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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就算失忆了也还是天生盗墓的料,好像本能知道该怎么做一样,抽出黑金古刀,干脆利落地,放血。
就看刚才还密密麻麻的负子蝽潮水一样一浪接一浪地往下退,露出了浅水滩卵石底,一群人长出一口气,纷纷瘫倒在地上。潘子胖子黑眼镜果然还是高手,几乎没有被咬伤,剩下的人几乎全部挂彩,正哼哼唧唧地互相上药。
胖子一边擦汗一边走过来,特憨厚地一乐,“我就说千里姻缘一线牵,有缘斗里来相会……”
我对着洞顶翻白眼,果然我家历代祖宗挖坟掘墓不积德,才让我这辈子过的这么坎坷……
潘子脸色难看得紧,远远对着我挥了挥手,“小三爷,这趟的水您还是别趟了,快跟小哥出去吧。”
胖子连忙反对,“别介啊,天真小无邪也就算了,小哥这特效驱虫剂不带上,你不等着让虫子咬死吗?”
潘子脸一沉,“小哥失忆成这个样子,谁知道斗里会发生什么事?出了问题你负责?”
“这个……”胖子抖了抖一身肥肉,转向我和闷油瓶,“领头的说不带你们两个,你们看……”
我从登山包里掏出绷带和药水给闷油瓶裹伤,一句话也不说,闷油瓶更是职业装哑巴人士,一时山洞里安静得诡异。
胖子首先憋不住了,“小无邪啊,你怎么也被小哥传染了?倒是说句话啊。”
我慢条斯理地给闷油瓶系好绷带,转向潘子,“真拿你们家小三爷当傻子啊?”
潘子就一愣,然后就苦笑,“行,小三爷我服你。”
胖子站在中间摸着头,“这哪出戏啊这是?”
我不理他,继续问潘子:“我三叔……解连环在哪里?”
“他说在斗里等着我们。”
“我必须见他一面,带我去。”
潘子点头,“成,你既然都猜到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胖子下巴快砸脚面子上了,“解连环等着我们?”
“没有解连环的指示,潘子怎么可能自己带队夹喇嘛?”我淡淡解释道,“而且这次的队伍里,除了我们几个,全是他的老伙计。潘子,说吧,他到底想干嘛?”
潘子猛吸了一口烟,闷声答道:“三爷说,南诏大理的皇帝死后,都是把两只耳朵割下来放在金瓶里,藏进一个秘密的山洞中。”
“那山洞里除了金瓶,还有什么?”鬼才相信他解连环只想把金瓶挖出来研究古人类耳朵标本。
“传说藏金瓶的地方还有一个大秘密,破解这个秘密的人,可以脱离六道轮回之苦……”
我就听见满山洞抽冷气的声音,靠,脱离轮回之苦?不就是长生不老吗?我偷瞄了闷油瓶一眼,还好,他的表情淡定如常,没有丝毫变化。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找到破解你身世之谜的线索,闷油瓶啊闷油瓶,老天爷还真是待你不薄。
不过这么说起来,凡是跟长生不老沾点边的斗,一律都害得人九死一生,这次下斗必然也会十分凶险,闷油瓶这种精神状况……到底能不能撑得过去啊?
他淡淡的眼神扫了过来,我觉得我五脏六腑跟放X光下做透视似的被他看了个一清二楚。
“我没事。”
基本上,闷油瓶虽然很少说话,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很可靠的……姑且认为他没事好了。
“给他们俩准备装备。”潘子吩咐手下人。
我十分郁闷地坐在石头上,开始从登山包里往外掏东西:野餐包,显然用不上了;太阳帽和太阳镜,我十分痛心地最后望了它们一眼,抬手把它们甩进水沟里;刚在山脚下买的各种零碎纪念品,闭着眼睛噼里啪啦地扔。
胖子就蹲一边嘿嘿地笑,黑眼镜还算厚道,帮我往包里塞了把高加索式军刀。剩下的,好在野外生存跟倒斗装备重合率还算高,七凑八凑也算凑出一套正常的装备来。闷油瓶更不用说,驱虫剂都自己随身携带了。
整理好装备,我抬头望了一下地形,发现这山洞真是长得可以,曲曲折折望不到头,底下全是溪水,幸好只有没脚背的深度。
潘子他们是从山脊上开盗洞下来的,一路往下走到有水的地方,就碰到了那群负子蝽。一群人就噼噼啪啪开始人虫大战,也不知是谁捅了一下上面那块石头,就露出了一条缝,然后就听见我跟小哥在上面说话。
现在我们就应该沿着溪水往下走——按照解连环给的指示。
好吧,我拍了拍脸打起精神,吼了一嗓子:“出发!”
那群伙计真不愧是解连环的老伙计,一声令下,让干啥干啥,这就是专业素养啊,跟西王母城那群乌合之众就是不一样。
等一下……我刚才就看着一张脸别扭来着……我仔细地一个人一个人看过去,终于发现了别扭感的来源:有一个人并不是一直跟着解连环的,而是从西王母城开始加入的,并且,我努力回想了一下,确定他就是那个跟我们介绍陨石的伙计。
这个人是需要特别留意的,我暗自这样想着,跟潘子递了个眼色,潘子立即领会,微微点了点头。
黑眼镜看了闷油瓶一眼,很自觉地走到前面开路,闷油瓶似乎想跟上去,我赶紧一把抓住了他,低声说:“你的记忆还没恢复,在斗里别逞强。”
闷油瓶的眼里看不出情绪,不过总算是乖乖走在队伍中间了。
潘子不露痕迹地跟在那个有问题的伙计身边。
胖子扛着一把MP5冲锋枪殿后。
这样的一支队伍,比起西王母城那支,简直让人安心太多了。
而且,听说大理的皇帝们都是信佛的,总不至于弄些粽子出来害人。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大理金瓶是吗?小爷来了。
第七章 罗汉堂
闷头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周围开始渐渐有了变化:山洞越来越窄,本来可以三人并行的宽度,现在已经缩减到胖子只能侧身通过……当然其他人还是可以大摇大摆地晃荡。
“这破洞到头没?”胖子一边哼哧哼哧地喘一边抱怨,“再走几步不是胖爷不陪你们,是山神爷不让胖爷过去抢他位置了……”
“停下!”潘子忽地轻轻一声低喝。
我却并没有感到太惊讶,一路上风平浪静得有些不正常,如今发生了状况才是意料之中的事。
走在前面的黑眼镜折了回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先是示意我们不要出声,然后回手指了指前面。
一肚子疑惑的一行人鱼贯而行,我就看见我前面的人一个个先是大吃一惊状,然后悲愤欲绝状,最后全都蹲到了另一边的壁角集体贞子状……这可真他妈奇了,这什么状况这是?
我按捺不住好奇,上前张望了一眼……然后在内心吼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声:操!
往前一步,我发现我站在了极开阔的一座大殿里,面前摆了一尊罗汉金像,一群善男信女正在虔诚地膜拜……登时吓出我一身白毛汗,定一定神却发现,这帮人似乎压根就没看见我……
闷油瓶从我身后走上来,抓住了我的手,我立马又一哆嗦,心说小哥你别玩我,我背个登山包出来还能跟人家解释说我是徒步旅行的,我跟一男人手拉手出来这他妈怎么解释?挣扎了几下没挣出来,闷油瓶抓着我的手伸向前面的罗汉金像,在半途中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挡住了?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摸索了一遍,我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面前是一面传说中的单面镜……也就是说我能看见那边,那边看不见我。靠,当年修这大殿的人脑子绝对被负子蝽蛀过。
蹲到大部队所在的壁角,最后一个中招的胖子还在咕咕哝哝骂不绝口。往前一望,一道好好的裂隙忽地分叉成了几十条,宽宽窄窄高高低低,真不知道该往哪个耗子洞里钻。潘子苦笑着低声说:“三爷给的地图就标到这里,接下来怎么走我也不知道了。”
我揉了揉眉心,拿过地图,“有什么提示没?”
“都在图上了。”
图上画的正是这山洞中的道路,只是画到单面镜处便到了尽头,旁边写了两句诗:子夜闻佛偈,省吾三世身。
我拿着图颠颠倒倒看了半天,只能绿了脸把它递回给潘子,“除了里面嵌了我三叔的名字之外,我还真什么都没看出来。”
胖子一把把图抢了过去,然后笑得一脸猥琐:“看不出来啊,解家老狐狸对你三叔还真是情深义重……”
“滚你妈的。”怕外面的人听见,我把音量压到最低,顺便踹了胖子一脚,“你没看那是几百年前的毛笔字,跟我三叔有个腿关系!”
洞里地方太小,胖子没躲开,被我踹了个结结实实,疼得闷哼一声,嘴上却还不老实:
“佛爷都说了,这人呢,要经历六道轮回……”
“呸,”我啐了一口,“你怎么就总在畜生道混呢?”
黑眼镜优哉游哉地凑过来,指着地图说:“提示的前半句很明显,给出了时间地点,至于后半句是什么意思,我们不如等到午夜看看情况。”
等等等,说的轻松,现在才他妈下午两点,午夜之前我们干嘛?一帮人蹲山缝子里锄大D?
闷油瓶忽地摇了摇头,“不必。”
全体人一起期待地望着倒斗天王。
“外面的那尊罗汉像右手拿着锡杖,塑的是看门罗汉。”说到这里闷油瓶就停下了,好像我们应该都能听懂似的……可小爷就是没听懂,怎么着?
“看门罗汉干啥的?给大理的皇帝看门的?”胖子问出了绝大多数人的心声。
小爷我好歹叨登了这么多年古董,起码的知识还是有的,“看门罗汉就是注茶半托迦尊者,有一次化缘时用拳头砸门把人家屋子砸烂了,佛祖就赐了他一根锡杖,让他以后化缘时就在人家门口摇这锡杖,有缘人自会开门……”
有缘人自会开门?我脑子里灵光一现,“那根锡杖!”
闷油瓶看着我赞许地点了点头。胖子就骂:“小哥啊,我算知道你为什么总失忆了,你脑子里没用的破玩意记太多了……小无邪啊,听胖爷一句话,别记那没用的,记住自己叫啥就够用了。”
这话我听着有些刺心,抬头望望闷油瓶,他倒没什么反应,只是闭着嘴不吭声。
黑眼镜不知从哪里弄了根木棍,对着镜子瞄来瞄去,又掏出把小刀来切切削削,很快弄出来一根微缩版的锡杖,然后又借了几个打火机,按着大堂里燃灯的位置布置了起来。
打火机一点,我差点惊呼出声。
地上的影子,分明就是眼前的洞窟岔路分布图。
胖子显然惊得够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嘿,这玩意儿有意思哎……咱该往哪儿走?”
沉默。
这问题问的有水准,面前虽然摆了地图,但没有箭头告诉你该走哪条路。
我拿过原来那张图继续研究,这个“省吾三世身”啊,到底说的是啥?
“本有今无,本无今有。 三世有法,无有是处。” 胖子忽然这么说道。
我靠,真是士一转眼当刮目相看啊,胖子你啥时候这么有文化了?
胖子得意地抬了抬他那肉呼呼的下巴,指向大殿横梁。
蓝底鎏金,十六个大字明晃晃地摆在我们面前……
潘子自觉没文化,并没有参与我们的讨论,只是仔细研究着地上的影子,这时忽地抬头跟我说:“小三爷,这不对啊。”
我脑子又“嗡”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