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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石-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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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千湄出了院子。转身时,恰好月满庭院。 
夜凉如水。 
重重叠叠的楼阁屋檐。 
隔了很远的飞檐上,模糊的白色衣衫在夜风中翻滚。 
我微微仰起头,月满如盘,淡金的颜色。空气中的霜露轻微地凝结在睫毛上,折射开缕缕的光束。 
我和他一起仰视着同样的月亮,那么可望而不可及的月亮……       
114 彼此   
我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等的,到底是什么……   
隔了一日,院落之外似乎突然热闹了起来。我走出院子的时候,看见不少红衣黄衣来来往往,匆忙异常。而他们看见我的时候眼神却都很奇怪,或者干脆装做没看见,或者远远地就回避开来。   
天宝殿内的房屋布局我不是很熟,不敢走远也就折了回来。 
晚间的时候千湄来了,说天师,暂时搬来了天宝殿,现在住在西偏殿。   
天师来的理由其实很冠冕堂皇:借鉴前次之失,躬亲坐镇保护圣女。反正会意堂也塌了,在修好之前住哪里都一样。 
而在我,却像一个透明人一样,几乎没有什么限制:出院子不会有人拦着,除了三餐准时之外仿佛游离在其他之外,甚至连打扫屋子的仆妇都当我不存在一样。 
我有点吃不准易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就按年殇说的,去找了那个线人,告诉他我想见年殇。线人回了话,道是年护法说现在实在不便相见,但我若有什么需求,只管开口便是。 
或许我可以问千湄,但我真的不敢确定她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更何况,我不想问她,真的不想问她。   
这样的日子一天两天或许还可以让人忍受,第三天,这种每日无所事事的日子就开始让我觉得恐慌起来。 
我开始踌躇着要不去找千湄?   
却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千湄一脸眉飞色舞,一身火红的缎子袄,像一簇小火苗一样。 
她一把拉起我,就往外走,嘴里叫嚷着:“走,走,带你去看个希奇事物。”   
我心里顿时一宽,也没多问,笑着由她拉走。   
一路小跑到南偏殿,天宝殿以前是掌财护法的殿,少不了清点查收物资一类,道路都修地宽阔笔直,四通八达,场地之中或累积如山,或空在那儿。 
奔到南偏殿时,我们都微微地有些冒汗,千湄扭头看我,眼睛晶亮晶亮的,不知为何却人觉得十分痛快,两个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千湄笑道:“你倒是猜猜,是什么?” 
我含笑摇摇头,我怎么猜地出。 
正是这时,大门开了,一个淡红色百褶裙的少女梳着丫鬟小髻,像只扑蝶一样飞出来,嘴里还叫嚷着:“圣女,你可回来了!” 
千湄眼睛亮了一下,拉着我边走边道:“怎么还是那样子吗?” 
那小丫头半掩着嘴,忍俊不禁:“可不是,曲儿姐涵儿姐一大群人,又哄又骂地就没消停过,可那小倔蹄子……”说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千湄边走边笑:“还那样?” 
“呵呵,脸都憋红了,真弄地像我们欺负她似的。”小丫鬟笑道。 
说着说着,已经穿过前院和中庭,顺着回廊来到一个偏厢附近,一大群莺莺燕燕把偏厢的门围着水泄不通,看衣着打扮,都应该是千湄的丫鬟。 
千湄拉着我走近,高声道:“都让开,都让开!看我搬了救兵来!” 
“呀!圣女回来了!”一两个丫鬟小声欢呼了一声。 
一堆丫头让了条道,依旧七嘴八舌地笑闹着。 
千湄也不以为意,拉着我走近去。   
一个小女孩,十二三岁的模样,瘦弱到头大身子小,头发干枯,面黄肌瘦,身上的衣服明显是临时换的,显得宽大肥硕。小女孩狠命地埋着头,双手死死抱着一根厅柱子不放,头埋地很低,间或抬起一双似受了惊吓的眼睛惶恐地四面望着。   
一个圆脸杏眼的丫鬟压下了众人的声音,对千湄抱了个福,半掩笑道:“圣女,我们看这孩子自己别扭地紧,想拉她出来院子里透透气,她不说话,几个姐妹就去拉她,谁知道她啊,死活拉着柱子不撒手,劲儿大的几头牛都拉不动。圣女,你看……” 
“喏,喏,你看,”千湄指着那小女孩,“我新找的小婢女,浮云,你怎么给我想个着啊,我找的是婢女可不是小祖宗。” 
我一头雾水:“这是孩子……”伸手想摸那孩子的头。不想那孩子看我手伸来立刻缩到柱子后面去。 
我愣了一下,我有那么面目可憎吗? 
千湄俯耳轻声道:“这就是你说的方凝的孩子,我在浣衣局柴火堆里找到的,找出来就这样,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再这么下去这孩子非垮了不可。”   
我扫了眼浮云,她正畏畏缩缩地在打量我。我顿时有点局促:“千湄,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我心里嘀咕着,我又没带过孩子。 
千湄两眼一瞪:“不你给我找的破摊子,你不收拾谁收拾啊!”说着又推搡了我一把。 
看着那黄毛丫头,我踌躇一下,脸上堆上笑,说:“你叫浮云是不是?” 
浮云躲闪的眼睛藏到柱子后面,没有回答。 
我小尴尬了一下,又堆笑道:“齐浮云是不是?” 
这下她有反映了,拼命摇头。 
黑线。 
“方凝你认识的吧,就是带你来这里的那个人,叫我来找你的。”我自己听我自己的声音都觉得骨头有点软。 
千湄在一旁夸张地吸了口冷气。 
我忽视她,紧紧看着浮云,浮云瞪大了眼睛却依然躲着我。 
“真的是她叫我来的,她说……她有点事,要先走了,请我和这个姐姐来照顾你。”我说着,指了指千湄。“她跟我说啊,说浮云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在她回来之前一定会很听话等她回来的,她还叫你别惹事,要按时吃饭……” 
仔细看看浮云,眉眼很平常,鼻子有点塌,倒也算清秀……不太像齐埔,或许比较像她妈妈吧。 
我温言软语劝了好一阵,浮云始终藏在柱子后,用半警戒半惊恐的目光看着我。 
最后我也败下阵来。 
千湄和几个丫头说说笑笑地打趣我,说我肉麻了半天也没抖出个什么来,无法,只能无奈地笑了。 
最后千湄把我送到门口,轻道:“这孩子也不能一直这么饿下去了,你看你能不能想个什么招?” 
我摇摇头:“该是方凝叮嘱的,不能吃来路不明的东西,不要和陌生的人说话……天山这么乱,唉……” 
千湄低下头,细细琢磨了片刻,叹道:“要有方凝什么信物就好了……” 
我没说话,也无奈地耸耸肩。 
方凝已死,她的遗物肯定是落在了易扬手上。 
“算啦,时候也不早了,留你吃饭你又不愿意,趁天没黑还是早点回去吧。”千湄抬起头来说,“以后常来走动走动吧,我的身份实在不方便每次跑去找你。来看看浮云也好。” 
我点点头。千湄支了两个丫鬟来送我回去,自己也就不便出去了。   
回了东偏殿,没到大门我就打发那两个丫头回去了。东偏殿空荡冷清,错觉般飘荡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我独自进了院子,推门进了厢房。 
愣了。 
一绢红绸裹着的事物静静躺在桌上。   
我迟疑一下,伸手揭开红绸。 
黯绿色的锈壳“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剑,宝剑,剑鞘上古朴复杂的花纹,剑柄上缠着一片黄纱。 
剑最后的主人,是个黄衫的丽人,腰间挎着剑,仿佛水面上缓步走来的仙子。 
剑最后,一把杀死自己的主人。   
我慢慢蹲下身子,握起那把剑,拔出鞘来。 
剑身的寒光顿时倾泻出来,渗人的寒。   
还了鞘,我猛然冲了出去,双手还紧紧抱着锈壳。 
我觉得惊且怒。 
夜的寒还在,寒风扑面,顿时清醒了我。   
问什么,怨什么; 
不为什么; 
空纠缠,枉悲切; 
囚,锢,绊……   
我生生在院子里止住了步子。抱着肩蹲下来,许久,终于,小声地,呜咽地,哭了…… 
我知道在院子里哭他会知道。 
知道,就知道吧……   
我也不知道我该怨谁,方凝其实是自己选择的黄泉,当菲琳雪也是。 
这世界,哪有那么分明的是非对错。 
空余恨……   
我抛下锈壳在院子内,回房蒙上被子。 
他的好,他的坏,他的温柔,他的冷血,他反复无常,他真真假假……一幕幕飞快在脑海中闪现。 
我在被子里蜷起来,咬着牙闭着眼,拼命不想去想。 
越是不想去想,越是鲜明起来,思念痛入骨髓,爱恨犹如阳光与阴影,越是光明的地方黑暗越浓。   
锈壳还在院子里…… 
似乎在不断说诱人的话语,仿佛毒蛇吐的鲜红的信子,却是柔情蜜意让人陶醉。让人想靠近却似乎已经是如临深渊。       
后夜,飘渺的萧声隐约响起,开始回荡在天测殿之上。 
悠扬哀伤的像生离死别的情人。 
我一呆,马上狠狠捂上耳朵,“不……”我低叫着,那萧声却穿过院落,穿过门扉,穿过锦被,穿过血肉,直钻进来。   
这半夜的萧,呜呜切切的,像一首支离破碎的歌,我却像被这萧声逼地几近崩溃一般。疯狂想封起五官,却丝丝入耳,仿佛我无处可逃。   
后来天亮了,萧声也停了。 
我依然缩了很久,才像重新找到勇气一样,从床上下来。   
锈壳依然躺在院子里。 
我盯了它半晌,心里一横,提着它就走了。   
南偏殿,千湄才刚起来,睡眼惺忪地迎了出来。看到我提着锈壳冲进来,先是一愣,然后带着一脸暧昧的笑容掺着我道:“果然,我就知道你有能耐。” 
我白了她一眼:“浮云呢?” 
她上下打量了我几趟,坏笑道:“你看你个憔悴的样儿,剑给我,我去吧,不要吓着小孩子。你先喝杯茶等我。” 
浮云毕竟不是我的丫头,与其她承我的情,不如承千湄的情。   
我点点头,千湄唤了个丫头带我去知客厅,自个儿乐颠乐颠地捧着剑走了,边走边大声吆喝着:“丫头片子们都过来,看我收服那个小顽固!!”   
过了两盏茶的时间,千湄跌跌撞撞进了门来,几个丫头搀着她,却忍不住憋笑憋红了脸。 
我微微有些愕然,道:“怎么……” 
还没说完一句话,千湄就整个人扑过来,扯着我的衣衫大叫道:“你从哪弄来了个这么强势的小祖宗啊!我算是服了你了!你快把她领回去吧!我拨给你个丫头行不!” 
旁一个尖下巴的丫头忙道:“主子,那怎么行,我看现在浮云就认着主子你了,换了别人都不行的。”另两个丫头慌不迭地点头。 
千湄眼睛一瞪:“怎么这就赖上我了!姑奶奶我不想管了行不行!” 
丹凤眼的丫头憋着笑做一本正经道:“圣女当然可以不管的,我们之前和圣女说谁先收了小浮云谁就收其他人一人一个香包,还是都是顺着您说笑的,一场玩笑,何必当真……” 
我瞥了眼这个灵牙利齿的丫头,心赞她机灵。 
果然,千湄听她这么说道,有些泄气,嘴里道:“谁和你们开玩笑了,你看浮云今儿个不就服了软!” 
我忍不住打断她,问那丹凤眼的丫头:“到底怎么了?” 
那丫头回道:“主子拿了剑去哄浮云,浮云一看到剑,眼睛立马就直了,还没说两句,就抱着主子大哭起来,死活也拉不开……” 
“那丫头看着瘦瘦弱弱的,力气倒不小!你看,把我腰都扭折了!”千湄扭这腰叫嚷起来,“看看我这裙子,好好的裙子全给她当抹布用了,全蹭着鼻涕眼泪的!” 
那丫头等千湄说完,这才道:“这不,好不容易把浮云劝住了,刚才歇下,她一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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