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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帜[梁凤仪]-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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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寐以求的安乐太平日子。
   杜晚晴每一想到这儿,她就偷笑。
   冼崇浩的安排与打算,已见端倪,且自小弟与小妹身上开始。再下来,有一日当她领着他去看望外祖母与母亲时,两老不会不接受吧。
   反正,晚晴静心计算一下自己手上之所有,已足够栽培供养高进、高惠、又晴与再晴直至他们毕业。余下来的人等,要维持现有的生活水准,还是有能力应付得来的。
   晚晴甚至越想越兴奋,干脆披衣而起,走到露台上,迎着清新的海风,了无倦意。
   醉涛小筑这房子,就快要跟它道别了。
   嫁后,总不宜住这个地方。高级公务员的房屋津贴,随时可以入住二千英尺的公寓,也是相当不错的呢。
   那时,把醉涛小筑卖掉,更多一笔现金捏在手上,照顾父母、外祖母甚至舅父母安度晚年,绝不成问题。
   这房子实在好,或可以不卖,改为出租也可以。
   此念一生,杜晚晴又管自摇头,否决了。
   醉涛小筑有着太多俗世风尘,不宜长留身边,唤回不必要的回忆。
   随它去吧!
   竟然,会情不自禁地思量到这些细节上头的事来了。杜晚晴禁不住心上连连牵动,恨不得冼崇浩就在身边,让他抱自己一抱。
   夜凉如水,纵使是夏夜,还是有着一股清冷。
   她是需要有人去爱宠她、保护她的。
   美丽,却孤独无依的女人,应生无限的怨怼。
   明月的亮光洒耀下来,见得着杜晚晴紧紧地环抱住自己,咬着银牙,缓步走回睡房去。
   把自己抛在床上,从枕下摸出了那个鸡血冻的印章,轻轻地放在脸颊,冰凉一片。那到底不是冼崇浩强而有力的手,柔柔爱抚,就会生就无穷温暖。
   这一夜,她突然如此地想念他、需要他、爱他。
   冼崇浩呢,他想她吗?抑或老早已入黑甜之乡。
   不,冼崇浩跟杜晚晴一样,没有睡着。
   同样的相思难耐,折磨着两个有情人。
   冼崇浩忍不住摇了电话,坚决地在三更半夜,扰人清梦。
   他在电话“喂”地喊了一声就没说话。
   晚晴在那一头,柔声地说:
   “崇浩,我在听着,请你说话。”冼崇浩答:
   “我能不能来,现在、立即、马上。”
   天公若然造美,年年苦旱,也可旦夕就有甘霖,洒育大地,抚养万物。相隔天之一隅,也能横架鹊桥一道,成其韵事。
   冼崇浩与杜晚晴根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只须时来运至,便能相依相聚,轻怜浅爱、灵欲交融。
   醉涛小筑的气氛从没有像这一晚出落得如此可爱与温馨。只为它欣然盛载着两个赤诚相爱的人儿,让他们把那一声声令人心眩魄荡的欢呼,满溢在房子的每一个角落,代表他们的极度感恩与满足。
   他俩,像一双初生的婴儿,在一阵茫然无措的哭声之后,受到了关顾与爱护,得着了上天赋予人类应有的温与饱之后,舒畅而安稳地睡去。
   尤其是杜晚晴,有生以来,第一次,不是从履行责任的行动之中获得满足。她尝到了生而为人,生而为女人应该享有的权利。在领受自己应得的欢愉过程上,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坦然、舒畅、无罪、无愧、无悲、无疚。原来,当一个女人肯定自己享受着她应该享受的权益时,那份理直气壮、光明磊落的豪情,可以令体内每一筋血脉,每一个细胞都如释重负,肆意尽情地兴奋至极点。
   杜晚晴的感觉是太美丽、太满足、太迷惑、太吸引、太不能置信、太喜出望外、太难以形容了。
   当晚晴小睡之后,走进那个豪华的、四面尽是镜子的浴室去时,她试图站直身子,缓缓地拉开那条围着自己的大毛巾,再缓缓地张开眼睛,勇敢地朝镜子里望去。竟然活灵活现,看到一个线条柔和、色泽闪亮,每一寸都发放着奇特异彩的女性胴体。
   或许是幻觉。然,杜晚晴那么肯定,她从来没有过这种幻觉。
   要正视镜子里头的赤裸的自己,在今夜之前是她肯定办不到的事。
   一个不期然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异而畏缩的习惯,竟然在这一刻自动烟消云散。
   杜晚晴欢喜得紧紧抱住了冼崇浩不放。心上给他说上了千百万句多谢、多谢、多谢!
   杜晚晴一直没有勇气去见罗敬慈。在未肯定世界是有希望的世界,人类的纯情必在人间之前,晚晴觉得要她面对罗敬慈,向他宣布小湄的变志,而又同时鼓励对方振作,寄望将来,实在是很艰难办得到的一回事。
   如今,情况与心境都不同了。
   杜晚晴有信心会把这份未完成的任务履行得比较顺利。于是,她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到监狱去探望罗敬慈。
   当罗敬慈见到杜晚晴时,面上的希望神采,与他听罢了杜晚晴的报告之后,整个人骤然的绝望憔悴,完全是属于天堂和地狱的两幅图画。
   “敬慈,小湄说得对,她最低限度对你坦白。”
   “她不爱我了。”罗敬慈梦呓般说着这句话。
   “敬慈,你听我说。只不过因为如今的环境,你脑海内只得小湄一个人,你才会觉得难受。到你出狱后,抵达美国,在新环境内发现与接触了新人新事物,你可以有很多很多可爱的选择,日子就会好过。”
   “你会吗?”敬慈痴痴地问。
   “什么?”
   “我说,如果你深深地爱上一个人,那个人不爱你了,你是不是就会自动去寻找别个替身?”
   杜晚晴语塞,她不能说违背良心的话。
   她知道自己不会。叫她怎么回答了。
   “晚晴,你回去吧,这儿没有你的事了。”
   “不,敬慈,我不放心你。”
   “不放心我?这回事留待惩教官去费心吧。”
   “敬慈,不错,我承认恋爱的感觉至高无上,失恋的滋味令人痛不欲生。这是不容易改变过来的事实。有可能一次失意,就抱憾终生。任何人要把自己封锁禁锢起来,都可以。独独是你不能!你没有这个资格,你必须挺起胸膛,重新做人,不管你心头为了小湄而要滴血多久,你都必须好好的撑着日子过下去!”
   敬慈抬头望住杜晚晴。
   晚晴的语音激昂,说:
   “因为你有母亲。人生在世,有很多权利,也有很多责任。儿女私情是其中一种,亲人家庭又是另外一种。”
   杜晚晴把一叠报刊摔在罗敬慈跟前,说:
   “你有时间,好好地每天看报,就会发觉到香港已经踏进大时代,要面对的是认识自己、认识自己是中国人的大时代。如果在这个须要认真地面对国家民族感情和责任的时候,连对亲人与家庭,都如此澹薄,焉能做一个好的中国人?
   “敬慈,你自知汝母是如何茹苦含辛地把你抚养成人,你的一切不幸,她同时承担着。若果你要她为了你的失恋引致自暴自弃,而受更多的痛苦,请就放纵自己去,没有人管得着你。
   “否则,好好地利用这几年,努力自修,多读书报,等待重见天日,到美国去跟汝母重聚。”
   这最后的几句话,晚晴压低了声线,诚恐隔墙有耳。
   “敬慈,过得了这几年,就过得了一生一世。什么痛苦都能熬得过的。我们并不比三年零八个月抗战时的香港人更不幸,是不是?”
   罗敬慈终于默默地点了头。
   晚晴把罗香莲的信交给了敬慈,再嘱咐:
   “你记着,回你母亲的信,寄至我家转交。”
   倒真是松了一口气的。晚晴想,即使罗敬慈要悲痛、要失望、要颓废,只要他心里明白,必须生存下去,为照顾其母,也就不必管他了。
   在世上活着的人,谁的身心之上没有疮疤?
   因着别人的不幸,更使晚晴自觉无比幸运。
   毕竟她曾有过的疮疤,可以好好地掩盖起来,不会让别人与自己重睹。
   杜晚晴已经决定洗尽铅华,退出江湖去。
   只等待一个合适而成熟的时机,她就去跟柳湘鸾与花艳苓交代。
   至于那起曾与她有过亲密关系,也对她作过鼎力扶持的达官贵人们,或许寄一张没有回条附上的婚柬,就能代表一切。
   这近日,很多很多的邀约,杜晚晴都已推得一干二净。不是冼崇浩的要求,而是杜晚晴无法再以那种特殊的身份,活跃人前。她每次想象过程,就通身起了鸡皮疙瘩。
   至此,杜晚晴完全明白母亲当年的际遇与感觉,如今自己也成了个有经验的过来人了。
   杜晚晴经常想,不知母亲与外祖母在知悉这个发展之后,是为她高兴,还是为她担忧。
   都不必管了吧。
   不论她们的反应如何,都一定会记得当年。当年,又有谁有本事改变她们的心意与抉择呢?
   悠悠经年,饱历风尘之后,有个泊岸的安稳机会,是真一场造化了。
   惟一令杜晚晴觉得,或许要亲自交代一声的,反而是带她出身的顾世均。
   到底,跟他的情谊不一样。
   真是一想曹操,曹操就到。
   电话里先传来顾世均精神奕奕的声音,见着面时,又看到他神采飞扬。
   “晚晴,你看上去非常的得志。”顾世均说。
   “这句话,你是捷足先登,原本是应该由我对你说的。这阵子,已把你的困难全部解决掉了吧?”
   顾世均紧握着杜晚晴的手,说:
   “晚晴,是你救了我。我感谢。”
   “世均,你说的是什么话?”
   “若不是你把那次银行利率忽升忽降的消息告诉了我,让我替你安排外汇买卖,我就不可能翻身了。你知道,”顾世均兴奋地拉一拉衫袖,继续说,“我听出你的语气是要帮我的,心一红,胆一壮,尽全力自行又安排了借贷,全数押进去,故而,翻了身了。”
   商场上的大风大浪,可以把一个企业王国在旦夕之内倾覆,又可以一手搀扶起落难之人,叫他重新呼风唤雨,为所欲为。
   杜晚晴看得太多这些兴衰存亡的故事了。
   在她,对这些刺激,已不再好奇,更无憧憬与留恋。
   她只是每天夜里,扳起指头数,还有多少日子,就可以做个平凡寂静的归家娘去。
   “世均,是你自己的眼光与才干,跟我怎么扯得上关系呢?”
   “晚晴,”顾世均仍是紧握着她的手不放,说,“就为了你这副仁义心肠,与居功而不叨光的胸襟,你其实值得有一个很好很幸福的下半生,找到一个对你专心一致的好男人去照顾你,承认你。”
   “世均,承你贵言,总有那么一日。”
   只为晚晴脸上的笑容与眼里闪出来的亮光异常的灿烂,这叫顾世均看在眼内,有一份突如其来的觉醒,立即冲口而出问:
   “晚晴,是不是已经找到这个人了?”
   杜晚晴但笑不语。
   “还未到公开的阶段,是不是?委实太好了。”顾世均把杜晚晴拥在怀里,拼命拍着她的背,把她看成好友或甚而是子侄般关怀爱护,“好人应有好报,我太欢喜了。”
   顾世均重复又重复地说着:
   “答应我,可以宣布喜讯时,要第一个让我知道,我要送你们一份很有意义的结婚礼物。”
   “世均,你从来待我都好。”
   “这回是轮到你捷足先登,把我心里头要对你讲的一句话先说了。”
   顾世均随即想了想,说:
   “乐宝源最小的女儿乐础君跟荣浚杰的儿子荣家辉订婚,两个都是乳臭未干的娃仔娃女,才不过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因为乐、荣两家都是金马玉堂的豪富家族,决定闹一闹,举行一个盛大的别出心裁的喜筵。你应该出席,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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