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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结果开幕式结束的时候这个叫汪小京的人也没有出现。
齐悦心听着会场里的掌声，随手合上了那本签到簿；“行了；宴会马上开始了；咱俩应该没什么事儿了。”
丛珊点头；“嗯，我得给我爸打个电话告诉他来接我。”
齐悦心乐了，“都多大了还要爸爸来接？现在也没有多晚啊。”
丛珊无奈叹口气，“哎你不知道；我爸非要来接我，我怎么都拦不住！”
老丛本来就不愿意让女儿接这份兼职；所以自打丛珊早上出门起就一百个不放心。一整天在单位如坐针毡的想的都是各种诈骗绑架的社会新闻。好在丛珊很乖的到了地方之后就给老爸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证明自己一切正常很安全。即便如此老丛还是坚持说晚上来接她回家。
齐悦心捂着嘴笑道：“珊珊，你爸爸太爱你了。”
丛珊有点尴尬，拿着手机到一边，刚跟老丛打完电话，就听到身后吴姐的声音：“丛珊，齐悦心，你们俩过来一下。”
丛珊回头，看到吴姐身边还站着个男的，个头不高，微微发福，眼神贼溜溜的。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又想不起来。
“这是我们的潘总，听说你们俩今天干的很不错，过来看看。”吴姐面色冷冰冰的介绍。
丛珊和齐悦心对视一眼，一起对那位潘总笑道，“潘总你好。”
潘广生露出个和善的笑容，目光落在丛珊身上，“小姑娘看着不错，还是大学生？”
丛珊点头，“嗯，开学就大四了。”
“学的什么专业？”潘广生漫不经心的问。
齐悦心急忙回答：“金融管理，我们俩都是a大的。”
潘广生故作惊讶的道：“不错嘛，很有前途。”
潘广生转头看看吴姐，“既然这两个姑娘工作能力都挺强的，不如就留下来吧。”然后又看看丛珊和齐悦心，“你们大四开始就要找实习了吧？愿不愿意留下来在我这继续做一阵子？”
丛珊愣了一下，那边齐悦心拍手笑道：“太好了，潘总谢谢您给我们这个宝贵的机会！”然后胳膊肘捅捅丛珊。
丛珊也笑了，“啊，我，我可能要问问我爸的意见。”
吴姐挑眉：“都多大了还这么听爸爸的话？”
潘广生一摆手，“没事儿，小姑娘听爸妈的话是应该的。你爸要是不放心，可以直接过来跟我谈。”
齐悦心笑道：“珊珊，你爸爸不是一会儿就来接你吗？干脆就让他跟潘总聊聊，聊完不就放心了？”
丛珊有点晃神儿，笑笑，“潘总是大忙人，哪那么有空啊。”
潘广生笑道：“没事儿，今晚上就剩下个晚宴了，干脆你爸来了就带他来见我，我跟他聊聊。”
丛珊笑着答应，心里却总觉得说不出的怪。
怎么这个潘总好像特别希望她去他公司实习似的？
吴姐和潘广生去了宴会厅，齐悦心拍拍丛珊的脑袋，“你呆了，这么好的机会还犹豫什么？我看这家公司挺正规的，而且薪水肯定不少。咱俩能被人家看得上多不容易啊！”
丛珊若有所思，“嗯，可我总觉得，好像是太顺利了一些。”
齐悦心双臂放在桌子上，托着腮眨眨眼，“顺利还不好，难不成你找个实习还想过九九八十一难？”
丛珊挠头笑笑，“也是啊。”
会场的大门吱呀一下的被推开，里面的人便潮水一样涌了出来。
齐悦心急忙站直了，露出个标准的八度微笑，“宴会厅在左侧，请走这条通道。”
丛珊也站在一旁指引着人群，“去宴会厅请这条通道往左。”
人流太多，她也来不及看谁是谁，等到大部分参会者都经过了身边，才发觉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看她。她微微转头，看到周长安站在电梯口。
不明白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她也懒得再跟他说话。于是假装没看到。
老沈和顾池西最后才走出来，身边仍是围着一群人。老沈见到丛珊，又笑呵呵走过来：“珊珊，还没下班？干脆过去陪沈叔聊聊天？”
丛珊笑着说：“等嘉宾都转移去了宴会厅，我就能下班了。而且我爸马上就来接我了。”
在一旁与人说话的顾池西，听到这一句，微微停顿了一下。却没有转头看过来。
老沈笑道：“那正好啊，我跟你爸都一起喝过酒了，一会儿他来了就一起多聊聊呗。”
丛珊愕然，然后想起老丛那一通电话。这才有点明白了，原来这都是老沈搞出来的。
潘广生跟吴姐走过来，对着老沈和顾池西伸出手去，“沈主席，顾主席，今天潘某有幸承办这个论坛真是三生有幸！”
顾池西仿佛没听到，看都没看潘广生，径自往前走了。老沈倒是笑着跟潘广生握手，“潘总客气了，今天这场子办的不错，辛苦你了。”
潘广生拥着老沈等人去了宴会厅，吴姐走过去对丛珊和齐悦心说：“行了，今天你俩干得不错，可以回家了。”
齐悦心有一点不想走，看向宴会厅那边，问：“吴姐，我能留下围观一下吗？”
吴姐一脸的轻蔑：“围观可以，别乱搭话，给公司丢人。”
齐悦心抿抿嘴，然后笑了。
吴姐看看丛珊：“你呢？你爸什么时候来？潘总要见他。”
丛珊说：“应该快了。”心里愈加的觉得事情有点奇怪。
吴姐留下一句“明早八点开会，别迟到。”便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齐悦心伸开双臂拉拉筋，又晃晃脖子，“珊珊，这机会太好了，我不能浪费。你在这等你爸爸吧，我进去转转。”
丛珊笑着点头，“你去吧。”
然后这个大堂就空了，丛珊找了把椅子坐下，又拿了瓶水想喝，结果拧了两下都没拧开那个盖子。这个大会供应的饮用水是一个国外牌子矿泉水，流线型的玻璃瓶身，金属的瓶盖，比一般的塑料瓶盖紧很多。
“我帮你吧。”
丛珊抬头，看到周长安走过来，脸上带着和谐的微笑。
丛珊也不客气，水瓶递过去，周长安拿到手里一下就拧开，然后递回给她。动作很娴熟，带着点久违的默契。
以前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丛珊无论喝汽水还是矿泉水，都一律是周长安拧开了盖子才给她的。
丛珊没说谢谢，直接拿了瓶子喝了一大口水。这一天下来太累，简直要虚脱了。
周长安笑着看看丛珊道：“珊珊，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丛珊抬头，“啊？”
周长安道：“我刚刚都看到了，你跟琳琳的爸爸确实没什么交集。对不起，之前是我想太多了。”
丛珊微微蹙眉，却也懒得解释，只是笑笑。然后才想明白了什么，问：“你在这里不进去，是在等顾琳琳的妈妈？顾琳琳的妈妈就是汪小京？”
周长安点头，“汪总本来要来参加开幕式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来。刚刚电话里说跟我说一会儿到。”
丛珊笑了，“原来你这二十万年薪的工作就是给顾琳琳的妈妈当跑腿的？”
周长安苦笑：“我现在的能力，能当个跑腿的就不错了。”
丛珊不耐烦的白他一眼：“别跟我装可怜，我懒得听你那些苦水。要倾诉找顾琳琳去！”
周长安面色无奈，“琳琳在法国，下周才回来。”
丛珊没理他，心道，怪不得最近这么安分，原来被发配去了法国。顾池西真是有办法。
电梯门打开，丛志军走出来，身后还有个女人一起出了电梯。
老丛见到自家女儿就兴奋的叫一句：“珊珊，爸爸来接你了！”随后又面露惊讶，因为他看到了丛珊身旁的周长安。
周长安面色略囧，对丛志军礼貌道：“叔叔你好。”然后看向丛志军身后的女人，更加拘谨的说：“汪总，您来了。”
丛珊愣了一下，看向丛志军身后的女人，恰好与那女人的目光相交，彼此都是一顿。
这女人上了点年纪，但是气质极好。身材瘦小，脖子手臂小腿几乎枯瘦的水分全无，但是一身名牌合身的正装十分精神。那张脸也非常小，下巴尖尖，眼神凌厉的像一把刀。底妆涂得很厚，正红色的口红格外打眼。
这女人就是顾琳琳的妈妈，顾池西的妻子，汪小京。
居然长这样。
丛珊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跟汪小京打招呼。
丛志军走向自家女儿，又冷淡的看了一眼周长安，“珊珊，咱们回家吧。”
周长安抽抽嘴角，尴尬的走到汪小京身边，“汪总，宴会厅在这边。”
汪小京没说话，只跟着周长安往里走。丛珊想了一下，便拉着老丛的手道：“走吧，咱们回家。”
丛志军笑着答应，牵着女儿的手走到电梯口才问：“怎么周长安在这呢？他又在你身边干嘛？想复合啊？你可不能答应！”
丛珊头顶一滴汗，“没有没有，他是来开会的，正好遇上了。”
电梯等了半天都不来，丛珊不知怎么的就有点焦急。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停滞的楼层数字，然后她就听到身后齐悦心的声音，“珊珊，你怎么要走呢？”
丛珊回头，看到了齐悦心身后的潘广生。
此时天色已暗，电梯的对面是巨大的落地玻璃，十五层的高空看过去只有墨色的天空和暗淡的月光，头顶的灯光不知何时变化成了暖暖的橘色，一束一束的光泻下来。对面的人脸半隐在浮动的光线里，看着格外眼熟。
丛珊恍然记起，这个人她确实见过。在泽园，跟顾池西一起。
潘广生走过来，笑道：“不是说好了给我引见一下你爸爸吗？怎么这就要走呢。”然后对着丛志军伸出手去，“你好，我是潘广生，算是你家女儿的新老板吧。”
丛志军一愣，看看女儿，却不见丛珊有什么反应，只好笑着伸出手去，“你好你好，小女承蒙照顾，给您添麻烦了。”
潘广生笑道：“客气客气，令千金冰雪聪明，工作能力强，我有意请她来我公司实习，她还特别乖巧的说要问问您的意见，这不我就冒昧打扰来跟您谈谈呢。”
丛志军又是一愣，余光看到女儿还是有点呆，笑道：“潘先生太客气了，您能承认小女的能力，我真是感激不尽。”
潘广生道：“那就别站在这了，咱们进去聊聊吧，正好沈主席也在。”
丛珊无奈跟着潘广生进了宴会厅，潘广生拉着丛志军去找老沈聊起来，齐悦心一脸的羡慕：“珊珊，你爸爸原来也是个大人物啊。”
丛珊干笑：“这个真不是，我爸就是机关里一个大闲人。”
可怎么就被潘广生这样捧起来了，她还是有点想不通。
宴会厅布置的非常华丽，巨型的水晶吊灯剔透闪亮，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桌上各种食物水果，服务生举着托盘供应香槟酒水。在场人不少，但大都是穿着西装的男人，丛珊和齐悦心两个美女站在一起还是引来了不少目光。
在长桌左边的一侧，顾池西身边围着一群人，气氛好像很热烈，不知在说些什么。
而右边不远处，汪小京和周长安站在那里，也在跟什么人说话，气氛却明显冷得多。
丛珊看看左边的顾池西，又看看右边的汪小京，总觉得这俩人怎么看上去都不像是一对夫妻。顾池西仿佛看到了丛珊，又仿佛没看到，波澜不惊的面色上，是陌生人一样的淡然。
有人在背后拍了拍丛珊，丛珊一惊，转过头去就看到张新那张面瘫脸。
“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说。”张新道。
一旁的齐悦心捂嘴笑，“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了。”然后知趣的走开。
丛珊跟着张新走到了宴会厅外，看着他那整齐的步伐，觉得这人真的跟机器人一样，不知道背后装了几节电池。想到这就不自觉的笑了。
张新转身，恰好看到丛珊脸上的笑，神色一滞。
丛珊绷了绷脸，“你找我干嘛？”
“离潘广生远一点。”张新直截了当的说。
丛珊微微皱眉，也已经猜到了个大概。“这是你们顾总要你传的话？”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