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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挽了一个松散的乌髻,簪了几只金钗,容貌说不出的清丽,只是身上有一种难以摆脱的风尘气息。
欧阳暖静静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林元馨一字一句道:“怎么样……”
光是看容貌身形,的确是有四五分相似了。
欧阳暖的目光转了几转,别有深意地停在外面女子的身上。
林元馨道:“这已经是我花了许多心思去找的了,天底下的女子虽然多,可要找到与你一模一样的实在是不可能,这一个,已经是极难得了,就是……艳俗了些。但是她生长在烟花之地,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外面的妈妈道:“怎么教你的规矩,都忘了吗?还不给贵人们问安。”
那女子慌忙上前几步,捏紧手里已经攥出汗的帕子,结结巴巴的说道:“给贵人请安。”话虽说的不流利,可音色筝音乍起般动人心弦。握住帕子的指隐隐轻颤,可见到手上肤色白皙如玉。
欧阳暖不由微微讶异,看向林元馨。
丧礼后过去两个月,京都的一切都已经恢复如常,十月里的京都和风遍播,枝枝摇动柳梢黄。一行车马缓慢出了燕王府,径自往京都外的一所庄园去了。
欧阳暖转头撩起帘子望向窗外,只见窗外露润黄土,万条半黄柳丝,如绿藻般沉沉坠下,看到这样的场景,她不由觉得心情轻松了起来。
这座庄园是林元馨名下的产业,肖衍知道,却很少过问。
到了园子,自然有人领着欧阳暖进去,进到内院门口,小竹便亲自来迎接。欧阳暖一路顺着曲曲折折的廊道走进去,顿时觉得连踩在脚下的影都变得弯弯长长。进了内室,林元馨已经在了,欧阳暖走进去,看见林元馨手里是一本游记,不由笑道:“表姐何时喜欢看这种书了?”
林元馨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细微的复杂,只低头看了那游记一眼,转眼却将书收了起来,笑道:“不过是闲暇时候的消遣。”
“这次唤我来可有什么事?”一旁的小竹送了茶上来,欧阳暖接过,轻轻抿了一口。
“上次你托我帮你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了,却不知道你有什么用途。”林元馨问道。
欧阳暖听了这话,手一顿,茶杯缓缓搁下,却不曾回答反而问道:“人呢?”
说话时,丫头们已在花厅的桌上,呈上了几碟糕点。
林元馨道:“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只是她出身低下,并不适合见面,你若是寻个丫头,我便将她送过去,可你要是做其他用途,就一定要告诉我做什么。”
欧阳暖笑了笑,道:“其他先不说了,先让我看看是不是合适吧。”
林元馨对着一旁的小竹点了点头,小竹便指挥着其他人在她们的面前拉了一道帘子,又隔开一道屏风,这才让人领着那女子进来。
红玉原本站在最外头,这时候也向内退了一步,隐去了自己的眉目,可是看见那进来的女子时,顿时吃了一大惊。
那女子进来便行礼,随后自然有妈妈吩咐她抬起头,隔着屏风和珠帘,欧阳暖还是可以看到她的整个样子。女子头上只随意挽了一个松散的乌髻,簪了几只金钗,容貌说不出的清丽,只是身上有一种难以摆脱的风尘气息。
欧阳暖静静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林元馨一字一句道:“怎么样……”
光是看容貌身形,的确是有四五分相似了。
欧阳暖的目光转了几转,别有深意地停在外面女子的身上。
林元馨道:“这已经是我花了许多心思去找的了,天底下的女子虽然多,可要找到与你一模一样的实在是不可能,这一个,已经是极难得了,就是……艳俗了些。但是她生长在烟花之地,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外面的妈妈道:“怎么教你的规矩,都忘了吗?还不给贵人们问安。”
那女子慌忙上前几步,捏紧手里已经攥出汗的帕子,结结巴巴的说道:“给贵人请安。”话虽说的不流利,可音色筝音乍起般动人心弦。握住帕子的指隐隐轻颤,可见到手上肤色白皙如玉。
欧阳暖不由微微讶异,看向林元馨。
林元馨笑道:“连声音都有七八分相似吧,你可满意了?”
女子明显格外精心打扮过的了,松花色的裙下,锦白缎绣鞋,鞋端两簇翠绿流苏,恍如撇下的柳丝,长长的几乎委至了地下,格外的娇艳,也不难想象,行步时又是怎样的轻佻。欧阳暖看着那女子的脚下,那绣鞋上绣的是一双七彩的鸳鸯,一片一片的羽毛,颜色一层一层的浅淡了下去,绣工精细如画。
容貌四五分,声音七八分,若是再加上一段时间的训练,配上合适的时机和手段,任由谁也很难分辨。
欧阳暖暗暗思忖着。
眼前的女子不过十六七岁的光景,虽然是在风月场所打滚惯了的,却很少有机会见到身份尊贵的女客,更何况她只是看到屏风里面隐隐约约的,却见不到究竟是谁,不由得更加紧张。
欧阳暖看着,半晌,反而笑了,只笑得十分开怀。
“这个人很好,多谢表姐。”
林元馨只定定望住她,道:“只是,你究竟要她有什么用?”
欧阳暖这才转过头,对林元馨别有深意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一句话,让林元馨微愣,轻轻叹息了一声:“你的心思,我是越发猜不透了。”
欧阳暖像是很有兴致地挥了挥手,红玉忙附耳过去,然后立起身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的女子脱口说:“绿腰。”
“好名字,”欧阳暖带着一点漫不经心勾着唇角,浅浅的笑道:“看来,我这一趟是大有收获了。”
声音是低低的,倒仿佛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意。
红玉如今是最明白欧阳暖心意的人,只是看着林妃脸上的疑惑,红玉也摇了摇头,她也弄不懂,小姐究竟要做些什么,找这样一个容貌声音形体和她自己都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来,为什么呢?
欧阳暖从别院回来,早有妈妈等在门口道:“郡王妃,董妃娘娘正找您呢?您看。。。。。。”
欧阳暖笑道:“我这就过去。”
进了大厅,董妃和亦柔宁都已经在了,孙柔宁正在向董妃说起新做好的秋衣已经送来了,马上就会分发到各个院子里去。
董妃点点头,抬眼看见欧阳暖,脸上的笑容顿时柔和了几分,“回来了啊。”
欧阳暖笑道:“是,大嫂在说秋衣的事情么?”
孙柔宁看了她一眼,神色只是淡淡的,并没有多热切,外人看起来只是没那么针锋相对了而已:“恩。”
孙柔宁在董妃娘娘面前,似乎一直在有意避忌,不曾表现出一丝半点的亲近。如此一来,既可以免除旁人的怀疑。又能减少会发生的问题。这一点上,欧阳暖心里很有数。
董妃看着欧阳暖坐下来,转头又对孙柔宁道:“天气越加寒冷,世子那里你也得多照应点,往常这时候他都会去和州养病,省得到了冬天身子骨受不了。今年,你也陪着过去吧,所需行李什么的可都准备好了吗?”
孙柔宁看了欧阳暖一眼,随即应道:“都准备好了。”
和州地处温暖的南方,去那里养病对世子肖重君的身体很有好处。只是看董妃言谈举止,倒像是对肖重君发自真心的关怀,并无一丝一毫作伪的成分,这让欧阳暖有些奇怪。既然孙柔宁提醒她小心董妃,说明这位看似温和得体的侧妃娘娘,一定是有某种问题的,可是从自己嫁进来到现在,却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一丝一毫的异状,尤其是对世子,那真是没话说的。
就在她思忖着,又听到董妃和煦道:“我已经和王爷提过了,将和州的产业全都交给你们。”说着,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欧阳暖的脸,郑重道:“打今年起,和州的所有铺子都不必进京都奉帐了,直接奉帐给世子,诸事也都是世子做主,不必来回我。”
欧阳暖一愣,肖重君是嫡长子,接手一州的产业,并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可是董妃为什么要说给自己听,这就是让自己默许这件事情吗?欧阳暖淡淡笑着看向孙柔宁,却见到她的眼睛里也全然都是惊讶。的确,董妃不是肖重君的生母,虽说对他关怀备至,未免也做的太好了些。就这段时问欧阳暖派人调查的情况来看,燕王府虽然富可敌国,但毕竟一切都要从公中的账目走,从肖重君身体不好后,这么多年来,几乎是把人参当萝卜似的吃,这样的花销绝对是惊人的,听说有一次为了采购一只千年野山人参,要花上一千两黄金,这笔钱燕王没同意,反倒是董妃自己掏了腰包,对于一个继母来说,她表现的有点过了分……若说都是假的,代价也太高了。
但是转念一想,董妃在王妃过世之前竟然敢割下自己的肉来入药,做得出这种事情,定然也不是寻常之辈,不能以寻常之心揣度,毕竟现在她在京都得到的敬重也是看的见的,几乎是以端庄贤德出了名的。
见欧阳暖没有说什么,董妃的眼睛里浮现一丝满意,又接着道:“宁儿,原先那别院太窄了,住着不舒坦,这次去和州,你们不妨重新寻个宅子,有个三四十间房就足够用了。到时候你先过去,先给他收拾出个舒担的院子。往后他瞧上哪边的风景,就依着他改。——到时候听他的便是。”
欧阳暖只是静静听着,不时喝点茶,吃些点心,十分悠闲。
正说着,外面小厮来报,世子过来请安。董妃的话音立刻戛然而止,原本正捧在手里头的茶盖边沿碰在了茶杯上,欧阳暖不由得微微侧目。
她自然而然向门口望去,只见两个青衣小厮抬了个坐着人的椅子过了门槛,只是十月的天气,肖重君已经是裹着厚厚的秋衣,皮肤带着病态的苍自,眸子里泛着淡淡的疲倦,浓黑的瞳孔里显露出几分凉意,幸而他嘴角带着和蔼的笑容,才使得脸上的线条没那么僵硬。他进得门来,小厮将椅子放在一旁,他便在椅上直接俯下身来,向董妃行礼道:“董妃娘娘,今年我不必去和州了,您也不必那般操心。”
董妃一愣,随即向肖重君笑道:“怎么说这样的傻话,哪里能不去呢?”
孙柔宁的唇畔便带了一丝嘲讽的笑容,欧阳暖看在眼里,不由自主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又是一对怨偶。若是贺兰图有个能够公开的身份,孙柔宁也不至于嫁给肖重君这样的男人。不管他是好是坏,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却是真的。这样的男人,连性命都保不住,更如何能给别人幸福?
她正在这里想着,肖重君已经对她微笑道:“弟妹,二弟去了军营吗?”
欧阳暖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和自己说话,便道:“是,一大早就去了,昨日他还去看过大哥,只是你当时候正在午睡还没有醒,我们便先回去了”
董妃点头道:“你是知道你弟弟那个人的,除了暖儿生病那几日,他几乎日日都是在军营里头,这燕王府也就是个客栈了。”
一时说的大家都笑起来了,肖重君虽然也跟着笑,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反而在听了这话以后,若有所思的看了欧阳暖一眼。
欧阳暖察觉了,便也向他看过去,却看见肖重君面露感慨道:“我真是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若是我的身休好一些,能帮得上父王的忙,也就不至于让二弟如此辛苦了。”
欧阳暖看他言辞真切,并不像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不由得转脸向孙柔宁看了一眼,却看到她已经低下头去,再也不肯多看肖重君一眼了。欧阳暖心里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因为孙柔宁爱上了贺兰图,才会对肖重君这样厌恶呢?因为她实在难以相信,肖重君这么个病秧子怎么能伤害孙柔宁——
董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