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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石-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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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掩好心情,我必须完美地出现在盛宴上。没有一丝哀伤,没有一丝怨气,我无法猜测竣邺山庄所想,是鄙夷地认为我外强中干还是对原来的猜测产生疑惑。但是我必须撑起这个圣女的架子,在竣邺山庄面前不先示弱,不露痕迹。 
    邺飞白不是乌宗珉,朱颜也不是傅清清。在天山上永远也不会有这两个人身影。 
    让天主教和竣邺山庄的巨大鸿沟将曾经的两人埋葬。 
    圣女的身份是圣洁的天使翼,也是沉重的十字架……   
    面前的歌女还在轻歌曼舞,我却全然无心观看。 
    不时有人过来敬酒,我都端起琼杯一饮而尽。到后来就是没人敬酒,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独自举杯。 
    感受那微辣的液体在口里流动,倾听滑下喉咙发出的声音,酒劲上头了后脑子里一片混乱,然后就什么也想不清楚了。        
    想不清楚,我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想不清楚,我是如何遇见的某些人;想不清楚,我到底是谁;想不清楚,我在为什么而坚持;想不清楚,这些阴谋的旋涡;想不清楚,那些真真假假的情谊;想不清楚,从何而来的以前,又要飘向何方的以后…… 
    想不清楚原来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一直以来,我就是过得太清醒,太清醒,清醒地那么痛苦。就这么把所有烦恼溶在酒里,再一股脑喝下去,哈哈,一醉解千愁,古人诚不我欺也! 
    只想清楚美酒辛辣的味道,烧刀般的感受,这个世界与我在此刻脱节,只有美酒里的混沌层层包围。   
    当我又让丫头把酒斟满时,一个人夺过我手中的酒杯。易扬在说话,我已经不太清醒了,根本无法细分他的语气,好象还是很以前一样,平平淡淡的吧。他说:“够了,朱颜,够了……” 
    我伸手夺过酒杯,一言不发地又一饮而尽。 
    易扬的手僵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了原来的姿势。他抿着嘴唇,再也没说什么,一直安静得坐在我的旁边,直到宴散。   
    很可惜,到宴散的时候我居然还有三分清醒,居然还可以和邺永华礼数周全地道别。 
    我坐上纱轿,回了天颜殿,易扬一直什么都没再说,默默地跟着纱轿来到天颜殿。   
    轿停,易扬还在沉默,他伸手扶我下来,我一的趔跌险些没站稳,幸好易扬手快扶住了我。 
    他几不可闻地轻轻叹了口气,慢慢搀着我进了门廊。 
    才到庭院,我就突然觉得一阵恶心,爬在路边猛烈呕吐起来。可是胃里空空,吐出来几乎都是酸水。 
    易扬轻轻拍着我的背,看我吐地差不多了又递过一方锦帕来。 
    我看着那个绣工精美的锦帕,直楞楞地发着呆。 
    易扬也不催我,好耐心地在一旁等。 
    突然,我狠狠推开易扬,易扬没想到我会突然发难,差点都没站稳。 
    “易扬你他妈的的混蛋!”我大声怒吼,“你早就知道乌宗珉就是邺飞白,你他妈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易扬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夜已深,我醉眼朦胧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没说话,只是站在那里。雪白衣衫在夜色下俨然仙镜。 
    “你他妈的就是故意不告诉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想我是醉到口无遮拦了,想到什么后脱口而出,“你他妈的不就是怕我知道后不给你挥圣明牌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嘿嘿……” 
    “现在好啦!你看我出丑可是看够了!乌宗珉那个混蛋一走了之,邺飞白那个畜生翻脸不认人,你也在一天到晚算计我!”吼着吼着,突然觉得嘴里咸咸的,伸手一抹,居然全是泪水。 
    “好啦!你们都得逞啦!你们目的都达到啦!把圣女这个身份给利用了够啊!” 
    “我他妈的就是一天大的傻瓜,你们都是明白人,你们都是聪明人,就我这一个天杀的白痴混在这里!”我吼上了兴头。 
    “你们都会演戏,你们都会算计!我有什么好算计的!你们想要什么你们都拿走好啦!都拿走好啦!”我从开始的歇斯底里到最后却几乎泣不成声,“你们都拿走好啦,然后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过,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对我!你们就不能……就不能……放过我吗……” 
    我瘫痪在地上。  
    双手环住自己的膝盖,毫不拘束自己的泪水。 
    易扬轻轻走了过来,蹲下来,慢慢伸出手把我环在怀里:“朱颜,不要哭。”他小声说。 
    但是我却哭得更加厉害,扯着易扬的衣领哭地肆无忌惮,震天震地的。眼泪鼻涕全部蹭在了易扬雪白的衣服上,易扬却晃然不知,只是轻轻把我圈在怀里。 
    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我可以完美地微笑,我可以进退得宜,我可以礼数周全,我可以撑起华华丽丽的外壳,但是我还是我啊,让我怎么不去心伤?让我怎么抛弃怨念? 
    天主教圣女的外衣下,还不是一个可怜的灵魂在扭曲,在抽痛。 
    我几乎是在用尽全身力气在哭泣,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可以有这么多眼泪,就这一次,就这一次,让我放纵一次吧,就这一次……此刻过后,我还会是高高在上的朱颜,只是就在此刻,让我小小自私一次,让傅清清涅磐,羽化而去……   
    黑如凝墨; 月色流离。 
    彼岸在何方?  
    饶了一个大圈子后我居然又回到起点……   
    顶着宿醉的脑袋,却还要早起确实是件痛苦的事情。 
    原本该是登冕一完就该举行的大型庆祝活动,由于照顾竣邺山庄一行人的到来而被延迟了三天。也就是说,今天是庆祝活动的开始。 
    新圣女登冕,是天主教极其重要的大事件,天下的门派一般都会来个八九不离时——那是在天下还没三分的时候。但是,即使是现如今,此刻聚集在天山上的门派首领和代表的数量也是巍为壮观:归附天主教的门派自然都会前来,竣邺山庄庄主亲自前来也带动了很多不明就里的小门派的到来。 
    庆祝新圣女即位的节日会延续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除开数不清的歌舞酒宴外还有几个很盛大的活动。        
    欢庆第一天,圣女的祈福就是其中一个。登冕大典是谢绝其他门派旁观的,所以圣女的祈福说起来就是一个表演赛。是给其它门派观摩的,同时也是暗暗地宣布了新圣女的身份。   
    又是一个意义非凡的祈福,圣明牌空了十八年就是在等这个圣女长大,这个新圣女自小长在天颜殿,两过天验,世人好奇是难免的,更何况还有个很盛传的说法:圣女朱颜——天下第一颜!   
    当收拾妥当后,我站在落地的铜镜里看镜子里的人。 
    白色的纱裙沿这地面流淌了满满一屋,外罩了件轻软的绯色织衣,织衣上镂空了花瓣的形状,好象有白色的花瓣在一片绯红上飘落。斜开的衣领,幼细的锁骨,肤色白到让人只能想到“惨白”这个词,仿佛隐约还可以看到皮下流动的血液。轻匀脂粉,淡扫娥眉,一点朱唇,俨然绝色佳人。及地的长发不戴任何饰物,只有额前吊着一颗像泣血的红宝石。 
    我伸手摸着镜子里的人,镜子里的人也伸出手来和我掌心相对。 
    朱颜朱颜……  
    “主子……”进门来的汀兰一声惊呼,惊讶地都忘了是来干什么的,完全在门口定住了。 
    我转过身,“时候到了?” 
    汀兰这才回过神来,“是,所有人都在天台恭候,只等主子了。”   
    天台四周人山人海,祭祀的音乐不绝于耳。 
    突然音乐声突然增大,并且换成了一支很隆重的曲子。 
    人们停下了交谈,向道路的尽头张望。 
    十六个红衣的近天侍者抬着顶金顶红幔的纱轿,轿中似有一人,却又看不清晰,但是来人是谁却是无比清晰的。的          
    易扬和三个护法站在最近的地方,侍者慢慢把纱轿放下,易扬走近,轻轻撩开纱缦,“圣女。”他微微垂下眼来。        
    我站出轿子来,人群一阵吸气。 
    未见过我的人很是惊讶,曾经见过我的人则更是有理由惊讶。 
    我顺着人群让出的道路一步步走向前。   
    小铛玩味地笑着,笑容明媚。 
    千湄似乎有点惊讶,不过也是微微笑着,很是自信。 
    邺飞白面色沉静,阴晴难测。 
    邺永华笑容和善,一脸慈祥。   
    我一步走向前,一直走到天台最高的地方。 
    四面礼赞的声音响起,天主教的人齐声梵唱,庄严神圣。 
    有风而来,白色花瓣仿佛飘扬漫天。 
    恍惚,想起那个天验的时刻,我站在天台最高的地方,易扬站在离我最近的地方,我看着天边的流云,听见清风的低吟,尝试着用平和的心态接受这个巨大的意外……时间流遄,一切恍然如梦,故人依旧,为何心境天差地别?   
    一串烦琐的仪式过后,我按部就班得遵循易扬告诉我我该做的。   
    长空幽蓝,万古云霄,关山长河,碧空云渺,天下这么大,居然只容得下一个朱颜而已……                                                                                      
          第 37 章           
    之后一连几天都有不断的庆祝活动,酒宴戏台,跑马赏花,猜谜斗诗,接连不断,我不是每个都出席也不是从不出席,只是零星得去几个地点,大多都是看一会儿就走,也不做什么其他。 
    这几天易扬忙得东西不分,根本见不到他人,几个护法也都忙得焦头烂额,这种盛大的庆祝总是少不了海量的琐事的。          
    这几天一共见过邺飞白两次。 
    一次是在戏台下,我去的时候已经台上已经开唱很久了,因为不想打断台上的好戏,我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声张,只有汀兰陪着我默默坐在最后面看戏。 
    台上的戏子依依呀呀唱地高涨,我却完全听不清他们在唱些什么,一直凝视着戏台左下方那个赭色长袍的人。        
    邺飞白在陪千湄看戏,千湄看得很是专注,随着剧情时而紧张时而大笑。看得出邺飞白对台上的戏不怎么上心,但还是很有耐心地陪在千湄身边,不时给她递杯茶,千湄也是顺从地端起来喝上一口,对他莞尔一笑。        
    我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一时间伤感无尽,是什么,让曾经生死相随的两人成了如今这种尴尬的境地?        
    我自然想过要易扬退兵,但是我可以这么做吗?难道是我退兵,竣邺山庄就会放弃与天主教的战争吗?到时候暗门万一一气之下与竣邺山庄联手,十万圣明军就都成了我一念之差的亡魂。试问,难道十万条生命还抵不上一段旧情吗?更何况,连那段往事都是他人的阴谋。 
    我不能要求退兵,不能用十万条生命去赌邺飞白的感情。 
    所以我们只能刀剑相向。 
    现在我还可以坐在这里看着他,等到撕破了最外面的那张纸,再见他,是否要在沙场之上? 
    突然地,邺飞白像有了什么感应一样,猛然回头,正对上我的凝视。那熟悉的剑眉星目…… 
    跨过整个戏场,穿越阴谋和爱情,我们也许都不知道,如今这样的两人之间,还有什么是剩下的。或许什么都没有吧,我想。 
    千湄转过头来好象在询问邺飞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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