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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不难过就好。”“小汤圆”高兴了。
你不加后面这句,我肯定不难过。奚言少华说不出话了。
这两个白痴。纪十自子万出现便有些心神不定,但在听到两人的对话之后,突然有种爆笑的冲动,连带得心情也转换了过来。她看向子万,笑容中带着不加掩饰的疏离:“子万哥哥,怎的来了?”
他怎的来了?子万看着她再不复往昔亲昵的眼神,心口微紧的同时,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他原本是没打算来的,更没打算出现在他们面前。然而当看到纪十状似生气,但其实是在担心那小子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忍住。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太过了解一个人也不是件好事,就如纪十于他,无论她戴着什么样的面具,他都能一眼看透她的真实想法,连想欺骗自己都做不到。
“你打算去哪里,我送你们一程。”压下心中因她的疏离而生起的不舒服,他缓步走进来,语气平静无澜。
纪十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是理智却阻止了她。想了想,她笑道:“好啊。”语罢,转头看向仍然一脸郁悴的奚言少华,“少爷,既然子万哥哥在,那么你一起去也无妨。”
子万原本还担心她会拒绝,在听到答复时刚刚松口气,便被她后面那句话给凝住了。一股说不出的恼怒蓦然升起,让他瞬间冷下脸来。
奚言少华愣了愣,而后便笑开了花,一把揽住旁边的“小汤圆”,哈哈笑道:“团子,你果然还是有眼光的,你看连你家阿鹤姑娘都舍不得本少爷。”
此话一出,有两个人登时黑了脸,只有“小汤圆”回了他一个甜笑,抬起手用两只手指头夹着他攀着自己肩膀的手,拿了下来,语气很认真地道:“少爷,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想要娶我。”
原本还得意忘形的奚言少华登时像被烫着了似的,刷地缩回手,往后急急跳开。那一脸的避之唯恐不及在“小汤圆”的意料之中,她嘿嘿一笑,伸手又掏了一个馒头出来咬了一口,然后幸福地弯了眼。对于她来说,能吃饱肚子就是最快活的事了。
纪十忍下揪住奚言少华暴打一顿的冲动,道:“这就走吧。少爷,你的行李呢?”
奚言少华没想到她这回竟然没骂人,还和和气气的,不由心中悚然,挠了挠后脑勺,一下子变得老实起来。他指向“小汤圆”背后那个巨大无比的包袱,“早收拾好了,都在那里面。”
一句话,纪十给气笑了,而“小汤圆”更是大吃一惊,就想解下包袱来查看,还是纪十叫住了她。
“算了,走吧。”这小子平时看着笨笨呆呆的,滑头起来倒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她心中暗叹,倒也没觉得如何,只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在她看来,她不会完全相信别人,那么别人耍些手段也无可厚非,就算真被骗了,也是人家本事,她除了佩服以及更加警惕外不会有其它想法。
见她似乎真没生气,奚言少华立即浮起谄媚的笑,就差上去给她揉肩捶腿了。“小汤圆”一提肩上包袱,站起拍了拍屁股上尘土,跟了上去。
感受到他们三人间旁人无法插进的气氛,子万只觉一股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幸好奚言少华识趣地没有跟纪十并肩走在一起,否则难保他不改变主意将其扔回破庙,又或者奚言家。
“你武功怎么没的?”他问出这几日一直旋绕在心中的问题。
纪十走在他的身后,不再像以往那样想尽办法逗他说话,沉默得让他极为不适应。
“啊……”纪十并没有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诧异地看了眼他宽阔的后背,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笑道:“练功出了问题,就没了。”她说得轻描淡写,一副不是什么大不了事的样子。
子万一窒,这时才知道,纪十如果不耐烦说话的时候,也是有本事噎得旁人说不出话来的。
【第三十八章 (5)】
纪十其实知道那么严重的伤就算神医在旁,也不可能在半年内就治好,但若不将时间限制得短些以造成紧迫感,让人没有胡思乱想的机会,只怕用不了多久梅六就会再次产生自暴自弃的念头,再拖得时间久点,日日处于半身瘫痪什么都要依靠别人的情况下,对那个原本就只是存在于幼时记忆中的小汤圆残存的情义或许也会被慢慢消磨掉,最终淡了心。在纪十看来,小汤圆的激励作用能够维持半年,已是她隐含私心的期望。
“阿鹤,咱们去哪儿?”被奚言少华撺掇不过,“小汤圆”没办法,只好问了。其实她一点也不关心去哪,反正跟着阿鹤走就是。
这时几人正坐在离山下镇邻近县城的一家面馆里,桌上垒了一堆面碗,惹来了不少惊讶的目光。
“去蔚城,在那里等你家菜菜来接你,我养不起你了。”纪十若有所指地瞥了眼桌面上的碗,以及仍在往桌子上端面的小二,没好气地道。她不是没钱,但是现在要避着天彻庄的人,很多积蓄都不能再动用,若不是总是习惯性地给自己留着后路,只怕一早就要压榨奚言少华了。
“啊,菜菜呀……”“小汤圆”脑子里飘过梅菜扣肉,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强忍着咽口水的冲动,她又干巴巴地加了句:“我挺想她的。”
不得不说,纪十的训练还是很有成效的。对于“小汤圆”淳朴的性格来说,要在每次提起梅干菜时表露出欢喜和迫不及待的表情,其实是很难度。但是架不住纪十会抓人弱点,而且下得了狠手,在被饿了几顿后,“小汤圆”立时以让人惊掉下巴的速度无师自通地做出了最符合纪十想要的表情,而且形成了条件反射。但凡一提菜菜两字,包准有欢喜表情附送。
了解她甚深的奚言少华嗤地一声笑了出来,但是与梅干菜有关的一切都是禁忌,便是知道“小汤圆”这时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他也不会自找死路地指出来。
果然,只是这一声无意识的轻笑便惹来了纪十幽幽的目光,让他浑身汗毛刷地一下都立了起来。啪地一下放下筷子,“我吃完了,外面等你们。”说完,逃也似地窜出了面馆。
“小汤圆”浑然不觉,没有了人在旁边左一下右一下地使坏撺掇,她登时身心舒畅,觉得小二新端上来的鸡汤面似乎比之前的美味许多,她应该还能再吃两碗。
“吃完后去买些包子馒头和酱肉,带在路上吃。”显然是“小汤圆”的反应让纪十满意了,于是很大方地决定补充已经被消耗了大半的干粮。
“为何不直接去塞外?也能让给梅六姑娘治伤的大夫给你瞧瞧,说不定能恢复功力。”子万在惊讶过那小姑娘的饭量之后,心思重点仍然在纪十武功尽失这事上,忍不住开口问。
纪十眼底掠过一抹怅然,脸上却露出笑容,语气轻淡地道:“不想去。”她的功力不是被封住,只需解开禁锢就能恢复如初,而是因使用禁术散尽,且损了根子,就算有办法将破损的经脉修复好,那里面也是空的,她便是有心从头练起,也没办法再练出内力来。这禁术就是这样霸道,有杀鸡取卵的意思,因此多数人宁可死,也不愿使用它让自己成为废人。也只有纪十这种充满拐性的脾气,为了心中一口气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你这是在和我赌气?”再次看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子万终于恼了,声音不觉沉了两分。
纪十微感诧异,而后失笑,“是我没了武功,跟你有什么关系?”两人间一直是她在一厢情愿,如今当她不再没脸没皮地贴上去后,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她再天真,也不会自以为是到认为伤害自己就可以让他多看她两眼,否则那次何必非要使出禁术硬撑着离开奚言家。软弱和闹脾气只有在在意自己的人面前才有表现出来的价值,否则不过是徒惹笑话罢。
跟你有什么关系?跟你有什么关系……子万心口仿佛被人狠狠捶了一拳,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脑海里除了这句话外,竟是再想不起其他任何东西。
这时“小汤圆”已经吃完了,纪十招来小二结帐,并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反而是“小汤圆”心思纯净,故感觉也极敏锐,察觉到气氛异样,颇为忐忑地瞄了眼坐在那里垂眼狠不得将桌面盯出一个窟窿的男人,招呼也不敢打,就提着包袱飞快地溜出了馆子,跟正与一群闲汉蹲在一起的奚言少华会合。
还是少爷可爱啊。看着奚言少华被一句他有很大可能没听懂的笑话跟着其他人一起拍着大腿笑得打跌,“小汤圆”感慨。
“子万哥哥,走了。”付完钱,纪十回头发现子万仍坐在那里没有动弹,于是喊道。她其实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他怎么会想到来送她。只是对于他的事,他的想法,她都不想再关心了,所以一直没有认真地探问过。
子万一震,回过神,看向她带着些许疑惑的脸,搁在腿上的手紧了紧,这才站起身,神色已恢复如常。尽管在山上时他对她的态度转变已有所感觉,但是当真正听到她亲口撇清与他关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仅没有如意料中的欢喜,反而有毁掉什么的冲动。
已这样喜欢她了么?还是只是不甘,不甘当他对她有所感觉的时候,她却潇洒地甩袖而去?
“纪十,办完这件事后,跟我回奢香吧。”看着前面娇小的背影,子万突然道。语罢,心不觉微微提了起来,也不知究竟是希望对方怎么样回答。事实上,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是一时冲动,还是只是想试探,试探她是不是在使用更高明的欲擒故纵,又或者说,在内心深处他其实是这样期待的?
前面的身影一凝,片刻后纪十转过头来,脸上依旧笑意盈盈,“不用了,我其实并不喜欢那边的天气,还有吃食。”顿了顿,她垂眸思索片刻,再抬起时脸上多了份认真,“子万哥哥,那日我便说过,我不会再扰你,这话不是随便说说的。所以你大可不必再为此烦心。”他从来没给过她希望,所以她不会恨他,但是也仅此而已。她和他之间,不会再有信任。
有那么一瞬间,子万仿似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凝住了,等缓过神时,那三人已走出了很远,显然并不是很在意他是否跟上。
所以,从此以后,他在她心中已是可有可无之人?意识到这一点,子万心脏骤然紧缩。
【第三十九章 (1)】
梅六醒来后得知十一郎已去寻重生,就变得沉默起来,便是言四等一干姐妹来看望她,也不过是勉强应和一两句。
“看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男人是死了还咋的?不就是去找颗草吗,这么点小事都办不了,直接踹了得了。”言四一手揪住自己家已经四岁的小崽子的后颈衣领,一边指着梅六大骂,骂完又低头教训挣扎不停的儿子:“我告诉你小混蛋,你要是再敢偷偷摸摸地带着大姨母家的云崽离家出走,老娘就把你重新塞回肚子里。”
小家伙不动了,小小年纪便显得英气十足的眉毛苦恼地扭在了一起,就在其他人以为他被吓住了的时候,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母亲,极为认真地说:“母亲是说以后业儿以后都不用读书练功,每天早晚那两碗羊奶子也是由您代喝了么?那甚好。”说完,一副你快塞吧快塞吧的迫切样。
言四哑然,突然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梅六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隐隐羡慕起言四来,不由自主想到如果自己有一个十一郎的孩子,不知是不是也这么调皮。只是那一段时间两人天天都有行那事,为何却没能怀上?想到此,她刚刚有所松缓的眉头再次拧紧,反而更添了一分忧色。
“你倒是踹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