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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国三百年:赵匡胤时间-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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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石昂求见监军”,在赞者这里却成为“临淄令右昂求见监军”。有此一礼仪习俗,不论其利弊,通行几千年,所以这事在当时,要搁一般人身上并无不适。但石昂不同,他是读圣贤书的人,就要较个真。可是一旦较起真来,他也不是没理。

原来这位杨彦朗的“避讳”乃是他的族中父祖辈人物有名字带“石”字,属于私人之“避讳”。一般的“避讳”往往是地位、辈分较低者要对地位、辈分较高的人物名字做出“避讳”,不得妄称。但一个监军,不过相当于省军区政委之类,五代时的监军一职又往往由皇宫中的宦官充任,史称“内侍”,这位监军就是一位“内侍”。他所“避讳”之人,又是他的族人,石昂与之没有上下级关系,也没有辈分排行关系,按流俗,这类“讳”是可避可不避的。不避,也不算罪错;当然,避了,可以令关系更融洽。石昂不高兴,认为应有士子的尊严,不想向一个太监宦官讨喜,于是直趋官厅,抬着脑袋挺着胸,“仰责”这位监军道:“内侍为何以私害公!昂,姓‘石’,不姓‘右’!”

石昂这一番话,不但没有“避讳”,甚至等于直言了杨彦朗的“避讳”。

杨彦朗也不高兴,史称这位监军“拂衣起去”,一撩袖子一甩衣襟,走了,把石昂干撂在厅里。

石昂一见崩了,当时就辞了职,无官回了家。到家还对儿子说:“我本来不想在乱世做官,你看,果然被一个阉人侮辱!后世子孙要以我为戒!”

五代时期佛教盛行。石昂秉承了大唐韩愈“辟佛”的传统,身体力行,在家族中讲授儒学,不讲佛学。他的父亲死时,按流行做法要做佛事道场,但他禁止家人这么做,自己在父亲灵柩之前诵念儒学经典《尚书》,并对疑惑的人们解释说:“《尚书》是我先人愿意听到的。”

这个人物在五代时期几乎就是奇葩,但是石敬瑭喜欢,他下诏“求孝悌之士”后,朝中多人同时推荐了石昂。石敬瑭诏石昂到京师汴梁,在便殿接见了他——这对读书人而言算是一种较高规格的礼遇。石敬瑭当即就任命他为宗正丞。这个官职掌管皇亲国戚这类勋贵事务,从六品上,相当于今天的副局级;不久又提拔为宗正少卿,从四品上,已经相当于副部级。由一个读书人来管理皇室人员,可以概见石敬瑭的用心,也有推演道义风尚的念想。他不是一个颟顸之辈。

这类星星点点的“天下意识”,都是对“天下沦丧”之际的一次次提振。有此提振,令后来的大宋帝国在文化推演之际,有了一点基础性资源。譬如,后晋时开始的睢阳书院就在大宋时结出了重要的文化之果。宋初全国范围开科取士,中第者百余人,睢阳书院就贡献了一半人物。在后来的日子里,更是人才辈出,宋真宗时,范仲淹就在这里读书,后来还掌管书院,培养了一批富有道义担当的圣贤人物。到宋仁宗时,睢阳书院改为“南京国子监”,开封的学府称之为“东京国子监”,洛阳的学府则称之为“西京国子监”,这是当时大宋帝国三座最高学府。而睢阳书院的源头,在后晋。

石敬瑭的“德政”还有很多。但这些“德政”的总和,也弥补不了燕云十六州的金瓯之缺!

事实上,他割让中原领土,也给他的家族带来巨大不幸。后晋,也只传到他的继任石重贵那里,二世而亡。石敬瑭的老婆,李嗣源的女儿,史称李皇后,石敬瑭死后,又称李太后。后晋因为大将杜重威、李守贞叛变投敌,被契丹灭后,皇帝石重贵被掳往契丹黄龙府,李太后也在北迁人员之中。她在草原帝国受尽苦难。病重无医药,仰天号泣,将食指和中指戳点着空气(这个姿势叫作“戟指”)骂杜重威、李守贞说:“我死也不放过你们!”临终前,对石重贵说:“我死后,要火化,不要土葬。将我的骨灰送到范阳(今河北涿州)佛寺,不要让我做边地的孤魂野鬼啊!”李太后病逝于建州(今黑龙江吉林一带)。而石重贵则在契丹之地度过了屈辱的一生。

《旧五代史·高祖本纪》评价石敬瑭的一段文字,可称盖棺论定之说,值得录在这里:

晋祖潜跃之前沈毅而已。及其为君也,旰食宵衣,礼贤从谏,慕黄、老之教,乐清净之风,以





为衣,以麻为履,故能保其社稷,高朗令终。然而图事之初,强邻来援,契丹自兹而孔炽,黔黎由是以罹殃。迨至嗣君,兵连祸结,卒使都城失守,举族为俘。亦由决鲸海以救焚,何逃没溺;饮鸩浆而止渴,终取丧亡。谋之不臧,何至于是!傥使非由外援之力,自副皇天之命,以兹睿德,惠彼蒸民,虽未足以方驾前王,亦可谓仁慈恭俭之主也。

石敬瑭登基之前,很深沉果决。等到成为君主后,天不亮就起身,天黑了才进餐,礼贤下士,开怀纳谏。钦慕黄老哲学,喜欢清静无为之风。他的服装都是粗绸的,鞋子是麻线的,所以能够保住国家,得以善终。但他在开创事业之初,引强邻来援,契丹从此之后气焰嚣张,士庶由此而遭遇灾殃。等到嗣君登上皇位,那结果就是兵连祸结,最后使得都城失守,举族人都做了俘虏。这正是掘开大海引水来救火,哪里能逃得了被淹死的命运?喝下毒药来解渴,最后终于自取灭亡!当初谋划的不周善,后来竟严重到何种地步啊!石敬瑭假如不借助契丹,而是应和天命,凭着他这些德政德行,嘉惠士庶,即使不能跟历来的圣君相媲美,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仁慈恭俭的君主啦!

话说得不错,但有一点我不同意,就是,石敬瑭的巨大罪恶不是引“强邻来援”,而是割地。虽然石敬瑭之前,契丹已经参与到中原的政治中来,并且几度进兵后唐,抢掠杀戮,但那时的中原毕竟没有割地。石敬瑭割地之后,启开了契丹的贪心,给中原带来的灾祸数百年。因为有割地,所以,石敬瑭的所有“仁慈恭俭”都黯然失色,他的国祚家族也落得悲惨结局。史家所言“亦犹决鲸海以救焚,何逃没溺!饮鸩浆而止渴,终取丧亡!”实在是沉痛教训。

大儒胡安国评论石敬瑭说:

石敬瑭之罪在不帮助闵帝李从厚。即使闵帝失国,也应当尊奉许王李从益。如果能将夺国弒君之恶归于李从珂,并且举义兵而讨伐,这样就“名实皆正,则其德美矣”,名誉和实务都是正道,道德也很完美了。但他却急于近利,后来又称臣契丹,割弃国土,以父事之。他所得到国家权力两代人都没有保住(第二代石重贵被契丹俘虏),但祸患却至于无穷。所以说:“以功利谋国而不本于礼义,未有不旋中其祸也!”以功利之心而不本于礼义,来谋划建国,没有不很快就得到祸害的!

历史经验告诉后人,国家首脑可以犯各种错误,但结构性的错误一次也不能犯。割让国土,就是结构性错误。石敬瑭就是犯了结构性错误的国家首脑,他被人一直骂到今天,并不冤。





陆 十万横磨剑




景延广一言丧邦,“十万横磨剑”在契丹与后晋之间划出了深重而又不可弥补的裂痕。从此以后,晋使到契丹,都被捆了押在幽州,耶律德光再也不见晋国来使。在后来的几次战役中,契丹每一次出战,都拿景延广这一番话作为借口。





“晋出帝”石重贵即位


石敬瑭死后,他的侄子石重贵即位,史称“晋出帝”。他是后晋第二任也是最后一任皇帝。石重贵即位后,将石敬瑭时的年号天福改为开运。

“晋出帝”这个“出”字是一个“谥号”,也即人死后,根据他的品行、能力、业绩用最简洁的一两个汉字给予“盖棺定论”。如刘彻的“汉武帝”、赵祯的“宋仁宗”,“武”“仁”就是谥号。帝王谥号一般要有臣下经由研究讨论后奉上。但“晋出帝”这个“出”却不是出自他的臣下,而是多年后,大宋史臣欧阳修给他的“私谥”。

欧氏《新五代史》卷九《晋本纪》,开篇就说:“出帝父敬儒,高祖兄也,为唐庄宗骑将,早卒。高祖以其子重贵为子。高祖六子,五皆早死,而重睿幼,故重贵得立。”

翻译过来,这段话的意思是:

出帝石重贵的父亲石敬儒,是后晋高祖石敬瑭的兄长,曾经做过后唐庄宗李存勖的骑将,很早就死了。石敬瑭以兄长的儿子石重贵为自己的儿子。石敬瑭有六个儿子,五个都死得很早,留下的一个石重睿则很幼小,所以石重贵得以被立为后晋皇帝。

“出帝”的原典在此。但即使是“私谥”也应该有来源,一般都要从传为周公所作的《谥法》中选字。但翻检今日流传的《谥法》不见有“出”字。所以,这个谥法,事实上是欧阳修自我作古,给出的“欧氏人物评价”。

这样说的根据是,欧阳修《新五代史》之前,不见有人称石重贵为“出帝”。譬如《旧五代史》卷八十一《少帝纪》,开篇就说:“少帝,名重贵,高祖之从子也。……”

这里称石重贵“少帝”也不是“出帝”。

历史上有个北魏,最后一个皇帝名元修,在权力争夺中失败,弃国逃跑,国家也被分裂为东魏、西魏,故史称“出帝”。欧阳修在“私谥”石重贵为“出帝”时,可能会拿元修来比照。因为石重贵最后虽然不是弃国逃跑,但也同样丢了国家后晋,被契丹俘虏。因此,“出”应该有“出格”“出奔”“出境”的贬义含义。但后来大宋的徽钦二宗为帝也很“出格”,还没有来得及“出奔”就“出境”,被金人掳去,读史到此,往往一叹。





石敬瑭临终传位


且说石敬瑭喜欢唯一的亲生幼子石重睿,据说这个亲子长相特别像老爸,故石敬瑭临终之际,有传位给亲子而不是侄子的安排。他似乎忘记了当初耶律德光曾经挑选过石重贵“监国”的故实。现在让亲子继位,可能未必符合耶律德光的心意,但石敬瑭似乎有意要在最后的日子里“爷们”一把。

石敬瑭病重,已经不能说话,特意手书召见资深大臣冯道,让小孩子石重睿来拜见他,又让宦官抱起小石重睿给冯道。冯道抱着小石重睿时,石敬瑭脸上露出了微笑。左右虽然没有听到石敬瑭的传位诏令,但心里都明白:这是在托付冯道看顾未来的继承人。

历史记录在这里再一次出现歧义。

石敬瑭拟传位给石重睿,这是《资治通鉴》的说法。

《旧五代史》留下一个说法是:石敬瑭留有“遗制”,传位给石重贵。

《资治通鉴·考异》引用《汉高祖实录》(此处的“汉高祖”指后汉刘知远)留下了另一有意味的说法。说石敬瑭病重不起之际,召集近臣嘱咐他们说:“此天下,明宗之天下,寡人窃而处之久矣。寡人既谢,当归许王,寡人之愿也。”

现在(后)晋这个天下,是后唐明宗(李嗣源)的天下。寡人窃取而为己有很久了。现在寡人就要死了,应该将天下送归许王李从益。这是寡人的心愿。

李从益是李嗣源之子,在石敬瑭进入洛阳之后,李从益与李嗣源的王淑妃躲过一劫。石敬瑭进入洛阳后,找到他,以郇国(今属山西临猗县)三千户封给他作为“食邑”,李从益也被改封为郇国公,和王淑妃都居住在洛阳,让他来奉养后唐的祭祀。这也是石敬瑭的一个德政:灭人之国,不灭人之后。

种种迹象表明,石敬瑭待李从益不薄。但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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