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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埃克特打开房门的时候,只见外边站着芬妮小姐和那位莉丝汀小姐。两个女孩的脸上显露出难以抑止的欣喜。
芙瑞拉小姐知趣地从床沿上下来,牵着兰蒂小姐的手,慢慢地退到窗口边。
“你身上的伤口还疼吗?”芬妮小姐的开场白正如她的性格那样温柔体贴。
“瑞博,你真是不简单,现在整个城里都在传扬你怎么施展魔法打败那些皇家骑士,那些传闻你没有听见实在是太可惜了,那真是太精彩了。”莉丝汀同样显露出她一贯的活泼奔放。
瑞博看到莉丝汀的手中提着一个极为精致的小竹篮,他猜测着里面放着的是什么东西,是可口的食物?还是托尔纳姆家族送给自己的补品?
莉丝汀小姐并不想让瑞博为了这些小事费脑筋,将篮子放在瑞博的身边,芬妮小姐亲手将篮子打开。
只见在篮子里面几乎叠满了用纸折成的幸运守护星。
这些用红色的、蓝色的、黄色的纸片折叠成的幸运星,手工是那样的细致,每一条缝隙、每一道折边都是那样的一丝不苟。
这需要花费多少心血啊!
瑞博感到自己对于芬妮小姐的欠帐好像又增加了一大笔,而且更糟糕的是这一次的债权人又多了一位。
一个芬妮小姐已经够他头痛,现在这位莉丝汀小姐又加入进来,瑞博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我们不知道你已经醒来了,要不然肯定会带些好吃的东西来看你。”莉丝汀兴奋地说道。
“等我的身体状况稳定下来之后,我一定拜访托尔纳姆家族。”瑞博想用这种通常的外交辞令来打发这位天真活泼的少女。
但是莉丝汀显然并不在意瑞博的冷淡,或者说她早已经对此心中有所准备。
她笑而不答,只是专注并且深情地看着瑞博。
这种手段是瑞博从来没有品尝过的,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
少女的真诚爱意有的时候确实是一种折磨,至少瑞博现在就很不好受。
“最近外面是怎么传扬我受伤这件事情的?我确实很想听听。”瑞博连忙找了个能够让他摆脱现在这种尴尬局面的话题。
芙瑞拉和兰蒂小姐相视而笑,她们俩为瑞博的拙劣表演而感到极为有趣。
芙瑞拉是一心在看好戏,这是她的性格所致,虽然她爱瑞博,而且爱得很深,但是,瑞博出丑仍旧会让她感到极为有趣。
而兰蒂小姐虽然有心解除瑞博心中的尴尬,但是她却又不好意思插手于瑞博和那两位小姐的感情纠葛之中,毕竟,她也是这场感情纠葛中的一份子。
“大家可气疯了,所有人都知道是罗贝尔德伯爵策划了这场事件,你受伤那天,消息一传开,整个瑟思堡都轰动了。我爷爷三更半夜从熟睡中醒来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想要来探望你,只是因为那位蒙尔第长老大人说你的身体状况很糟糕,需要绝对的静养,因此他才讪讪作罢。不过,他和其他闻风而动的那些关心你的人,一起去拜访那位罗贝尔德伯爵,想要为这件事情质问他,不过特使大人因为阴谋败露而早早离开了瑟思堡,因此爷爷他们又白跑了一趟。”莉丝汀口若悬河地说道,她肯定觉得这一切很有意思,自己的心上人听到之后,一定会极为自豪,心情一定会变得很愉快。
“瑞博,为你而担忧的人很多,知道你现在已经清醒过来,恐怕整个瑟思堡都要欢庆一场了。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的父母和莉丝汀的父母都为你在大教堂虔诚祈祷,这几天来,大教堂进行弥撒的钟声从来没有停止过。你受到瑟思堡大多数人的爱戴,我绝对敢肯定这一点。”
芬妮小姐轻声说道。
“特尔博子爵也为我祈祷?”瑞博惊讶地问道。这位子爵大人好像从来不对自己加以辞色,因为自己的“父亲”曾经夺去了他的所爱,更因为自己让他的女儿神魂颠倒,这位子爵大人好像始终将自己恨之入骨。
他会为自己祈祷?
瑞博简直难以想像。
看到瑞博一脸不信的样子,莉丝汀翘起嘴唇,委屈地推了推瑞博说道:“你不要不相信嘛,你不要总是以为我的父亲将你看成一个下流无耻、卑鄙荒淫的流氓,色狼,下流胚。但是……但是,我的父亲还是很在乎你的,他曾经私下里说过,你作为瑟思堡的领主倒是相当合适,甚至可能比老领主大人更强。我的父亲很少夸赞别人的。”
莉丝汀显露出一种“你应该感到很荣幸”的样子。
不过她立刻想起自己是在和心上人说话,她吐了吐舌头缩到了芬妮身后。
听到莉丝汀那天真无邪的话,瑞博心中思潮翻涌。
他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受到如此程度的欢迎,看来瑟思堡确实希望有一位属于他们的领主。
想起刚才埃克特告诉自己的一番话,南港不就是因为不同的人拥有不同的利益所在,因此他们心目中理想的领主也是各自不同的,正因为如此,南港才会陷入这种混乱的状况。
瑞博不知道应该如何看待这一切。
作为一个南港人,他倒是很希望南港能够独立成为自治城市,因为领主的存在对于南港的自由和繁荣始终是一种障碍。
一位开明的领主确实能够让这块土地繁荣发达,但是一个贪婪的领主恐怕比现在的国王陛下更加肆无忌惮,更加不择手段地搜刮南港人世世代代积累起来的财富。
可惜,身为一个完全绞进这场纷争中的人,瑞博很清楚,南港的自由是建立在梅丁家族的开明放任之上的。作为梅丁家族的世袭领地,这块沃土才得以保证不受到国王陛下的控制,这是一件难以调和的冲突。
在统治之下能够获得自由,而一旦摆脱统治将同时失去自由。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
当监狱外面没有任何自由和安详的时候,监狱反而是一个最好的避风港,没有比这更加奇怪的事情了。
并不知道瑞博心中在想些什么的两位少女,看着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呆呆在那里发愣,而兰蒂小姐则以为瑞博在为罗贝尔德伯爵的事情而忧虑。
确实,罗贝尔德伯爵是一位难缠的角色。
就拿这一次的行动来说,任何人都看得出是罗贝尔德伯爵布置了这场杀局。这位特使大人不但派遣了杀手,更安排了大队人马,打算在刺杀行动失败之后,正大光明地以误杀为名把小领主解决掉。
但是尽管人人都知道这件事情,罗贝尔德伯爵却没有留下任何把柄。虽然,在这件事情上,他到处都留下了脚印,但是没有一个脚印能够明确地追溯到他的身上。
所有的刺客都死了,最后那个活口,在瑞博的眼皮子底下被罗贝尔德伯爵顺理成章地杀人灭口。
兰蒂小姐也同样不指望从罗贝尔德伯爵手下的那些骑士那里得到证据。
虽然这些骑士未必是勇敢无畏的军人,虽然皇家骑士口碑并不怎么样,但是,这些人肯定不敢站出来指证罗贝尔德伯爵,因为他们的家人都在京城,罗贝尔德伯爵能够轻而易举地控制住他们的言行。
兰蒂小姐为怎样对付这位特使大人而深深忧虑,虽然她相信那位埃克特先生肯定会想出办法来的,但是在瑞博还没有彻底康复之前,她得守护瑞博的安全。
在所有的人中,唯一有些明白瑞博心中在想些什么的人便是芙瑞拉,她也是一个南港人,瑞博的疑问正是当年困扰着她的艰难问题。
她曾经是那样痛恨那个引诱自己走上这条肮脏道路的可恶老鸨,在她眼中,那个老鸨无疑是在她身上吸血、用她的身体赚钱的魔鬼。
但是正是这个魔鬼让自己,自己的弟弟,以及那些贫苦的孩子们度过了那最艰难的岁月。
如果说到曾经拯救过的人数,那个老鸨无疑比南港的所有神职人员加起来还多。
当然,芙瑞拉并不以为那个老鸨真得如此好心肠。
瘟疫过后,那家妓院姑娘的人数整整增加了十倍,为老鸨赚取了无数金钱,这毕竟是不争的事实。
※※※
在巴特森林深处的一座小木屋里面,罗贝尔德伯爵焦急地等待着他邀请的客人的到来。
正午的阳光在这个季节也显得苍白无力,巴特森林的树木在秋季刚刚到来的时候,便已经开始落叶了,现在四周早已经是光秃秃的一片,只有一根根突兀的枝条纵横交错在那里。
光秃秃的树枝并不能阻挡住寒风的吹拂,罗贝尔德伯爵感到阵阵寒意。
不过为了在那些南港的商人面前,显示出自己的刚强和不可动摇的意志,他必须站在这寒风底下板着面孔,瞪视远方。
罗贝尔德伯爵甚至不敢将脖子缩进去,让该死的寒风无法钻进他的衣领,更不敢随意走动,因为那是心慌不安的表现。
他在等待,等待一个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盟友。
这位盟友到现在为止仍旧犹豫不决。
罗贝尔德伯爵不知道自己手中掌握着的东西,是不是足够让这位盟友彻底投靠他。
正当他内心焦躁不安,但是脸上仍旧表现出一贯的冷静的时候,远处的大道上传来阵阵马蹄之声。
一辆黑漆马车慢慢向这里行驶过来,赶车的车夫对于道路并不是很熟,因此常常要停下马车确认方向。
罗贝尔德伯爵站在山坡之上倒是已经看到了那辆马车,但是山脚下的车夫想要从重重茂密的枝杈之间发现他,却并不那么容易。
这位特使大人倒是很想大叫两声,引起那个车夫的注意,但是这将会破坏他那纹丝不动的形象。
幸好那辆马车最终还是继续前进,绕过一道弯,前面笔直的山路尽头已经露出了木屋的一角。
车夫这才没有刚才那番犹豫,沿着山路笔直地行驶而来。
罗贝尔德伯爵看着那辆马车,那是瑟思堡随处可见的公共马车。
黑漆漆没有任何光泽的车厢两边安着的不是昂贵的玻璃,而是两扇格子画窗,四匹快要走不动路的老马,拉着这辆破旧的马车,车顶放行李的笼子里面,胡乱地塞着两口皮箱,显然那只是一番伪装。
罗贝尔德伯爵不禁暗自佩服盟友的小心谨慎。那位盟友竟然坐这样的马车到这个地方来,倒是布置周密。
正当罗贝尔德伯爵静候着那位盟友打开车门,从车厢里面走出来,没有想到,下车的并不是那位他心中期待的人物,而是那个赶车的车夫。
车夫身上盖着一条大斗篷,宽宽的帽檐将他的脸整个遮住。
出乎罗贝尔德伯爵预料之外的是,那个车夫轻轻地揭掉自己头上的帽檐,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真是没有想到,阁下确实谨慎小心。”罗贝尔德伯爵看着自己的盟友终于露出他那难得的笑容,也许是因为他好久没有笑过了,因此这种笑容显得极为诡异。
“没有办法啊,特使大人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是何种状况。”那个人缓缓说道,事实上这一次来见这位特使大人,便不是他自己的意愿。
“进屋里来吧,客人们都已经到了。”罗贝尔德伯爵尽可能客气地说道。
他已经不是当初风光无限的特使了,虽然钦差大臣的光环仍旧没有撤去,但是由于那场失败的行动,他的威信无疑已经荡然无存了。
罗贝尔德伯爵知道自己一回到瑟思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