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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彼岸春+番外 作者:两者无形炼成一(晋江2014-05-31完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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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向她也是一笑,轻摆衣襟,步履轻松,走进厅内,全然未曾看到她在他身后低下头去,眸中一片深深感伤。
  这一盘思绪如麻,不知又何时才能理得清爽分明,丝丝入扣?
作者有话要说:  

  ☆、东京篇 第三十七章 如梦令

  
  风月嫣然,夜如水,思量如梦寐。
  晏如斯在窗前已不知坐了多久。泪烛摇摇,便如一缕残思,似将熄灭,却偏挣扎着,不忍轻易弃了这一朵微明的余光。
  帘外满月初亏,已是六月十七。她与王兆臣的文定之礼便在明日。三天前,王家差人送来聘礼,车马隆重,柜匣满盈,当街列队,招摇而过,不知惊羡了多少官宦人家,百姓四邻。晏家内库所收者,便有押马函马二十匹,羊五十口,酒五十壶,系羊酒红绢百匹,锦绣绫罗三百匹,茗百斤,金器百两,另有花粉、花幂、果盘、银胜、罗胜,小色金银钱,不可胜数。
  王家另外赠与晏如斯私房妆奁的细软贵重之物,现下便都静静置于她闺房厅内长案之上。黄金钗钏四双,跳脱一副,真珠虎珀璎珞、真珠翠毛玉钗朵各二副,销金生色衣各一袭,销金绣画衣十袭,真珠翠毛玉钗朵各三副。另有一封大红信笺,内有一张两千两银票。
  满案堆簇的珠翠华衣,压得她心口沉沉。身畔暗香凝重,窒闷之极,几乎令她透不过气来。她深深呼吸一声,只觉胸中痛楚不但未能稍抑,反而愈发翻涌起来。
  若真是到了一口气不来的那一刻,她想到的究竟又会是谁?是抱憾早逝的母亲?是疏远难测的父亲?还是……若离若即,却又此生再也放不下的……他?
  嫁给谁,本没有什么分别……她对他所说的那一句,轻描淡写,仿佛无关己事。但事到临头,她却再不能置身于外。过了明日,她便是王家的文定之妇,待嫁之妻。
  这样便过了一生,难道真的甘心么……问她这话时,他背影分明一颤,无声无息,却透露了不可言传的伤痛。衣袖如雪,裂帛般一展,便消失不见,再也无处追寻。前情往事,千息万瞬,情未尽,人已远。
  难道……真的便甘心么?
  烛影倏忽间一晃,光焰跳跃连连,荡进一窗荷风,纤细身影在摇曳光影中飞掠而入,轻盈如夏夜中一颗露珠。
  晏如斯本是一惊,见了那人面影,却瞬时放下心来:“倾城,怎地是你?”
  倾城向晏如斯一笑,敛顿衣衫,在晏如斯对面坐下,翻过桌上一只茶杯,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水,一派好整以暇,全不似踏月而来的梁上客。她将茶杯捧至唇边,眼中满是捉狭之意:“这么晚了,你还不安歇,莫非是在念着什么人?” 
  晏如斯啮唇不语,忽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隐去眼中凄楚,淡淡道:“姊妹一场……纵是猜中了我的心思……又何必将它说出来……”
  倾城见她如此感伤,不由心中后悔,眼波一转,瞥见了厅内长案上的聘礼,轻轻一笑,道:“人生在世何所望,不如早嫁东家王……这王家娶亲果然是大手笔,当日官家封我郡主时的赏赐,比起这来竟显得寒酸得多了……”
  晏如斯摇头微笑道:“你又何必来挖苦我……听说你这些日子出入宫掖,时常面谒官家,内廷上下,早已经尽人皆知。哪一日等到天家向你下聘时,看你又如何处置?”
  倾城放下茶杯,展开双臂,将身子倚在椅背上,竟现出几分慵懒之意。她轻声笑道:“官家自有后宫佳丽如云,才不会将我放在眼中。我偶尔应召入宫,也不过是与他品茗对坐,相互讲些宫内民间的故事,每每茶还未凉,他便起驾忙国事去了。那些流言蜚语,你竟然也信。”
  晏如斯见她全不在意,暗自摇了摇头,却转开了话题:“你深夜来此见我,到底有什么事?”
  倾城直起身来,目澄如水,盯在晏如斯面上:“我是怕你有什么未了之愿,错过了这最后的时机,再难补救。你今夜若想去见什么人,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晏如斯身子一震,沉默良久,忽然低声道:“他那脾气,你也清楚……若是一语不合,发作起来,耽搁我在那里,又当如何?我若明日天亮前赶不回来,可便糟了。”
  倾城站起身来,走到晏如斯面前,浅笑盈盈:“莫忘了我是谁?我既能送你披星而去,自然也担保你趁月而归。”
  晏如斯迎上她一剪明瞳,只见清波冉冉,其下却似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惆怅之意,心中不禁一动:“你如此帮我,又是何故?”
  倾城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良久方勉强一笑,低下头去:“权当是当日你送我的那些曼荼罗花的回礼罢,好么?”
  轻叹中,桌上残烛火剥落了最后一瓣烛花,哔地一声,散落灰埃满案。
  清风穿巷,人去楼空。清风楼后院内,隐蔽了一处不起眼的厢房,与寻常的敝旧民居一般无二,正是白玉堂在东京城内落脚之处。那些日子开封府诸人到处寻而不获之处,便是这里。
  一夜漫漫,万籁俱消,白玉堂和衣而卧,却是睡意全无。忽然听得门外轻轻数声脚步,他瞬间警醒,双手一撑床榻,身子飘飘掠到门口,低声喝道:“什么人!?”
  语声轻如柔云,似已在他梦中飘荡了许多遍,有着些许迟疑,却终究透出一丝义无反顾:“是我。”
  白玉堂握紧了五指,只觉掌心流过的血液飞一般涌过全身,恣意奔流,再不可稍抑。他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打开了房门。
  淡淡月光下,晏如斯衣沉如水,端静而立,浅浅身影映上了檐下两盆天竺晚荷。
  菡萏亭亭,不必盛放,便醉了一夜清风。
  他一声苦笑,旋即明悉了前因后果,望了她一眼,转过身走回了屋内,燃起灯烛,话声里带着三分嘲弄,眸子在初燃烛焰下闪烁着微光。
  “想必又是那丫头搞的鬼……你本是个有主意的人,如今事事听她的,日后必是悔之不迭。”
  晏如斯缓步走进房内,在桌前停住,对着白玉堂背影,静静道:“其实,是我求她引我来见你的……我心里有几句话,若不说出来,恐怕才是会日后悔之不迭。”
  白玉堂霍然转身,紧紧盯住她,片晌,瞳光中卸去了犀利,黯然越过她身子,远远投向房门外暗影:“你我之间……难道还有什么未尽之语么?”
  “有。”她声音低而柔婉,却是毫无犹豫。
  白玉堂目光回到她面上,与她眼神相融:“你说。”
  晏如斯缓缓移开目光,抬手自怀中取出一件东西,托在掌心中,举至白玉堂面前。她低低道:“这珠环本是我娘留给我的,那年在彭蠡典当时丢失了一只,再也寻不到了。余下这一只,我左思右想,除你之外,只怕再无可托之人……”
  纤手之中,明珠莹润,烛光淡影,映得白玉堂一阵恍惚,赫然忆起当日乡里初见,岁月青葱。
  “我爹……是在京里做官的……”
  “原来是个官家小姐,怪不得句句官腔……”
  再相逢时,山水同程,星辉共沐。
  “当心……我方才听到狼嚎声,就在左近……”
  “无妨,方才那几声本是我装的……”
  白玉堂心中陡然冲起一阵悲凉,想伸手相接,却觉手指冰冷僵硬,微微颤抖。
  “此物既是如此珍贵,你……你又为何不自己带着它?”
  晏如斯勉强一笑:“明日文定之后,我此身便属王家,这只珠环是我最珍惜之物,我绝不想带去那里,必得安排妥当……”
  她忽然抬头望进白玉堂眼中:“前情往事,我已欠你良多,这是最后一回劳烦你……你肯么?”
  白玉堂蓦然哽住了喉咙,沉默良久,终于从她手心取走了那只珠环,紧紧握于自己掌心,直到被环上银钩深深刺入肌肤,渗出殷红血珠。
  晏如斯释然一笑,衣袖无力垂下,仿佛素蝶倦极而落:“多谢……”
  趁他将珠环收入怀中的一瞬,她俯下身,向白玉堂敛衽一礼,便转身而去。
  此地一为别,再不回头。
  白玉堂如梦初醒,追上一步,隔袖握住她手臂:“等一等……”
  这一握出手如电,晏如斯袖中所笼一物被力道一带,扑簌一声坠落地上,白玉堂眉头一紧,放开晏如斯,俯身将那物拾起,却是个小巧丝囊,隐隐透出一股馥郁沉香。
  白玉堂将那香囊凑到鼻畔嗅了嗅,面色渐渐凝重,眼光一沉,浓云般直投向晏如斯:“这丝囊里包的是什么?”
  晏如斯见他拾起丝囊,心中一惊,此刻无可奈何,只得避过他目光:“不过是些寻常散碎杂花罢了。”
  白玉堂缓缓摇头:“那年我请了那位老先生为你医治哮喘之症。他曾对你我说过,你这症候最怕闻茜草味道,最好终身避之不见。你……却偏偏带着这一囊茜草沉香在身上,难道是怕自己活得太久了不成!”
  他声音中透出深沉怒意,如一片寒涛,当面卷来。晏如斯默然半晌,淡淡叹息了一声。
  或许天意如此,他应知之事,最终总会知晓。
  她低声道:“若不是这些茜草,我这哮症又怎能久久不愈?……我爹与王家一早便定下的亲事,又怎能拖延了这些年?……如今,虽然再也躲不过,但好歹我也挨到了与你再见之日……”
  绵长低诉,蓦然停顿。白玉堂的气息骤然席卷了她周身。他臂上传来深深力道,直入骨髓,再不可抗拒,晏如斯尚未及抬眼,已被他紧紧拥入怀中。她似被抽取了全身力气,再也推不去,避不开。
  礼数、矜持、犹豫,此刻瞬间冰消。这一次,再不能轻易放她离去。素日里狂放冷傲尽数从他神情中隐去,终现出满腔真意,刻骨至诚。一心一念,只想着终此人生,有她为伴。
  “如斯,和我走!”
  晏如斯心内痛若刀割,却终是缓缓摇了摇头:“我娘去世时对我说过,她一生固执,未能尽为妻之责,临终所望,便是我能对我爹尽孝膝前,凡事不负他望……我爹高居宰执之位,最看重的便是颜面,我若随你一去,我爹定受朝中耻笑,他年岁大了,岂能禁受得住……”
  她抬起头来,泪光盈眸,如荷光轻碎:“王家亦是位高权重,此事一出,绝不会善罢甘休……归根到底,必定会害苦了你……”
  自她与他初识之刻,他便是风一般随性,云一般自在,光一般耀亮。她情愿断缘而去,也绝不愿他因她而牵累了羽翼,再不自由。
  “你我之间,唯待来生……”
  白玉堂只觉一股悲愤伤怀从心底直喷而出:“来生太远,我白玉堂只求今世!”
  他双手松开晏如斯,将那丝囊中的花草尽数倒入手中,紧紧握在掌心之内,松开手去,沉屑婉转而落,染了他二人满襟。深深眸间情意,深入语中,再不容她辩驳:“我别无所求,只要你好好地活在这世上,不再是为了旁人,而是为你自己!”
  晏如斯微微阖上双目,眼睫轻颤间,清泪已顺颊而落。惯常空寂的心怀中竟似注入一缕暖意,辛酸依旧,却夹杂了十分满足。
  有了他这一句,她这一生,便没有虚度。
  “如斯,和我走!”白玉堂伸手握住她肩头,万分轻柔,千般诚恳,只等她一声答复。
  终于,晏如斯重又抬起头来,向白玉堂淡淡一笑,如深雨芙蓉,清寒旖旎,用尽心底温柔。
  纤纤素手,隔了衣袖,缓缓抚上他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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