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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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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博文哈哈笑道:“管她什么水性杨花之相,我恨不得自己变成个灰尘什么的蹦进去,淹死在那柔柔的波里,才叫过瘾呢”

楚留情道:“眉生擅长绘画,尤喜偏爱画兰,兰花乃花中君子,其品高洁、清雅,独具气清、色清、神清、韵清四。清,这倒也眉生善心柔肠相似,别的青楼女子攒钱希望有一人能够赎身从良,眉生却把这些钱施舍给穷困人家”

紧随其后一舫,却朴素的很,船上并没有太多装饰,挂几串黑色琉石珠串,船舱内透出昏沉灯光,与那些粉灯艳饰的画舫相比却给人一种如梦如幻似不应该存在这秦淮河的感觉

楚留情又道:“此乃“心画舫”,这心却是道心,隐含返璞归真之意,上面花魁是长斋绣佛卞玉京,卞玉京吃斋念佛却是个道人”,说到道人二字连他自己也不知觉笑了起来,妓女是道人还吃斋念佛总感觉怪怪的,但卞玉京却能作为一个特殊的存在

果不其然,易寒发问道:“她即一心向道为何沦落风尘呢?”

“你看她舫上联书”

易寒望去,念了出来:“何不掌书天上往,却随小动落人间”

楚留情解释道:“卞玉京出身官宦之家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家闺秀,自幼聪慧过人,诗琴书画无所不能,通文史,尤擅书法,落笔如行云,其韵如山麓,她为什么出家做女道士却一直是个谜”

“女道士当妓女我倒是第一次见”,易寒喃喃道了一句

楚留情哈哈大笑:“此道彼道,同为一道,沦落风尘却也是修道”

李明濛补充道:“卞玉京一般见客不善言语,常奏曲一首便送客,但如遇佳人知音,则谈吐如云”

再看随后一画舫,船上装饰除艳丽无双外,便是挂满各种鸳鸯,纸制的,纱绣的每一对鸳鸯都有一个特点便是连着一个线,中间连着心形结

楚留情道:“此舫名“鸳真作结”,上面花魁乃是玲珑雪寇白门,玲珑雪之名乃是因她肌肤朗朗胜似白雪,姿容娟娟静美寇湄性格寡言寡笑,常一脸忧愁苦相,偏偏男子见了她长颦减翠,瘦绿消红楚楚可怜的模样却心生怜惜,与小宛一般年纪最幼也最单纯,若不是因那惹人怜惜的模样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受上多少苦”

再看那联书,“牢锁春心豆蔻梢,可人还胜色冶艳”

再看随后一画舫,船台层叠,锦屏作船门,巾帼作帆,高竖擂旗

楚留情笑道:“此舫名“不让须眉”,舫上花魁是清雅幽兰马湘兰,马湘兰却是个文武全才的女子,容貌虽称不上绝色,但秉性灵秀,能诗善画,尤擅画兰竹,她之所以闻名却是因为常作男子装扮,秃袖露腿,不拘小节,时静时动,静时空谷幽兰,动时神情开涤,巧伺人意,与男子互摔常胜”

易寒哈哈笑道:“一个女子怎么可以与男子互摔呢?”

李明濛笑道:“易兄,你别小看这马湘兰,三五个壮汉还真打不过她,真无法想象她柔弱的身子竟有那么大的力道”

再看联书,“手如生竹兰入画,卸浓妆武于舞风”

再看接下来一画舫,并没有任何出奇之处,但见岸边众人全神贯注,易寒未问,楚留情却介绍道:“此舫名“烟水澄碧”,本身画舫并没任何出彩之处,却是讲究一个船因水而碧,平平朴朴不夺秦淮河之美,却是虞美人李香君,此女善饮”

上有联书是:“记得郁金棠下饮,酒痕翻遍石榴裙”

李明濛笑道:“李香君易兄已经见识过了”

楚留情与赵博文大吃一惊,齐声道:“见过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赵博文最为关心问了出来

李明濛便将那夜去媚香楼的事说了出去,听的两人羡慕不已

楚留情道:“刚刚光顾着聊天却忘记扔绣球了,反正后面的没有什么出彩的人儿,这香君又与易兄李兄有些交情,便把这绣球全部给她,望她拔得头魁”

易寒笑道:“却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自作多情,她的本意也许想低调一点,名声太响,应酬就多”

李明濛笑道:“这头魁今年却也不容易夺得,我们刚刚点评的几人个个都有不少的支持者,再说了,十美名次之争却是需要从容、韵、技、事、饰、趣六项来角逐”,没等别人问去便解释道:“这“容”指的是容貌,以螓首、杏唇、犀齿、酥。乳、远山眉、秋波、芙蓉脸、云鬓、玉笋、荑指、杨柳腰、步步莲为准这“韵”说的是韵致,如柔弱之态,倚栏待月、含娇细语、气若幽兰等等“技”即琴棋书画“事”煎茶、焚香、剪花、刺绣“饰”指妆容衣物饰品是否得体见长趣便是女子情趣了,如醉倚郎肩、兰汤昼沐、眼色偷传、微含醋意,像兰汤昼沐目前我们却没有机会看到”

几人淡笑,却通通将剩下的绣球扔到李香君的画舫之上

 第九十一节 案选之上

五十来艘画舫绕着秦淮河沿岸转了一圈,栽满绣球最多的十艘进入最后角逐

清点绣球之后,一艘小舫游到岸边,一个儒士打扮的男子屹立船头,手捧一纸宣文,李明濛解释道:“这是报官,手上拿着的是初稿,只列十芳之名,并未真正排名”

只听那报官朗声道:“虞美人李香君,绣球共计一千三百二十三个;女学士柳紫兰,绣球共计一千三百一十一个;玲珑雪寇白门,绣球共计九百八十八个,凌波仙顾眉生,绣球共计九百七十六个;灵秀青莲董小宛,绣球共计九百五十三个;长斋绣佛卞玉京,绣球共计八百九十四个;清雅幽兰马湘兰,绣球共计八百七十九个;妍无骨宁诗诗,绣球共计七百三十三个;锦绷儿傅秋香,绣球共计六百五十二个;紫曲流楚秀容,绣球共计五百九十个”

后面的四人却没有细细去听,聊了起来

赵博文哈哈大笑:“去年花选那宁诗诗一人独得绣球四千来个,独占鳌头,李香君等人一出,便才真正见识到谁才是花中之王”

楚留情笑道:“赵兄此言差矣,花中之王太过庸俗,花中君子却为适当一点”

李明濛道:“是啊,她们个个才情不凡,各有优劣若要强行分出个前后,却为难的很,今年这花选不好选啊,主持花案三人,礼部侍郎朱通以为礼德为尊,若他选来这花魁柳紫兰、卞玉京二者选一,苏昆生以才艺为尊,若他选来柳紫兰之诗,李香君之画,董小宛之曲,三者能入他法眼,这谢三宾乃俗人一个,自然以美艳为尊,偏偏这十人个个姿容妙曼,定是看的眼都花了,若他来选个个都是魁首”

四人哈哈大笑,说话之际,便听那报官宣布最后角逐花魁十人,这只是个形式,不说众人也是知道,便是那李香君、柳紫兰、寇白门、顾眉生、董小宛、卞玉京、马湘兰、宁诗诗、傅秋香、楚秀容十人

这所属十人的画舫纷纷朝一处金粉楼台驾去,楚留情介绍道:“那里便是秋华堂了,我去过去”

李明濛道:“今日这秋华堂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须是一地儒雅名士,手捧请帖方才有资格入内,听说这文坛泰斗钱迁意也被礼部侍郎朱通邀请为贵宾而来”

楚留情讪笑道:“李兄莫要忘了钱迁意还有另外一个称号“风流教主”,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能少得了他”

赵博文道:“听说他专门从黄山赶来”

易寒笑道:“那我们就去见识见识这钱迁意”

楚留情神秘一笑:“易兄,你有请帖吗?”,话毕,却从衣袖之中掏出四张请帖

赵博文哈哈大笑:“楚兄你做事从来就没有让我失望过”

楚留情淡笑道:“除了让美女倾心于我,还没有什么事情我办不来的”

易寒讶异这话会不会太托大了点,李明濛赵博文一脸理所当然

往秋华堂走去,两名男子守在秋华堂大门前,门前围满了年轻的男子,大多伸长脖子往门内望去,不时可见有人持贴入内

易寒四人并行而至,人群中有人念出三大才狼之名,见四人持贴进入,抱怨声四起,凭什么以三大才狼恶劣的名声有资格,他们却不能,楚留情高举手中请帖,回头朝众抱怨不满的才子儒士神秘笑道:“你们不知道这世界有些东西可以用钱买的吗?”

走进,便见大堂之内,两廊明角灯都已点着,厅内玉宇澄清,月华散采,琼香缭绕,瑞霭缤纷

有人便在厅内闲步观赏,有的却坐了下来,这秋华堂与媚香楼布局却是差不多,只是今日花选,特意布置了一番,显得烁烁生辉,长约八间屋的大座落,有十丈之深,屋顶爽朗空阔,几处路口垂纱帘,上点数十盏明灯,将大堂照的如白昼一般

一会之后,众人坐在早已经准备好的桌子,才看见从旁侧一门姗姗来迟走来四人有说有笑,走在前面三年均是年纪五六十岁的老者,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楚留情介绍道:“前面三人分别是朱通、苏昆生,钱迁意,后面那个便是谢三宾了”

四人来到设在正堂之中的长案,这才发现只有三个炕位,谢三宾极为乖巧道:“钱老先生你坐,我坐席下即可”

钱迁意摆了摆手,笑道:“不可不可,你乃主持,我却只是个宾客怎好喧宾夺主”,话毕却走向堂上一张最靠近长案的桌子坐了下来

易寒这才发现与钱迁意同坐一桌的还有熟悉的面孔,便是那西王府的小王爷颜觅风,他身边坐有一个公子,仔细一瞧却认了出来乃是女扮男装的宁雪,两人说说笑笑,那桌上还有一人,扳着一张冷脸乃是宁霜,姐妹两人同扮男装共坐一桌,却没有搭话,气氛怪异的很,宁霜却不知为何失去以往的淡定从容,丝毫没有半点潇洒雍容,那钱迁意对颜觅风颇为恭敬,却表现的不卑不亢,不是搭话,颜觅风丝毫没有半点傲慢,热情的与他聊了起来,三人聊的欢悦,只有宁霜一人冷冷不语,这颜觅风似乎有意讨好宁霜,不时将话题转移到宁霜处,宁霜却不敢兴趣,淡淡敷衍,倒是一双眼睛不时盯着宁雪看,宁雪谈笑风生不以为意,完全将宁霜但做透明人看待

突然易寒见宁雪朝他看来,隐蔽的朝他使了一个调皮的眼神,易寒莞尔一笑,摊了摊手,表示毫无压力,一点醋也不吃,突然又感觉一道冷光朝他射来,看去却是宁霜,宁霜眼神淡漠,见是易寒骤然旋即一亮,露出诡异的笑容,那笑容看的易寒毛骨悚然

两女收回目光,对视一眼,彼此对恃,骤然见宁雪俏脸冰霜顿起,宁霜反而笑意吟吟起来,打开扇子悠闲地扇着,不再似刚刚那边冷漠,与颜觅风聊了起来,不时朗朗大笑

楚留情道:“颜觅风,西王府的小王爷,没想到他还没有离开金陵,不知他有什么目的”

赵博文也是在方府见过了他,倒是李明濛有些吃惊,问道:“这颜觅风为何会出现在金陵”,赵博文将他去方府贺寿的事告之,问道:“明濛,那日你为何没去,反而易兄却去了”

李明濛苦笑一声,“人家又没请我,再说了我的辈分太低了”

赵博文讶道:“李毅将军可是一代名将”

李明濛淡道:“这全金陵有谁不知,家祖母不打算让我进入军途,只想让我做个普通人,后继无人,李家将门之风中落在所难免的了,这将军府就看七叔一人了”

楚留情道:“你七叔年纪与你相仿,幼时你们不是常一起玩耍吗?”

李明濛点头道:“不错,在府里,就家姐、七叔与我三人年纪差不多,儿时我们三人乃是玩伴,后来七叔秉承李家儿郎的传统进入军途,家姐也变得越来越孤僻冷漠,自此我们三人就再也没有再聚在一起,我多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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