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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 作者:衣袂-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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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只猫头鹰。悻悻折回,正对上母亲的眼,她不看我,低着头:“罢了罢了。” 

…… 

很快我就摆脱了离开父母的伤感,并对目前的生活无比快意。纵横剑气,诗酒年华,由不得我不快乐。 

我救人,也伤人,不可避免地杀人。第一次杀人时,霁虹穿过那人的身体,发出裂帛般的声响。尚不及看那人的下场,一个族姐捂住我的眼,在耳边说:“他死了,有什么看的。” 

当晚喝得大醉,足足睡了两天。 

醒来后,枕边有父母的信。我看完后问守在一旁的一个姐姐,“杀人者必堕地狱。再如何发愿悔过修身,罪孽就能减轻吗?” 

“佛说回头是岸,自然是能的。” 

半年后,信还未送到,我已经小有名气,都说严家的小姐,着霁虹剑,有魏晋遗风。而我亦渐渐离开家人,独自一人在江湖行走,至今未逢敌手。 

父亲多半知道我一人独行,却在信中只字未提。我半是庆幸半是惶恐,但无心解释,继续独行。 

第一个独自一人的中秋,我坐在一个临江的酒楼喝酒。 

江风极大,可看见岸边的芦苇一次次伏倒,几只水鸟飞起又落下。杯中物是杜康,醇且烈;那天有家书送到,放了信鸽才拆信,是父亲的字。看到“冷露无声湿桂花”一句,不由红了眼眶。 

身后有沉重的脚步声。 

3 
脚步声不稳,偏偏不凌乱。暗暗上了心,顺手扯下块布帘包住霁虹,这才继续喝酒。 

酒气渐浓,脚步声也更重了,还伴着男人的喃喃声,不知在嘀咕什么。那人喃喃片刻,方才坐下,又过不久,自语声低下去,很快再没了声音。 

心情本萧瑟,经不得这般打搅,一等那人睡着,我立马便离座下楼。一转身就瞥见那个人伏在桌上,酒壶翻了,残酒洒了一桌,还有些沿着桌角淅淅沥沥往下滴;醉倒的人左手握了夜光杯,身上的蓝袍却旧得泛白。 

夜光杯产自西域,需用精工打磨夜光石,耗尽时日才得以盛酒。虽不算十分贵重,但所需时日人力繁琐,也就成了难得之物。 

因那夜光杯,我多看他一眼,接着继续向楼梯走。哪里知道经过他身边时,那本该醉了的人伸出手,捉住我未持剑的左手。 

自小未受过这般轻薄,腾一下红了脸,既然火起,想也不想就用“错骨手”里一招挣开他。不愿伤人,故出手只用三分力。不料招式下去,那人仍紧握我的手,动也不动。我又加三分力,再次甩开他的手。“错骨手”用的是巧力,若用到六分,对方筋骨定然重伤。可我虽加了力道,奈何还是走不得;终是又羞又恼,才想用全力,猛想起若这般,倒不如用霁虹利落。我看看手中的剑,再看看被握住的手,心想离家至今未遇敌手,如今却连个醉客也摆脱不了,非得出剑自保,盛怒之余,更是惭愧。 

但我更不愿被人这样拿住,很快拔出了剑。霁虹又快又轻,我使了招严家家传剑法的基本招式,这人要是当真有着工夫,要么相避,要么抵挡,总要松手。心中如是想,更是刻意让剑势下的又快又急,只求早点脱困。 

剑光如电,那人却在这一刻抬起头来,不避不挡。当下只觉得有一阵力硬扯着我往那人怀里送,力量之大,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忙变作“分花拂柳”,力分二处,兼打穴道。他却微笑,轻巧不费力似的用另一只手持住了我的霁虹。而我整个人,也收不住跌坐进他怀里。 

“姑娘可愿陪我喝一杯?”他的气息喷在颈边,我气得浑身发抖。可他把我环得太紧,根本挣不开。 

我冷笑:“哪里有这样邀人同饮的?” 

话一说完,我就被放开。一自由当即奔到一丈开外,确定他身手够不着我,才回身打量他。 

他也在看我。 

他的眉黑而直,眼神却是乱的,倒真有几分醉。他看着我,举起刚才夺剑时被放下的夜光杯,笑问:“中秋佳节,有此夜光杯,不饮美酒,岂不可惜?” 

念及刚才种种,又红了脸,亦发觉他的眼好看得紧,当真夺人心魄。我再一次打量他的脸,他披散的发,他手中的夜光杯,他泛白的蓝衫……忽然记起这时由不得我如此闲逸,心下暗唾一口自己的无用,不答他,拣最近的窗子跃了出去。 

…… 

我坐在一叶小舟上,摇浆的船娘的曼柔歌声荡在江上,说不出的妩媚好听。杯中物依然是杜康,我熏熏然欲醉。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听到个令人心惊的声音,手中的杯子险些翻了。扭头看去,不知道何时一叶舟近在身侧,船上一人侧卧,一手支舷,一手执夜光杯,冲我微笑。 

别开脸,不搭理他。忽然船身一重,回头看去,却是他立于船头,拿着他的夜光杯,还有我的杜康酒。 

“不过是一杯酒。”他笑。 

“是不过是一杯酒,但我偏不同你喝。”我也笑,暗暗握紧剑。 

他闻言长笑,中气浩浩,竟有不可断绝之势。听到他的笑声,难免心惊:他是哪里来的这等修为。 

又听他说:“人生苦短,何不共醉?人言严小姐最是有魏晋遗风,难道连一杯酒的情面都不肯赏吗?” 

懒得同他纠缠,把手里的杯子扔过去,他倒满酒又掷还到我手中,一点不见溅出。我一口饮尽,把酒杯抛还给他,冷声说“请了”,就转身进舱。 

他欺到我身边,我惊怒交加,反手就是一掌,剑也出了鞘。他避开,又想空手夺我的剑。我哪里肯甘休,再无避让之心,使出家传绝学“流云剑法”,一剑快过一剑,只想剁了他的手。 

流云剑法是我家绝学,男子与女子所练有异,男子得其刚锐,女子得其绵久,若能合璧,又是更高境界。 

眼前剑光一片,剑气流动,我快意无比。那人见我使出流云剑法,微微皱了眉头,一侧身形,居然给他躲了过去。我看他步法巧妙,在这狭窄之地尚有余裕,心知是个厉害对手。可是流云剑法既然使出,断然没有服软的道理。手下更狠,招招对着他的手腕。 

“严小姐你砍了我的手,日后我如何倒酒?” 

他还是笑着,在狭窄的舟上躲避我的剑,我使出近百招,还是没有碰到他分毫。 

“罢了,我认输吧。” 

此言一出,我分出一分心神。手下才慢丝毫,他再一次握住我的手腕。只是这一次,我与他一同跌入江水之中。 

4。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丝毫不会水,何况是在深秋,早就不容入水的季节。 

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水成了沉重的锁链一层层锁住我。我在水中茫然地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住;水开始灌进肺里,反而有了一瞬间的清明,再不挣扎,眼前看到的居然是不晓得多少年前的一个夏日晚上,母亲穿着少女的衣服,在紫藤下扑打流萤。她笑着闹着,月光照得她肤白胜雪,头发却是盲了似的黑,青色的衣服在紫藤树下干净纯粹。 

我张开嘴,想叫母亲。更多的水灌进来,看见的景象开始凝固,直到一只手挽住我。我下意识地推开,那只手搂得更紧,似乎所有的力气都在上面,我没有力气与之纠缠,只觉得身体在慢慢变重下沉。 

也许是在往地府走吧。我这样想着。脑袋昏昏沉沉,不愿意多想,就任由着身体在水中荡,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子猛然一轻,水也不再往嘴里鼻子里灌了。 

睁开眼,四肢说不出的疼痛酸楚,眼中热辣辣的,还有什么东西拼命想挤出喉咙。我试着调和内息,可没多少时候就忍不住趴在船舷上呕吐起来。 

待把腹中的江水吐尽,人才算有了几分清明。衣衫全部湿了,已是黄昏,人被江风一吹,若不运内功,当真有些冷。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我只想尽快回舱换…… 

我的霁虹去了哪里?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整个人都被逼出一阵冷汗。这时才记得刚才被那人带下水去的种种。忙四顾,果真在身后看见他,也一样湿了衣服。只是他悠然躺在船板上,看不出一点落水的狼狈。 

我瞪他,他倒是开口的快:“我不知道严小姐不会水……” 

我冷冷打断他的话:“我的霁虹呢?” 

他皱起眉,看上去很苦恼地想了片刻:“可是那把剑?我一心救人,哪里顾得上剑?啧啧,可能落到江底去了吧?” 

头“嗡”的一声,我定在当地。全身的血在那一刹那都被抽了个干净。把目光投在滔滔江面上,船娘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几乎是让船随波逐流,根本不知道我的剑会落在什么地方。 

父亲那一天把霁虹给我,告诉我她是严家的传家宝;母亲的手抚过她,温柔的叹息犹在耳侧。 

再不多想,奔至船头,只想快快回到江中,寻回我的霁虹。 

他又拉住我。 

我扬起手,狠狠给我自己两个巴掌,直看愣了他,我也就乘机下了水。这次更加不舒服,在水里我睁不开眼,到哪里去找霁虹? 

他把我硬从水里拉起来。 

再一次扬起手,他接住:“又要打自己吗?” 

被水呛得可以,偏偏不要在他面前服输:“算你拦得早,这次是打你。” 

他复愣住,旋即低低笑出声。 

只听“咣啷”一声,我定睛一看,不是霁虹又是什么? 

“你……” 

他满不在乎的笑:“就算是天下名器,犯得找用命去找吗?” 

把霁虹搂在怀里,冷声说:“与你有什么相干?命是我的,霁虹也是我的,哪里要你出手?” 

他的面孔忽然近在眼前。我看见他漂亮的眼睛,感觉到他的呼吸:“你看你的脸……你真下得去手。” 

“我打自己,是恨我和个混账喝了杯酒。”我别开头不看他。 

一声轻笑,他把嘴凑到我耳边:“这个混帐叫颜律。” 

5。 
颜律,颜律。 

在心里默念几遍他的名字,横眉冷目地甩话:“你做什么还在这里?” 

“原来我这么不招人待见。”他摊手,还笑。 

我真想撕去他一层脸皮,看他是不是还在笑。当然这只能想,口头上却是一点不减刻薄:“你还指望你能多招人欢喜?” 

他忽尔清啸,仿佛快意之极。罢了,才说:“我们总会再见面。到时候别忘了出手轻一点。” 

话音未落,人已经去了。眨眼工夫,只能看见水面上一个小小的蓝点。 

难免匪夷所思。回想怎么见到这个人,认得这个人,又被他纠缠到现在,快得不过半天时间;心下却只觉得怪,就好像被人抓了一把。 

风更大了,我又向船娘要了壶酒。只不过这次再没了上好杜康,再普通不过的烧刀子,落在喉头,有灼烧的快感。 

醉了,握着酒睡在船板上。第二天一睁开眼,已经到了夏凉渡。 

夏凉渡只是这条小江上的一个小小渡口,但要改走官道,只有从这里上岸。夏凉盛产荼蘼酒,父亲最是喜欢这种酒的味道。在家时没机会喝,如今到了产地,定然是要试一试的。 

一说到酒,头就有点昏了。烧刀子大烈,昨天的醉现在还没全醒,如今要喝,实在勉强。但话虽如此,脚还是止不住地往酒肆走。 

昨儿中秋,故一早夏凉渡上行人极少,大多店铺都还没开。好容易找到一家,也是才开,当下走了进去。 

店主是个老人,躬腰驼背,发须皆白;但身边有个小姑娘,和我差不多的年纪,穿鹅黄色的衫子,眉目秀丽,神情一派和婉。我忍不住多看几眼才肯落座。 

荼蘼酒端上来,却是带了浅浅的黄色,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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