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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宝全赶紧答应着。
马小星搬到新家后,人一直懒洋洋的什么也不想干,她便放任自己懒散着,手里存的积蓄过这种粗茶淡饭的日子两三年应该是够了,她不信自己能懒两年,暂时也不担心花销。当张宝全送了包银两过来时,马小星拒绝了说她不需要。张宝全说他要把银子拿回去三爷非打断他腿不可。马小星想了想还是留下了银子。
夜深已经掌灯了,张玉堂还没过来,马小星便不等了关门睡觉。
今天张三爷在营里训练,为了胜过龙卫军,他铆足了劲头千锤百炼自己的龙骑军,等他骑马飞奔过来时马小星已经关了门,从门缝里瞅了瞅没有灯光,他招手示意张宝全蹲下,轻踩了一下便越墙而过。
马小星正斜卧在卧室小榻上,抱着枕头,望着窗外忽隐忽现的月亮想着心事。听到一些响动,她急忙起身,刚坐起来就看到屋内站了个黑影,“谁?”她声音哆嗦着叫了声,下意识去摸找自己的防身匕首。
张玉堂两步并做一步走到榻前,低声说“我”
马小星恨恨的推了他一下,气愤得说“吓死了,这么晚怎么还来?”
张玉堂一把握住她的手,顺势坐在了小榻上说“爷说要来自然就来”,就着夜色看清她脸上还挂着泪,便用手去抹,问“怎么了”
马小星歪了下头避开他的手,说“心累”
张玉堂手顿了一下,问“还想他?”
“不是,就觉着委屈”马小星说。让她难受的不是徐四郎,是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习惯一下子没了。
“慢慢就好了,别担心我”黑夜里马小星轻声说。张玉堂听着心酸,一伸手抱住了她。靠在他肩上,马小星觉着有了点安全感,手也环住他身体,轻叹了声“在这里好累啊”
张玉堂心知她还没过了那股劲心里难受,便抱住她轻轻晃着,小时候娘就是这么哄自己的。迷迷糊糊中,马小星想起银子的事,不过深夜里谈钱心更累,于是闭嘴不提。
过了一会,她问:“还回去吗?”
张玉堂低声说:“保全儿已经离开了,手里没马怕是回不去。”临进门时他叮嘱张宝全门口候着,一炷香的功夫他要没出来,意思就是他在这里歇下了,不用等了。
“你去床上睡,我睡这里”马小星推推他,说。
张玉堂心知急不得,便说好,去床上躺下,“这是什么?”枕头底下他摸出一把匕首。
“防身用的”马小星说,翻了个身朝着窗,听着张玉堂的鼾声,她心里多了几分踏实,这些天太孤单了,有人能陪着做个伴也是种小幸福,一会儿就睡着了,睡的特别沉,这些日子里难得的一个好觉。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快正午了,张玉堂早已经离开。
张玉堂的春天来鸟
日子如同河里的水,抽刀断水水还流,人们每日里心情的好坏,一点也不影响日子继续往前流动。张玉堂天天都过来看马小星,是的,是每天,大多是白天过来,有时夜里也留宿,他睡床她睡榻。慢慢熟悉了,两人也聊出味道来,张玉堂想听马小星的流浪故事,马小星喜欢听张三爷的作战经历。偶尔张玉堂也在这里留饭。不是地瓜就是菜粥让他吃的脾气也小了不少。
“银子不够”问。
“我用不着,还给你”马小星找出那包银子推到他面前。
“瞧不上爷?”张玉堂脸色有些难看。
“怕欠你太多还不上,哪天只好卖给你做妾”她坦诚道。
“你不愿做我的女人?”张玉堂脸色越发的沉。
“我只是做不了妾”马小星叹道,自己跟这世界格格不入。
张玉堂脸色好转了些,原来她不是不肯做自己的女人,是要个妻的名分,虽然不是易事,也不是不可;想通后便说“这事还需从长计议,钱你先收着,爷喜欢吃鸡,就用这银两帮我买鸡解解馋”。马小星想了想,点点头,这家伙确实花销大,没来由自己贴钱养着他。
这日,老富头来访,带来了徐家老爷徐四郎要定亲的消息,是邓大人牵的红线。
马小星听后默了,这才分开没多久,徐四郎就要着手娶亲了,倒不是嫉恨他,就是觉着自己好傻,都已经清清楚楚的分开了,自己这傻蛋还纠缠在过去中难过。
老富头叹了声道“你是个孤女,本就没个依靠,现在又被休出夫家,再嫁时怕是找不到好人家”
马小星眼里带了坚定,说:“老富叔你放心,我委屈不了自己,以后别再跟我提徐四郎的事了,我和他早已经回不去了。”
老富头又叹道你这可怜的孩子。
“我是真心盼着徐四郎好”马小星补了一句。
马小星可怜吗?她认为还好,阴差阳错来到这世间,老天虽给了诸多磨难,但也让她体会到百味人生。
隔了几日,马小星去拜访老范,小豆最近又跑回到老范身边,他亲身父母当初来讨要小豆是为了家里多一个干活的人,跟着他们回了家,被搓揉折磨了一通后,小豆还是觉着老范是真心对自己好。
两人聊了会,马小星拜托人脉关系广泛的老范帮着留意工作机会,她想凭技术吃饭想做回配药师。老范应着,临出门时说“人这辈子有高有低,高的时候别高看自己,低的时候也别看低了自己”
马小星点点头,认真的说“老范大夫真是个大智者,跟大悲寺的净慧法师比一点也不差”
老范撅着胡子嘿嘿笑了说能拍马屁了心情不错嘛。
马小星心情是不错,时间是把杀猪刀也是修复软件,随时都在修复着心里那些沟沟壑壑的坏情绪。
酷热的夏天,中午,马小星正弯着腰殷勤的给张玉堂扇着扇子,边扇边笑。
“什么事乐成这样”张玉堂刚进门,热的很,一屁股坐在大槐树底下的凉椅上。
“三爷”马小星娇滴滴叫了声。
张玉堂一哆嗦,这还是马小星吗?不过怪受用的。“再叫一声给爷听”
“三爷”嗲嗲的又叫道。
“爷可不是吃素的”张玉堂听的心神荡漾,一把拽过马小星按坐在自己腿上。
重回单身的马姑娘此刻坐在张玉堂怀里巧笑如花,张三爷这心砰砰砰跳的老快了。
“我有三个要求,爷要答应的话我就做你的女人”马小星手抚在他胸上,柔声道。
“说”张玉堂来了兴致。
“第一:三爷有了我,便不能与你院中女人再有房事,怎么摆平她们那是你的事。第二:我暂时不进你府内。第三:日后你我二人若是有一人厌倦了,便和平分开勿要纠缠。”马小星说的很慢。
张玉堂盯着马小星,脑子里转开了念头:不与院中女人有房事,这个自己忍忍能做到。暂不进府在外面安个家也不是不可以。第三条分开,他不同意。
“分开不成,你跟了爷,就永远是爷的人了”张玉堂皱眉说。
“世事难料,我嫁徐四郎时还以为死后同穴呢,”马小星扬起嘴角带了丝嘲笑。
这话堵得张三爷哑口无言。
“为何你执意要做外室?”张玉堂问,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你我在一起只因你有情我有意,若有一日你我之间已无爱意,我们便大方分手不牵扯父母媒妁,若你我日后情深似海你非我不娶,我便嫁你为妻,我说的是妻,不是妾,我不做妾室”马小星坦诚交代。
张玉堂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便点点头。
“我晚上给你留门”马小星站起来,转个圈,迈着欢快的步子进了屋。
晚上,马小星快把自己拉伸成长颈鹿了张玉堂也没来,她心里充满了沮丧,自嘲了两句,回屋躺下了。
天蒙蒙亮那会儿,有人敲门,马小星赶紧披衣起来,门外张宝全架着受伤的张玉堂
“怎么了这是?”马小星赶紧去扶他。
“没事爷好的很”张玉堂嘿嘿笑笑。
进了屋,从张宝全嘴里得知了事情原由,原来昨日下午龙骑军张玉堂和龙卫军高大刚又是一场营内比武,这次张玉堂场上胜了,龙卫军不肯罢休,晚上约了龙骑军在野外私战,白天的比武是在明面上大家都顾着纪律,晚上就成了真打,往死里打,两军伤了数十人。统帅将军勃然大怒,内斗从来都是军队的大忌,军职统领以上的军官各罚二十鞭,当然也包括校尉张玉堂。
马小星附身仔细查看张玉堂背上的伤,军鞭不同于普通鞭子,抽上去那是皮开肉绽,何况二十鞭,好多处都血肉模糊。她提笔就写了个方子交给张宝全,要他赶紧去药房买药。
张宝全拿着方子犹豫了,她也不是大夫啊,这要是抓错了药,岂不是害了自家爷么
马小星正色道:“放心吧,药错不了”她在保安堂三年不是白待的,张玉堂背上擦些疗伤草药即可。
看着张玉堂点点头,张宝全这才撒腿跑出去。
“昨夜本打算打完架就过来的,没想到被截住了,生气了?”张玉堂精神不错。
“有点,以为我自作多情了”马小星握住他的手,柔声道。
“爷等这天等很久了,怎么会让你独守空房”张玉堂反握住她的手,却是带动了背上的伤,疼的直吸气。
“别动”马小星赶忙放开他的手。
看着她眼里的关心,张玉堂咧了嘴笑的开心。马小星也笑了,两人互相望着对方,笑的很傻。
马小星把张宝全拿回来的草药又细细碾了一遍。张玉堂正在吩咐张宝全“你回家告诉老太太这几天我不回去,受伤的事也别说,如果他们问,就说我在--”他顿了下,想自己在外安了外室还是亲自告诉老太太的好,便说道“就说我在营里”
马小星听着没言语,这是张玉堂的事,他应该自己处理好。
这几天累坏了马小星,张玉堂这个病号很开心的使唤她做这做那,马小星虎着脸说差不多就行了不然我就生气了。张玉堂嬉皮笑脸的说爷就是高兴。
这天,张玉堂拿来一卷画,打开来赫然是徐四郎当年画的少女马小星。
看着画,马小星有些恍惚。
“爷当年对画中女人可是魂牵梦绕”张玉堂仔细端详着画中女子,调笑道。
“为何对一普通女子如此牵挂?”马小星唏嘘不已。
“早些时候在邓大人处曾看过一副画,画中女人我甚是喜爱。”张玉堂语气里有着少见的温柔。
“后来在永城门口遇到,尚不敢相信竟然是真的,从此便念念不忘”张玉堂望着身旁的女人,目光深情似海。
“不曾想在自家府内再次遇到,那天是爷最高兴的一天”张玉堂嘴角上扬,眼睛亮亮的望着自己的梦中情人马小星。
马小星看着沉浸在幸福回忆中的男人。脑中思绪翻腾:原来他动情已久,还以为他想要她不过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了眼缘后的占有。看来无论在哪个世界,一见钟情都不少见,男人女人遇到,无需理由只一眼便被偷了心。
张玉堂抬手抚上马小星的眼睛,说:“每次你这样看着我,爷便觉得心里秘密都被你挖走了”
“张三爷多幸运遇到了能读懂你的人“马小星眨巴着眼睛带了些调皮,说。
“还记得福运楼那次吗?”张玉堂抚摸着她的脸。
“哪次?”马小星不知他指的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福运楼他们见过两次面。
“我们亲嘴那次,爷觉得那会子才是个真男人”张玉堂笑得得意。
“我也很喜欢”马小星也笑了。
“再近些让爷亲一口”张玉堂顾及着伤口,胳膊不敢用力。
马小星凑上前去踮起脚闭了眼,张玉堂一把攥紧了她,也顾不得伤口疼了,两人吻了个结结实实。马小星勾住他脖子,贴在他身上,享受着舌头纠缠时带来的欢愉。张玉堂下身涨的疼替代了上身的伤疼,这回子要能停下来他就不是男人。
“去榻上。”他的欲望全在眼里。
“伤口会裂开”她勾着他脖子,犹豫着。
“不怕”除了榻现在张玉堂眼里已经看不到别的了。
“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