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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怒道:“果然是你,刚才我就觉得像,但想不到你已被武林正派除去多年,又想不到大魔头何以会助我们,才没认出你,好一个‘万劫不复’大魔头,你侥幸不死,竟还有胆子到江湖上露面,看招!”
“且慢!田大侠,我们之间肯定有误会。我知道当年武林六大名门正派是想来围杀我。但我已托‘梅花大侠’张卓然澄清其中的误会,难道你们还不知道?”
张寻闻言大惊,道:“什么,我父亲为何要为你澄清误会?”
况寂望了张寻一眼,欣喜地道:“什么,你是张大侠的儿子,真是将门出虎子啊。你父亲可好?”
张寻霎时心中一酸,道:“我从未见过父亲,他去围杀你之前,突然失踪了,从此绝迹江湖。”不知为何,他对况寂似乎有一种无以名状的敬畏感,而且觉得他只像武功超绝的前辈高人,并不似杀人不眨眼的凶神恶煞,所以他在话中并未用上“大魔头”三字。
况寂正要回答,田三怒忽然叫道:“张贤弟,你父亲围杀大魔头,从此失了消息。而现在这大魔头仍好好活着,可知你父亲定已被他害死了。”
张寻脑子里轰地一下,像炸了一般。他从来都不愿去想父亲可能已经死了,他永远都找不到了。可田三怒的话却如一柄利剑洞穿了他的希望。心想也只有这个可能,一诺干金,行侠仗义的父亲才可能突然绝迹江湖。他心中悲愤万分,似乎不会思想了,只是扑上去与况寂拼命。
田三怒明知双方势力悬殊太大,此战必死无疑。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是大侠本性,他双拳一错,奋勇上前。
况寂见两人发了疯似地朝自己攻来,一时不及言辩,只得提一口气,呼地一下往后退出八、九丈,待张寻和田三怒还没来得及扑上来之前的空隙,斥道:“两位为何如此不识好歹,不分青红皂白地要取我性命!”
田三怒道:“张贤弟,别听他的花言巧语。这样丧尽天良的大魔头,人人得而诛之,上!”说着又猱身攻去。
其实刚才况寂不动声色地一提气就往后倒窜出八、九丈,这等功夫田三怒自忖再练一辈子也难以达到。现在别说与张寻联手,就是十个田三怒与十个张寻加起来,估计也不是况寂的对手。但在田三怒心中从来就不知道“退缩”是什么,因此他再次扑上去,对准况寂的心窝就是一拳。
自听到父亲可能已被况寂害死之后,张寻就已不会再思考了,他见田三怒飞身扑了过去,便也跟在后面挥拳直上。
况寂见两人如此不可理喻,不禁心头火起,边出手化解田三怒和张寻的攻势,边怒道:“你们再这样不讲道理,休怪我下手厉害。”
田三怒道:“你这大魔头平日里下手还不够狠吗?不要在这里假仁假义。……”但他一句话未说完,忽觉双腿之上的环穴同时一热,顿时站立不住,扑倒在地。
张寻攻向况寂的一招尚未用老,见田三怒突然倒地,不禁心中一惊。就这一刹那,他的腰部也已中指,顿时凝立当场,不能动弹。
原来况寂见他们没来由地朝自己猛攻,又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大魔头”,心中既有恶气,又想问个明白,于是索性使出真功夫,将二人制住。
况寂这时似乎突有所悟,然后便回过神来道:“二十年前江湖中是有这样的讹传,但‘梅花大侠’张卓然已答应为我澄清事实,难道他竟未信守诺言?”
这时一直在旁发呆的张寻蓦地清醒过来,一叠连声地问道:“二十年前你真的见过我父亲?你把他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里?”
况寂望着急切渴望答复的张寻,叹了一口气道:“二十年来,我一直远遁西域宝石谷,不问中原武林烦心之事,心中虽一直存着向你父亲说一声‘谢谢’之心,但始终未能如愿。你父亲难道也亦退隐江湖吗?”
张寻黯然道:“自二十年前父亲应六大门派之邀到‘万灰山庄’围杀你那天起,就再也没人见到过他。我从出生至今,也无缘得见父亲一面。”
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田三怒这时插嘴道:“张贤弟,这大魔头心地狠毒,又满嘴花言巧语,千万不可信他。你父亲必是被他所害。”
况寂冷冷地哼了一声,对张寻道:“张贤侄,若真如你们所说,梅花大侠张卓然二十年来突然在江湖上失踪,那其中必有蹊跷,甚至可能还与我有关系。贤侄,这其中的奥秘我一定会尽全力去揭开。”
一瞬间,张寻已绝望的心中又涌起了一丝希望。他在两招间就被况寂制住,对况寂的武功修为佩服得无以复加。若这样的高手答应帮着去找父亲,或许真能找得到父亲的消息的。
但在一旁的田三怒又急着道:“张贤弟,千万不可能相信这大魔头。”而同样倒在一边的舒舒却不知为何,对身材高大,不怒自威的况寂生出一丝莫名的好感和信任,对张寻道:“张大哥,我看这位大叔不像是大魔头,倒像是个大英雄,不妨听他说说有关你父亲的事。
况寂微微一笑,道:“小姑娘倒还懂道理。”见张寻脸上亦是一脸迫切想听的样子,便不再理会又开始在一旁义正辞严的田三怒,开始陷入回忆。良久,才缓缓道:“自二十年前我心爱的女人突然离开人世,我便对一切失去了兴趣,什么荣誉、金钱,什么武林恩怨、江湖争霸,对我来说都已没有意义。于是我决定远离尘世,所以才在蓬莱海边造了‘万灰山庄’独居。”
“那你为何又要频频出庄滥杀无辜呢?”躺在一旁的田三怒忍不住又开始发问。
况寂不去理会他,兀自对着张寻缓缓说道:“直到二十年前的一个夜晚,梅花大侠张卓然,也就是你的父亲,突然来访。隐居万灰山庄那几年,我几乎不见客人,但我素慕张大侠的侠名,早有结交之意,而张大侠又说是有十万火急之要事特意赶来,我便将他迎入庄中。
甫一入庄,张大侠就拔出剑来,厉声道:‘我与你是友是敌,便看你是否仍是侠义道中人。’
我深感不解,问道:‘我退隐江湖已久,确是久未行侠仗义,已称不上侠义道中人,但你这句话似乎事不止此。’
‘对,我只是想问你,江湖上盛传是你做的那些案子是否真是你下的毒手?’‘案子?什么案子?我退隐江湖这几年来,从未出过‘万灰山庄’一步,到哪里去做案子?我开始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但一听我这句话,张大侠的面色就开始柔和起来,他松了一口气,说:‘况寂,我相信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子,大侠客,绝不会做那些丧尽天良的龌龊事。’
但我隐约感到了什么,忙问:‘是什么案子?”
“当张大侠把那一件件传言是我做的大案子说出时,我虽然多年来心如死灰,但还是气得几欲发狂,立时就想出庄把事情弄个清楚。
“这时张大侠才告诉我,其实当晚六大门派要围杀我,为江湖除害,并邀请他一起参与。但他觉得其中有许多事情很蹊跷,比如其中几个案子发生时间相差无几,地点却天南海北地相差很远,纵使况寂有再好的轻功也难以顾及。再加上张大侠向来敬重我的为人,不相信我顶天立地一个大男人真会做那些龌龊之事,因此才快马加鞭地赶在六大门派围杀我之前,赶到‘万灰山庄’来问个明白。”
“那后来又怎样了呢?”张寻记挂父亲的安危,忙不喋地插嘴问道。
况寂点点头,道:“在与你父亲坦诚交谈后我决定不再固守‘万灰山庄,而是重出江湖把这些血案查清楚。虽然我并不在乎别人对我怎么看,但我这样做至少能为江湖除害。张大侠也表示在六大门派到来之后,由他将事情说明白,然后陪我仗剑而行,把这一连串冒我名而做的江湖疑案查个一清二楚。”
“那为何后来你们没有一起去查呢?”在一旁的张寻又插嘴间道。
“只因我的一位好友突然赶来,需要得到我的帮助。”
“他是谁?”这时田三怒也被况寂的叙述吸引住了。
“他是宝石谷谷主冷寒星。”
此话一出,除了仍然昏厥的杨清惠外,田三怒、张寻和舒舒皆惊讶地“啊”了出来,没想到冷寒星会在这节骨眼上出现在“万灰山庄”。况寂在三人期待的眼光中,继续说道:“石大王冷寒星千里迢迢前来找我,只因他的未婚妻突然失踪,而据查是被人掠走。”
这时田三怒、张寻和舒舒静静地一声不吭,只等他再往下说。
况寂微微顿了顿,又道:“能在冷寒星眼皮底下将他的未婚妻掠走,自非寻常之辈。而冷寒星虽定力不凡,但突遭变故,仍不免乱了方寸。只得就近赶到‘万灰山庄’向我求助。这当然是件大事,张卓然大侠也认为我应立即帮冷寒星前去追踪寻妻,由于事出突然,我不及细想,匆匆随冷寒星而去。临走时托张大侠无论如何在六大门派前为我澄清事实,待真相大白之时,再与六大门派相聚。”
“那么,六大门派围攻之时你已不在‘万灰山庄’了。”张寻忽然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焦急地问。
“对,在我离开前,六大门派的人并未合围,我随冷寒星出去时也不见有六大门派的人。”
“那六大门派进攻时在‘万灰山庄’的是谁呢?若是我父亲的话,义父卓正明应该认识,不会最后将其击落山崖的呀?”这时的张寻感觉脑海中一片迷离。
况寂对此也感到不解,道:“对我走后发生的事,我确实一概不知。”
“那你去了哪里?”这次是田三怒发问。况寂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在帮冷寒星找到他的未婚妻后,由于一个重要的原因,我必须陪他们二人一齐回西域宝石谷,再加上其他一些因素,在宝石谷一住就是二十年,因此并不知中原武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奇的舒舒这次忍不住了,问道:“到底是什么重要的原因非陪他们回去不可呢?”
况寂闻言,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只因找到冷寒星的未婚妻朱柔则时,他的未婚妻因被人逼迫,已有了身孕。”
此言一出,三人俱感震惊。毫无疑问当然冷寒星必是几欲发狂,朱柔则肯定也是伤心欲绝,作为朋友,况寂当然是应该陪他们回西域的。沉默片刻,反倒是况寂开始发问了:“难道张大侠后来未与六大门派之人会面,并讲明实情吗?”
张寻刚欲回答,田三怒已抢着道:“没有。不仅没有,六大门派的人还亲自将你逼落悬崖。”
田三怒奇道:“奇了,被逼下悬崖的人肯定不是我,又会是谁?”
张寻心中暗忖:难道会是我父亲不成?但又绝不愿意相信这种判断,隐忍之下,终于未说出口。但环顾周围,况寂、田三怒和舒舒无疑都已想到了这一点,只是也都没说出口而已。
短暂的沉默后,田三怒岔开话头,道:“那么况兄这次又是因何回到中原?”不知不觉间,他已将对况寂的称呼由大魔头改为况兄了。
况寂脸上掠过一阵忧虑,道:“只因宝石谷谷主冷寒星失踪了,听说曾在中原出现,这次我是帮冷寒星到中原来寻找女儿的。”
舒舒是个急性子,连忙问:“那个女孩子为什么跑出来呢?”
况寂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有些事不说也罢。”
说完,似乎他蓦地里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语音铿锵地说:“对张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