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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石-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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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兰公子便去了。 
  而那人真的就是离铛吗? 
  在烟花酒巷里醉生梦死,直到钱袋成空才想起给山庄写信要银子。兰公子看着身旁拥着艳俗的粉头,扑在酒坛中日夜不分的人。这人是离铛吗? 
  最后,兰公子叫人把黑白不分的离铛捆起来,绑回了驻地。 
  离铛酒醒后一直不言不语,兰公子好心相劝,只换回一句话:“给我酒。”     
  邺飞白忍了两日,终于不耐离铛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怒气冲冲进了离铛的帐内,把其他人赶了出来。 
  半日后,有人软着腿来找兰公子,让兰公子去劝劝,说是自少庄主进去后,不多久就开始怒斥离铛,然后越骂越凶,越骂越厉害,消停了没一会儿,就听见骂声没了,却传来鞭笞的声音。 
  兰公子大惊,离铛多日沉湎酒乐,体虚气浮,哪里经地起邺飞白的鞭子?当下掀了被子下床去求情。 
  等兰公子到帐外,正想扬声问门,却听见离铛的声音:“为什么,哥,为什么不去找她!!” 
  邺飞白沉着声音说:“不为什么,她既然最终决定去天山,即使是我出面她也不会跟我回来。” 
  “可是,哥,你刚才不是说,天山上什么消息都没有吗!可能是她已经回了天山,也可能是她又出了意外!哥,你不明白!你根本不明白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没了……” 
  “什么!” 
  “……” 
  “你刚才说什么孩子。” 
  “……她的孩子……没了……” 
  “……” 
  “哥,求你,去找她吧,乌宗珉的身份也好,邺飞白的身份也好……” 
  “不,我不能去。” 
  “哥……” 
  “离铛,什么都不懂的人。是你。她不会回天山,也决不会来这里。这肮脏的争斗和血腥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我不会去找他,你也再不准去!” 
  离铛沉默好一阵,突然说:“哥,你变了。” 
  “我没变,这是她想要的,我不过成全她。” 
  “不,你只不过在为你自己的自私找一个无私伟大的借口。”离铛突然开始狂笑,“怎么样?权利的滋味?只尝了一口,就再也放不下了,食髓知味。怎么还会为了一个女子再次成为一个什么都不顾的痴人!” 
  离铛大笑,笑声尖锐刺耳。 
  张狂的笑声中,邺飞白悠悠的声音道:“曾经,我愿意为她放弃,但她拒绝;而如今,是我先放弃她。你死了那心吧。” 
  兰公子在帐外听地触目惊心。那曾经让竣邺山庄少庄主神魂颠倒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人,那个天山上穿红色衣裙却比任何人都冷酷的圣女,那个在悬崖边飘然欲仙却比任何人都残忍的女儿——圣女·朱颜。 
  而朱颜,还活着……     
  朱颜还活着,隐姓埋名,和其他人生儿育女。也许,是和暗门的人。所以,邺飞白放弃了吗? 
  那夜,离铛且笑且哭,声如泣血;少庄主的大帐彻夜灯火通明,如此三天三夜。三天后,离铛逃离。 
  邺飞白似乎早有意料,在大帐内对所有人说:“逃了就逃了,从今天起,竣邺山庄没有离铛这个人!”底下有人不忍,却见邺飞白寒霜般的面孔,生生把所有求情的话吞到肚子里。     
  “你不用叫我夫人。”我突然说道,“我从不是谁的夫人,而那个孩子,也从来不是我的。”那只是,灵动的肉胎而已……我想着,内心绞痛。 
  “是,小姐。”邺心垂目道。 
  顿了顿,邺心依然是垂首不语。 
  我看着他,平稳地说:“兰公子好象话才说了一半,你还没有说完,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邺心扬起温润的眉眼,不紧不慢地说:“小姐乃庄主之女,老庄主亡,则,庄主之位小姐当仁不让。”     
  我目光一沉:“你,想让我当竣邺山庄庄主?” 
  邺心毫不迟疑,双膝一曲,跪于地上:“恭迎,邺小姐归家掌权。”     
对不住各位亲;考完雅思后;某君惊觉不知不觉中;因为考雅思而拉下了很多功课;现在正在恶补中;更新有点慢。。。。。。 
上云番外(上):魔 
  上云番外(上):魔     
  一片雪花落在肩上,我恍然不觉,只是站着,透过窗花的纹路看她苍白的容颜。她浅浅的眉微微锁着,在我呼出的白色雾气中,慢慢模糊。渐渐地,雪停了,地面的雪反射刺目的月光,而她蜷缩在淡淡阴影中,我站在雪地反射的光芒中。 
  慢慢呼吸。     
  不去想什么仇恨,忘掉所有过往,现在我只想这么看着,静静凝视,直到世界毁灭,时间剩下最后一秒,我依然可以将她拥入眼帘,只在她最近或是最远的地方。 
  她在那么近,却咫尺天涯,是我亲手划下的鸿沟,再也无法填满的深渊,不能跨越的沟壑……         
  带着挑逗意味的艳曲越发靡靡,娇娘靠在我怀里,突然娇笑道:“人都道朱颜是天下第一颜,真不知道是何种姿色,”说着身体慢慢磨蹭过来,在我耳边吹着暖暖的气,道:“门主可别见异思迁啊。” 
  我不屑地一笑,道:“朱颜亲自布粥场,灾民感恩,自然就把她夸大了。据说也不过是寻常姿色而已。” 
  娇娘笑:“门主老是据说据说的,反道是把这个圣女常挂在嘴边呢。” 
  我嘴角一勾,揽着她的手扯着她的腰带:“娇娘也会捻酸?”     
  就在这时,碎玉叮当的珠帘后,出现个模糊却纤细的人影,我望着那人走近,全身血液在沸腾,十余年了,等她等了十余年,等这复仇,等这还债,等了十余年!         
  她的头偏了偏,似乎在看着窗棂,却又似乎不是。隔着窗,我却似乎可以清晰预见,她清澈明亮的眼,交织成一张如水般的网。 
  但是,不,她不会看我,每当她看我的时候她都不是在看我。那目光只是滑过,从身侧,从耳边,从发丝间,轻轻滑过。         
  她终于站在我面前,我忍不住想狂笑,想扑上去咬破她的喉咙,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她站在那里,淡漠的眼光扫过大厅,似乎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又马上滑开。她身上是繁杂华丽的衣服,满头都是沉重复杂的首饰,这些并没有增加她的姿色。她以清淡绝俗的姿态站在那里,身着华服,却仿佛只有一袭青衣,一枝木簪。 
  师姐籽蔓说,自圣女天验中雷后,性情大变,她如今的模样,确实和以前的情报不符,不过,这无妨我的复仇。 
  我好不容易压下心头嗜血的念头,向她勾起嘴角……         
  似乎很久很久,她没有再动。我终于确定是她睡着了,于是轻轻翻了进去。 
  她静静睡着。 
  温婉的眉,细长睫羽,淡白的唇。         
  她在后篱小院里的样子。 
  在午后的阳光中,她睡在院内的藤椅上,我也是如此痴痴看着,透过篱笆的缝隙,贪婪地无须躲藏地注视着她。她安详的睡颜,恬静的样子。 
  睡梦中,她无意识地动了动手,轻轻护住自己腹中的孩子。 
  而我站在篱笆外,已经无法动弹,只觉得幸福地铺天盖地,连呼吸都失去意义。 
  我的院子,我的孩子,我的她…… 
  我的家!! 
  她是家人,她是 
  我 的 家 人 !     
  永无边界的黑暗突然裂开一条缝,突如其来的光明让我手足无措。我看着她,心血翻腾。 
  那一刻,只想亲吻, 
  亲吻她的面庞……         
  而面前的她,苍白地失去血色。仿佛随时会随风而去。我目光慢慢转移,看她放在被子外的手,细白的手背上清晰可见青色的血管,手腕上缠着重重叠叠的纱布,隐隐透着血色——她割腕的痕迹。 
  我默默把她伸在外边的手放进被子里。 
  迟疑一下,颤颤的手抚上她的容颜。     
  突然觉得喉咙发紧,眼睛干涩。     
  只要一催内力,她就死。 
  拉她一起下地狱吧。 
  我抚摩着她的脸。 
  一起下地狱吧,和我永远在一起!     
  而时间慢慢流逝,我只是轻轻摩挲她的轮廓。     
  最后,我不禁失笑了。无声地笑了。 
  算了,地狱这种地方,有我就好了。她赢了,我不战而逃,总是在她面前溃不成军。 
  我收回手,那一刻,我做了决定:放她走。 
  任她离开。 
  她从来不曾属于我,即使是我一相情愿把她当成家人。     
  我转身,离开。不敢再看她,害怕下一秒就会改变主意。         
  反正地狱这种地方,有我就好。             
  三师叔曾说我“慧不可言”。师祖也曾笑言:“尔乃神童乎?” 
  神童是什么意思?就是发生的一切,全部都记地一清二楚,每一分疼痛,每一分耻辱都记地刻骨铭心。从最开始的每一天,到如今的每一刻,都历历在目,永不磨灭。     
  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拜在师父门下的孩子有很多,我只是最受排挤的那个,就因为一头白发,便成为孩子们寻乐的对象,他们在背后丢我石头,偷偷剪了我的衣服,在我的饭里掺沙子。 
  那时每日生火做饭的是个驼背的老妇,看我可怜便经常时常拿些旧衣服和剩饭菜给我。她的孙儿,就是师父门下的孩子之一,那年只有九岁,却满脑子都是整人点子,常常使我狼狈不堪。老妇每每碰到落汤鸡般惨兮兮的我,便会大声训斥自己的儿子,叫他道歉,然后拿食物给我。 
  但我从没怪过那些孩子,虽然被整的时候很生气,但很快就忘了。潜意识里,这里是我的家,和我的家人。 
  有时候,我看见老妇的孙儿向老妇撒娇,老妇便抱抱孙儿,摸摸他的头,满是皱纹的脸笑起来很好看。天热了,老妇给孙儿切西瓜,天冷了,老妇给孙儿掐被子。 
  我看着很眼热,便去师父那里磨蹭。 
  但是师父从不用那慈爱的笑容对我,就如同对他其它的弟子一样。他看我的目光一直很复杂,那时我实在太小太小,看不懂师父的目光。 
  又过些日子,我在一天夜里,莫名其妙地发烧了,三师叔切的脉,从此“近里之后”不再是秘密。     
  退烧后,世界变了样子。     
  同门的恶作剧开始渐渐恶毒,师父一开始还斥责几句,后面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孩子们便变本加厉,甚至连更大些的孩子也参与其中。 
  那一次,几个十来岁的孩子也在其中,其它孩子把拴狗的项圈栓在我脖子上,牵着我满院子乱转。几个孩子放声大笑,其中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说:“怎么不叫啊?是狗就应该叫!” 
  我忍着泪,大声道:“我不是狗!” 
  那孩子笑道:“是,你不是狗,你连狗不如!是狗还有廉耻呢!” 
  几个孩子哄笑着附和道:“是,是,该叫,该叫!” 
  我大叫道:“我不是狗!!” 
  领头的孩子更是神气,随手拿了个烧火棍,朗声问道:“你叫不叫!” 
  “不叫!!” 
  那孩子举棍便打。 
  旁的孩子赶忙拉住他:“别打,上回打地痕迹太明显,师父都发现了。” 
  那老妇的孙儿笑嘻嘻道:“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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