的心,绝不会相信我们,迟早会一一杀害我们。即使我们现在投降,黄帝为了拉拢神农贵族,也要斩杀蚩尤。我们已经无路可走,只有一条路,打败黄帝,等我们战胜的那一天,我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失败者没有资格说话,后世能看到的文字都是胜利者书写的文字。”
风伯问:“如果失败了呢?”
“那我们就永生永世都是黄帝口中的奸佞。”雨师看向蚩尤,心里七上八下,猜不透蚩尤在想什么。
风伯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娘了个皮,不能流芳千古,就遗臭万年,反正老子畅快地活过了,管别人怎么说!”
魑魅魍魉纷纷鼓噪着说:“就是,就是。”
风伯对蚩尤郑重地说:“我的所作所为对得起自己良心,投降就是认错,杀了老子,老子也绝不会向黄帝投降。我跟着你已经好几百年,榆罔对我们如何,我也都记在心里,我们绝不能让黄帝这样侮辱自己兄弟。蚩尤,你下令吧!”
蚩尤看向所有跟随他的兄弟,所有兄弟纷纷跪倒,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面对着八十一双甘愿为他割下头颅的热切目光,蚩尤纵声而笑,笑中却透出了无奈和苦涩。他望向轩辕国的方向,好一会儿后,才高声下令:“准备全力进攻轩辕国,什么时候黄帝投降,向榆罔谢罪,什么时候停止进攻。”
轩辕的军队在蚩尤的大军面前,节节败退。
轩辕和神农战火连绵,高辛也不太平,被幽禁于孤岛上的中容突然失踪,几个月后在高辛国的最西边自立为王,宣布讨伐少昊。
高辛的神族兵力共有四部,青龙部是少昊的嫡系,羲和部早已归顺少昊,常曦和白虎两部被中容几兄弟掌控,前代俊帝仙逝后,少昊怕他们拥兵自立,一直在清除他们。可几万年盘根错节的关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全斩除,此时在中容和其他几个王子的号召下,以质疑俊帝之死为借口起兵,两部宣布只认中容,不认少昊。
少昊有了内乱,不得不和黄帝签订血盟,承诺必要时向轩辕支援神族士兵,共同对抗蚩尤,轩辕却依旧难挽颓势,仍然是节节失利。
蚩尤一路势如破竹,到达黑水。轩辕城内到处都是逃难而来的百姓,民心不稳,纷纷谣传蚩尤的大军很快就会攻到轩辕城。
在上垣宫,知末、离朱、象罔几个黄帝的近臣,还有轩辕休、轩辕苍林几个大将一起商量着应对蚩尤的计策。黄帝半靠在榻上,颛顼站在他身旁,爷孙俩都面无表情,静静聆听。
休和苍林他们都不敢直接问黄帝,不停地示意离朱。离朱对黄帝说道:“我们说了这么多,最终还是要陛下定夺。”
黄帝徐徐说:“自阪泉之战后,我们的一连串失败很正常,因为兵败如山倒,蚩尤出手又狠毒,不要说士兵畏惧他,就连你们都在心底深处害怕蚩尤,你们谁敢说自己不怕蚩尤?”
黄帝的视线扫过他们,象罔老脸一红,轩辕休他们都低下了头。黄帝说:“如今想要扭转局势,唯一的方法就是打一次胜仗,这样才能重振士气,消除你们心中的畏惧。”
众人纷纷点头,知末说:“可是想打胜仗,就要有不畏惧蚩尤的大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了眼,轩辕族能打仗的大将们都在这里了。
黄帝与知末相识于微时,知道他沉默寡言却言必有意,对众人挥挥手,“你们都先退下吧。”
殿里只剩了象罔、离朱、知末。
黄帝对离朱吩咐:“把关于中容的事情都给知末讲一遍。”
离朱看着颛顼,黄帝说:“不用回避他。”
离朱说:“多年前,俊帝仙逝,少昊下令幽禁中容,黄帝命我秘密联络中容,尽全力帮他与外界传递消息。黄帝被蚩尤重伤后,吩咐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帮助中容逃脱少昊的幽禁,我们牺牲了一百多名自小训练的顶尖高手才帮助中容逃脱,之后的事情顺理成章,中容拥兵自立。估计少昊也猜到我们在暗中支持中容,所以迫不得已放弃了中立,与我们签订血盟,承诺出借神族士兵,共同对付蚩尤。”
象罔和知末早知道黄帝的老谋深算,虽然意外,并不吃惊,颛顼却震撼地看着爷爷,原来一个落子,需要算到好多年后,他人不用的弃子,却会成为自己的绝招。
黄帝说道:“轩辕如今的形势表面上看很糟,其实并不是那么糟,蚩尤看着刚猛,但过刚易折,过猛易伤。短期战役比拼的是军队勇猛。长期战争比拼的是国力财富。神农毕竟国破,百姓离散,财富又都集中在贵族手中,贵族却已经都归顺了我们,剩下几个冥顽不灵的也是各自为政,并不与蚩尤合作,蚩尤不可能有长期的物资补给。蚩尤深谙兵道,肯定知道这点,所以他一直采用血腥手段快速推进,每次战役都想速战速决。”
屋内的几人这才有些了解蚩尤,原来他的凶残事出有因,也是一种用兵之道。
黄帝说:“蚩尤的凶残让他打败了轩辕,却也让天下对他心寒,轩辕的军队和百姓都深恨他,我们只需要一次胜仗挽住散乱的忍心,就能扭转形势,让仇恨变士气。只要一次胜仗!”
殿内几个绝望的人都燃气了希望,激动地看着黄帝。
黄帝看着颛顼,淡淡笑道:“人的命运归根结底是由自己决定。上一次,我输了,其实输给的不是蚩尤,而是我自己的性格。这一次,蚩尤如果输了,也不是输给我,而是输给他自己的性格。”
颛顼心中暗惊,知道这是爷爷在教导他,反复品味着爷爷的话。
象罔瓮声瓮气地说:“说来说去就是要打败蚩尤,可这就是最难的地方,我也不怕你们嘲笑,反正我肯定打不过蚩尤。”
黄帝问知末:“你刚才意有所指,不害怕蚩尤的大将在哪里?”
知末说:“应龙,派人去把应龙请回。”
离朱说:“已经派很多人去过了,可他都谢绝了。”
知末说:“你没派对人,妖族重义,应龙是为此离开轩辕,要想他回来,自然也要从此着手,你应该求王姬去请应龙回来。”心中却十分诧异,论驾驭人心之术,天下无人能胜过黄帝,他能看透的事情,黄帝怎么会看不透?为什么轩辕节节败退,哀鸿遍地,黄帝却弃应龙不用?
黄帝的视线淡淡扫了过来,知末立即低头,黄帝道:“应龙固然是猛将,但他的身份并不适合做主帅,不能令三军追随,我们必须找到一个既名正言顺,又能令应龙敬服的人做主帅。”
象罔情急地问:“谁?唯有青阳殿下合适,可他重伤。”
“我的女儿,轩辕的王姬——轩辕妭。”
离朱和象罔彼此看了一眼,想起了嫘祖。嫘祖的几个孩子虽然性格各异,却都有父母的天赋,很善于打仗,连性情温柔的昌意都是天生的将才。
黄帝说道:“珩儿这孩子有些像我和阿嫘年轻的时候,可惜并没有我和阿嫘年轻时的雄心。如果不是我这次突然受伤,一直要靠她的药石续命,只怕她早已经离开轩辕了,我在她眼中并不是个好父亲,如果我命她出战,她肯定会拒绝。逼急了,只怕她会像对少昊一样,直接昭告天下,与我断绝父女之情。”
离朱和象罔想到嫘祖和彤鱼氏的千年恩怨,都忍不住叹了口气:“如何才能说服王姬领兵?”
黄帝看向知末,“你能说服她。”
知末默不作声。
黄帝道:“不是我想逼迫自己的女儿,而是我和蚩尤,轩辕和神农之间不是生就是死。亡国灭族之祸就在眼前,我们都已经无路可走。知末,难道你忘记了自己曾经历过的切肤之痛了吗?难道你想要轩辕的子民承受那样的痛苦吗?难道你忘记了我们为什么创建轩辕国吗?”
知末抬起了头,直盯着黄帝,这一刻,彼此都知道对方已经了然于胸。黄帝知道知末已经察觉了他的计谋,知末也明白黄帝知道他察觉了。可黄帝丝毫不紧张,因为他已经把知末逼到了无路可走,黄帝驾驭人心之术的确天下无人能及。
半晌后,知末跪下,“我会去说服王姬。”
一封陌生的来信被送到了朝云峰,说是给王姬,可竹简上面什么都没有写,只有一个地址,朱萸念着地址问阿珩:“你有朋友住在这里吗?”
阿珩摇头,“没有。”
朱萸把竹简扔到案上,一块残破的布片掉了下来,“咦,这是什么?看着倒像是用血写成的绝笔信。”
阿珩一把拿过,鲜血已经发褐,但字迹间的澎湃力量依旧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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