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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好事,至少他们活着离开此地的机率又增加了不少,因此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多余的表情。
纪十看了眼子万,又看了眼垂下眼吹着烤烫肉块的奚言豫,心中虽然因为子万愿意同行而暗自喜悦,但又觉得他对奚言豫的态度太过怪异了,让她不由得不想偏,只是……奚言豫的长相实在跟俊美沾不上边啊。
奚言豫张嘴试探地咬了口狼兽肉,确定温度刚好,于是又咬了一大口,然后慢慢地咀嚼着。他的脸色灰黄,仿佛得了重病似的,五官本就普通,在这样黯淡的肤色衬托下就更不起眼了,披散的长发中夹杂着丝丝白色,使他益发显得沧桑。只是唇角微微上翘,无论什么时候都像在笑似的,让人不自觉便生了好感。
大约是感觉到纪十的探视眼神,他蓦然扬起眼,正对上她的目光,黑眸中不由笑意流转,竟带出一丝别样的妖异风情。
纪十呆了呆,背上冒起一层鸡皮疙瘩,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完全不似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平常普通,就这样选择跟他搭伙,会不会是与虎谋皮?
“咳咳……”子万大力的咳嗽声传来,将纪十从愣神中唤醒过来,她疑惑地转头,见他正大口却不失优雅地埋头啃着肉,似乎之前只是呛到了。
三人吃完东西,又商量了下一步行程,各自轮流休息了两个时辰,便动身了。因为身上带的水在清洗伤口时用去了不少,所以最先要解决的是饮用水的问题。
“我知道哪里有水。”子万说,下意识看了眼纪十,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不由一阵懊恼。以往纪十痴缠在身边时,他总觉得厌烦,如今她真如所愿保持距离了,他不仅没有轻松的感觉,反而还烦躁不堪,难道是因为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
纪十接收到他的目光,立即漾起个甜甜的笑脸,如同以往那般压根没将两人之间的争执放在心上。
“离这里远吗?”她问,同时还有另一个担忧,那就是这古怪地域里的水能不能喝。
看到她的笑脸,子万习惯性地皱了下眉,心里却莫名松了口气,“不远。”顿了下,也不知是不是潜意识里想要补救什么,又加了句:“就是我遇到石头人那边。”
“你不是说那些石头人极难对付?”纪十之前没探问出什么,现在自会识趣地不去深究他在那里遭遇过什么,只是说出自己的顾虑。
“只要不越过他们的守护界线,就不会遭到攻击。”子万神色淡淡地道,以为她会趁机问下去,哪知纪十得到答案后只哦了声,便不再开口,反倒是奚言豫闻言颇感兴趣。
“石头人?子万兄可否详细说说?”
子万俊眸微眯,轻咳一声,将心中的不耐压制住,笑道:“其实是在西行不远处的一道地底裂缝中,里面是个隐匿的山谷,有水有草木。谷心也有一个形似祭台的东西,周围守着九尊石头人。若闯入祭台,便会遭到石头人的攻击。”
他说到此处,纪十已然明白必然是那祭台上有什么东西被他拿了,才有后来被石头人重伤的事。至于是什么东西,他不肯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好在她并不贪心,因此也没非要知道的念头。
第二十七章 (2)
按着子万的记忆,三人一路往西,路上遭遇到毒虫等物都被两个男人随手解决了,相较于纪十之前独行的狼狈实在是轻松了不知多少。行了大约十来里的样子,一马平川的荒原仿佛凭空被大力天神劈了一刀似的现出一道宽数十丈长数百丈的裂缝,探头望下,黑森森的如同鬼域,不知几深。
这要怎么下去?总不能用跳的吧。纪十和奚言豫同时疑惑地望向子万,想不通当时他怎么会想要下到这样的地方去。
“有路。”子万干咳一声,道。他自不会告诉他们当初是因为自己看到裂缝里有金光溢出才一探究竟的。
所说的路其实是一道天然形成的石坎,宽不过半尺,斜斜向下穿过弥漫裂缝的黑雾,如同延伸向地狱一般。
子万带头,足足花了一盏茶时间才穿过黑雾,现出一片光线清明的绿色峡谷。由空中俯视,只见绿草如茵,花树如霞,一个深绿色的湖泊如碧玉般点缀其间,旁边可见一块玉白色的空白区域被几个黑点按九宫的方位围住,大约便是他所说的那什么祭台和石人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等真正看到,纪十两人还是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看着就在脚下,却花了三人近半个时辰才抵达谷底。峡谷底长着一种开粉红重瓣大花的奇怪矮树,一片一片地分布在绿草地上,散发着馥郁的香气。
“注意花香有毒,不要吸入太多。”
有了子万的叮嘱,三人都有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迅速至湖边装满水袋,洗净脸手,便返回了石道上。
“这水能喝吗?”纪十对此持怀疑态度。这地方处处古怪,那水虽然看着清澈,但谁知是不是多少年的死水,又经年累月地沉了有毒的花香,也许还有其它肉眼分辨不出来的东西……
子万尚没回答,奚言豫已从怀里掏出只薄薄的小竹碟,往里面倒了些水,然后再拔开一个拇指粗的竹筒塞子,开口斜斜对着碟子。片刻之后,他倒了水,收起竹筒竹碟,率先就着水袋喝了两口。
“这水不错。”他说。
另两人将他一系列举动皆看在眼里,此时自无疑问,毕竟就算他有心算计两人也不会蠢得选择这个时候。纪十忍不住拿起水袋也喝了一口,只觉入口沁凉甘甜,还带着淡淡的花香,果真是不错。
子万本来也已经举起了水袋,却被纪十抢先一步,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他又放下了手。
“祭台北面有问题。”奚言豫突然道,“子万兄可知是什么?”
他们所在的位置恰恰是祭台之南,而祭台北面是一片空旷的绿茵,稀稀拉拉地长着几株矮花树,看上去与四周景致并无不同。
子万闻言顿了一下,暗忖少爷我是没发现祭台北面还是南面有问题,但祭台上的问题却是知道的。当然想归想,他嘴里自是不能这样说,因此道:“不怕奚言兄笑话,在下之前虽来过,但刚一靠近祭台便被石头人围攻,逃得甚是狼狈,连祭台是什么样的都没看清楚,更别说发现点什么了。”他瞎话说得眼也不眨,末了还不忘问:“奚言兄如何得知那边有问题?我看正常得很啊。”
对于他的话,奚言豫信不信看不出来,纪十是绝对不信的,但她也没打算当着其他人的面拆穿他。想必子万也是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敢毫无顾忌地胡说吧。
“是它告诉我的。”奚言豫倒显得很坦荡,从怀中拿出一个碧玉盒子,伸指点了点,却没打开。
子万心领神会,知道盒子里应该是住着一只能与主人沟通的灵性蛊虫,从奚言豫的出生来看,能养出这样一只蛊没什么稀奇的,之前鉴别湖水是否能够饮用大约也是靠的蛊虫。不过有一点让人很好奇,他身上带着这么几只蛊竟没遭到十一郎的攻击,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原因?
“我打算过去看看,两位是否要一起?”奚言豫问。虽然三人同行,但既然子万已说过靠近石人会有危险,他自然不会勉强别人跟他一起冒险。
既然决定进这远古之域,便已经做好了随时丢命的准备,无论是已经在此地有所收获的子万,还是首次来的纪十,在明知前面可能有奇异之处的时候,又哪里甘心平白放过。
“我跟你一起去。”纪十笑眯眯地道,想到子万已经去过一次,她不太确定他是否还愿意再去一次,因此在看向他时脸上不免带了些迟疑,“子万哥哥,你要在这里等我们吗?”
我们?子万唇角微紧,突然有一种被她排除在外的感觉,这让他心中隐隐有些不悦,但脸上却笑得和悦之极,“既是同来,自是同去,实话说我也是好奇得很呢。”
纪十揣测不出他话中有几分真假,便也不去多想,耳中听他继续道:“想要仔细查看祭台以及其附近的情况,必须先把那几个石头人处理了,而且速度要快。”
三人都明白,在战斗的情况下,他们根本没办法长时间屏住呼吸,更别提让血流保持缓慢了。大量吸入有毒的花香,再有血行加速催化,就算武功再高,时间久了只怕也要栽在这里。因此也没人有异议,商量了一下怎么处理石头人,便又下了谷底。
祭台边一共有九个石头人,按人头算一人可分到三个。按子万的意思,必须在他们结成阵之前一举歼灭,不然遭殃的就是他们。只是石头人刀枪不入,连带着内力的拳掌打上去,也屁事没有,因此想要废掉它们,实在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但毕竟是死物,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纪十拔出短剑,轻易地削去了身边的一片岩块,直看得两个男人眼中大放异彩。
“试试吧。”她说,心里其实没太大把握。毕竟带着浑厚内劲的掌力也能劈得石屑翻飞,而子万已经说过他奈何不了石头人了,她并不认为自己一剑下去便能掀翻它们。
当然,不管有没有胜算,总是要试一试才会甘心。
第二十七章 (3)
叮地一声,短剑砍在乌黑的石头人肩膀处,溅起火星点点。石头人安然无事,剑刃却缺了道口子。低咒一声,纪十顾不上心疼,收回被震得发麻的右手,左手长剑横胸,全神贯注地应付着进退有序,攻守兼备的黑石人高手,冀望能快点找出其弱点。
“眼睛!”那边传来子万的喝声。
纪十一个侧身避开了直刺而来的利剑,同时左手腕翻转,短剑回送,毫不犹豫地刺向石人眼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短剑竟真的插进去了两寸,让一直感到无处下手的她精神一振,趁着石人受阻停顿的刹那,刚刚缓过劲来的右手短剑再出,刺向石人另一只眼。
像是锈蚀的铁轴,在两只眼都被戳破后,那石人灵敏的动作顿时变得迟缓而笨拙,最终停止不动。不止是纪十,连出主意的子万以及专心应对石人的奚言豫都被这意外理想的结果震住,接着自然是大喜过往,一反之前的窘迫狼狈,精神抖擞地施展浑身解数尽量多地缠住石头人,等着纪十用剑一个一个解决。
即便如此,三人也足足花了近半个时辰才将九个石头人高手彻底除去,收剑时,因为大量吸入花香,纪十眼前一片模糊,几乎已有些站不稳脚。
奚言豫离她比较近,正要伸手相扶,子万已抢先一步将她扯到自己身边。奚言豫并没在意,他的心神已完全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东西吸引了过去。
原来就在最后一个石头人停止动作时,祭台的北面原该是草地矮树的地方突然平空出现了一座十数丈高的巨大异兽石雕。龙身豺首,嘴衔宝剑,怒目圆睁,一股巨大的神兽威压迎面扑来,让人产生跪地膜拜的冲动,竟是龙九子之一睚眦。睚眦腹下,两扇三丈许的石门紧紧闭合着,一副谢绝探访的样子。然而越是这样,越使人想要知道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子万看到这尊突然冒出来的巨型雕像,心里的震惊尤甚奚言豫,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之前拼死拿出的东西竟然只是为了掩饰另一个更加神秘的存在,一时都不知该有什么反应才好。纪十靠在他胸前,意识渐已不清,几乎是赖着他托在腰间的手才勉强站稳。三人中她出力最多,却又内力最弱,对花毒的反应自然也最厉害。此时她连是谁揽着自己都不清楚,更别提发现周围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