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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我跟你开玩笑?”华正君斜睨向王侧夫。
王侧夫的脸一僵,华正君每次不留情面的时候就是他要将你彻底赶尽杀绝的时候,“正君,这事,至少也得老夫人,将军同意……”
华正君斜靠在茶几上,“王氏,忘了我当初说的吗?后院是我的,你们也都是我的,我要你们生你们便生,我要你们死,你们便死。”
“不,正君,将军不会同意的。”王侧夫低声强辩道,他这么多年的温柔小意总是有点作用的,至少比起张侧夫,将军更喜欢他,更乐意到他那里去。
华正君冷笑一声,“夫妻同体,我的意思便是将军的意思,亏你做了这么多年的聪明人,最后反而糊涂成这个样子。”
王侧夫膝下一软,处置一个少爷公子的事,正君都能轻易说出口,那他必定已经说服了将军。
王侧夫跪在地上,“正君,你不是还让宝琴选那连小姐吗?宝筝不求那侯门世子,只要一个尚书家的小姐就好。”
华正君居高临下的看向他,“说你傻,你还真傻。我让宝琴选,是我乐意的。我既然没让宝筝选,那他不管选什么,都是抗了我的意。宝筝,你现在可还愿意选那连玉清?”
“宝筝愿意。”宝筝脸上两行泪水落下。
“不后悔?”
“不悔。”宝筝一咬牙说道。
“好,”华正君拍手说道,“华府的一丝一线皆由专人制造,有华府的标记。采星,给他换上外边买来的衣服,带他从后门离开。丑话说在前头,倘若以后还是告诉别人你姓华,就算你进了皇宫,我也有本事封了你的嘴。”
“是,宝筝明白。”宝筝又一次跪下。
“正君,正君,你不能这样。”王侧夫欲伸手抱住华正君的腿,撷月将他挡开。
“王氏,你也在我身边多年了,也该有些见识,你总该知道这样哭闹的下场是什么。”华正君站起来,伸手弹了弹裙子,“稍后柳严会派人送你出府,到了园子里,你自己慢慢反省吧。”
王氏呆住了,此刻没有闲心去想宝筝以后怎样,只是一想到那园子就头皮发麻。
他大半生顺风顺水的过来了,后半生却要被关在一个小屋子度过。
“正君,你可怜可怜我吧,都是红侧夫多嘴,我又一时糊涂,听信了他的话。”王侧夫大声的嚎了起来。
“你叫的声音越大,日子越惨。”华正君斜着眼看向他,“你也算跟了我一辈子,撷月,告诉柳管家以后别让他冷到饿到。”
“是。”撷月应道。
被采星带去换衣服的宝筝走了出来,一身也是锦缎,但看其色彩便不如他以往穿着,宝筝心中隐隐有些后悔,但一想到可以和连玉清在一起,便将心头的悔意压下。
跪下对着华正君,王侧夫各自一拜,然后咬着牙含泪跟着采星走了出去。
王侧夫欲伸手去拉他,嘴中却不敢叫出口,只能用帕子塞着嘴巴呜咽的哭两声。
“走,去看看汤好了没有。”华正君扶着弄辰的手走了出去。
51、暮云追再出山
自打接回华康一朵之后,杨烨、刘学二人便总是撺掇着华安去寻华康一起去玩。
虽说华康的脸阴沉了点,一朵闹腾了点,两人欺负她们了点,但杨烨、刘学还是觉得与华康同行的那一路最为痛快。
关举人来了之后,华安又一直闭门不出,与她日夜秉烛长谈,杨、刘二人就有些落寞了,在街上见过几次华家与百里家火拼,她们插了回手,虽出了一身汗,但总觉得不如抢白家嫁妆时痛快。
这一日两人相约来到华府,心里虽不待见关举人,但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好相处的人。二人拖着华安便向康然居赶,关举人摇着头笑着跟在她们身后。
到了康然居,杨烨、刘学二人竟被月季拦在了外面。
“二小姐,关小姐请进,杨小姐、刘小姐请回吧。”月季微微颔首恭敬的说道。
“哎,我说,凭什么她们能进我们不能进?”杨烨立刻叫了起来。
“就是,我就不信华姐姐不待见我们。”刘学挺了挺腰板,斜眼看向月季,见月季斯斯文文,听她大声叫一下就红了眼圈,怯怯的样子,又不好再大声吓唬他。
“杨小姐、刘小姐,这是大小姐亲自吩咐的,不信您问二小姐?”月季看向华安。
华安郁闷的又看了眼月季,要不是那天见证了月季、木棉凶悍的剥掉百里沉醉的衣服,她还真就以为满府的小厮都是文文弱弱的,“二位对不住了,我忘了说了,我姐吩咐了,相貌不堪,言行鬼祟的,皆不能进入康然居。”
“那凭什么你能进去?”杨烨的手指指向华安,然后一跺脚,“不对,华姐姐这话里肯定说的不是我,哎,你再去问问。”
杨烨温和的对月季笑笑,又拂了拂袖子,一手负在身后做出潇洒状。
月季眼圈更红了差点就哭出来了,“杨小姐,你别难为我……”带着哭腔的声音更显可怜。
华安不禁感叹这男子都是做戏的好手,幸亏她未来的夫郎不是这样。
“月季,让她们进去吧,虽说杨姐刘姐相貌不堪,”关举人这话出口,便引来杨刘二人的怒视,“但她们皆已成亲,想必那育子的秘诀还是有些的。”
月季犹豫了一下,“关小姐等着,我去向大小姐通报一声。”
“多谢你了。”关举人淡笑着说道。
月季转身进了院子,杨烨、刘学不甘的对关举人拱拱手。
“华安,华姐姐有这么急着生孩子吗?”杨烨用手肘撞撞华安。
许是为了泄愤,杨烨的力气重了点,华安呲牙咧嘴的捂着肚子,“嘶……,听说是在乾福寺被老尼姑说不利子嗣刺激的……”
杨烨甩了一下袖中的金算盘,只听到清脆的玉珠相击的声音,心里盘算着倘若弄来生女秘方,定能从华康手中大赚一笔。
刘学则在回忆当初与她夫郎造人时的过程,似乎,没有发现什么秘诀,难道要将她们洞房的过程在华康面前一一说出来?
……
月季片刻之后就出来了,邀了众人进去。
几人到了康然居正屋,便见到一道屏风立了起来,杨烨、刘学刚欲夸赞那屏风上的骏马图栩栩如生,气势非凡,便听到木棉温和的声音。
“杨小姐,刘小姐请坐。”
木棉引着二人坐在屏风外,眼看着华安,关举人进了屏风里面。
紫藤给二人上了茶。
杨烨不甘的看了眼屏风,站起来欲转到屏风后面。
“杨小姐,这可使不得……”田叔忙拦着她。
“这是为何?”杨烨皱起眉头。
“三岁定八十,这腹中的胎儿通过亲爹的眼睛看着呐,见了那丑陋之后,只怕生下来后,也会……”田叔深深的看了眼杨烨,通过眼神告诉她:你懂的。
杨烨眼角一抽,复有惊讶开口,“华姐夫有喜啦?”
“吭,”田叔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还没有,不过是先预备着。”
这没有影的事,你们准备的这么周全?
杨烨、刘学的眼角都抽了起来,心中想着华康是想孩子想疯了。
屏风后面,一朵和华康从卧室走出,见了华安和关举人。
“我说,你们不急着看书啦?”一朵虽又富态了,但行动依旧敏捷。
华康坐到正位上,“要松弛有度,不可日夜不休。”
“是,多谢姐姐教训。”华安站起来又对华康行了一礼。
“多谢华小姐前几日赠送书籍,那些书确实都是我遗漏的。”关举人感激的看向华康,“不过有几个问题在下想不明白,与华安商讨了几日,脑中依旧是一团糨糊。”
华康也不去管为何关举人坚持叫她华小姐却叫直呼华安的名字,只是接过华安手中的纸稿,凝眉看了眼,“木棉,将书房书架上第三排右数第本拿来送与关举人。”
“是。”木棉应着退了出去。
“多谢华小姐。”关举人又是一礼。
杨烨、刘学见到人,华康摆的这道屏风,看似只有一道薄薄的纸,可是这纸一点也不透光。
二人无心听她们去说那四书五经,便插了嘴。
“华姐姐近几日怎么也不见出门?”杨烨高声叫道。
“府中事务繁多,无暇游玩。”华康淡淡的声音传出。
杨烨与刘学对视一眼,双双嘴角抽搐,杨烨对刘学一挤眼睛,刘学略点点头便开口道,“华姐姐,你不知道,近日来,那从良的花魁,极品尤物暮云追再次出山,引得满城高门贵女如那狂蜂浪蝶纷纷扑向百花楼,啧啧。”
“吭吭,”田叔瞪向刘学,“刘小姐切不可在少夫君面前说这乌糟事。”
刘学瞥了眼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田叔,暗中翻个白眼。
屏风里面沉默了一下。
“暮云追?在哪听过?”一朵挠挠已经成了满月的脸,华正君的汤最显著的效果已经出来了,一朵一身的皮肤晶莹剔透,仿如脱胎换骨。
华康戏谑的看向关举人。
关举人先是一愣,然后又不住的摇头叹息,“他终是又回了那烟花之地。”
华安皱了皱眉头,小心的看了眼华康,“那暮云追你们认识?听说前不久看上一个穷书生自赎了,没想到又回去了。依我看,定是被那负心人弃了,无处可去。”
“哎,我想起来了。”一朵伸手拍了下桌子,五根指根上是五个圆圆的小窝。
华康看着略皱皱眉头,这肉都长在脸上和手上,怎么就不长肚子上?
“不就是要嫁给关举人的小碎花嘛!”一朵撇撇嘴,又向关举人翻了个白眼。
华安倒不知道一朵的小碎花是指那天暮云追的衣着,但这并不妨碍她听懂一朵的话,“原来,鸿儒你便是那负心之人。”
杨烨、刘学一听从屏风后窜过来,“真的?暮云追要嫁的是你?”
二人脸上的艳羡溢于言表,刘学甚至伸手抹了一把嘴角。
田叔阻止不及,歉疚的看向华康。
华康的眉头皱起,见她皱眉,杨烨、刘学脸上便僵了,想要退回去,又想听关举人说那花魁的风流韵事,二人便眼巴巴的看向华康。
华康见二人这样,心情颇好,一挥手,“无妨,田叔回去休息吧,下午再过来。”
田叔应了一声便回去了,月季指使着人将没有作用的屏风撤下去。
“切,他长的又不好看。”一朵见她们这般神情,不屑的撇撇嘴,将瓜子放在嘴巴里,噼里啪啦的嗑着。
“华姐夫此言差矣!”刘学站到众人面前,“这美人,第一要神,第二才是那形。人美却无神韵,不过是个木头美人,只能抢一时风头,人老了,看腻了,他也就不美了。虽相貌一般,都胜在气质卓然,让人白看不厌,才是上品,当然,像连城清那样,有神又有形的,更是上上品。”
杨烨、刘学二人早知华康对连城清没了心,是故对连城清品头论足,毫无顾忌。
“那我是哪一种?”一朵看向刘学。
刘学打眼过去,见他那张圆脸已经是面如满月,嘴角还挂着一个瓜子壳,“姐夫哪是我能随便说的,你说是吧?”
刘学看向杨烨,杨烨暗恨她关键时刻又将自己拖下水,“姐夫神形兼具,连城清什么的,根本不能与你相提并论。”
一朵满意的收回眼,自己倒了杯水,又给华康的杯子里满上。
杨烨拍完了马屁,又急切的扭向关举人,“暮云追千金难买一夜,竟然想嫁给你?你怎么就下的了手负了他呐!”
“在下没有负他,只是心中已有意中人,断不能……”关举人摆着手说道。
刘学砸吧了下嘴唇,“想当初,我们三人同暮云追在月下吟诗对句,那暮云追真是字字珠玉,句句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