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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石-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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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出款项都密密麻麻累在一起,甚至没有标点符号,看一本帐,真的要学很久才会从帐本中看出财款的漏洞差错来。 
    易扬出征,反正也闲来无事,我这一天就就着房内的笔墨画了本帐谱,把这本帐本重新眷腾了一遍。在大学里选修过实用数据管理,格式是大体一样的,分格列表,编号排序,只是现在没了电脑检索很不方便,所以又做了个简易的搜索目录,比原来那本烂帐好了不知多少倍。 
    “是帐本。”我答道。 
    易扬微微挑眉,我复而解释了一遍这帐本如何用:何为支出,何为收入,按日期如何查找,按类别如何查找,如何总项,如何分加…… 
    易扬听着,不时问些细节的问题。 
    一本帐本解说完,直说地我口都干了。易扬却还是兴致昂然。   
    “天师,当菲琳雪来见。”门外突然有人出声。 
    我一晃神,才发现窗外居然已经天黑。 
    进来的当菲琳雪穿着正是邺军的乌黑战甲,半低着头走了进来。 
    “圣女,天师。”当菲行礼道。 
    易扬摆摆手:“准备地如何了?” 
    “均已妥当,”当菲琳雪哑着嗓子说,“只是,天师……” 
    易扬打断她:“行了,我知道的。不必多言。” 
    当菲琳雪更是黯然。 
    易扬又说:“下去集结人马,子时三刻行动。” 
    “是。”当菲琳雪应道,却不见要走的意思。 
    易扬浅浅地看着她:“还有何事?” 
    半晌无话,忽听得“嗵”的一声,当菲琳雪直直地跪了下来,额头磕地。 
    我大惊道:“这……这是做什么!” 
    当菲琳雪却似没听见我说话,只闷声道:“当菲无才,不得有助益之处,天师一人肩抗万钧却无我所能担之重。竣邺山庄豺狼虎豹,意图昭然,此番攻城乃志在必得。天师远胜常人,只是当前敌强我弱,城内外强中干。虽然当菲明白天师定有良方秒策度过难关,只是万一天有不测,天师若是无力回天,当菲恳请天师忍一时之短,折枪头,莫相争,留地青山常在。当菲即使肝脑涂地也定会救天师脱险。望天师千万珍重……”语毕,当菲依然跪着没动。 
    易扬轻轻合上帐本,揉了揉眼角:“行了,下去吧。”语气居然更是淡然。 
    当菲一僵,忽而猛地站起来,弯腰拱手,声音依旧硬朗:“此番领军,定不负天师重托,如不及回救,当菲提头来见。”军令状立罢,当菲琳雪转身而去。 
    易扬看了看我,温言道:“你早些歇着吧,我也该过去了。” 
    我点点头,他亦起身而去。   
    屋内余我一人。  
    我轻轻走到当菲适才跪着的地方,伸手下去细摸。烛火闪烁,看不清楚,却摸地真切。 
    一片泪湿。  
    或许这次攻城,局面比易扬告诉我的要危急得多。   
    当菲琳雪魁梧硬朗,臂力之强怕是普天之下再无敌手,当握兵护法也有六年多,却不想也是有泪的。 
    天主教无数的权势和富贵之下,无数争权夺利的明枪暗箭之中,无数残酷的,血腥的你来我往之下,掩盖了多少不可告人的情?   
    谁说巾帼无情,却依然是儿女情长。 
    谁道天山冷漠,却是处处痴人长情。 
    在地牢漫长的黑暗和无望中,一点一点开始崩溃,突然门口开启一道光明,像长久的沉沦突然被人点化,像无垠的荒草被人点上火种,像久旱逢甘露,像饿庖得嗜食。一个人影背光而立,宛如神将。 
    “你的圣明军在等着你,当菲护法。”清越的声音穿越重重。 
    许是在那一刻,心中的圣明军,就在他的一句话之下, 
    灰 飞 烟 灭。                                                                               
          第53章           
    夜里下起了雨。  
    身上的老毛病又如约而至。易扬现在该是在外城排兵列阵吧,我听着不断的雨声想着。 
    雨水打在头顶的瓦上,劈啪之声回荡在一个人的卧房里,颇有韵味。屋内柔黄的烛火洒落满地,被褥暄软,雕栏软塌;而在离我不到一里的地方,多少生死恶斗正在上演。雨水充裕,万槲鲜血流。 
    已是盛夏,却不由得觉得有点冷,倚着床柱,又把身上的软被往上提了提。 
    一夜听雨。    
    易扬扣门的时候,雨落房檐的声音早成了零星声。 
    推门进来的人还是一身白色。儒白的中衣下一双黯白描金的半长战靴,中衣外是一件银白片甲的护胸,白色的螯皮手套,螯皮腰带,一头黑发没有再箍住,只系了个马尾散在身后,依然是绝色的容颜,凭添三分英武之气。 
    易扬走近,微微蹙了下眉头:“明儿把汀兰接下来,雨天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他说着,又走到一旁的八仙桌上,翻了一个杯子出来,又从身边取了个小瓷瓶来,倒出里面粘稠的液体,兑了点水,轻微晃动。 
    “参茸百酿。”易扬走过来,把那杯液体递过来,“没什么太大用处,了胜于无。” 
    我接过药来,看着易扬一身还未来得及更换的战衣,问道:“顺利吗?” 
    “恩,应该已经出了包围圈。” 
    “城门闭了吗?”  
    “还没有退完,”易扬淡淡地说,“楼畋在断后,应该没什么事了。” 
    我低下头去看着药,心里突然觉得有点暖。捧起杯来,小口酌着。味苦,却满口余香。 
    易扬却也不急,坐在一旁的圆凳上凝视着我。 
    一盏豆灯,两相思量。 
    易扬忽然说:“我还记得那日你帮汀兰搭桥之事。” 
    我道:“恩,天师有心了。” 
    “我不会答应,你以后休得再提。”易扬的声音有点凉。的 
    我放下手下,抬头凝望。 
    易扬却侧开头来,任我视线落空。 
    “难道你就打算这么孤家寡人下去?” 
    “你也知道……我这等污秽的身子,哪里还敢多求?”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声音却依然凉地胜水。 
    我想了想,字斟句酌地说:“汀兰不会在意这些……” 
    易扬慢慢闭上眼睛:“可是……我在意。” 
    沉默,此消彼长。  
    对面的易扬一身戎装,似乎发上还有未干的雨水,几丝黑发落在胸前,根根分明,纠结在一起的却分明是心。只是这个人的心结,却不知要到何时才能被何人打开。 
    拖着自己都厌恶的身子,时时提醒自己,再也没有爱与被爱的权利。离群索居,孑然只身。   
    我依在床柱上,轻声打破沉默:“为何要让当菲琳雪离去?” 
    易扬没说话,抬起眼来看着我。 
    “就算当菲不去,圣明军也知道要尽快赶回来,不管带军的人是护法还是走卒。” 
    易扬垂下眼去,却依然无语。 
    “光道是不是撑不到圣明军来?”我亦低下头去,看着手中的水杯。所以看不见对面人的表情。 
    他依旧不言。  
    “所以你让当菲走,是想放她条生路吗?” 
    对面的人终于出声:“不要多想。” 
    我置之不理,“光道如此大急,当菲琳雪一人可抗三千人马你却放她离去。我实在想不通,你有什么它的理由非要这么做,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光道要破,而你,打算宁死不降。当菲琳雪看出你的打算,却不得不听命我交给你的圣明牌,她不想走的对吧?” 
    对面的人又不做声。 
    “你又怎么打算处置我?和当菲一样也送到外面去吗?”我苦笑着抬头看他。 
    却看他眼里风浪翻滚,深不见底。 
    我抿着嘴,心里翻了五味杂粮。 
    等了半天,他依然不说话,我轻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别送我走,我是他女儿,他不会杀我,让我留下吧。”        
    “留下来很危险。” 
    我微微一笑,轻轻眯上眼睛。 
    “我不怕。”    
    耳听得屋顶的雨落声已经完全停了,屋内静谧,全把易扬的不语当作默认,分外心安。 
    窗檐上有雨后清脆的水滴声,点点滴滴,细水长流。 
    人戚戚,意绵绵……   
    点相思,伴寂寥,无声相对远胜万语千言。   
    两三下的敲门声结束了安静。 
    “何事?”易扬问到。 
    “天师……意旗旗主楼畋身亡。” 
    易扬脸色立刻阴了一分,踱步过去开了房门:“怎么死的?”他问门口站着的人。 
    那人恭手呈上一枝长箭,我瞟了一眼,白翎长箭,心下一跳。“楼旗主本来全身而退了,就在关上门那一刻,突然有暗箭射来,一箭穿喉……当场身亡……”的 
    “铛?……离铛的箭。”易扬细看了一眼箭身,许是上面有刻字吧。 
    门外那人又说道:“楼旗主在战场上虏来的人中发现一人,居然是个女子,似乎……是竣邺美人,千湄。”        
    “千……湄?”  
    小铛那一箭却是原出此处。   
    ……  
    ……    
    厚重的城门在八人之力下被缓缓打开,像卷开的帷幕。沙场的对面,一人骑着一匹全黑的战马,站在竣邺大军的最前面。乌黑的头盔上一点红翎,标明他主将的身份,邺飞白俊秀潇洒的外型在军装下完全是个兰陵王的翻版。身后“邺”字的大旗飞扬,风沙起,隔着一个沙场的距离,再也看不清他的面容。          
    心好似下了油锅一般。 
    我按耐住心里翻腾,向旁边的千湄展颜一笑,轻轻拍拍她的肩:“去吧。” 
    千湄把视线从沙场的另一边移到我脸上,仔细端详半晌,轻叹口气:“我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飞白会如此着魔。”        
    我淡然一笑:“你想太多了。他是爱你的。” 
    “也许吧。”她一双美目看着我的眼睛,突然幽幽地道:“我突然在想,我若能是你,那该多好……”        
    心里更是苦涩难言:“去吧,他该担心了。” 
    千湄点点头,慢慢向前走去。   
    ……  
    “家父因她而亡,请天师杀之以敬家父在天之灵。” 意旗少旗主楼一芜悲泪连连,跪倒在地。 
    易扬冷冷地说:“杀不得,她是个好筹码。” 
    “天师!!”  
    “一芜!你假以时日也是能成大事的人,怎么这点担当都受不起!”易扬斥之。 
    楼一芜不再言语,紧紧抿着嘴唇。 
    我在一旁突然插言道:“我想见她。” 
    ……    
    因为身份特殊,千湄被单独绑在一间小屋里。 
    “祸水!”看我到进来,千湄只吐出这两个字,便扭开头去,再也不看我。 
    ……    
    千湄慢慢走出了城门,定在那里。 
    缓缓地转过头来,却是看着我来。 
    两边的城门开始慢慢闭合。两个女子的视线交叉穿梭。突然十分羡慕她,要是现在出城门的是我,那该多好。        
    我若能是她,那该多好……   
    ……  
    “为什么到战场上去?”我不理易扬劝阻,走近她,慢慢蹲下来,开口问她。 
    千湄侧头闭目,毫不理会。 
    “万一被杀了怎么办。”我几乎是在自言自语。 
    千湄依然毫无反映。 
    “你可是为了邺飞白?”我近乎可以肯定。 
    还是没有回音。  
    “他现在该担心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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