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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徒生童话(二)〔丹麦〕安徒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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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又怎样相爱起来。 我已经说过,我那时很小,只能站在旁边听。 我听到这老人讲话,我也注意到,当他一讲起他们的订婚经过、她是如何的漂亮、他怎样找出许多天真的托词去会见她的时候,他就活泼起来,他的双颊就逐渐红润起来;这时我就感到很诧异。 于是他就谈起他结婚的那个日子;他的眼睛这时也发出闪光来。 他好像又回到那个快乐的年代里去了。但是她——一个老女人——却躺在隔壁房间里,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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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己也是一个老头儿,谈论着以前那些充满了渴望的日子!

    是的,是的,世事就是如何!

    “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小孩子,但现在我也老了,老了——像卜列本。 斯万尼一样。 时间过去了,一切事情都变了!我记得她落葬那天的情景:卜列本。 斯万尼紧跟在棺材后边。好几年以前,这对夫妇就预备好了他们的墓碑,在那上面雕好了他们的名字和碑文——只是没有填上死的年月。 在一天晚上,这墓碑被抬到教堂的墓地里去,放在坟上。一年之后,它又被打开了,老卜列本也在他妻子的身边躺下去了。”他们不像人们所想象的和所讲的那样,身后并没有留下很多钱财。 剩下的一点东西都送给了远房亲戚——直到那时人们才晓得有这些亲戚。 那幢木房子——和它的台阶顶上菩提树下的一条凳子——已经被市政府拆除了,因为它太腐烂,不能再让它存留下去,后来那个修道院也遭受到共同的厄运:那个墓地也铲平了,卜列本和玛尔塔的墓碑,像别的墓碑一样,也卖给任何愿意买它的人了。 现在事又凑巧,这块墓石竟然没有被打碎,给人用掉;它却依然放在这院子里,作为女佣人放厨房用具和孩子们玩耍的地方。 在卜列本和他的妻子安息的地上如今铺出了一条街道。 谁也不再记起他们了。“

    讲这故事的老人难过地摇摇头。“被遗忘了!一切东西都将被遗忘了!”他说。于是他们在这房间里说起别的事情来。 但那个最小的孩子——那个有一双严肃的大眼睛的孩子——爬到窗帘后边的一个椅子上去,朝院子里眺望。 月光清朗地正照在这块大墓石上——对他说来。 这只是一块空洞和单调的石头。 但它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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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躺在那儿像一整部历史中的一页。 这孩子所听到的关于老卜列本和他的妻子的故事好像就写在它上面。他望了望它,随后又望了望那个洁白的月亮,那个晴朗高阔的天空。 这很像造物主的面孔,向整个的世界微笑。“被忘记了!一切东西都将被遗忘了!”这是房间里的人所说的一句话。 这时候,有一个看不见的安琪儿飞进来,吻了这孩子的前额,同时轻声地对他说:“好好地保管着这颗藏在你身体内的种子吧,一直到它成熟的时候!我的孩子,通过你,那块老墓碑上模糊的碑文,它的每个字,将会射出金光,传至后代!那对老年夫妇将会手挽着手,又在年老的街上走过,微笑着,现出他们年轻和健康的面孔,在菩提树下,在那个高台阶上的凳子上坐着,对过往的人点头——不管是贫或是富。 从这时开始,这颗种子,到了恰当的时候,将会成熟,开出花来,成为一首诗。 漂亮的和善的东西是永远不会给忘记的;它在传说和歌谣中将会得到永恒的生命。”

    (185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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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  妈

    你应该认识姑妈!她这个人才可爱呢!这也就是说,她的可爱并不如我们一般所说的那种可爱。 她温和可亲,有自己的一种滑稽味儿。 如果一个人想聊聊闲天、开开什么人的玩笑,那么她就能成为谈笑的对象。她可以成为戏里的角色;这是因为她只是为戏院和与戏院有关的一切而活着的缘故。她是一个很有身份的人。 可经纪人法布——姑妈把他叫作佛拉布——却说她是一个“戏迷”。

    “戏院就是我的学校,”她说,“是我的知识的来源。 我在这儿重新温习《圣经》的历史:摩西啦,约瑟和他的弟兄们啦,都成了歌剧!我在剧院里学习到世界史、地理和关于人类的知识!

    我从法国戏中了解了巴黎的生活——很不正经,但是非常有趣!

    我为《李格堡家庭》这出戏流了不知多少眼泪:想想吧,一个丈夫为了使他的老婆得到她的年轻的爱人,竟然喝酒喝得醉死了!是的,这五十年来我成了戏院的一个老主顾;在这期间,我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姑妈知道每出戏、每一场情节、每一个要出场或已经出过场的人物。 她只不过是为那演戏的九个月而活着。 夏天是没有戏上演的——这段时间使她变得衰弱。 晚上的戏如果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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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演到半夜以后,那就等于是把她的生命延长。 她不像别人那样说:“春天来了,鹳鸟来了!”或者:“报上说草莓已经开始卖了!”相反,关于秋天的到来,她老欢喜说:“你没看到戏院开始卖票了吗?戏快要上演了呀!”

    在她看来,一幢房子是否有价值,完全要看它离戏院的远近而定。 当她被迫从戏院后边的一个小巷子迁到一条较远一点的大街上,住进距离一幢对面没有街坊的房子里去的时候,她真是伤心极了。“我的窗子就应该是我的包厢!

    你不能老是在家里呆着想自己的事情呀。 你应当看看人。 不过我现在的生活就仿佛我是住在老远的乡下似的。 如果我要想看看人,我就得进入厨房,爬到洗碗槽上去。只有这样我才可以看到对面的邻居。当我还住在我那个小巷子里的时候,我可以直接望见那个卖麻商人的店里的情景,而且只要走三百步路就能到戏院。 现在我可得走三千步了。“

    姑妈有时也生病。 可不管她怎样不舒服,她决不会不看戏的。 她的医生开了一个单子,让她晚上在脚上敷些药。 她按照医生的话办了,但是她却喊车子到戏院去,带着她脚上敷的药坐在那儿看戏。 假如她坐在那儿死去了,那对她说倒是很幸福的呢。 多瓦尔生就是在戏院里去世的——她把这称为“幸福之死”。

    天国里假如没有戏院,对她说来是不可想象的。 我们当然是不会走进天国的。 但是我们可以想象得到,过去去世了的著名男演员和女演员,肯定还是在那里继续他们的工作的。姑妈在她的房间里安了一条私人电线,直通戏院。 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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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吃咖啡的时候就接到一个“电报”。

    她的助手就是舞台装置部的西凡尔生先生。全部布景或撤销布景,幕启或幕落,都是此人来发号施令的。她从他那里打听到每出戏的简洁扼要的情节。 她把莎士比亚的《暴风雨》称做“讨厌的作品,因为它的布景太繁复,而且头一场一开始就有水!”她的意思是说,汹涌的波浪这个布景在舞台上太突出了。 相反,如果同样一个室内布景在五幕中都不变换一下,那么她就认为这个剧本写得很聪明和完整,是一出安静的戏,因为它不需要什么布景就可以自己演起来。在古时候——也就是姑妈所谓的三十多年以前——她和刚才所说的西凡尔生先生还很年轻。 那时他已经在装置部里工作,并且正如她所说的,已经是她的一个“恩人”。在那个时候,城里只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大戏院。 在演晚场时,很多顾客总是坐在台顶上的布景间里。 每一个后台的木匠都能自己处理一两个位子。 这些位子经常坐满了客人,并且都是名流:据说不是将军的太太,就是市府参议员的夫人。 从幕后看戏,而且当幕落以后,知道演员怎样站着和怎样动作——这都是很有意思的。姑妈有好几次在这种位子上观看悲剧和芭蕾舞,因为需要大批演员上台的戏只有从台顶上的布景间里才看得最有味。 你在黑暗中坐着,而且这儿大多数的人都随身携带上晚餐。 有次三个苹果和一片夹着香肠的黄油面包掉到监狱里去了,而狱中的乌果里诺却在这时快要饿死了。 这引起观众满堂大笑。后来戏院的经理不允许人坐在台顶的布景间里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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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就是为了这香肠的缘故。“不过我到那上面去过三十七次,”姑妈说。“西凡尔生先生,我永远也不能忘记这件事。”

    当布景间最后一次向观众开放的时候,《所罗门的审判》这出戏正在上演。 姑妈记得清楚。 她经过她的恩人西凡尔生先生为经纪人法布搞到了一张门票,虽然他不配得到一张,因为他老是跟戏院开玩笑,而且也常因此讥讽她。 但她总算为他弄到了一个位子。他要“倒看”舞台上的表演。姑妈说:这个词儿是他亲嘴说出来的——真是能代表他的特性。因此他就从上面“倒看”

    《所罗门的审判》了,同时也就睡着了。 你很可能认为他事先赴过宴会,喝了好多杯酒。 他睡过去了,而且因此被关在里面。 他在戏院里的这一觉,睡过了整个黑夜。 睡醒以后,他把全部经过都讲了出来,可是姑妈却不相信他的话。经纪人说:“《所罗门的审判》演完了,所有的灯都不亮了,楼上和楼下的人都走光了;可是真正的戏——所谓‘余兴’——还不过是刚刚开始呢。”经纪人说,“这才是最精彩的戏呢!

    道具全活起来了。 它们不是在演《所罗门的审判》;不是的,它们是在演《戏院的审判日》。“这一套话,经纪人法布竟然胆敢叫姑妈相信!这就是她为他弄到一张台顶票所得到的报酬!

    经纪人所讲的话,听起来的确很滑稽,不过骨子里却是包含着恶意和讽刺。“那上面真是漆黑一片,”经纪人说,“不过伟大的妖术演出只有在这种情景下,《戏院的审判日》才可以开始。 收票人站在门口。 每个看戏的人都要交出品行证明书,看他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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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着手铐,或是要不要戴着口罩走进去。 在戏开演后晚的上流社会中人,或者故意在外面浪费时间的年轻人,全被拴在外面。 除了戴上口络以外,他们的脚还得套上毡底鞋,等到下一幕开演时才能走进去。这样,《戏院的审判日》就上演了。“

    “这几乎是我们上帝从来没有听过的胡说!”姑妈说。布景画家如果想上天,他就得爬着他自己绘的梯子,但是这样的梯子是谁也爬不上的。 这可以说是犯了违反透视规则的错误。 舞台木工假如想上天,他就得把他花了许多气力放错了地方的那些房子和树木搬回到准确的地方来,而且必须在鸡叫以前就搬好。法布先生如果想上天,也必须留神。至于他所形容的那些悲剧和喜剧中的演员,歌唱和舞蹈的演员,他们真是糟糕得很。 法布先生!佛拉布先生!他真不配坐在台顶上。 姑妈永远不愿意把他的话传达给任何人听。 可是佛拉布这东西,竟然说他已经把这些话都写下来了,并且还要印出来——不过这要在他死了以后,不在他死去以前,因为他害怕人家活扒他的皮。姑妈只有一次在她的幸福的神庙——戏院——里感到恐惧和苦恼。 那是在冬天——那种一天只有两个钟头的清冷的阳光的日子里。 这时天气又寒冷又下雪,但是姑妈不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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