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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不用看空中仪表盘，大卫也知道自己应该是到了古都机场。
古都有军用机场也有民用机场，赵玄一行人抵达是军用机场。
“魔都机场人太多，包机也不方便。”赵玄居然还有心情对大卫解释一下，“我们从这里出发，你只要睡一觉，明天就回到美国了。”
大卫很想说自己不想回去，但这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事了，夜晚的古都依然繁华，一行人坐在小巴士车里，看着夜色摇曳，都有恍如梦中的感觉。
谁也不知道赵玄蛰伏了这么久到底想回美国做什么，谁也不敢乱问。
通过这些天的逃亡生活，赵玄已经用自己的行动征服了所有人。
终于，大卫还是忍不住提了一个问题，这也是他最好奇的问题。
“你这么做，不担心苏小轻会出手吗？”
赵玄摇头，目光像金属一样冷酷。
“不，你以为我等待这么多天是为什么？我就是想知道苏小轻的态度。”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大卫其实也有点好奇苏小轻的态度，刚才他一度以为自己飞到一半就会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打下来。
即使是不想承认都不行，失去了一个蛋的大卫现在变得有点患得患失，换句话说就是变得有点娘炮了。
“我其实还不算知道。”赵玄说，“我只是知道，苏小轻的确太狂妄了。”
“……”
大卫不知道苏小轻算不算狂妄，但他现在觉得赵玄很狂妄。
“你带我回美国，究竟有什么好处？”
赵玄干脆没理大卫。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大卫沉默了。
现在大卫已经可以确认，这次回美国是赵玄与天朝官方商量的结果，也必然通知了美国那边。
天朝的官僚体系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保守，美国那边五角大楼看来也没什么原则。这是大卫在情报生涯中得到的真实教训，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态度是对的，本应该游戏在这两国力量之间，怎么也没想到会被赵玄一次性把所有构思破坏掉。
此时此刻，大卫也不知道，真正回到五角大楼之后，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扭头看了一眼神采奕奕的赵玄，大卫觉得自己现在表现得的确很蠢。
包机的飞机在这忙碌的晚上并不显眼，虽然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有一架孤零零的飞机没有多少乘客登机，但大家都不会关心这种事。每个人捏着自己手里的机票，只盯着屏显上属于自己的航班信息。
看着人来人往的机场，赵玄忽然感慨道：“这么多人，不知道搞一次袭击能杀死多少。”
赵玄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英文，说完她微笑着扭头看了一眼大卫。
大卫没吭声，他是优雅的情报人员，不是屠夫。
死亡从来都是手段，不是目的。
飞机从古都机场起飞，平稳进入大气层。进入高空之后，大卫习惯性地用目光扫了一圈周围的人。
这种时候，大卫有信心能杀死飞机上的每一个人，甚至包括在那里微闭着双眼小憩的赵玄。
这是最好的机会，高空中赵玄不会有平时的防备。
要不要动手？
要不要？
动手？
……
犹豫了几秒钟，大卫本来紧绷着的手指慢慢放松下来。
继续向前吧……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的大卫看着那个漂亮优雅的女孩，在心里对自己也对她说。走下去，让我看看你能做出什么不同的事，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怎样疯狂。
第三百四十八章 比赚钱更重要
虚拟实境是所有游戏开发者的梦想之地，也是人类目前能想到的最佳互动体验。君不见各种科幻小说里都有这种描述，在大量的网游故事里它也是必须产品之一。
对于虚拟实境产品的开发，大多数电子娱乐公司就从未停止过。索尼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就开始开发头盔电视，到后来又发布了数款头戴显示器，是这一领域探索的佼佼者之一。
只可惜索尼从世纪之交开始就几乎没有了自己的核心技术，无论是显示芯片还是投影技术，乃至于色彩还原技术，核心专利都已经不再是索尼单独拥有。这家公司的定位与现在如日中天的苹果一样，希望自己成为一家把别人技术拿来整合的软件公司，却并不像苹果一样拥有自己的操作系统。
没有操作系统，不自己培养生态系统，封闭又守旧的商业模式……这一切都让索尼除了在蓝光领域大获全胜之外各种惨，各种灰头土脸。SCE是整个索尼现在最有希望的部门，它已经扭亏为盈，因此在索尼内部极受重视。
若非SCE现在的超然地位，安田哲彦想要住总统套房还得等几年。
在这一次游戏平台之争中，索尼牺牲了PS3的销量而支持蓝光，本身让SCE部门已经心生不满。因此总部承诺下一代主机必会投入大量资源扶持，SCE目前的真正老大平井一夫也升任索尼总公司CEO。在这种大背景前提下，互动娱乐部门显然更希望追求成绩。
虚拟实境这个构想，对索尼电子互动娱乐，乃至于对全世界的电子娱乐相关公司来说，都拥有太多的吸引力。苏亦凡一说出口，对面这几个日本人的呼吸瞬间就沉重了。
这个词虽然听了很多年，也是一直到最近几年才有大突破。重力陀螺仪的应用和广视域屏幕，加上眼球追踪技术……每一样专利都是在最近几年才真正成为大规模商用的典型。这些技术综合起来，才足够形成一个差不多像模像样的虚拟实境体验。
简单来说，这就是那种能让操作者每个动作都能融入到游戏当中去的设计，让人进入一个真正完全虚拟的世界体验从未有过的感觉。这与苏亦凡现在正在做的事几乎是背道而驰，苏亦凡目前正在做的是简称AR的增强实境，是把现实世界变得更具魔幻色彩。
在这方面索尼的探索已经很深入了，著名的卡牌游戏《审判之眼》在一段时间内吸引了很多人。看着自己掌心冉冉升起一只栩栩如生怪物攻击他人的感觉非常奇妙，让很多玩家购入了全套的设备和游戏。萌少女虽然在游戏形式上有新的创意，却不是非常适合索尼现在的游戏主机。
正因为这样，安田哲彦来到滨海见苏亦凡，渴望听到的当然不是在AR方面的进一步发挥。苏亦凡说出虚拟实境这个词，顿时击中了这个老男人心中的唯一弱点。
这几年索尼在日本几家科技大学四处收购各种技术，为的就是能找到一条新路。索尼本身的业务范围一再萎缩，游戏领域已经是索尼目前最值得夸耀的部分了，如果再没有新的突破，这家老牌科技公司就将彻底失去当年的光彩。
这也是安田哲彦愿意来滨海听一个少年侃侃而谈的主要原因。
结果苏亦凡也很上道，说出的第一个话题就让山内一典和安田哲彦动容。
如果是别人跟SCE这两个常年搞技术的日本人谈起这类话题，估计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兴趣。毕竟在这一领域索尼已经有了相当多的技术积累，甚至相关专利也已经申请了数百项。可苏亦凡旗下的轻灵触动却拥有几乎是世界上目前效果最让人惊叹的全息影像技术，并在AR领域也已经证明了实力。这话从苏亦凡嘴里说出来，不由得索尼的人不激动。
苏亦凡看着这两个貌似饥渴的日本人，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贵公司已经开始研发下一代虚拟实境技术了吧？”
安田哲彦老脸一红，咳嗽一声却是没有正面回答苏亦凡这个问题，毕竟这其实涉及到了公司的核心商业机密。
“苏桑既然这么肯定，一定是有特定的消息渠道了。”安田哲彦让自己沉住气，略严肃地问苏亦凡道。
其实比起韩国人和欧洲人，日本人才是世界上最喜欢使用商业间谍的民族。不过相对于AUU那种老牌军工企业而言，日本一般的商业财团所用商业间谍在等级和目的性上都略逊一筹。安田哲彦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出于一个正常日本人的惯性思维，他觉得对苏亦凡肯定针对这几家游戏公司都动用了商业间谍，才能做出这么精准的判断。
苏黎诗把这段话翻译完之后，苏亦凡立刻就笑了。
“安田先生很好奇是吗？我猜您平时一定很少上网。”
安田哲彦没否认，事实上很多电子公司的老总们都不太喜欢网络，他们年纪都很大了，既懒得学习使用电脑和网络，也觉得这种存在太过容易牵涉精力。新闻集团的主席默多克就一直不肯用电脑，坚持传统式的办公。
“您说的没错，我是很少上网。”安田哲彦对苏亦凡的这个判断没有太大反应，在他看来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反倒是山内一典这时候显得有些扭捏了，看了一眼苏亦凡，又低头去看自己脚下的地毯。
安田哲彦观人之术也是高段位的，一下就看出山内一典的局促，用日文问了一句：“有什么事吗？”
山内一典到底是个名家制作人，虽然显得很不好意思，还是在安田哲彦提出问题后正面回答了他。
“公司的研发进度泄露，其实是从我这里得到消息的……”
安田哲彦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山内一典，脸上虽有不快，但还是比较隐忍的。
苏亦凡看对面气氛不对，笑着对安田哲彦解释说：“其实是最近美国游戏网站在线采访了一次山内一典先生，他谈到了一些赛车游戏的新想法。从这些采访稿中，我们知道了贵公司正在开发虚拟实境的产品。”
安田哲彦再一次震惊，他回顾了一下似乎有人给自己通读过那篇采访，里面除了提到下一代游戏计划之外，一个字都没提到硬件。
见安田哲彦露出思索神色，苏亦凡索性继续解释一下：“一般来说，游戏制作人脑海中肯定会有很多画面，这些构图一旦表达出来，我也就知道了具体作品的表现方式。”
话说到这份儿上，安田哲彦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初那个美国游戏网站采访山内一典的编辑也是个车迷，俩人聊得比较开心，山内一典就说了一下对游戏未来的整体规划，而这个破绽让明白人如苏亦凡看出了索尼的下一步战略发展重心。
这是典型的自己工作没做好，也怨不得别人。安田哲彦顿时继续笑容可掬道：“苏桑的观察细致入微，让人佩服。”
苏亦凡对老家伙的反应完全不当回事，笑着继续说道：“以目前的手段来看，贵公司选择的应该是浸入式的体验，而非开放式的。”
“为什么？”这次提问，安田哲彦虚心多了。
“因为索尼在头戴显示器上有多年的经验，而开放式虚拟实境体验的大部分研究方向都在微软手上。”
苏亦凡如此微笑着说出自己的理由，无论是为他做英文翻译的苏黎诗，还是对面那个日语翻译米娜，抑或跟着苏亦凡一起到场的王健滔等人，都觉得有点自惭形秽。
这已经不是对新闻观察是否仔细的问题了，这绝对是苏亦凡视野和思路方面都足够厉害。
苏亦凡不等安田哲彦追问自己，又自顾说道：“其实我们与贵公司当然可以有合作，不过这一切都要基于一个前提。”
被苏亦凡拖入节奏中跟着走的安田哲彦这才明白，苏亦凡早就清楚了自己想要什么，这种基于未来发展的合作谈判难度本来就相当高。如今见苏亦凡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底牌，他也只能用最简单的方式回应。
“苏桑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说，我们一起讨论。”
这才是日本人的真正谈判方式，一切都不说死，一切都留有余地，也让对话可以继续进行下去。
苏亦凡左右看看自己带来的人，微笑着说道：“我已经与任天堂的美国总裁吉米先生进行了一个赌约，如果我们的第二款游戏不能达到约定的成绩，轻灵触动大概就会成为任天堂的第二方软件商了。”
轻灵触动的游戏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