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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男电女-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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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习惯了。
    婆婆试穿儿媳买来的新衣,千种担心万般不适,再三询问价钱之后,婆婆的
嘴咂了又咂,长吁短叹多日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婆婆将新衣叠放起来,只等谁
家办喜事时再穿,依旧一身寒酸地与楼前楼后的老太闲聊,孔萧竹深感颜面无光。
    母亲坚持认为儿子是科长了,她就是了不起的“官妈妈”,全然不懂局长老
婆书记的老伴才是这片园区里真正的官太太。母亲患有风湿病,一条腿长一条腿
短,走起路来短的那条腿要划一个半圆,人也就一高一低地起伏,可她又喜欢四
处去转,划圈老太太的身影便成了园区一景。孔萧竹哭笑不得,悄悄向男人抱怨
:“你妈的知名度比你都高,都说我是弹簧腿的儿媳妇。”
    巴立卓极其气愤,但考虑到孔萧竹正在朝贤妻良母的方向努力,就不好说什
么。巴立卓没心思研究家务事,他满脑子都是长话科的事情。
    一拖二拖之间,长话科也不得不解散了。长话科曾是声名显赫的娘子军,涌
现过许多可歌可泣的人物,比如背诵上万个电话号码的活电脑,比如全面质量管
理的QC女高人。往昔的辉煌已成昨日黄花,人工长话寿终正寝了。詹萍宣布了人
员分配名单,年轻者去做电信营业员,年长者去了112 和126 等特业工种。巴立
卓代表史副局长讲了几点意见,本来已打好了腹稿,可一见湖水般肆意汪洋的泪
眼,心下大为不忍,就改口说长话工种淘汰了,反而给了大家新的机会。梁菁菁
很想不通,还在闹情绪。她哽咽良久,“不论姐妹们今后走到哪里,都别忘了咱
的根。”
    依依惜别之际,几十名话务员姐妹抱头痛哭,泪雨纷飞惨不忍睹。
    临锁门之前,巴立卓和梁菁菁特意来看了一次,两人都有恍然隔世之感。原
来占据了半层楼房的长话机房变得空空荡荡了,轻微咳嗽下都会引起一阵回声。
机台拆除了走线道拆除了,油漆木地板泛起了大片大片冷寂的红光,只有墙上的
老式挂钟嘀哒嘀哒地走着。真是难以想象,不久前这里是多么的繁忙啊,值机的
话务员简直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可这一切都归隐于岁月的尘烟。
    梁菁菁的新职务是电信片党支部书记,从此成了巴立卓的搭档,桌对桌脸对
脸的那种同事。梁菁菁比巴立卓整整大了八岁,但风韵犹存举止妩媚。
    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可以无缘无故地产生厌恶感,孔萧竹就很讨厌梁菁
菁,或者说很不放心。借口给史群送文件,孔萧竹特意去电信科看了又看,回家
正告男人:望你好自为之出淤泥而不染。巴立卓大笑,“你这娘们,想到哪去了?
人家可是史副局座的红人啊。”
    孔萧竹义正词严:“贼男贼女的在一起办公,太容易出事了。眉来眼去方便,
勾勾搭搭方便。你瞧瞧她的那身打扮,多么典型的美女蛇!”
    “她是冻僵的美女蛇,那我就是农夫。”
    孔萧竹嗤了一声:“我可告诉你,要是真有个风吹草动的,可别怪我翻脸。”
    说归说闹归闹,巴立卓也不欢迎美女蛇来做他的搭档,倒不担心农夫出轨,
而是忌惮粱菁菁与史副局座的关系。多年以来,向日葵一样娇艳的梁菁菁和她的
长话科始终是领导的心肝宝贝,已经习惯了出风头使小性子,就连不苟言笑的柳
鹏局长,见了她们也是笑眯眯的,几乎每求必应。这两年,夹在副局长和总工程
师中间已经够难受的了,身边再来一个女特务,他巴立卓岂不要度日如年?局长
书记的耳目灵通着呢,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局长大人的眼皮子底下呢,不能不万分
小心。稍有不慎就会授人以柄,要是被人添油加醋奏过几本,他巴立卓还有何进
步可言?所以巴立卓认为,与老牌美女打交道,决不会像开卷考试那样轻松。
    一心不可二用,巴立卓专心致志地琢磨单位的事情,却不料自家的后院要起
火了。
    母亲最看不惯儿子起来准备早餐或者送孩子上学,她的脸因此阴沉着,仿佛
专注于打扫房间的孔萧竹虐待了她的子孙。母亲是闲不住的人,却不想她的热忱
叫儿媳忙上加忙乱中添乱。她从不用洗衣机,大大小小的衣服手洗了之后,七长
八短地挂在卫生间里,滴滴答答的水声不断。母亲更是节省的人,她从来不用洗
洁净洗碗,还极有成就感地收集各式各样的废纸塑料瓶,说等攒够了可以卖钱。
为了不伤害婆婆的自尊,孔萧竹只能装聋作哑,克制加克制忍耐又忍耐。一天晚
上,母亲忽然发现孔萧竹在偷偷洗碗,这显然是嫌她脏了。母亲大哭一场,收拾
包裹准备回乡。在两个女人一声粗一声细的哭声里,足智多谋的巴立卓也束手无
策了,英雄已无用武之地。他不得不有所表示,指责孔萧竹:“你这人怎么这样
啊?妈洗的碗再不干净,也不至于药死你啊?”
    孔萧竹肝火骤起,几个月来的委屈喷薄而出,“行了巴立卓,我受够了!童
养媳似的伺候你们老的小的,反而是我错了?”
    巴立卓不让步:“孔萧竹,你向我妈赔礼道歉!”
    孔萧竹宁死不屈:“你做梦!没门!”
    这个时候,儿子从房间里跳出来,也冲着他们喊,“吵什么吵?谁惹奶奶生
气,我和谁急!”
    家中的气氛日益尴尬,深感孤掌难鸣的孔萧竹很少说话,巴立卓之家陷入了
新一轮的冷战。小学生巴奢是家中的大红人,所有人都乐意和他说话,似乎这个
家庭完全是为了他才存在的。在婆婆眼里,孔萧竹是个完全不称职的媳妇。如果
不是在城里,婆婆一定会走遍十里八村广而告之,叫她臭名昭著掩面蒙羞。
    巴立卓的应酬越来越多,常常深夜回家,一身酒气地倒头大睡。孔萧竹冰冷
的眼神和窒息般的日子一天天地重复下去,僵持的意味有增无减。转眼就是春节
了,巴立卓通知孔萧竹,今年兄弟几个都来城里过年。他还说地里一年汗,三十
一顿饭!咱们爷们像爷们女人像女人的,都好自为之,就是装也得装几天。
    年关将近,再傻的夫妻也懂得温良恭俭让,他们不能再继续摩擦下去了。年
年的春节都难有新意,吃喝是永远的主题。忙里忙外的孔萧竹又累又烦,而且还
感觉到了冷。
    吵吵嚷嚷的巴氏兄弟陆续到了。乡下人真讨厌,他们不换鞋就进了卧室,还
到处抽烟咳痰,片刻工夫家里就乱得犹如马厂。大哥扛来了半爿冻猪肉,三弟的
礼物是一大堆冻血肠和粘豆包。孔萧竹一看见紫乎乎的血肠就要反胃,便吩咐巴
立卓将这些东西送到对门去,权当回赠余赫的赐鱼之恩,就说是老家自产的绿色
食品。母亲见了,心里又闪过几丝不快,她认为儿媳妇瞧不起乡下人了。剩下的
冻猪肉需要肢解开来,自告奋勇的三弟轮起菜刀一通猛砍,弄得地砖上血肉横飞,
孔萧竹的眉头皱了又皱,她的表情尽收妯娌的眼底。
    年夜饭当然是大鱼大肉烹炒煎炸高汤清炖,但很快巴家兄弟就感到了乏味,
因为他们只有三项选择:吃饭、睡觉、看电视。巴立卓家里没有麻将,连一副扑
克都没有,三弟大为失望,就去问孔萧竹:“二嫂,你们这日子咋过的呀?啥也
不玩?平常你俩就大眼瞪小眼?”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竟说的孔萧竹泪眼汪汪。
    窗外的鞭炮声渐渐稀落,无聊的春晚节目也终于结束。巴氏兄弟哈欠连天打
地铺埋头睡了,妯娌们也分头带着孩子歇息了。屋子忽然安静下来,寂静得有些
可怕。孔萧竹独自收拾纷乱的客厅,归拢东倒西歪的酒瓶易拉罐,心头空荡荡的。
她忍不住叹口气,这个年总算是过完了。
    是沉默总归要爆发的,巴立卓和孔萧竹的争斗注定无可避免。这天深夜,放
在客厅的手机铃声大作。孔萧竹强忍住气,费了好大的劲才捅醒了男人。
    巴立卓睡眼惺忪地接过电话,传来了清晰的女声:“是我,梁菁菁。”
    “哦,梁支书啊,有什么指示?”巴立卓有些醒酒了。
    “不敢指示,是请示。有四位职工出事了……”
    巴立卓心里咯噔一下,坐起身。
    “参与赌博,被派出所抓走了,保卫科已经知道了。”这是梁菁菁的分管范
围,业务以外的杂事该归她处理。
    巴立卓揉揉太阳穴,问:“需要我做什么?”
    梁菁菁话务员出身,语速很快但吐字清晰:“明天不放出来的话,就要空岗
了。用不用通知局领导?我拿不准主意。”
    巴立卓想了又想,才开口:“我看就不必了,如果需要报告的话,保卫科肯
定比咱们嘴快。至于空岗的事儿,我明早通知生产科自行调整……”
    “那好,你早点休息吧。”梁菁菁的声音甜甜的,很响亮。
    “喂,等一下,”巴立卓问:“赌博的那几个人都是谁呀?”
    “邮政那边是蔡磊,咱这边三个人,是王二美、李……”
    巴立卓挂断了电话,一回头见孔萧竹在看他。巴立卓躲开女人的目光,扯扯
被子,自语:“净是闹心的事儿。”
    孔萧竹明知故问:“谁呀?”
    巴立卓不满:“和你有关系吗?”
    “白天没谈够,半夜三更的接着谈?是吧?”
    “睡你的得了,少掺和!”
    “不行,不问问我还真睡不着,”这些天孔萧竹的肝火就大,正想找个出气
的地方:“到底是谁?”
    巴立卓心烦,故意气她:“还能是谁?情人呗,想我想得睡不着觉了,唠唠。”
    这话说的太过情色了,孔萧竹粉脸煞白,“小样儿,明儿给你套件铁裤衩!”
    巴立卓拱手:“感谢感谢。”
    孔萧竹大怒:“你越来越过分了!”
    “睡觉!”巴立卓自顾自躺下,一把将被子拽过了头部。
    孔萧竹冷笑:“不就是那个梁菁菁吗,再狡猾的狐狸,迟早也要露尾巴!”
    其实,梁菁菁半夜找巴立卓沟通情况并无不妥之处,抑郁已久的孔萧竹确实
在故意找茬,她的疑神疑鬼很没道理。争吵声惊动了母亲,母亲听不清隔壁这边
究竟在说什么,但是断定儿子之所以受气是因为她的缘故,并以无比愤慨的目光
怒视儿媳的房间。
    翌日,巴立卓又是应酬,喝得醉醺醺的才回家。一进门就见孔萧竹在哭,他
边脱外套边问:“又怎么了你?”
    孔萧竹说:“你妈走了。”
    “什么?”巴立卓的脸拉长了,“你说什么?”
    孔萧竹从茶几上推过来一张纸条来,“你自己看。”
    巴立卓接过来一看,是儿子的留条。其大意是他和奶奶回老家去了。巴奢还
歪歪扭扭地写道,他不想念书了,因为奶奶说了:书念多了就没良心,就是不认
妈的白眼狼!
    巴立卓呆了半晌,然后恨恨地去看女人。孔萧竹全无畏惧,也一脸悲愤难名
的表情。此时此刻,怨恨在彼此的心头划下了深深的伤痕,无论是刻意的还是无
意的,那冰冷的眼神都足以淹死对方。孔萧竹一口咬定:“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我的错。”
    巴立卓一把揪住女人,咆哮:“还不是你错?你这个混帐娘们!”
    孔萧竹扬了扬头,“你放开我。”
    “你滚!”巴立卓猛地推搡了一下,孔萧竹重重跌进沙发里。
    孔萧竹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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