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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势,树叶多的一面,就是南方,如果周围连棵树都没有,那就赶紧滚蛋,找别人抬杠去吧。
不过,我和小悦在这密不透风的林子里,这几招都不好使,林子深处的树木原本就照不到阳光,树叶的稠密度南北都差不多,想从树叶多少分辨出东南西北根本不可能,所以呢,只有用一个最笨的法子,那就是找个比较高大的树木爬到树顶上,穿过枝叶的遮挡,抬头看看天空,放眼四下里找些参照物。凭我的能力,只要透过树木的遮挡,看一眼天空就可以分辨出东南西北的精准方位。
“三昧焚天火,开!”
念完咒语之后,随着我一声高喝。悬置在爷爷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四张离火符,同时腾的一声集体燃烧,然后如四道火箭一般,拖起长长的火红尾翼,笔直冲向被我放置在爷爷胸前的离火符。
四道火箭由四个不同方位,同时落在那张离火符上之后,犹如四颗相撞在一起陨石流星一般,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撞击之下,产生一团无形冲击波,炸裂向四面八方,导致爷爷身下地面的枯叶如受飓风席卷一般,倏然从地面旋起,飘零四散,冲击波内的树木也是瑟瑟抖动,被震落无数青叶,飘飘荡荡漫天飞旋。
巨响落毕,爷爷周身被一层暗红色跳动着的火焰完全包围,火焰如同跗骨之蛆,牢牢附着在那层忘川冰上,犹如落在万年寒冰上的炙热岩浆般,汩汩冒着水蒸气在冰面缓缓流动。
一时间,冰火同体,相抗相争,相消相融,你想要融化我,我想要扑灭你,冰与火,你来我往,前仆后继,争斗的十分悲壮惨烈,爷爷遗体周身更是如坠云端,水雾蒸腾、袅袅徐徐。
而此时,不敢有丝毫分心、以全力操控着阵中三昧真火与玄冰对抗的我,早已累的是满头大汗长流,双腿发软瑟瑟颤抖。如果此时,有人在我肩头轻拍一下,我绝对会热血狂喷,祛力而亡。
此时,站在离火阵外为我护法的小悦,自是不明白,我此时正身处在冰与火、生与死的危机边缘,更不清楚我面对的又是怎么样一个凶险境地。而阵中冰与火你死我活短兵相接的激烈场面,闪耀在她放大瞳孔里的,只有跳动在爷爷周身,犹如万朵烟花颓然绽放般的流光溢彩,极是炫丽动人的梦幻画面……
☆、58
爷爷身上这层忘川冰的强悍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一时间居然和我操控的三昧真火,拼了个不相上下。据我估计,对爷爷施用忘川冰的那个家伙,法力绝对在我之上,而且他的道行不是超出我一星半点那么简单。
爷爷遗体周身的冰层与火焰,就像两个周身披满铠甲的重装武士,你劈我一刀,我砍你一剑,争斗的死去活来。此时爷爷周身,除了被像红云一样的红色气体笼罩之外,更因为三昧真火的突突燃烧,显得极其耀眼,就像一颗炸开的炫彩烟火一样。
也不知道我操控着三昧真火和冰层拼斗了多久,就在我全身虚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爷爷身上的冰层,终于发出了哔哔啵啵的碎裂声响,先前如同镜面一样的冰层,开始出现了许多细小的裂痕。
就在此时,小悦在一旁兴奋的叫道:“哥,爷爷身上的玄冰马上就要化掉了,你真厉害。”
我闻听,却不敢开口和小悦讲话,只是在心中苦笑:“厉害个屁呀厉害,就这么一层薄薄的、还没窗户纸厚的冰面,居然让我使出了全力,如果真和那个可恶的施法者对上,凭我的道行,在人家面前只怕连逃跑机会都没有……”
约莫又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之后,爷爷身上的冰层在也架不住我三昧真火的烧蚀,完全碎裂开来,并且一块块从爷爷遗体上剥落掉将下去,不过,没等它们掉落到地面,便被我操控的三昧真火,化成了一团团血红色气体,在这些气体里,顿时出现了一个个面目狰狞的人脑袋,这些几乎可以用数以万计来形容的人脑袋,哭叫着想要向四周逃窜。
就在这时,我对小悦大喝了一声:“小悦,小心了,别让这些气体里的冤魂跑掉,用你的法术把它们全部拘禁在我的火焰里!”
先前说过,忘川河里的河水,全部都是由孤魂野鬼的血水和亡魂所化,每一滴河水都有可能是一个河中冤魂。现在河水被我烧没了,这些冤魂便从河水的禁锢中解脱了出来,脱困之后的冤魂,当然不会束以待毙,当然要想办法逃脱。如果被这些冤魂厉鬼回到阴界或是飘荡的阳间,那我闯的祸可就大了。
小悦听我对她喊叫,立刻会意,抬起小手对着爷爷的遗体虚空画了个圆圈,顿时把那些想要四下逃窜的冤魂,用法力拘在我的三昧真火里。那些冤魂厉鬼,本身在河水里便受尽了折磨,一个个虚弱的要命,再加上自身并没有什么法力,所以根本冲不破小悦的禁锢,刹那间发出声声的凄厉惨叫,被三昧真火烧的是形神俱灭……
不要怪我残忍,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放它们离开的话,它们只有两个下场,一、自行回到阴界,继续在河中受苦,二、留在阳间,为祸世人,被阴界鬼差遇上,或是抓回河里,或是被削去三魂七魄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我个人认为,与其被困在河水里受那些永无止境的折磨,还不如形神俱灭的解脱,来得比较痛快淋漓……
唉——!这么说,好像显得我有点言不由衷了,为什么要用‘言不由衷’这个词语来形容自己呢?那是因为,后来,有个人告诉我,我在没投胎之前,曾心甘情愿在忘川河里受了一千年的折磨……一千年呐!当时在河中受苦的我,咋不说什么‘还不如形神俱灭的解脱,来得比较痛快淋漓’的屁话呢?至于,我为啥会在忘川河里心甘情愿受千年折磨,就是些后话了,先不说吧,说出来,全是眼泪……
当把最后一点冰层也烧蚀干净之后,我整个人便松懈了下来,收回法力之后便直直的向后仰躺,栽进了身后的枯枝败叶之中。
继而,口鼻中传来阵阵极其难闻的腥臭,呛的人连呕吐的欲望都没有了。这些恶臭,便是我之前最担心的!
恶臭飘散的速度极快,几乎瞬间便把整个林子都笼罩了起来。这些恶臭,来自那些被三昧真火烧蚀掉的水中亡灵。但凡魂魄被三昧真火烧着,都会发出世间最难闻的臭味。具体这种臭味和哪种东西发出的臭味近似,我还真说不出来,反正在我的记忆里,世间没有哪种臭味能够和灵魂燃烧发出的臭味相提并论。这是一种,超越了人们五感之外的气味,似乎直接能够熏到身体里的灵魂一般。
上面说了,这就是我之前最担心的,这种气味传播速度的很快,而且传播面积极广,如果在有人烟的地方,给爷爷作法烧蚀他身上的忘川冰,那这些被燃烧掉的亡魂发出的恶臭,只怕会被很多人闻到,如果闻到这些臭味的人,其中有些好事的好奇的家伙,再循着臭味找到我们,那我真猜不出局面会是个什么样子。
此时,闻着这些几乎连身体里的灵魂都受不了的恶臭,呛得我是连连作呕,感觉整个脑袋都被呛得生疼,不过,之前的饥饿感和疲惫感倒是为之减轻了不少。
没等我从地上爬起,小悦已然来到我的身边,并且从她那身护士装的衣兜里翻出几个医用口罩,分出一半捂在自己鼻子上,另一半捂在了我的鼻子上。
这些淡蓝色、带褶皱的医用口罩,在这恶臭的空气中,绝对是冰天雪地中的一盆炭火,大大缓解了我和小悦嗅觉器官上的承受力。至于,这些口罩之前有没有被那些护士们带过,卫不卫生,干不干净,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在那些口罩上面,我隐约能够闻到一缕化妆品的香味,可能挨着我鼻孔的这支口罩,曾被一个貌似鸟国,不是鸟国是岛国人肉大片里的香艳小护士带过吧。
这一缕鸟香味,在这恶臭满布的空气中,真像是狂海波澜中的一根救命稻草,顿时让我有种想要为那些鸟国的小护士们呐喊助威的冲动,连精神都为之一振,连同小悦的嫩滑小手和那些口罩,一起捂在口鼻处,从地上爬了起来。
☆、59
呛人的恶臭在林中停留了足有二十多分钟,才逐渐散去。
我把捂在自己口鼻处的口罩取下之后,递给了身旁的小悦。小悦接过口罩,连同自己口鼻上的口罩叠在一起又放回了口袋。
此时,爷爷的遗体,仍被小悦用法力悬在一米多高的空中,只是,爷爷遗体上的衣服,全被我的三昧真火给烧没了。看着赤裸裸一丝不挂的爷爷遗体,我这做孙子的还好说,可小悦不免显得有些尴尬了。
小悦向爷爷遗体望了一眼之后,赶忙转过身去,然后把自己身上那件白色护士装脱了下来,然后递给我,说道:“哥,先把这件衣服给爷爷穿上吧。”
我接过衣服没有说话,只是满脸感激地对小悦点了点,表示感谢。
小悦那件绿裙子早在医院护士办公室时,已经被她穿在了身上,这件护士装现在是被她套在外面的。
我拿着衣服,把爷爷的遗体遮盖住之后,便示意小悦把爷爷从空中放在地面上。此时爷爷身下地面的枯枝烂叶,早已经被三昧真火的冲击波给吹的干干净净,赫然裸露着下面略带些潮气的土地,地面虽然有些发潮,但还算平坦,把爷爷遗体放在上面,不至于让爷爷感到不舒服。不过,话说回来,即便地面不平坦,爷爷此时也感觉不出舒服与不舒服的。这样的舒服与不舒服,只是糊弄我们这些活人,让我们觉得让死者安泰,活着的人也能够得到心灵上的籍慰罢了。
安顿好爷爷遗体之后,我便转身向我们之前休息的那棵大树走去。在大树下面,还有一个除了我和小悦之外的,林子里的第三个活物。那只蔫不拉几的小公鸡,这只小公鸡在我给爷爷作法时,被我倒绞了双翅,丢在大树旁,此时要破解爷爷身上锢魂术,就要用上它了,只是我心里一直在忐忑,不知鸡血对锢魂术到底管不管用。
我拎着小公鸡来到爷爷身旁之后,借来小悦身上的指甲剪,在鸡冠上剪了一个小口子,不顾小公鸡因为疼痛在我手里不住的折腾,一只手抓住小公鸡的两只翅膀,一只手扭着它的头,使鸡冠上的伤口朝下,然后在小公鸡鸡冠的破口处用力挤捏,伤口因为我手指的大力挤压,汩汩流出鲜血。然后,我赶忙把鲜血一滴滴的,滴在爷爷眉心。
这使用鸡血的方法,原本是用来对付苗疆蛊术中锢魂蛊的,如果此时爷爷中的是锢魂蛊,那鸡血滴在爷爷眉心,要不了十分钟,便会从爷爷嘴里钻出一只蛊虫。不过,对付锢魂术用这种方法,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悬。
见鸡血滴的差不多了,我便把那只可怜的小公鸡放开,随手丢在了一边。小公鸡现在自由了,这小家伙不就是我花八块钱买来的嘛,今后少喝几瓶汽水就是了,无论鸡血对爷爷身上的锢魂术管不管用,这小公鸡都算是帮了我的忙。我这人,恩怨分明,但凡对我有恩的,无论是人还是畜生,我都会对它有所报答,所以,我就给小公鸡放了生,随它在林子自生自灭吧。
林子里由于枝叶太过茂密,身处在林中根本看不到天空,也导致我无法确定准确时间。估摸着过了十几分钟之后,被滴了鸡血的爷爷的身体果然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我显得有些焦急的向小悦问道:“小悦,爷爷的魂魄现在这么样了?”
小悦闻听,连想没想,直接回答我道:“还是老样子,爷爷的魂魄还在身体里痛苦挣扎。”
听小悦这么说,我心里好像被人灌了一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