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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爱独宠:兰陵王妃-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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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刺 ;1

出城首战告捷,城中众将欢呼声鹊起。一进入城中,只见龙凤日月旗幡招展,一队军马拥簇着皇帝高湛而来。众将皆迅速翻身下马,山呼万岁,纷纷跪倒在雪地之中。

黄罗销金伞盖之下,皇帝高湛亲下龙凤辇,笑呼:“长恭。”急步迎上前来,双手托肘将长恭扶起,又示意众人:“众爱卿平身。”众人谢恩起身,高湛笑意盈盈,道“诸爱卿入阵奋勇退敌,朕心甚慰,有长恭与诸位在此,朕可于晋阳安枕无忧!”

众人复又跪低,山呼:“臣等托万岁鸿福。”

长恭笑问:“九叔何时到的?”

高湛道:“朕听闻你又亲自出城迎敌,心中担心,于是急着乘辇出宫。”此时的高湛眸光关切,仿佛一位疼爱侄儿的长辈,唇边勾勒出一丝欣慰的笑,笑对长恭道:“朕要见到你安然无恙,才可安心。”

高湛身侧一名男子谄媚而笑,道:“是呀,兰陵王,适才皇上见你在城外杀敌,可一直为你悬心不已呀!”此人与高湛年纪相仿,肤色白晳,五官精致,勾鼻美目,一望即知是胡人男子。

听闻高湛身边有一胡人宠臣,名唤和士开,甚得高湛喜爱,其为人风流谄媚,以善玩‘握槊’得君王宠,高湛甚至允许他自由出入宫闱,君臣二人如胶似漆、日夜相守,竟无一刻分离。朝中上下,对此人议论纷纷。

现在看来,这说话之人,必是和士开无疑。

“长恭多谢九叔关心。”长恭径向皇帝谢恩,他似乎并不喜欢和士开,正眼也不瞧他一眼,和士开一脸笑意顿时僵在唇角。

由于好奇,我不免多瞄了几眼胡士开,偏偏他的眸光扫过之时,与我的目光对个正着。我慌然低头,他轻‘咦’一声,眸光灼灼,盯着我上下打量。高湛亦望了过来,他见到是我,眸光闪烁,唇边勾勒起一丝轻邪玩味之笑。

和士开于高湛耳畔笑而低语:“皇上,这位小将,颇似一个人。”

“正是。”高湛道:“颇似太妃年轻的时候。”

我俯首不语,心中明白,他们嘴里所说的太妃,是柔然末代皇帝阿那瑰的幼女,齐主称之为蠕蠕公主,与嫁给西魏文帝元宝炬的柔然公主是亲姐妹,即是绛英公主的姨母。

据传,这位太妃倒也算得上是一位传奇女子。当时,柔然公主与齐国之间政治联姻,原本公主要嫁之人是高欢的长子高澄(即兰陵王高长恭之父),然而柔然皇帝却坚持要将女儿嫁给高欢,群臣亦力劝高欢自娶之,加上高欢皇后(现娄太后)甘愿让出后位,长子高澄也极力赞同并无异议,高欢也就在假意推却后欣然应承。

于是,柔然公主,十几岁的花季少女,嫁给了年近五十的高欢。

“这是我麾下的翎麾校尉,他叫木兰。”转首望向我,长恭的双眸,柔似秋水,他伸手将我拉近身侧,满是笑意,微勾拇指,拭向我的脸颊,我不禁怔然。

痴望近在咫尺的明亮双眸,睫羽轻颤,动作轻柔,他笑道:“脸脏了。”


 

   

百度词条:

柔然,亦称蠕蠕、芮芮、茹茹、蝚蠕等等。北朝的碑志、杂曲中,往往泛称之为“匈奴”、“鬼方”、“凶奴”、“猃狁”、“北虏”、“北狄”等。“柔然”名号始于车鹿会之自称。而“蠕蠕”之名则是北魏太武帝拓跋焘认为柔然智力低下,败多胜少,所以嘲讽他们是不会思考的虫子,所以下令,全国军民对柔然侮辱性的改称“蠕蠕”。




遇刺 ;2

原来,他只是要替我拭去,在作战时,溅在脸颊上的几滴血迹。

君王在前,部将在后,他待我如此亲昵不避嫌疑,高湛脸上顿现一丝不悦,而胡士开唇角却噙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抹红晕浮上我的双颊,渐渐耳根发热,正自不安,眸光微避,却惊然发现,在皇帝高湛身侧不远处,有两名男子相互使了个眼色,悄移步伐,而他们手中,各自反手掏出一柄短匕。

匕尖,在阳光下泛着冷冷的光芒。

“有刺客!”

我一声惊呼,其中一名男子见事情败露,立即手持匕首刺向高湛,数名虎贲侍卫挥剑相挡,劈下匕首,与此同时,长恭已经欺身而近,他轻易制住了刺客之腕,匕首‘叮当’落地,另一刺客见势不妙,立即改变计划,将手中的匕首向长恭刺去。

匕首停在距长恭背心半寸处,他被我紧紧握住了手腕,然而,此人身手何其敏捷,见左手被制,随即反手用藏在右手袖笼中的另一柄匕首向我刺来,我侧身避过,匕锋虽然偏走,却仍然刺入了我的肩胛。

金属刺入血肉之躯的疼痛,是冰冷的分裂,血,缓缓溢出,我身形一晃,不由自主往后仰。

视线里,那名刺向我的男子,已被长恭戟锋挥过,颈项,血如喷泉。

一个旋身,长恭已将我抱在怀里,惊呼:“木兰。”

一切,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

“保护皇上!”

众将已然醒悟,高湛身边的近身侍卫早已将他团团围护。

人群中,又有十数名死士从众军士之中一拥上前,原来,这些人皆是周人,他们混在胜利归城的五百军士之中,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刺杀齐军统帅,却意料之外的撞上了前来稿劳军士的皇帝高湛。

“木兰。”长恭顾不得其他,他一把将我打横抱起,声音焦灼,大吼道:“医官,快叫医官。”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他将我抱至就近的一处大帐中,我身上的衣甲很快被鲜血浸透,那把匕首,仍静静的插在肩头。长恭顾左右吼道:“医官,医官呢?怎么还未到?”有人立即回禀道:“王爷,已经有人去传唤,很快就会到了。”

他将我小心翼翼放在软榻上,紧握着我的手,道:“木兰,没事,你只是伤到肩,你一定会没事的!”

我轻轻点头,却睫敛沉沉,感觉到,血液正从身体缓缓流出。

很快,一名医官被人请入帐中。医官一见我的伤势,神情一变,立即急步上前替我诊脉,诊毕,他立即跪倒在地,回禀道:“王爷,木校尉嘴唇发紫,只怕匕首上沾有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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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谪仙人 ;1

“你还不赶快医治!”长恭吼道。

平日里,哪怕泰山崩于顶,亦能面不改色的兰陵王,此时,却变得举止失措,神情惊慌。

“回王爷,此毒毒性极烈,已随血液攻入心脉,下官担心待到解药调好之时,恐怕已经来不及施救了。”

“不可能!”长恭气极,伸手想要替我拨去匕首。

“王爷,千万别拨。”那医官慌忙阻止,道:“若是拨出匕首,伤口血崩不止,木校尉只怕…”他语气一顿,无奈道:“只怕瞬间就会…”医官的话,到底没有说完整,然而长恭已然失去理智,他一把揪住医官衣衫,怒吼道:“你休再啰嗦,快去调制解药。”

“长恭。”我的嘴角有鲜血涌出,“别怪医官。”

眼前,人影绰绰,意识渐渐朦胧。

“木兰,木兰,你别睡。”长恭立即放开医官,他坐于榻前,紧执我手,我睁开双眸,微抬手臂,想要抚摸他的脸颊,突然间,心里好害怕,怕自己真的会死去,从今以后,再与君别。“木兰。”他将脸贴近我的手,凤眸含泪,滚落时,湿了手心。

长恭,你可知,我是翎儿。

唇角的血,不受抑制,再次涌出,是黑色的毒血,触目惊心。

“木兰。”他惊呼,一滴清泪,坠落在我的手上。

终究,只是浅笑着,浅笑着凝望他,“长恭,能够再见到你,我已经很开心。别担心我。我,可以回家了!”

“木兰,等你伤好了。我陪你一起回家,我们一起去洛阳,去看望你大哥。”

我笑了,点头,又摇头,问:“你不是说过,以后,再不去洛阳了吗?”

“我去!”那对美丽的凤眸,噙满了清泪,道:“木兰,我会去,我陪你一起去。”

“嗯。”我笑了,渐渐阖上双目,声音虚弱,几不可闻:“你一定要去,我们一起去,我在洛阳,等着你。”

“木兰,你别睡,你别睡,我求你。”长恭的声音已经哽咽,泪潸如雨。

有人掀帘冲入帐中,道:“王爷,帐外来了一名男子,他自称医者,说可以医治重伤之人。”

“还不快请进来。”

朦胧中,仿佛看到一名白衣男子步履轻盈掀帘而入。

银发胜雪,面若桃花,行动时,衣袂随风,飘飘然有神仙之慨。

原是白雪皑皑的冬日,因他的到来,空气里,暗香浮动,芬芳着三月桃花的芬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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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谪仙人 ;2

“是你!”

我痴然,几乎疑心自己在梦中,想要起身,却触动了伤口,顿时疼痛难忍。他箭步上前,坐于榻前,以双手扶着我。一丝暖意透过他的手,传透了身心,心,渐渐宁静,静得仿佛回到了那个静籁的山谷,静看一瓣瓣,粉红桃花,飘零如雨,落红成阵。

我仰首问他,“你怎么来了?”

“想你,所以来了。”他虽语含戏谑,唇角含笑,眸中却掠过一丝怜惜。

我忍着疼痛,苦笑道:“可惜,我又快要死了!”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他笑凝着我,一缕银发垂绦于胸前,这红颜白发的男子,眉梢眼角挥不去的是淡淡郁伤,螓首娥眉,美目流盼,红唇如樱,美若谪仙,“你忘了吗?我说过,无论你死多少次,我总有本事将你找回来。”

长恭讶然起身,道,“请问先生是?”

他望向长恭,美眸寂寥若暗夜晨星,轻轻的一声叹息,似含了言不尽的忧伤。“不记得才好。不记得人的仍是黑发红颜,记得的人,已经白了满头青丝。”

“长恭不明白先生之意?”

“兰陵王,今日,我是专程来为她疗伤的。”他避而不答,笑道:“如果不想她有事,还请兰陵王暂且退出帐外。”长恭以目光询问我,我颌首点头。长恭于是向白衣男子揖首而拜,“先生若当真能医好木兰,本王一定重金酬谢!”

长恭退出帐外后,他凑近我,轻声笑道:“丫头,不听我的话,如今,吃苦了吧?”樱红的唇角,有一丝绻缱笑意,凤眸魅惑迷人,肌肤细致胜雪。

我痴望着他,心想,若将那满头银发换为青丝,他的模样,竟与长恭有几分相似。“不要望着我,却想着他!”他双眸幽怨,佯恼埋怨。

呃,汗颜,忘了,他心若玲珑,能够读人心思。

“吞了这颗药丸。”他的手心,有一颗小小的黑色丸药。我依言吞下去,浅笑问道:“这是传说中的救命仙丹吗?”

“不是!”他唇角轻轻扬起,亦笑了,答道:“只是普通的解毒药丸。”

“我替你拨匕首。”他在我耳畔轻语:“翎儿,忍着点。”我轻轻点头。他于是以一手轻遮我双目,另一手骤然发力,一把将插在我左肩的匕首拨出。

“啊!”我痛得仰首闷哼一声,冷汗浸湿衣衿,然而伤患处,疼痛很快被清凉的感觉所替代,瞬时,痛疼感减轻了不少。他移开手,原来在伤患处,他抹了一些透明的药膏,我讶然问:“这是什么药?”他将匕首扔至地上,笑道:“这是上好的金创药。”

“翎儿,我替你解衫。”他征求我的同意。

我想,此时我苍白的脸颊,一定飞起了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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