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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绣球-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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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是三间两厢,尚为宽阔,面前一个院落,也大大的,院子西面,还有一棵大柏树,只是房子的墙,有些松动,窗壁也不很坚整。西厢房连着正屋的后进,尤其驳落,便说:“这屋子收拾起来,却不容易。把墙要另起两垛,板壁、门窗,一齐换新。靠西厢房,只好留出一尺,再筑一垛复墙,可就与正屋不致大碍。上面的椽子,通过那边,虽有点倾欹,似乎还不要紧,照此花上二三百吊钱,做一两个月工,也就成个样子。复华他无事,就叫他掂掇些。顶好再把这一片地修得平坦洁净,还可做个小小体操场。”说着,大家又走至前面屋子,叙谈多时。盘桓了一日之长,并将复华留住在黄通理家,叫他将自己的行李搬过来。毕太太是仍回张先生处不提。
  且说毕太太为着复华的事,暂时耽搁,歇了两三天。原料理雇船动身,另带了个老婆子去,将些笨重对象寄放下来。张先生也自此照常进署办公。这时候,赶乡试的人,也已去了大半,只有黄祸因录遗没有录上,他竟不等补取,大大方方的去而复回,对着人讲:“我本荒疏已极,那个想中这劳什子举人?不过为了几块洋钱宾兴费,连我那本家通理先生的领到手,也不在少处。”
  这日齐巧毕太太上船,张家黄家两面的人都送行出来,被黄祸碰见。众人正在船岸边与毕太太作别,黄绣球叮吃道:“两三个月内,等你快来,大家好早点办事。我那房子,即日动起工来。”其时黄昏之际,黄祸听上去,觉得声音很熟,一看果是黄通理、黄绣球、张先生一班人,甚为疑异。又听见什么办事动工的话,莫明其妙,也不理会,就将身子闪开,躲了过去。一连几日,才走到黄通理家说:“你看我要中场外举人了。”黄通理便问:“为何你却不去下场?就是有科举的,也该去得了。”
  黄祸又笑道:“你还打取我,不晓得我原是监生大老爷吗?”黄通理道:“这个想必咨文没有办得及。”黄祸又说:“办咨文是件什么难事?衙门里几位书办,那个不与我交好?这些至容且易的事情,怎样会来不及?我是大老官脾胃,去了录遗,录遗之后,就跑回来。不瞒你说,简直的录遗没有取,哪个再爱去等他补出来呢?我说要中场外举人,不是讲文章,是讲我已经成了仙了。”便将那晚碰见听见的事情,说出道:“我人还没有到家,就晓得你们的事,这样灵机先知,怕不算个仙家?要在场外送进一篇仙家文章去,怕不中出举人来?”黄通理道:“这些我与张先生已议了好久,想必你并不曾去寻录遗,在外听见的。你既说是成了仙,你可知道我们那日送行的是谁吗?”黄祸道:“这原是戏谈。我且问你:你们说办事动工,可是造房子开学堂?”黄绣球见他纠缠可厌,黄通理说的话,不能开发他,便道:“你大伯子,何苦要钉着问我们的事?前回我们孝敬你那一注钱,尽可自家去设法些,捐到官府里,办学堂也好,办警察也好,总可图得个保举。眼前又放着举人、解元不去抢,这是什么原故呢?”
  黄祸被这两句话,说得无趣,搭讪着辞了出来,心下想道:“他们鬼鬼祟祟做事,偏要相信张先生,拿我自家人不当心腹。我虽然用过他们几百吊钱,却是替他们出力不小,这也不去怪他。独怪那张开化,不过是个刑房书办,在官人役,就拿地方上的公事,在外面招摇揽权。那开学堂的事,全然不与刑房相干,倒把他应办的警察,不加紧的送稿请示,狡猾已极。再讲办学堂的事,地方上也很有大绅士可以出面,如王侍郎、李太史同做过浙江道台的那位陈观察,都是两榜高材,一乡师表,还有些京外仕宦,多可请教的。就算旁人出捐,办事也须先尽这些绅士,怎么一个书办与一个不上场面的土财主,也不曾发过榜,也不曾做个官,就私下要承办学堂?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我们村子虽名为自由,却让不得他们有这种自由法子。黄通理不过有几千产业,想必要勾结了张开化,借着学堂,里应外合的把持起来,好发大财。哼!哼!这个心思念头,瞒得住别人,怎样瞒得住我?我也不同你们说破,也给个里应外合的阵势,教你们碰碰利害。第一,我先进去,把张开化招摇揽事的弊病揭开,革除了他的卯名。然后写一封信去,告诉我一个朋友。这朋友是广东候补道,同我们这做过浙江道台的陈观察世交,请他挽出这陈观察来,总司其事,我还可在堂内谋干一个位置。凭着良心,不想弄钱,也有口现成饭吃。我的儿子黄福,今年也十一岁了,趁此也好带到堂内读书。通理是不懂事,看他一家人,也替他荐个分教习。我那儿子就请他教着,他万不能收我的束修,岂不一举数得?”
  当下黄祸这般说过,笑了一回又咂嘴咂舌的想了一回,做书的就此照话编出。要知他那话怎样做法,下文自有交代。
   
  





                        


第十二回    张先生无端犯奸案 黄绣球忽然信尼姑


  话说上回书,讲以黄祸所说的话,怎样办法,在此回交代。看官,要知那办法已在所说之中,自可不必急急。
  如今且说黄绣球见黄祸搭讪着乏味而去,以为他不好意思,就丢开了。不料奸讦又生,迁怒到张先生身上。那张先生因病耽搁,将近个把月,才亲自进署办公,公事就忙碌得很,也无暇再到黄通理家去。不知怎样外间传起一件奸情案子,说是衙门里有个姓张的,霸占良家妇女,同本夫吃醋打架。本无是无用的人,斗不过这姓张的,气愤无法,几次三番要寻死觅活,都被乡邻劝了下来。内中有个乡邻人家的婆子,在城里绅士家做乳娘,把这话说到绅士的太太耳朵里,绅士的太太又同那老爷说起。那老爷道:“这还了得!叫乳娘回去,告诉那妇女的本夫,进张呈子,一面我去拜会官府,说明此事,请官从严查办,替他出气。”那乳娘虽只答应了,却原不在心上。绅士老爷更是说过也忘记了。
  正是无巧不成书,这件事又早被黄祸晓得。黄祸连日正要打主意害张先生,只因前回私下得了黄通理那一注钱,没有同里头的门上有个交代,怕见了门上的面,问起来难以为情。而且仍旧是张先生的事,显见得其中有些挟嫌,不甚光荡,所以还没有下手。忽然刮着这一阵风,却又无从插身多事。后来那乳娘回家,把他主人,绅士老爷的话说出,那妇女的本夫,还只含忍不发,并且所谓霸占的事,也无确据。所谓霸占的人,也认不清,不过那妇女实有外遇,那本夫实因暖昧情由,同人斗过几次嘴,打过几回架。乡邻人等看本夫并不关心,自然谁又去管他的闲事。只有黄祸要寻事生非,各处打听。
  一日打听到那乳娘的话,欢喜非常。那乳娘的主人,绅士老爷,不是别人,就是他所说做过浙江道台的陈观察。一想陈观察向来情分相隔,怎样弄个门路去见他,怂慂他出头,我那广东候补道的朋友,信是写了去了,但只说学堂的事,要等他回信来,去见陈观察,再谈此事,不免太迟。就再追封信到广东,往返也得个把月,缓不济急。想了半天,说道:“有了,这事有关地方风化,可以告诉学老师,请学老师招呼印官,是官的书办犯法,不怕他不查问。等他发作起来,那时自好运动。”谁知跑至老师处,恰值老师送考上省,遇着了一个门斗,便把来意同门斗说了,并问这门斗可知其事。
  那门斗道:“这些事是常常有之,也没有闹捉奸,闹人命,怎样出得出花头?”黄祸道:“你不晓得,要是别人,我也哪有工夫管这闲事?听得是衙门里的刑房张开化干的,这张开化很不是个东西,在外着实招摇,新近串通了我们一个本家,要借着办学堂,撞骗钱财。我那本家受他欺朦,已勾结了他,你想我那本家的妻子才被他害了,吃过苦头。你是晓得的,他弄了好几百吊钱,现在又要弄送我那本家,我气不过,谁知他本来这般不安分,仗着是衙门里的书办,没人敢动他,所以我一定要碰他一碰。”那门斗听了,不甚招揽,只回报一句:“等老师回来再说罢。”心下想着,别的事与我无涉,这办学堂的话,并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因又问黄祸道:“你贵本家是谁?可是我们学里的人?”黄祸道:“是那开智桥头的黄通理。方才同你说,他妻子因放小脚,放到女班房里的,就是他,怎么还不明白?”那门斗道:“这位通理先生是极有道理的,虽已早出了学,若要办学堂,应该来同老师商量商量,不至于就同一个书办,私下共事,这倒要让我便中去问他一声。”黄祸道:“不必不必,实在你要问他也不妨,但切切不要提张开化犯奸的那事,将我的机关戳破,我可不依你的。”门斗笑允了,各自走开。那黄祸又怎样生法,暂搁不提。
  且说黄通理在家无事,与黄绣球、黄钟、黄权夫妻父子们终日读书谈论,无非研究些新知识、新学问,预备设家塾的一切义务,也抽空与张先生往来计议。张先生渐渐的把所积公事扫清,时常同黄通理夫妇熏陶濡染,那胸襟意识,越发开豁得多,凡有文明的事,都想一一担任。
  一日问黄通理道:“你那房子也该叫人收拾起来了。”黄通理说:“已经叫木匠泥匠看过,日内就好动工。内弟复华,他于这建造工程,倒有几分在行,请他监督着,大约两个月尽可完工。”
  歇了几日,水木匠一齐上手,偶然有个木匠,同那学里的门斗相识,在门前碰见,引进来坐坐。复华正在那里监工,那门斗也招呼了,问这屋子何以要翻造。复华不知三七二十一,随口说是造了开学堂。那门斗听说事果有因,就又问道:“这学堂怎么开在家里?是这里房主儿一人开的,还是合伙开的?”复华却回道:“又不是开店,有什么合伙不合伙。”说时黄绣球走出,那门斗知是女主人,也不回避,便问:“通理先生可在家么?”通理却随后听见,道:“是哪一位在此?”
  门斗忙上前相叙,道:“本来几天前头,就有件事要来请教,一直搁住了。今日碰着这匠人是相识的,才同了进来,不然,也就过门不入,把要请教的事又忘了。委实这事无甚紧要,不过你老有个本家,那天去访我们老师,老师送考上省,不在斋中。他对我说,你老要开办学堂。”即指着复华道:“方才听这位先生讲,这房子修造了,就是开学堂的,我只要问问这事,没有别的,可是容易忘记呢。”黄通理问:“我那本家是谁?莫非是黄祸吗?他可说起有什么张先生?”门斗当时一呆,心上想道:“他怎样也就晓得?”其实黄通理不过猜着黄祸,讲他的事,必然牵涉张先生,并不知黄祸另外有些什么。此时门斗只当他连黄祸讲张先生的奸情、想要播弄一番的事也都晓得,便道:“你贵本家,正是黄祸,他原专为那张开化来寻我们老师,倒卫顾着你老,怕你老上张开化的当。”于是照着黄祸的话,略略同黄通理说过。又说:“这其中我是没有招揽,他却再三叮嘱我,不可戳破他的机关,你老也存在心上,不必去问。”
  黄通理听了此话犹可,禁不住黄绣球一听,又怒容可掬道:“这黄祸真真可恶!我要寻他来,当面去告诉张先生,问他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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