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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城堡里的男人 [美] 菲立普·狄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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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断定讨好客户可不是他分内的事。不管奇尔丹先生提出什么要求,都不能勉强客户。让我们面对这个现实,他自言自语道,但我们至少能够让他们愉快。
  我们可以不用拆烂污的礼物来冒犯他。
  客户马上就要乘德国新式火箭飞抵旧金山机场,塔格米先生从没乘坐过这种飞船。不管它有多了不起,在会见贝恩斯先生时他得留神别露了馅。现在实践一下。他站在办公室墙上的镜子前面,装出满脸的镇静、温和。是的,噪音非常大,贝恩斯先生。你没办法看书,但是从斯德哥尔摩到旧金山只要45分钟。或许再说上旬德国机械不足的话,我估计您听过收音机报导的马达加斯加岛上空的坠机事件,我得说,人们对那种老式活塞飞机大有说头呢。
  大体上缄口不谈政治。因为他并不清楚贝恩斯先生对当今诸多争端的看法如伺。然而这些问题可能会提到的。贝恩斯先生是瑞典人,他会中立的。毕竟他选择了汉莎公司的航班,这是个小心谨慎的玩法……贝恩斯先生,他们说赫尔·鲍曼病得很厉害。一个新的德意志首相将于秋天由各政党选出来。仅仅是传闻吗?天啊天,在太平洋与德意志帝国之间竟有那么多的秘密a
  就在他书桌上的文件夹里,还放着从《纽约时报》上剪下来的一篇贝恩斯先生最近的演讲,塔格米先生正在批判性地拜读呢。因为戴了隐形眼镜还看不太清楚,所以他趴在上面读。这篇演讲再次探讨月球上的水源问题,是第九十八次吗?
  “我们也许还要解决这个令人心醉的两难推理,”贝恩斯先生引述道,“我们最近的邻居,除了军事目的之外,到目前为止最值得做的事。”原文如此,塔格米先生想,这是用了高级的拉丁语。贝恩斯先生的思路,不正眼看军事问题。塔格米先生心里打了个问号。
  塔格米按了一下内部通讯装置的揿钮:“伊芙赖基安小姐,我想请你把录音机拿过来。”
  通向外间办公室的门轻轻地打开了,今天伊芙赖基安小姐头上插着蓝色的花,令人愉悦地出现在门口。
  “紫丁香。”塔格米先生注意到了。他曾一度回到北海道的老家,从事鲜花种植业。
  伊芙赖基安小姐点了点头,她是个美国姑娘,褐色的头发,高高的个头。
  “超高速主盘准备好了吗?”塔格米先生问。
  “准备好了,塔格米先生。”伊芙赖基安小姐坐下来,准备好了手提式的电池收录机。
  塔格米先生开口道:“我要求问神谕:‘我和奇尔丹先生的会晤是否有利可图?,得到六线形在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的预兆,令我失望。栋梁正在弯曲。中间的重量太大,全部失衡了。很清楚地偏离了‘道’。”收录机在呼呼地飞转。
  塔格米先生停了下来,想了想。
  伊芙赖基安小姐期待地瞅着他。呼呼的转动声停止了。
  “请叫拉姆齐先生过来一会儿。”塔格米先生说。
  “是的,塔格米先生。“她站起身来,放下收录机。离开办公室时,脚后跟轻轻地叩着地面。

  拉姆齐先生夹着一个塞满提货单的文件夹进来了。他很年轻,面带微笑,穿着格子衬衫,系一条漂亮的中西部平原细领带,紧身的无腰带斜纹布裤子,在讲究时髦的今天被认为是最得体的。
  “您好,塔格米先生,”他说,“今天天气真好,先生。”
  塔格米先生点点头。
  可是拉姆齐猛地挺起腰板,鞠了个躬。
  “我已求卦神谕,”塔格米先生说,伊芙赖基安小姐又坐下来拿起了收录机,“正如你知道的,贝恩斯先生本人马上就要到了,你明白吗,他坚持把北欧的思想意识当作所谓的东方文化。我会施加影响,使他更好地理解中国书画艺术的权威性作品,以及我们德川幕府时期的陶瓷艺术……但要让他改变观点不是我们的活儿。”
  “我明白。”拉姆齐先生说,他那白种人的面孔因高度集中注意力而扭歪了。
  “因而我们将迎合他的偏见,贿赂他一件珍贵的美国工艺品。”
  “是的。”
  “你出自美国名门。先生。尽管你遇到了皮肤颜色渐深的麻烦,”他审视着拉姆齐先生。
  “棕褐色是因为晒太阳,”拉姆齐咕哝道,“仅仅吸收了维他命D。”他羞辱的表情把自己暴露了。“我向你保证,我保有真实可信的根……”拉姆齐先生结结巴巴地说出这番话,“我并没有与——本土的少数民族生活模式——一刀两断。”
  塔格米先生对伊芙赖基安小姐说:“请继续。”
  收录机再一次呼呼地转了起来,求卦于神谕,得到六线形,二十八,我又在第五位得到了不怎么好的九线。那上面写着:
  一株枯萎的杨木开了花。
  一个老太婆找了个丈夫。
  没有过错,也没有可赞扬的成绩。
  “这很清楚地表明,两点钟奇尔丹先生提供给我们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塔格米先生顿了一下,“让我们说白些。我尚不能依赖自己的笋Ij断来评估美国艺术品。这就是为什么——”他延搁了一会儿来选择适当的词儿,“为什么需要你,拉姆齐先生,我要说你是土生土长的。很显然我们必须竭尽所能。”
  拉姆齐先生未置可否。尽管他尽力掩饰,可他的面部表情说明受到了伤害,很气愤,一种受到挫折、一时说不出话的反应。
  “现在,”塔格米先生说,“我已进一步求教于神谕。出于策略的需要,我不能对你公开这个问题,拉姆齐先生。”换言之,他说这番话的意思是,你和你的平诺克之流没有资格参与我们重大事情的决策,“但是,不瞒你说,我得到了一个最令人烦恼的回复,它使我最终犹豫不决起来。”
  拉姆齐先生和伊芙赖基安小姐都神情关注地看着他。
  “与贝恩斯先生有关。”塔格米先生说。
  他们点点头。
  “我对贝恩斯的疑问是通过‘道’即六线形晟四十六的玄秘运作得到解答的。是个好判断。线六在开始,线九在第二个位置。”
  他的问题是,我能否成功地与贝恩斯先生做生意?而线九在第二位就确保他会成功,那上面写着:
  如果你真诚就能促使你得到哪怕小小的收获,没有过错。
  很显然,由于塔格米先生的斡旋,贝恩斯先生将会很满意流商团转送给他的任何礼物。但塔格米先生在问问题时。心里打了个深深的问号,他只不过是下意识的。
  常常是这样的,在回答别的问题时,神谕已经洞察出更关键的疑问,而且还用它来回答阁下的问题。
  “正如我们都知道的,”塔格米先生说,“贝恩斯先生将给我们带来瑞典研制的新型喷射铸模的详细说明。如果我们和他的公司联合签约,毫无疑问我们就可以用塑料来代替许多市场紧缺的金属。”
  许多年来,太平洋公司一直试图得到来自德国在合成剂领域的基础援助。然而,最大的德国化学公司卡特尔,就藏匿了它们的专利。事实上在塑料业形成了世界性的垄断,尤其在聚酯的发展方面。这就意味着德国用这个手段一直超过太平洋的业务,在技术方面起码领先10年。飞离欧罗巴的星际火箭主要由抗热塑料制成,重量极轻,坚硬得足以抗住流星撞击。太平洋没有这类东西,诸如木材这样的天然纤维还在用,当然还有普遍使用的合金。塔格米先生想到这一点就畏缩了。在贸易市场他已看见了某些德国的领先产品,包括一辆全为合成物的汽车,用美国西海岸货币要卖600元。
  但他的潜在问题,是必须面对一个由东京发出的原始密码电报,它提供了贝恩斯的情况,那是一个越过商团办事机构、他绝不能对平诺克泄露的问题。首先,密码原料是稀有的,而且往往涉及安全问题,不关生意方面的事。密码是个隐喻符号,使用诗一般的语言,这些都用来迷惑德国的监听器——它可以解开任何文字的密码,不管有多么复杂。因此很清楚,东京当局耿耿于怀的正是德国,而不是本土那些不老实的小集团。关键的一句话“他的食谱里有脱脂牛奶,,,涉及到那首因迷信而令人恐惧的歌谣,它阐述了其训诲意义:“……事情很少像它的表面那样/脱脂牛奶冒充乳脂。”
  当塔格米先生求卦时,《易经》坚定了他的参悟。它的评说如下:
  这里先假定一个强壮的男人。真实情况是他与周围的环境不协调,他太鲁莽,一点也不注意礼貌。但因他为人正直,会得到响应……
  这个参悟很简单,贝恩斯先生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来旧金山的实际目的并不是签署喷射铸模的合同。其实贝恩斯先生是个间谍。
  但就塔格米先生自己的生活经验而言,还想象不出他是哪一类间谍,为谁干,为什么干。
  那天下午1点40分,罗伯特·奇尔丹老大不情愿地锁上了美国工艺美术品公司的前门。他把那些沉重的箱子拖到街边,招呼了一辆人力出租车,叫“钦克”(对中国人的蔑称)把他送到日本时代大厦。
  这个“钦克”面孔瘦削,汗津津的,弯着腰气喘吁吁地重复了地名,把奇尔丹先生的箱子装上车,然后帮奇尔丹先生坐进铺了毡毯的座位,“钦克”啪地打上计程表,爬上他的座位,沿着蒙特戈梅里蹬起车,汇人了车流。
  整整一天都在为塔格米先生寻找他要的东西。奇尔丹目送着,逝去的大楼,那苦衷与烦恼差点把他压垮,但还是胜利了。且不说他的其他能耐,分检的技术还可以:他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塔格米先生会平心静气的,而他的顾客——不管是谁都会大喜过望。我总能使我的主顾满意。奇尔丹想。
  他能够奇迹般地设法弄到一本几乎崭新的《优秀连环漫画》第一分册。注明日期为30年代,那可是美国文史资料的首选,最有趣的书之一,不断收集起来的获奖人作品集。当然他还带了别的显不一流的东西来。他会慢慢地把话题转向那本有趣的书,用厚绢纸包着放在保护得很好的皮箱子里,在那个最大的包里。
  那个人力车的收音机里播放着流行音乐,与那些公共汽车、小汽车的收音机比赛着。奇尔丹听不见,他习惯了。他几乎对每幢大楼前都悬挂的霓虹灯永久性广告牌也视而不见。毕竟他有自己的招牌,与这个城市所有的霓虹灯一道放着光华。你还有别的办法做广告吗?你得现实点。
  其实那收音机的喧嚣、汽车的噪音、广告牌和这人潮能使他平静下来,它们可以抹去他内心的焦虑。让另一个人蹬着,感受着那个“钦克”崩紧的肌肉以一种有节奏的颤动形式传送着,着实令他愉快。这是一种放松的机器。奇尔丹想。让人拉着代替自己的吃力,即便是一小会儿,也是高人一等的。
  他醒了过来,觉着愧疚。要干的事太多,连中午打个吨都不成。他的穿着绝对适合进入日本时代大厦吗?他可能会在高速电梯里晕厥。但他随身带了晕车药丸,一种德国产的化合药。各种各样打招呼的方式……他都熟悉。对什么样的人礼貌,对什么样的人蛮横。对门口的仆役、开电梯的、接待员、向导、任何看门的蛮横。当然要对所有的日本人鞠躬,即使要他鞠几百次也成。对平诺克,鞠躬,却视而不见,仿佛他们并不存在。那么这适合于所有的情况吗?对一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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