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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臂吉他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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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歌手,卖卖唱什么的。我这样儿的都能正经吃饭,你俩怎么也得比我强啊。”
沈露文点点头:“不错,好好干吧。”
三人说到这就无话可说了,又看了看表,有点儿要散的意思。向南飞就想到,这一散再见面就难了。不行,说什么也得先和他们好好讲讲。
两人合计合计,就说今天晚上没地方待了,要睡马路,向南飞就说:“你们来我家先住着吧。”两人犹豫一会儿,也就答应了。
一路上,向南飞听两人的意思是准备张罗,重操旧业,一般人都是出了狱先归正一段日子,等日子实在熬不下去了再接着干,像他们这样刚出来就破罐破摔的少见。
向南飞不太忍心。他们都二十好几了,还有前科。如果再犯事就判得更狠了。这时候,他脑子里忽地闪出了一个主意:可以组一支街头乐队。让他们好歹也有件事做。
这个突如其来的主意让他兴奋起来,他把这个主意对两个伙伴讲了,好劝歹劝,两人说:“那就先试试吧。不管怎么样,先对付一阵子再说!”
三个人一起回到向南飞家,父亲虽然有些反感,却不好说什么。当晚四个人在小屋子里挤了一夜。第二天,三个就商量上了,向南飞告诉他们:“咱们是一起去卖唱。如果方便咱仨先一块儿住着成吗?”
“行。你都敢,我们哪来不敢。”
两人心想,卖唱有什么难的啊?就满口答应了。“反正卖唱不卖身!”宋明开玩笑道。
话讲得轻松,但真的干起来就是另一码事了。那天,三个伙伴一起背了行头出门,走在胡同里的时候,沈露文就打鼓了,还别说,真有被逼着卖身的那种恐惧。走到地方了,安置好东西,向南飞打算开始,谁知道两个伙伴一上场就怵得不行了。好家伙,满大街人都看着呢,那种目光哪儿招架得住啊!(不信你卖唱去试试)向南飞让他俩先撤了,自己和往常一样自弹自唱。
几首曲子下来,宋明和沈露文都看怔了。“南飞行啊……长本事了……”
下午,向南飞累坏了,哑着嗓子硬把沈露文拖上去唱,自己给伴奏。围观者对这新来的歌手很有兴趣,团团围着期待下文。
没办法,沈露文硬着头皮、红着脸开始唱歌,众目睽睽之下那叫一个害怕,唱得根本不在调上。即使这样,人们还是很善解人意地鼓了掌,投了很多钱,鼓励三个年轻人。
宋明也唱了几首,沈露文给伴奏,向南飞在一边看着挺滑稽,一个一个羞得跟什么似的,跑调跑到姥姥家去了。但认真想想,自己当初不是也和他们一样?是陌生的好心人用不同的方式鼓励自己走到今天。
等一个晴天(3)
第一次,三人街头乐队初战告捷,晚上清点收入,赚了近三百来块。
本来宋明和沈露文是怀着玩玩的心理来卖唱的,能混一天是一天。但是没想到收入足可以维持生计了,这让他们很高兴,有种第一次赚干净钱的欣慰。于是两人就有点儿动心了,他们商量着干脆先一直这么干下去,三人一拍即成。
就这样三人正式组成了一支乐队,两个吉他手,宋明吹口琴,合奏效果不错。反正三个人肯腆着脸、放开了唱就没问题了。一回生、二回熟,宋明和沈露文慢慢地就好多了,丢脸又丢不死人。但是,他们也渐渐感受到,原来靠自己的手生活是很快乐、很安心的。一点儿都不丢人,真的。
他们想把乐队搞得像样一点儿,没准哪天好运来了,撞上个什么唱片公司就好了,当然,这只是玩笑般的幻想。
三个人想给他们的乐队起个名字。“太阳”、“大雁”之类的名字都想过了,但向南飞觉得应该取个积极一点儿的。想了很久,向南飞说:“叫‘生生不息’吧!”
他在纸上写下了“声声不息”四个字,说:“是这个‘声’!”
沈露文看了看向南飞,说:“行,就叫‘声声不息’。”
很快,“声声不息”这个名字在当地引起了小小的轰动。人们都知道这个乐队,每天都会在大街上看到三个年轻人卖力地表演。人们知道三个年轻人的经历,但是谁也不唾弃他们,人们尊重他们。
这是迷途知返,这是自强不息。他们感动了许许多多的人。
也许……不是全部。
那天,天空黑得很早,向南飞独自一人在酒吧里唱歌,手机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向南飞接了电话:“喂?”
“南飞吧?我是耗子。”
怎么又是他!
向南飞说得很干脆:“找我有事吗?”
“干吗这么着急啊。我说,你小子最近干吗呢?”
“咳,老样子呗。在饭馆打打工什么的。”
“混得人模狗样的,也不多念着点你兄弟我?不够意思啊。”
“是,我可记得你呢,你现在也过得挺不错吧?”
“甭提了,老子出来睡觉就没沾过床。张罗了几个穷弟兄接着干呗。你小子来不来?”
“哦。”
“哦什么呀,我可记着你小子呐!怎么着?咱哥俩该见个面叙叙旧呗!现在有时间吗?”
“这么急干吗?见了面我也没钱请你。”向南飞笑笑。
“少墨迹了,你在哪儿呢?”
向南飞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告诉他了:“酒吧一条街,第四条33号。‘木之屋’酒吧。”
“等着啊,我正好离那儿不远。咱就在那儿见吧,我十点半到。”
挂了电话,向南飞有点后悔了。自己鬼使神差地就说出了地址,他却有些不敢见。想来耗子见到自己会惊讶吧。他想现在走算了,反正来得及。但是他犹豫了一番,还是没走,他想对朋友守信。
向南飞忽然回忆起了一首歌,一首自己仅仅听过一次,却记忆犹新的歌。他想,可以让耗子听听。
等了不到一个小时,酒吧的门晃动了一下,有个人走了进来。借着昏暗的灯光,向南飞看见了,那个人正是耗子。他变多了,下巴上胡子都有了。向南飞是有那么一点激动的,看着耗子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走到一个靠窗的座位上,背对向南飞坐了下来。
注视了耗子一会儿,向南飞没有走过去。他想了想,继续唱歌。
那首没有名字的歌,那首很久以前一个警察唱给自己的歌,那首据说是判了死刑的18岁青年写的歌。向南飞重新谱了曲子,他给这首歌取了名字——《忏悔》。 。  。。  想看书来
等一个晴天(4)
“年轻气盛我神采飞扬,看见学校外面所谓的天堂。带着一点点的无奈,有着一点点的悲伤,谈笑间我渐渐迷茫。老大说,拿吧!王哥说,吸吧!一声声叫哥们儿的豪爽……”
对面的耗子似乎发觉了这首歌的别扭,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歌手呢?
“勾肩搭背,我的兄弟,有几分的真情实意?为了所谓的义气,为了所谓的魄力,明晃晃的尖刀向下刺去……刺耳的警笛大声鸣响,冰冷的手铐将我捆绑,面对着无情的铁窗……囚禁的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哥们儿,听我一句劝,迷途知返从头再来,改过的人生海阔天空。哥们儿,听我一言……”
耗子端着酒杯僵在了那里,他似乎听出了这首歌是针对自己的。向南飞站了起来,一曲终了,他径直走向耗子。与此同时,耗子也回过了头。
一刹那,两人四目相对。
向南飞在耗子对面坐下,把吉他放在一旁。两人相视,良久无言。耗子十分震惊:“你的手怎么了?”向南飞苦笑:“记得咱们最后一次找刘军吧?就是那次的代价。”耗子吓了一跳:“砍的?”
向南飞不想说,耗子无话可说了。
其实那天两人是不欢而散的。
向南飞说:“你别去偷了,被抓到你这辈子就完了。”
耗子说:“你不想干,我想,我没有办法,我没有你那么高的觉悟。”
向南飞提高了声调:“你不能太固执。”
耗子大声说:“你比我更固执!”
两个人就这么分别了。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4月春暖花开,放飞的美好季节,向南飞听说耗子因抢劫杀人,一审判了死刑,那几个月,他沉闷得人变成了灰色。他莫名其妙地自责,他认为自己没有拉住他。
二审,维持原判,立即执行。
向南飞没有见耗子最后一面。他没有这个勇气。
郝子多,你后悔么?
不管是与否,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劝住你的。你不会死,你不会去做。我们会在一起喝酒,记得吗?那曾经是多快乐啊!只是再也不会了。我只能说,好走,我的兄弟。
……
一切都很平静,三个年轻人过着一种单纯的生活,忧伤悲痛终究也还是会过去,他们学会了珍惜,珍惜现在,珍惜朋友,珍惜自己,以及珍惜被年少轻狂的自己挥霍剩下的一点美好!年纪轻轻却都经历坎坷,他们回想少年的自己,有时会觉得好笑,笑过之后是难以言喻的惋惜。
他们也不再强求什么,但是向南飞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的母亲。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还好不好。向南飞总是期盼着,期待有一天妈妈会出现。
有一天下午,他们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她要约向南飞出来,她对他说:“我告诉你你母亲的事。”向南飞听了,毫不犹豫地冲出了门。
相约的地方就是向南飞唱歌的那个酒吧。他在女人对面坐下来。那女人有三十多岁了吧,穿得很富态,她对向南飞一点不惊讶,她说:“你是南飞吧,多漂亮的小伙子。”她说她叫华丽,向南飞笑笑:“很配您的人。”
片刻,向南飞急迫地问道:“您认识我母亲?”
华丽抬起眼睛——很美的一双眼睛,注视着向南飞:“让阿姨好好看看你……”
她给他讲述了一件事……
八年前,华丽突然莫名其妙地看不清,起初她没有在意,但是发展到后来,双眼几乎无法辨认东西了,华丽才想起去医院,医生告诉她,华丽的眼角膜有严重的病变,已经无法治愈了。除非,做眼角膜移植手术。
等一个晴天(5)
华丽在绝望中请求住院以便等待合适的角膜,因为华丽孤身一人,医生就把她安置在重症病房,那时的华丽已经接近全盲。华丽在绝望中一直哭泣,整天不吃东西。那时,重症病房里还有一位与华丽邻床的中年女人,她不停地安慰华丽没事,还有希望。中年女人陪华丽聊天,她看不见,女人就一直拉着她的手,和她说话,说起自己的老家,自己的儿子。女人说自己活不久了,华丽问:你不害怕吗?女人说,都死了还怕什么。然后女人就哭起来:“我放心不下我的儿子,可能我错了,我也不想死,我还想好好看看儿子。”
然后,女人沉默了良久,她对华丽说:“姑娘,我把我的眼角膜给你吧,我的角膜是好的。”
华丽又惊又喜:“您不会……”
“真的,我的日子不多了,做一件好事也算值得,最重要的是,我想把眼睛留下来,我想再看看孩子,我想看看他!姑娘,如果你的眼睛可以复明,求你帮我找到他,求你替我好好地看看他,跟他说,我爱他……”
生命中最后几个小时,女人也是这么说的。女人说,自己的儿子叫向南飞。
华丽在做完移植手术的第15天,她重新看见了太阳。她一直在找向南飞,找了八年,因为她要报恩。
华丽说:“你妈妈是好人,我会一辈子感激她。”
向南飞拼命摇头说我不相信,他盯着华丽的双眼,像妈妈的一样美丽的眼睛,向南飞突然就哭起来了。
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想南飞终于知道了那个关于母亲的秘密。
他打听到了母亲的下落,瞒着父亲,孤身一人坐火车来到母亲的老家——华蓉。
一个名叫盛英村的小村庄,一幢荒凉的石砖房,一扇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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