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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也不再掩饰地数落起切原。
“……”
“怎么？没话说了？上次把她的照片只是给了你，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可是你根本就没有任何改变啊……”
“我已经和她疏远了不是吗？！”
“可你还是喜欢她的不是吗？！”
“……”
“我给了你时间了，可是没有用啊，那我只好用这种方法，让她彻底离开你。”
“你不觉的你这样太过分了吗？！”
“过分？……你做得不过分吗？她是怎样的人你现在明白了？怀孕，堕胎，现在都还不知道那孩子是谁的，也许你会说是柳前辈的，但是你认为如果是的话，她有必要让柳生前辈帮她消除所有相关的手术档案吗？要不是这些照片，也许她会瞒着所有人一辈子不是吗？这样的女人……”
——他们什么意思……是……我吗？……
空不可置信地捂着嘴靠在教室外的墙边，聪明如她，早已分析出那段激烈的争吵中所说的那个“她”正是她自己……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切原大吼一声阻止了藤原想要继续下去的话。
“够了！请你们……不要再吵了……”空终于忍不住出现阻止了他们的争吵。
“空……你……”
“……”空上前，从愣住的切原手里拿下了所谓的照片，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新闻稿——在姐姐的陪同下进了柳生家的医院的照片，住院时柳，姐姐和真田的看望的照片，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已经残破不堪但依稀可辨认字迹的手术确认单，再加上一旁的文字，清楚地告知了空去了柳生家医院堕胎的事实……
“藤原同学……很厉害呢……竟然能拍到这些照片……”
“空你告诉我实情！”
“实情？……就是我怀孕了，然后长假里瞒着家里人，瞒着很多人，去做了堕胎的手术，还让柳生前辈帮忙消除证据……藤原同学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啊……”空苦笑着说出这些话，依稀可见眼眶里噙着的眼泪……
“呵……呵……怎么可能嘛……空今天可不是愚人节，不要跟我开玩笑啊……”切原揉着一头乱发，企图自我麻痹这个事实。
“我没有开玩笑哟……事实就是这样……”
“谁的？……”
“什么？……”
“我说孩子是谁的？！”
“……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切原同学……”
“……”生疏的叫着他的姓氏，让切原无言以对。
“藤原同学，你放心，他不会喜欢我的，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个麻烦而已……所以，他会和七海，好好地在一起的，其实你根本不需要花费这些时间和精力来做这个，而且……”空把手中的指放在最近的书桌上，“托你的福，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们了……再见……”
“……”
转身离开，空没有留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只是教室里在短暂的沉寂之后立刻爆发出长久而吵闹的议论声……
感受着一样的风，做着一样的梦，在那一样的时间中，想和你一起走，想和你一起看，想跟你说更多更多的話……
站在天台上，空突然想起了那首歌的歌词——现在的我们是吹着一样的风吧？……可是那之后的事情却成了奢侈……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吧……
正想着，手机在口袋里剧烈地震动起来，也没有多看是谁的来电，空直接接了起来。
“Hai……？”
“小空？！你现在在哪里？！”
“……姐姐吗……我在天台……”
“呆着别动，我马上上来！”
“姐……”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忙音声——姐姐总是那么风风火火的啊……
“小空？！！！”天台的铁质大门被大力地推开，空还没来得及转身说话，就已经被美咲从身后紧紧抱住，“小空你千万别做傻事啊！！”
“诶……？姐姐……我没有要做傻事啊……”
“小空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
“姐姐～……”空撒娇似的转过身环抱住美咲，“我什么事都没有哟，只是觉得再呆在那个教室里会很尴尬，所以就翘课来楼顶吹吹风啊，真的什么都没有～”
“……”
“倒是姐姐你，翘课不要紧吗？～”
“……”
“啊咧啊咧～真田前辈知道一定又会一脸严肃地说‘太松懈了！’，对吧？～”
“小空你……”
“真的没事啦……”
“可是……”
“我知道我知道～家里人肯定会知道，所以作为继承人的我，一定会被赶出家门的，对吧？～”
“小空你……是不是被刺激得已经疯了？……”
“姐姐啊！～其实呢……我是已经想通了……反正迟早会被发现，不如早点结束，我也……不想再痛苦下去了……”
“……”
“呐，姐姐，其实刚才，我有想过哟，如果，能从这里跳下去就好了呢……”
“小空！！”
“开玩笑的哟～”抬头对美咲露出灿烂的微笑，却让美咲仍然无法放心……
“小空……对不起，姐姐真的……尽力了……”
“嗯～我知道，所以姐姐真的不用在意的，以后小空会努力地自力更生，绝对不会比做水野家的继承人差的！～”
“……小空……”紧紧抱住了妹妹，美咲觉得，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语言能够表达她此刻心里的痛楚，只能借由那样的方式表达着自己内心的不安……
而同样的时刻，空的家里收到了本家的来信——周末速来本家，紧急！……
第十二章 远离
古老的木质地板，竹筒敲在石头上的清脆响声，曲折蜿蜒的走廊，无一不显示出这个家族的历史及传统，这里便是水野家的本家。
但凡家族里需要，聚集在本家的时候，空总是习惯性地穿着较为正式的和服，虽然对于现代人的生活来说，和服实在是行动不便……
正厅的座椅上，水野家现任当家人，空的祖父，正襟危坐于上，一脸肃穆。空上前，跪拜：“爷爷……”
“小空啊……知道这次把你召来的原因吗？”
“……是……知道……”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告诉爷爷，为什么？”
“是……意外……”
“小空你应该很清楚你的身份吧？”
“是，水野家继承人。”
“那你是不记得继承人的规矩了吗？”
“不，记得，水野家继承人在20岁成年之前必须保持处子之身……”
“倘若违反的后果呢？！”
“失去所有能力……逐出家门……”
“……”爷爷缓缓顺了口气，“你准备好了？……”
“是……空愿意……承担所有后果，放弃继承人身份，永远除名……水野家……”
“好……很好……那我现在以一个爷爷的身份问孙女……究竟是什么人，让你甘愿如此……”
“以爷爷的能力，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我知道了……小空，希望多年后，我见到的你，能比现在活得更精彩。”
“谢谢爷爷，空告辞了……”久久地行礼，头就那么贴着手背不肯起来，看得原本严肃的爷爷无奈叹气，而一旁陪同而来的母亲早已落下了无声的眼泪。
抬头，换个方向，对着父亲母亲和姐姐同样行着大礼：“爸爸妈妈，谢谢你们多年来的养育，空也许……让你们失望了，对不起，姐姐，一直以来为了帮我也做了很多事情，但最终还会是这样的结局，我也只能说谢谢，还有对不起……今天之后，水野空不再是水野空，不再是水野家的一份子，但是你们永远都还是空的家人，永远……不会忘记的……”
“小空……小空……”母亲泣不成声地哭倒在父亲怀里，一向内敛的父亲此刻却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再见……”最后磕了个头，起身，平静而无留恋地离开，背对着家人，偷偷地抹着眼泪——再见……再见……也许，再也不见……
——去哪里？哪里是我的容身之处？……
拖着简单的行李，空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一个人拥有目标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那就……去看海吧？……
神奈川的海，宁静，令人觉得美好，沉淀着烦躁的心情，空翻出行李箱里的一个音乐盒，打开，有些许走音卡壳的音乐声传出，空反倒是笑了笑。
——这是……10岁生日那年的吧……——端详着手中的音乐盒，甚至从外形来看只能称之为盒子的东西，空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10岁生日那个时候，并不是很想把生日宴会搞得很大，于是请了几个关系好的同学来家里，简单地吃吃蛋糕，玩玩游戏庆祝了一下。
生日礼物必不可少，音乐盒也不是只有一个人送，但切原送的却格外出挑——那是他自己动手做的。
“喂，不喜欢的话要说哦，这是我自己第一次做的东西……”略显稚嫩的脸庞说出了这番别扭至极的话——明明是期待着收礼者的喜欢和赞赏的样子……
“我很喜欢啊～因为是赤也亲手做的啊～大家都不会的呢～”
……
虽然是5年前却依旧清晰的记忆浮现脑海，空发呆似的盯着那个简陋的音乐盒，听着已经走调的音乐，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赤也啊……也许我们以后都见不到了呢……至少……这个还能让我记得你……
路上买了新的卡号，把手机中原来的号码毫不客气地扔进垃圾桶，然后漫无目的地乘着新干线，火车，捷运，还有公车，终于走累了，在一个几乎看不到人烟的地方停了下来，空却奇迹般地听到了熟悉的网球击球声……
“喂喂～剑太郎你慢了哟～”
“诶～前辈你才是吧～”
“剑太郎你竟然用这种口气对前辈说话啊？！”
“我……我是部长啊～！”
“是啊是啊～但是我们现在可不是在同一个部里了哟～”
“……”
Game won by Saeki 6…3
“啊啊～输了啊～下次我一定会赢回来的～！”
“剑太郎啊～要赢我好早呢～（这不是不二喜欢说的话嘛=。=）”
——啊啊……是六角的正选吗……
空远远地看到了那些不算陌生的身影，国中的时候去看了赤也的很多场比赛，虽然没有正面和六角对战过，但在赛场外也会偶尔遇到，这个被柳称为不可小视的对手的学校。
——网球……网球……还是……不要和他们扯上关系比较好……
这么想着，空转身准备远离，身后却传来了极其大声的叫喊：“小心！！！！”
未及转身眼前就突然一黑，失去意识前空想到的确是无比纠结的事情——我说我已经躲着你们了啊……》。《
“喂喂～树都是你啦～到现在还不醒怎么办……”
“为什么怪我呢～为什么只是被网球打到她都会昏倒那么长时间呢～为什么……”
意识在朦朦胧胧的谈话中开始清晰，那一声声“为什么”让空微微皱眉，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眼前还在争吵着的两个人和站在一旁试图劝架的另外两个人。
“啊……醒了……”
“诶？！”
戴着帽子的长发男生撇向病床一眼的时候发现空刚刚转醒，平静的一句话让还在争执着的两人停了下来，四个人同时拥向了床边。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