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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身后跟着的平子则是羡慕的看着小石头，想着要是自己有一身那样的衣服该多好啊！他们家的人除了这身衣服，其他的都打了补丁，只看多少罢了！
知道小石头在这对堂伯父夫妻手下吃了不少亏，王静香并没有泡茶或是冲红糖水来招待他们，摸着水壶里的水还是温的。就那么倒了四碗水放在了院子里的桌子上。笑嘻嘻的说道：“来。叔叔，婶子，快喝水。这是我家井里的水，可清甜了！”
廖波家的一把抓住王静香放碗的手。看着那清澈的大眼，白皙的肌肤，越看越爱，早记不清这个女娃娃就是几年前老是坏她事的那个了。
“哎呀，这姑娘长得真是水灵，嫩得跟朵花似的，瞧着就喜欢。山子，快谢谢妹子端来的水，瞧你就只知道喝水！”
山子将碗里的水一口喝干，刚才他就打量过王静香了，发现她长得真好，一双眼睛早就恨不得黏在她的身上，要不是渴急了恐怕都还会直盯着看的。
眼里带着色意，他故意装作有礼貌的说道：“谢谢妹子的水了，妹子长的可真好看！”
何菊看到他这个样子，只觉得刚才本就猥琐的脸现在更是讨厌，当下咳了咳，提高了声音，“静香，你刚才不还在说要去将那幅绣样给绣好吗？还不快去，这里有娘和你石头哥就好了！”
廖波知道这是不高兴了，踢了踢山子，眼神向自己老婆示意，叫她别一进门就将人给得罪了，免得正事还没说就叫人给赶出去，那才真是个大笑话。
廖波家的翻了个白眼，她会不知道，这男人也太小瞧她了。于是，她脸上的笑意给大了，爽快的放开王静香的手，既然姑娘要去绣花，那就快去，可别为了我耽误手里的活计。”
接着，转过脸看向何菊，“看样子我年纪比较大，我今天就托大叫你一声大妹子了。大妹子，你家这日子过得可真红火，瞧这青砖大瓦房，看着真是气派。我们家小石头性格比较犟，跟牛有得一拼，要是给大妹子带来什么麻烦，还请看在我们的面子上饶恕一二，我们在这谢谢你了。他的爹娘走的早，是我们没尽到责任。”
何菊诧异，这个人怎么突然通情达理起来了，不过人家这样说，不说话好像有点不对。
“给你们面子，你们是谁啊？菊姨凭什么给你们面子？还有我的脾气什么时候犟来给菊姨添麻烦了？再说了，就算添麻烦轮得到你们在这道歉吗？菊姨可不是你们这样的人！老实打量着别人家的东西，脸可真是够长的！”小石头冷冷笑了几声，原以为这几年的不联系，不见面，自己就能和这家扯不上关系了。没曾想，这太平的日子过久了，老天爷又给你踢来个大麻烦，看他们这大包小包的样子，可不像是光来看看他就够了的。
于是，他把脸一马，梗着脖子粗声说道：“哪来的回哪去，我这过的好也是东家心善，你们可别打什么坏主意。而且，看这天色也不算迟，你们哪怕是走回镇上也走不了多久的夜路。走，我这就送你们出去，反正水也喝了！”
山子当下就不干了，这小石头小的时候可是被他欺负的，没想到现在态度居然这么横，脸上也不好看起来，捏了捏拳头，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唬了何菊一跳。
“小石头，你是什么意思？我爹娘好心好意的来看你，你二话不说的就要赶我们走，我就不信了，要是我们真不走，你还能拿扫把把我们打出去不成？”
小石头再次冷笑，“呵呵，你看我会不会拿大扫把把你打出去？你爹娘要是没有什么目的，会大包小包的来找我？你们忘记了，我可没忘记，几年前你的好爹娘是怎么逼我交出房契，霸占我娘的妆奁的！拿大扫把我还嫌优待你们了呢？要不拿根砍柴刀怎么样？”
说着说着，就转身准备拿起放在院子角落里的砍柴刀，那时昨下午王大河砍了柴忘了拿进去，顺手插在大木桩上的。
廖波唬了一跳，眼皮和心脏也跟着跳了起来，讪讪的看了一眼一旁的何菊，见她只是抿紧了唇并没有阻止，心里就咯噔一下，连忙扬起慈爱的笑容，勉强的大声劝道：“小石头，我也知道当年你堂伯母的事情做得不地道，可是这都这么多年了，你堂伯母早就后悔了。这次来看你也是她的主意，可见她真真的是悔过了。”
他看山子还梗着一口气，一副量你也不敢砍我的神情，气不打一处来，踢了他一脚，厉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堂弟吃了多少苦？还有，谁叫你这样说的，你堂弟心里有气，我们是一家人顺着不就好了吗？你干嘛在这红眼睛绿眉毛的，我告诉你，要是今天小石头真的拿刀看你，那也是你自找的。”
山子挨了一脚，有些回不过神，不过嘴下下意识的回到：“爹，你什么意思？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
廖波这下更生气了，只觉得这个大儿子真是快不可雕的朽木，难道忘了他娶媳妇钱还要在小石头身上捞呢？
廖波家的见小石头果真取了砍柴刀回来，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眼神闪了闪，耸拉下眼皮，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又是拍大腿，又是捶胸口的，声音更是故意拉得又尖又细。
“堂弟，堂弟妹啊！你们真是走早了啊，瞧瞧你们这个变成什么样了，那是个六亲不认的主啊！我知道我当时眼皮子浅，对他不好，可我不是改了吗？堂弟不是经常说什么‘知错能改，善莫什么大焉’的，怎么小石头就一根筋的要打杀我们全家呢！”
何菊见这个情形知道要是自己在不劝阻的话，恐怕不一会这院子外就要围满人了。怎么说这两个人也是小石头的亲人，只得闷闷的去扶那个廖波家的。
“大姐，你还是起来吧，你这样哭不是害了小石头的名声吗？你们口口声声的都是为了小石头好，那就做个样子给他看，也让他那寒了的心慢慢的缓过来。你这般哭闹有什么意思？”
廖波见何菊终于插手，心里松了口气，看小石头这么敬重她的样子，应该不会胡来了吧！
“山子娘，你快起来，瞧你这样子不是让人笑话吗？大妹子说得对，我们是来关心小石头的，可不是来给他添堵的。”
廖波家的也顺着台阶下，快速的起了身，还用手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幸亏这院子也是青砖铺成的，要不然非把她心疼死不可。
“大妹子，我也知道，可这性子就是一时改不过来，你别见怪啊！”
说完，鼓起勇气朝小石头走了几步，“其实我们这次来一是看看你，二呢也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顿了顿，和廖波交换了一下眼神，大笑着说道：“说来也是你的运气好，城里一个杂货铺的女儿看中了你，我和你堂伯父已经把婚事给应了。那姑娘长得可齐整了，水灵灵的，保你看了就喜欢！”
“要娶就让山子娶，我可不敢高攀！”小石头拧过脖子，暗暗后悔自己的砍柴刀放得太早，而何菊更是直接愣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025 我不娶
山子本就为刚才的事情生气，现下又听小石头这样一说，只觉得自己的心和自尊狠狠地被他给羞辱了，阴阳怪气的说道：“人家看中的是你，要是我，我早就兴高采烈的去娶去了。一个穷小子傲什么傲？”
“对，我就是以穷小子，所以才不去。免得一个不注意就被人卖了当上门女婿！”斜睨着堂伯母，见她果然一脸不自在的神色，心一冷，小石头对他们的最后一点亲情就这么消失的一干二净。
小石头啊小石头，难道你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就能改变了？
“什么，什么上门女婿？你别在这胡说！”廖波也是色厉内荏，他要是知道小石头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喷出一口老血。
接着，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口气不对，他立即强撑起虚伪的笑：“那姑娘我去看过，长得真是不错，脾气又好，里里外外一把抓。你爹娘不在了，要是给你娶个不爽利的回来那才是真的害了你呢！你就算不相信你堂伯母，也要相信伯父我啊！我可从来没有亏待过你！”
没有亏待过我？真是大言不惭！小石头危险的眯起了眼，这桩婚事要是没鬼他才不信，恐怕堂伯父他们屈尊到这一趟，也是为了有利可图吧。
心灰意冷的挥挥手，“你们走吧，这桩婚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廖波急了，这可不行，他可是给人拍了胸脯保证的。现下也不虚伪的笑了，脸色黑沉如水，跟锅底有得一拼。
“小石头，你说这话就有点戳心窝子了啊？我这不是为你好。再说你爹娘走了，你的婚事我们不操心谁操心？再说了，自古婚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这件婚事就这么定了。聘礼那些我们来操办，你就等着实实在在的当这个新郎官吧！”
廖波家的在一旁附和，重新坐在了凳子上，还敲起了二郎腿，翘起的那只脚一摇一摇的，看得小石头一阵光火。
“小石头啊，堂伯母以前是亏待了你，这不就来赎罪来了吗？人家姑娘家说了，明年是个好年头。成亲的话旺夫旺子旺家。到时堂伯母一定给你选个上好的吉日。也告慰告慰你爹娘的在天之灵。”
何菊心痛的看着小石头不发一语，心软的她此时也顾不得是不是让人难堪，说的话就连珠炮的冒了出来：“我说大哥大姐。哪有你们这样逼婚的？是，小石头的爹娘是走了。你们是长辈，算得上父母之言。可是，你们要是真的疼孩子，孩子既然不愿意你们也就不要勉强了。更何况，说到上门女婿的时候，大姐你的脸色都变了，要说里面没有鬼，恐怕傻子都不信。我看这样吧，你说是哪家，我帮小石头去访一访，要真是个好的，我帮你劝他。”
虽然知道王大河对小石头是怎样的打算，可现在人家正经能做主的亲戚上了门，他们也没有理由拦着不是，只能尽力给小石头把把关，免得摊上一门面甜心苦的婚事。
“我说大妹子，你怎么对上门女婿这么敏感呢？该不是给你闺女准备的吧？说得好听，还不是想着我们小石头是个能干的，先下手为强！”顾不得自己自一趟其他的目的，廖波家的站起身来，手指在空中点啊点的，一脸就是这样的表情。
何菊气得嘴角抽抽，想甩手不管这件事，可留下小石头一个人孤军作战又有点于心不忍，只得强按下心里的不适，语气激烈的说道：“反正不管如何，要是门好亲事，这聘礼我给他出了，但要是门不好的，你们想从中得些什么好处的，我妹夫可是在衙门当差的。”
“哟，衙门当差了不起啊，我又没犯事，才不怕他抓我呢！”强硬的说着，心里却如打鼓一般扑通扑通的跳得飞快，手指也微不可查的颤抖起来。
“你，你……”不善于吵架的何菊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其他的话来，倒惹得廖波家的得意的扬了扬眉。没关系，只要把这门婚事敲定了，就算这段时间没地方住又能怎样？再说，要是拿孝道一压，说不定还能从小石头身上捞点银子出来。
“我说这位大婶子，你是没搞清楚你站得地方属于哪的吧？这院子里的小草头上都挂了个王字，你是哪根葱那根蒜，居然敢跟我娘吵架？你就不怕人生地不熟的被我叫一大泼人来，把你们给打出王家村去？”王静香见自己的娘受气，在屋子里再也忍不下去，扑腾着怒火，假笑着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红红则是跟在她脚边给她壮壮声势。
山子眼又直了，这个小姑娘长得真好看，又有钱，要是娶了她就算让他多等几年也没关系啊！
于是话不经脑子的就出了口，无异于火上浇油：“妹子，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