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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石-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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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了一下唇,掀帘出去了。   
随几名仆妇退住院子来,我一直埋着头,其他仆妇知道我是谁,却依然装聋作哑,多事之秋,休管他人瓦上霜。离铛与我被囚的地方是天山后山山腰,原本该在山麓一带的圣明军现在却在千里之外。但天山后山却不寂寞。 
有圣明军少数留守人员和近来侍者来去匆匆的身影,车轱马嘶,处处透着乱,战,混。 
似才有人来报说有近千人马压在前山半山腰的礼贤阁,如果直接从半山上绕过去会途径几个大校场,地势开阔平坦,却最可能有囤兵,所以只有从山上绕小半圈,从奇葩园附近绕过去。 
我身上穿的是粗鄙脏旧的麻布衣服,脸上抹着灰,头发斜斜地挽着,随几个仆妇出来后,见有其他往天山顶方向去的仆妇便闷不吭声跟在后面,走上几步再换一队跟。 
仆妇大多不能优哉游哉地走,步履很快。但是同时,这等做院落清扫和浣衣等粗重活的仆妇是天山最低层的人,但凡有白衣红衣的侍者经过都要退到路边低头行礼。这么一来,速度也就不是很快了。   
一路绕到天宝殿附近,我一直埋着头走在最后面,前面的人又突然停下迅速退到路边。 
我照样勾着头站到众人之后,却只见前面的人“哗啦啦”地全部跪下,便浑浑噩噩地随着跪了。 
谁? 
随着身旁的人以头磕地,双手交叠放在头前,跪了许久。 
我不敢去想。 
谁……   
跪了许久,我深吸一口,抬起余光向来路瞄去。   
四名红衣侍者抬着一顶绫红挂纱的大轿,层层叠叠的纱幔中,轿内端坐着一个人,双手拢在袖中,发间的步摇轻轻摇曳,容貌并不真切,只看这姿态身形,也知道该是极美的。轿子旁并行着一人,一习素白,面无表情,清冷淡漠,却隐隐然贵不可犯。 
一时有些痴了。 
轿子移过,红纱翩翩晚香浮动。 
我的目光只能穿过前人的缝隙,看见那双描金的白靴点地而过。 
其后又有众多卫随。   
又跪了许久,身边的人都起来了,我撑着半麻的腿站起来,举目望去,果然是前往礼贤阁去的。 
黑暗与黄昏的交点,光线并不真切。却见水红的纱幔随风轻扬,华盖的大顶在半明半暗之中熠熠生辉……身旁的雕栏画栋突然鲜明起来,四角飞凤的屋檐,朱色琉璃的屋顶,浮雕精致的回廊,细白色鹅卵铺排的道路,景致如画,浓墨重彩。我站在一株枯败的垂柳下,干黄的枝条垂下来,布衣荆钗,目光相随。 
我早已知道,为何亲眼目睹却依然伤痛。   
红纱的轻柔,微微散开,和红色的建筑看起来相得益彰。最是那道淡淡的白色,站在红纱之侧,最是适合不过,最是完美不过……   
我垂下目来。 
夜晚降临。   
突然有点心灰意懒,礼贤阁的尔虞我诈与我何干?我不过只是个过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我笑了一下,挺直了背脊,转身,认准了回路,昂着头大步朝反方向离去。 
这一刻,我想我是骄傲的。   
走不了多久,就碰上当菲给安排的暗卫寻来,半遮半掩地把我送回去。   
推开那院门,白梅的清香像卸了闸的河水,奔腾着扑面而来,梅的虬枝旁逸斜出,仪态万千。 
冷清清的院落,我有些失神地跨进去。 
狼牙月,梅魂飘。 
我有些不明白,我为何非要去礼贤阁。 
不明白,不明白的何止这么一点……   
我轻叹一声,推开西厢的门。 
透过浅黄玳瑁的珠帘,离铛依然坐在那里,姿势不变,似乎一直在等我回来。   
我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像老天的一套九连环,离铛连着我,我连着易扬,错综复杂的羁绊与牵扯,逃不离,解不开,每个人守着每个人的执着,不肯放,不能放。我们定是前生的罪人,所有的孽都在今朝涅磐。   
离铛笑了一下,伸手拍拍身旁的床沿。 
我走过去,比画着说我身上衣服很脏,不想蹭脏他的睡铺。 
他一把拉过我坐在他身侧,搓着我冰凉的手帮我取暖。   
“看来很不乐观啊。”他说。   
我轻轻摇了摇头。 
离铛抬起眼,认认真真地看了片刻,他说:“你没去,对吗?” 
我微觉惊讶。 
离铛却笑了:“没什么,你回来地太快了点,所以我猜你没去。” 
我哑然失笑。   
两个人并排坐在半黑的屋子里,像两个小孩子,睁着眼睛看丝丝夜光中流转的光华,离铛的手很暖,渐渐把我冰冷的手指带热乎了起来。白梅的味道浅浅地透进来,有些飘渺。 
离铛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我却开始认真想很多。   
很多东西说出来很矫情,但是其实很多人也在心里暗暗地想过,比如什么是情,什么又是爱;生命的意义到底何在;所有的一切该归结到哪里……以前喜欢看各种各样的书,书里总是说得很高尚,换到自己身上,又觉得那些大道理都是泛泛而谈,我只是个小人物,看不到未来的千秋,也无需理会历史的种种,我只关心切身的。 
以前看小说,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虽然美好,却始终只是别人构架的梦,梦醒了,路还是要自己走。那人终究不是什么痴情的书生,我也无法像书中的女主人公,总能许上对自己最好的男人。爱情不是做交易,你给我多少,我便偿你多少;爱情更像单行道,如果走错了路,那也无法回头,只有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清清,不要想着他了……”离铛没有扭头,只是喃喃地说。 
我低了低头,看着一身麻布的衣服,“恩。”我知道他听不见。 
“我不忍看到你为他牵肠挂肚,不忍看到你为他肝肠寸断,不忍看你一口辛酸一口泪地往肚子里吞……”离铛说地很慢,一字一字饱含感情,纯正真挚,“可你为什么,明明知道会如此伤痛,却还依然飞蛾扑火……”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他心尖滴下的血,“人都道你剔透无比,说一道百,我却总觉得你傻……”鼻音微微有些重,离铛吸了吸鼻子,我没有转头,所以看不见他的表情,“……觉得你傻地不行……” 
我抿着唇,没动也没说话。 
离铛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忘了他吧……我想吻你……”   
我浑身一僵,不自觉地把手缩了回来。 
离铛没动也没说话。 
两个人又静静坐在床沿边,而空气中,某些东西在悄悄改变。 
恍恍惚惚的,好象听见有人在轻轻地唱: 
“浮轮回之间,前尘已湮灭,梦中模糊容颜。天山巅,江湖远,叹红尘,落朱颜,今生缘,来生缘;沧海桑田成流年。转瞬之间,隔世的爱恋,追忆往日缱绻。天山巅,浮生远,梦中只为你流连。今生恋,来生恋,莫让缠绵成离别……”   
我默默站起来,沉默着走出去。 
离铛似乎想拉我,却生生收回手…… 
“可是,清清——”他突然大喊,声音大地惊人,在空荡的屋子里隐隐荡着回音。珠帘那一端,我停住,回头望向他。   
“我爱你——”   
九连环还是扣死在那里。   
寂静…… 
寂静………… 
寂静………………   
空气中浅香的味道开始旋转起来,梅魂萦绕翩翩,风吹不进,玳瑁的珠帘荡啊荡便停了下来。水磨色的地板在夜间有朦胧的银灰色,像天上的银河,浅浅的,淡淡的……珠帘彼端,眸子明莹,蕴涵光华,双目含泪,好比那玳瑁的润泽,帘这一端,我望着他的脸,他的发,他的眼,静静地笑了。 
转身,泪潸然,撒衣襟…… 
小时候我也玩过九连环,对着那九连环整整一天,冥思苦想,可是,我从没解开过九连环,我越解,它越扣死在那里……     
回到卧房,我点起一盏白烛,一坐就是一整夜……   
天微亮的时候,我起身把那手卷翻出来,一夜千回百转,一夜思前想后,最后脑子里就只剩一句话:这个界不能塌,无论如何也不能塌…… 
我深吸口气,翻开第一页,认真地读起来,好久没看英文了,看起来还是有点吃力。 
“你看地懂?” 
我刚开了个头,冷不丁面前传来个冷冷的声音。 
我猛地抬起来,却不知什么时候,面前无声无息地多出一个人来。   
来人异常地俊美,若不是看惯了易扬的天人之资,看到此人定也半天回不过神来,双目狭长飞凤,目光却甚是寒人,一袭黑黄条纹相间的宽大道袍,头发插一支骨簪,其余的黑发垂落下来。手持一柄通体碧绿的玉如意,尾尖上坠着掺金线的流苏。   
他不等我回答,便直接伸手把我手中的手卷抽了去:“果然是它。记载灵动秘密的卷宗。” 
我直了直腰,伸出手:“阁下,请还给我。” 
他黑目扫来:“它不该在你这里。说,谁给你的。”语气甚是傲慢。 
我脸一沉:“阁下是谁?”   
他目光来来回回又扫了几回,点头道:“你不说我心里也有数了。” 
我脸色更是难看:“看来阁下是不准备还我了?” 
那道人沉思了片刻,随手把手卷扔给我:“这东西我还不稀罕。” 
我微微愕然。 
那道人不知想到什么,眼里忽地闪过一丝残忍的笑。 
道人转向我,冷冷地道:“我叫琉璃,翰君吩咐我保你周全。至于这本密卷,”他指了指我手上的手卷,“你要看就自己看去,我只警告你,千万别让翰君发现。” 
道人又扫我一眼:“有什么事,我会拂照你,鬼山祖母和文老七家的人有我挡着,不过天山这地方似乎也不太平,你自己也多长个心眼。” 
道人说完,碧光一闪,又不见了踪影。   
我心有余悸地坐了下来。手中的手卷书边微微卷起,我把手轻轻盖在其上,心里复杂又沉重。   
天色大亮。   
院门“哐当”一声大响。 
“圣女!!”当菲琳雪的声音大喊着。“圣女!”   
我扶着门框站了出来。 
当菲琳雪看到我,长舒了口气,似乎放心了不少:“没事就好。” 
当菲琳雪面容看起似乎憔悴了不少,黑黑的眼圈,该是有一晚没睡。   
我淡淡地问:“怎么了,礼贤阁那里很不顺吗?” 
“没有,天师虽有集兵却并无所动。” 
我平静的看着她。   
当菲琳雪吸了口气,道:“圣女,天山已经迫在眉睫,我先送你去圣明军处避避可好?”她停了停,“我不想让你看到天山,血流成河……” 
“发生什么了?” 
“天师随时可能兵变,圣女是天命所在,不可涉险。” 
我看着她:“说到游说这些事,向来不是由冷萧来做的么?” 
当菲没回话。 
我把手搭在她肩上,诚恳地说:“告诉我,发生了,为什么突然要我走?” 
当菲似叹了口气:“我们被邺心设计了……” 
我心里一跳,果不其然……   
“邺心偷了冷先生的令牌。之前暗门治军,认牌不认人,但凡是被剥了兵权的坛主,只要令牌一交,立时两手空空。他邺心在竣邺山庄内先是诈降,而后逃遁,只身只带了不过百余人马。劫了圣女后还故意留给天师线索,天师一路追查,马上就知道圣女在我处,立刻兵压。那邺心躲在暗处,游说冷先生,劝先生调手下的原那暗门两坛的人马来助,先生有些动摇,决定调小股来天山,就这么被邺心知道了兵符令牌的关键所在,作日礼贤阁,天师施加压力,邺心却趁乱盗走了令牌。”当菲琳雪低叹一声,“防不胜防啊,我道是他图我天山之力,未想他根本就是在打冷先生那暗门残部的主意……” 
我越听越惊心,猛然想起那一路追杀我与易扬的白衣杀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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