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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的魔杖往空中飞出12英尺高,然後一声轻响落进他身後的草丛裏。天狼星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
「障碍重重!」他说着,将魔杖对准了斯内普,後者刚往自己掉落的魔杖扑过去,半路就被撞倒在地。
周围的学生都转身观看。他们中的一些人站起身围拢上来。有些露出理解的表情,另一些则很娱乐。
斯内普喘息着躺在地上。詹姆和天狼星朝他走过去,手裏举着魔杖,詹姆边走还边扭头向湖边的女孩们瞟。虫尾巴现在站了起来,充满饥渴地看着,一边从卢平边上绕开,想看得更清楚些。
「考试怎麽样,鼻涕虫?」詹姆说。
「我瞧着他呢,他的鼻子在羊皮纸上擦来擦去,」天狼星恶毒地说,「那上面一定到处都是大大的油渍,他们压根没法认出一个字。」
几个旁观者大笑起来;很明显,斯内普不受欢迎。虫尾巴尖声嗤笑着。斯内普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咒语在他身上仍然起着作用;他挣扎着,就好象被无形的绳索捆住了一样。
「你──,等着,」他喘息着说,盯着詹姆,脸上是纯粹的厌恶,「你──,等着!」
「等着什麽?」天狼星冷冷地说,「你要怎麽做,鼻涕虫斯内普,在我们身上擦鼻子?」
斯内普破口大幈连带着许多诅咒的话语,但是他的魔杖掉落在十尺开外,因此什麽也没有发生。
「把你的嘴洗乾净。」詹姆冷淡地说,「Scourgify!」
斯内普的嘴裏立即喷出了粉红色的肥皂泡沫;他的嘴唇上盖满了肥皂泡,让他呕吐,窒息──
「别惹他!」
詹姆和天狼星转身查看。詹姆空闲的那只手突然跳到了他的头发上。
那是湖边走来的女孩们中的一个。她有一头深红色浓密的及肩长发,还有一双绿得惊人的杏仁眼──哈利的眼睛。哈利的母亲。
好吗,伊文斯?」詹姆说,他的音调突然间变得令人愉快,更低沉,更成熟。
「别招惹他。」莉莉重复道。她看着詹姆的表情没有一处不显出极大的厌恶,「他对你作了什麽?」
「哦,」詹姆说着,摆出一幅正在考虑要点的样子,「事实上主要是因为他的存在,如果你懂我的意思的话┅┅」
绝大多数围观的学生都大笑起来,包括天狼星和虫尾巴,除了卢平──他显然下定决心要埋首於课本了,他没有笑,莉莉也没有。
「你觉得你自己很有趣,」她冷冷地说,「可你只不过是个傲慢自大,欺凌弱小的笨蛋,波特。别惹他。」
「如果你和我一起出去,我就照办,伊文斯,」詹姆很快地说,「来┅┅跟我一起出去,我永远都不会再把魔杖指着老鼻涕虫了。」
在他身後,障碍咒的作用消失了。斯内普开始一英寸一英寸地向他掉落的魔杖爬去,爬的时候,肥皂沫仍然不停地从他嘴裏喷出来。
「就算让我在你和巨乌贼之间选,我也不会和你一起出去的。」莉莉说。
「真不走运,尖头叉子。」天狼星开心地说着,然後转向斯内普,「噢!」
可是已经晚了;斯内普已经把魔杖直接对准了詹姆;一道闪光,詹姆一边的脸上出现了一道很深的伤口,鲜血喷洒在他的长袍上。詹姆急速转身:稍後便是第二道闪光,斯内普被头朝下地悬在了半空,他的袍子垂落下来盖住了他的头,露出裏面苍白细瘦的双腿,以及一条墨黑的短裤。
围观的那一小群人中的大多数都爆出一阵欢呼;天狼星,詹姆和虫尾巴更是狂笑不已。
莉莉脸上的狂怒表情瞬间扭曲了一下,就好象她打算微笑一样,她说:「放他下来!」
「当然。」詹姆说着,猛地把魔杖抬高;斯内普蜷成一团重重地摔到地上。他从袍子裏挣扎出来,立即站起身,抬起魔杖,但是天狼星说:「统统石化!」斯内普再次仰面跌倒,僵硬得好象一块板。
「别招惹他!」莉莉吼道。现在她抽出了自己的魔杖。詹姆和天狼星警惕地看着她。
「啊,伊文斯,别逼我对你用咒语。」詹姆认真地说。
「那就解开他身上的咒语!」
詹姆大大地叹了一口气,然後转身面向斯内普,低声吟出破解咒。
「走吧,」他说,这时斯内普挣扎着站起身来,「算你走运,伊文斯在这裏,鼻涕
虫──」
「我不需要象她这样肮脏的小泥巴种的帮助!」
莉莉眨了眨眼睛。
「好啊,」她沈着地说,「那我以後就不操心了。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洗洗你的短裤,鼻涕虫。」
「向伊文斯道歉!」詹姆向着斯内普咆哮道,他的魔杖威胁地指向斯内普。
「我不要你逼他向我道歉,」莉莉转身对着詹姆叫道,「你和他一样坏。」
「什麽?」詹姆尖叫,「我从来没说你是──你知道是什麽!」
「把头发弄得乱七八糟,就因为你认为让自己看起来好象刚从飞天扫帚上下来的话会显得很酷,用那只愚蠢的飞贼到处炫耀,在走廊裏走来走去,看谁不顺眼就咒谁,就因为你可以这麽干──我真惊讶,有你这样一个大头在上面,你的扫帚居然还能着陆。你让我噁心。」
她转身飞快地走开了。
「伊文斯!」詹姆冲着她的背影喊,「嗨,伊文斯!」
可她连头也没回。
「她怎麽回事?」詹姆说,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就象在问一个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的问题,不过没有成功。
「从她话裏的意思看,我得说,她认为你有一点狂妄,夥计。」天狼星说。
「好,」詹姆说,现在他看来是真的狂怒不已了,「好──」
又一道闪光,斯内普再一次头朝下地被悬到了空中。
「谁想看我剥了鼻涕虫的裤衩?」
不过哈利永远不会知道詹姆是不是真的脱掉了斯内普的裤衩。一只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胳膊,紧得就好象一把铁钳。哈利吃痛地转头看是谁在抓他,然後,他惊恐地哆嗦起来,一个完全长大成人的斯内普就站在他边上,愤怒得脸色发白。
「很好玩吗?」
哈利觉得自己往空中升去;夏日景象在他身边消失;他向上飘进冰冷的黑暗中,斯内普的手仍然紧紧攥着他的胳膊。然後,随着一种俯冲感觉,就好象他在半空中突然来了个转体,他的脚撞在斯内普地下室的地面上,他再一次站在斯内普办公桌上的冥想盆边,站在阴郁的现任魔药课老师的研究室裏。
「那麽,」斯内普说,他把哈利的胳膊抓得这麽紧,让哈利觉得自己的手都开始觉得麻木了,「那麽,玩得开心吗,波特?」
「没──没有。」哈利说着,努力想把胳膊挣脱出来。
那景象非常吓人:斯内普双唇颤抖,脸色苍白,他的牙齿都露了出来。
「很有趣的人,你父亲,不是吗?」斯内普说着,使劲摇着哈利,把哈利的眼镜都从鼻子上晃下来了。
「我──没有──」
斯内普用尽全身力气把哈利扔了出去。哈利重重地摔在地下室的地板上。
「你不会把你看见的事告诉任何人!」斯内普咆哮道。
「不会,」哈利说,站起来尽可能地远离斯内普,「不,我当然不会──」
「出去,出去,我永远都不要再在这间办公室裏见到你!」
当哈利往门口猛跑的时候,一个装满死蟑螂的瓶子在他头上爆裂开来。他猛地打开门,沿着走廊一路狂奔,一直到他和斯内普的办公室隔了三个楼层才停下来。他靠着墙,喘着气,摩擦着他生痛的胳膊。
他根本不想这麽早就回到格兰芬多的塔楼,也不想和罗恩还有赫敏说他刚才看见了什麽。哈利感到非常恐惧而不愉快,但不是因为斯内普朝他大吼大叫或是把一个瓶子朝他扔过来;而是因为他知道,在一圈围观者中间被当众羞辱是一种什麽样的感觉,他完全理解斯内普在詹姆侮辱自己时是一种什麽样的感受,而从他刚才看见的场面判断,他的父亲完全和斯内普长久以来对他的描述一样的傲慢。
第二十九章 职业选择
「但是为什麽你不再上思维闭锁术?」赫敏皱着眉头说。
「我告诉过你,」哈利喃喃自语。「斯内普想我已经基本掌握了,所以我能自学。」
「那麽你那些好笑的梦也停止了?」赫敏怀疑地说。
「好多了,」哈利说,没看着她。
「好吧,我不认为斯内普应该在你能完全控制它们之前停止!」赫敏愤怒地说。「哈利,我认为你应该回去问他──」
「不,」哈利激动地说。「别再谈它了,赫敏,好吗?」
今天是复活节假日第一天,赫敏象往常一样,花了很多时间修改他们三个的时间表。哈利和罗恩就让她这麽做;因为这比和她争吵容易得多,无论如何,它们也可能派得上用场。
罗恩震惊地发现他们离考试只有六个星期了。
「这也能算是震惊吗?」赫敏查询般地说,她用魔杖轻敲罗恩的时间表上的方格,它就会依照自己的科目显示出不同的颜色。
「我不知道,」罗恩说,「有很多事情发生。」
」好的,这给你,「她说,把他的时间表给他,「如果你照它做的话就能考好。」
罗恩沮丧地低下头看它,但是马上就高兴起来。
「你把每个星期的晚上都给了我!」
「那是为了魁地奇练习,」赫敏说。
微笑从罗恩的脸上退去。
「那有什麽用?」他迟钝地说。「我们今年嬴得魁地奇杯的机会和爸爸被从魔法部开除的机会一样多。」
赫敏什麽也没说;她正在看着哈利,哈利正茫然地看着公共休息室对面的墙壁,当克鲁克山正抓住他的手,试图抓他的耳朵时。
「怎麽了,哈利?」
「什麽,」他很快地说。「没事──」
他抓住他抄的《魔法防御理论》并假装在看标题。克鲁克山放开了他并逃到赫敏的椅子底下。
「我看见早些时候看到秋了,」赫敏试验性地说。「她看起来真的很可怜。有你们两个又吵架了?」
「什──哦,是的,我们有,」哈利,感激地抓住这个藉口。
「关於什麽?」
「她那鬼鬼祟祟的朋友,玛丽埃塔,」哈利说。
「哦,好的,我并不责备你!」罗恩愤怒地说,放下他的时间表。「如果它没发生在她身上。」
罗恩开始了一个关於玛丽埃塔埃吉康布的激烈演讲,哈利发现这很又帮助;他只用做出生气的样子,每当罗恩喘气时点头或说「是的」或说「那很对」,让他的思想自由的踌躇,或更悲惨,想一下他在冥想盆裏看到的。
他感觉它的记忆似乎在身体裏吃他。他是那麽的相信他的父母是完美的人,以至於他在他父亲的特性上从来没有相信过斯内普的诽谤。像海格和小天狼星难道没告诉他他的父亲是多麽完美吗?(哦,好吧,看看小天狼星就像他那样,一个唠叨的声音在哈利的脑子裏说。他很坏,不是吗?)是啊,他曾经偷听到麦格教授说他的父亲和小天狼星是学校的捣乱者,但她把他们描述成韦斯莱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