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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马-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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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想着马新贻,嗨!外边已经捉牢了。当时有两个太平军弟兄经过,看到石狮子豁档里躲着一个瘪三,因此走过去,嗒!一把将他拖出来,身上一抄,怀里抄出来一方印信。“你是什么人?”“我?我是个叫化子,要饭的。”“叫化子?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这是我方才拾到的。”“这个东西是拾得到的吗?你在说什么鬼话?一定不是好人。走,去见我们将军。”两个弟兄拿他抓牢,拖到大堂。一个弟兄踏上一步:“报!张检点,我们在衙门口抓到一个叫化子,身上搜到一方印信,请看。” 

张文祥接过来一看,都是七弯八曲的笔路,认不出来,随手往台上一放。再对眼面前的这个人一看,哈哈!对哉,这个人才象马新贻了。你看:头上一顶开花的毡帽,盖到了眉毛下边,但是一条辫子却梳得绢光滴滑;上身虽是一什破棉袄,但是下身却是一条簇新的绉纱裤子,雪白的袜子,却拖了一双破得鞋跟也没有的烂布鞋,看来十有八九是马新贻,那怎么办?让我来问问他:“呔!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陈老三。” 

哪里知道站在旁边,穿了官服的真正陈老三喊起来了:“将军,我才是真正的陈老三。”他心里想,你马新贻也捉牢了,看样子也要杀头,我羹饭总归吃水着哉,何必陪他白白送死。倘使我说出真情,自己一条性命就好保牢。所以他“噗!”跪了下来,眼泪象一条线一样淌下来:“将军!不要听他瞎说,他就是处州知府马新贻,就因为他这样长,这样短,才弄成现在这种样子。”张文祥听完陈老三一番诉说以后,对马新贻看看,心里想:你这个人的路子实在“侧”⑤,你自己要活命,就去做人家儿子,叫别人去代你死,真没有人的味道。头掉过来,对阮老三说:“喔!你叫陈老三,你竟肯代马新贿去死,倒确实是个好人。我不杀你,你原来是做什么事情的?”“将军,我是这里的厨子师傅。”“好,你仍旧在衙门里做厨子师傅就是了。”“谢谢将军。”陈老三谢过一声,赶紧回到里边,把这身官服从头到脚脱下来,仍旧换上自己的破衣裳,照常下厨房烧菜做饭。 

马新贻一看:戏法拆穿,事体弄僵,正在尴尬辰光,突然张文祥拨转头来,一声喝问:“你就是处州知府马新贻?”马新贻一想,赖也赖不成了:“是,罪官马新贻,请将军法外施思,饶恕了我吧。”张文祥想:你这种人放在世界上有啥用场?更何况侍王有令,杀掉拉倒:“来人啊!”“喳!”“将马新贻这个妖官,拖到外面,就地正法!”“是!”两个弟兄过来把马新贻绑牢,一路拖出去。马新贻一边犟,一边喝喊:“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走!”两个人拉牢了他,从里面拖出来,押出衙门,到石狮子旁边:“跪下!”马新贻“噗!”跪下去,脑子里还在想:我马新贻是山东人,做梦也想不到会死到处州来,唉!有啥说头?总归死哉,眼睛一闭,头一低,等死吧! 

里面张文祥看到两个弟兄把马新贻拖出去,这只手伸起来,要想摘行刑大令。手还没有搭上令架,外面奔进来个弟兄:“报!张检点,陈检点到。”张文祥想。阿哥来了,“请。”一声传令,自己也马上立起身来,带了自己家小和陈其猛到外边迎接。双方碰头,见礼,到大堂坐定。现在陈金威坐正中,张文祥在上首,陈其猛在下首,黄氏先进房歇息。陈金威要紧问:“老弟啊,马新贻可曾捉牢?”张文祥把经过细说一番:“现在已拖到衙门外,请阿哥定夺。”陈金威蛮高兴,张文祥虽是自己兄弟,但办起公事来,既讲义气,又踏准步子,马新贻要交给我来处理。既然这祥,我也不客气了,反正从杭州出发的时候,王爷千叮万嘱,说马新贻这个人十恶不赦,是个坏蛋,杀掉拉倒。但这个人到底坏到什么样子,我倒要看看:“来人啊!”“是。”“将马新贻押进来。”“是!” 

马新贻被再次押回大堂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道理杀杀又不杀了?喔!明白了,刚才听到衙门口好多人的脚步声,好象来了个大人物,一定是过个人要我回去。这下子说不定我不会死了。所以当他来到大堂,被喝令跪见时,他连连叩头:“大将军在上,罪官马新贻叩头。”“抬头!”“是。”马新贻把头抬起来向上边一望,咦,坐在当中的人已经换掉,刚刚要杀我的那个人坐到边上去了。马新贻见貌辨色,看风使舵的本领确实高明,真所谓是个“手心里生毛”的老手,知道这个人是长毛中最大的一个,并且面貌和善,赛过庙里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马新贻正在动脑筋,突然陈金威把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马新贻!”“罪官在。”“你在山东是个刁笔讼师,包揽讼事,颠倒是非,危害乡民,罪行累累,今天已被我天兵拿下,还有何言可说?”陈金威把侍王李世贤在杭州讲过的话搬了出来。“大将军明鉴!”马新贻想,只要给我有说话的机会,我就能把死的说出活的来:“罪官在山东地方,虽当一名讼师,但我是尽力理商民情,使冤者昭雪,抑者扬眉。正由于此,总难免得罪于人,败诉者当然造谣中伤,败坏罪官名声,实际上并不是罪官胡作非为,万望将军明察。” 

陈金威一听,感到也有道理,何况看马新贻相貌堂堂,对答如流,年纪还轻,心肠已经软了半截。马新贻看到陈金威沉吟不决之态,已知对方动摇,决定扮个“哀挡”,一定要哭,并且哭得伤心,也许就此真能不死。特别听到对方也是山东口音,因此高喊一声:“将军!罪官家在山东,今背乡离井,身居异地,万望将军姑念同乡之情,格外开恩,如能赦免罪官性命,只要将军有用得着之处,罪官一定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讲完,跟泪滴滴哒哒淌下来,哭得十分伤心,这只面孔是十八个画师也画不象。 

陈金威一向心地善良,平生行侠仗义,敢于面对强梁,不忍加害弱小。如今被马新贻如此一哭,心中实在不忍,看来看去,马新贻不象是个坏蛋,看来侍王本人也从来没有亲眼见过马新贻,只不过是道听途说,惑于传闻。现在看来,耳听是虚,眼见为实。何况人命关天,对方叉诚心归顺,再要杀他,也于情理不台。所以把头拨转来,对张文祥看看,心里想:兄弟啊!幸亏我早来一步,假使迟来一刻,在你手里,老早把他杀掉了。真是刚刚做了三天官,已经看得人命不值钱,口轻旦旦,一来就杀。老弟啊,你要想想,爷娘养大一个人多么不容易,十月怀胎,要吃多少苦,十二月里敲开了冰汰尿布。我们都是吃过苦的人,好人当然不能杀,坏人只要能够改过,也是少杀一个好一个。你看,马新贻不是已经有归顺之意了吗?想到这里,为了让张文祥听听,他特地再问一句:“马新贻,你说愿意报效天朝,可是当真?”“倘使罪官能蒙大将军收录帐前,罪官纵然肝脑涂地,也要报大将军不杀之恩。嗯……喔!”跟泪鼻涕嗒嗒滴。 

陈金威越看越可怜,心里想,既然他如此真心,愿意投诚,不如把他先收下来再说。处州刚刚打开,许多事情要做,马新贻全部清楚,有这样一个帮手,确实也用得着。倘使万一这个人真是坏蛋,那也不怕,到了一定辰光,总是要显露原形,到时候再杀也小迟。因此也没有问问张文祥、陈其猛。就自作主张:“马新贿,现在我宽恕于你,休要哭了。从此以后,你就在我们太平军中当差办事,总要处处谨慎,带罪立功。” 

马新贻虽然在哭,但心中清爽得很,二只耳朵一直竖起来在听。现在听到陈金威这样几句话,好!性命保牢,开心啊!马上眼泪揩干,连连磕着响头:“多谢大将军收留罪官,罪官永远铭记在心,一定为天朝效劳,为大将军尽力。”陈金威当即关照他站起来,退到一旁,立在那里。马新贻把跟泪鼻涕揩得干干净净,头低到,一旁伺候。 

张文祥无论如何想不到阿哥会把马新贻收下去,心里的火在一步步地升上来,但是碍于阿哥面子,不好发作。心想:现在大堂上不和你讲,等歇到了里边,我要好好问问你,究竟为了啥道理,把个妖官收留下来,连侍王临走前的叮嘱也置之脑后?老实说,这种人摆在世界上,今后还要害人。 

马新贻既然已经收留报效军前,陈金威就和张文祥、陈其猛商量一番,然后贴出安民告示,叫老百姓照常安居乐业。处州城里、城外,市面很快恢复。事情料理舒齐,陈金威吩咐陈其猛带领弟兄,到街面上、城头上到处走走、望望、查查、问问。陈其猛奉命出巡,弟兄两个才到里边休息。 

黄莺如从大堂退出以后,一直在书房等待,现在看见弟兄二人进来,赶快招呼。等到三个人坐定,张文祥实在忍不住,火冒直蹦地跳了起求:“阿哥,王爷再三吩咐,马新贻是个坏蛋,你怎么会把他收下来的?”陈金威现在冷静下来以后,也感到刚才有些过份。纵然不杀,也不应该就此收在军前。但事已至此,总不能出尔反尔,所以对文祥讲:“兄弟,人总究少杀个好一个。我和你都是武将,上阵打仗还可以,维持地方,还要有人帮衬。马新贻假使对我们忠心耿耿,多份力量也是好事;如果确是坏人,到时候再杀也不迟。”张文祥听阿哥这样一说,也无不可,那就算了,不过今后自己要对这个人冷眼里多加注意,看看他究竟怎样。 

光阴迅速,今朝已经是进处州以来第五天,陈金威记住侍王关照他的一句话,说倘使处州得手,休息几天以后,在处州横垛里还有个严州⑥,清兵不多,去把它攻下来。这一天,陈金威请张文祥、陈其猛一起商量,确定由陈其猛带五百弟兄,进兵严州,张文祥随时接应。想不到守严州的地方官听到消息,想:处州如此险要,尚且兵败将亡,何况小小严州?因此根本没有敢打,等到太平军队伍开进严州城,地方宫老早逃走了,严州就此为太平军所有。陈其猛一方面整顿地方,守住严州,一方面写捷报送往处州。陈金威接到飞报,开心啊!拿起笔来,写好一封公文,差人肩背包囊,快马赶奔杭州,禀告侍王。不久接到侍王回话,叫他们就地驻守,表过不提。 

再说马新贻自从被太平军活捉以来,匆匆已经半个月过去。在这半个月里,他是动足脑筋。先是步步小心,后是频献殷勤,使得陈金威逐步相信,张文祥慢慢放心。加上他能说会道,一手好字,和太平军中上上下下,混得很熟,现在已经自由进出衙门,凌驾于一般弟兄之上,加上开口“我和陈检点如何”,闭口“张副检点对我怎样”,使人们感到他的地位确实有点不同一般。 

一天凑巧,马新贻碰到黄莺如从里边出来,他斜着眼睛一扫,顿时使他眼前一亮:喔!这个女人漂亮。怎么这样漂亮的女人,会去嫁给一个长毛?倘使嫁给了我该多好。真是贼心不改,恶念顿生。等到他向弟兄一问,才知道就是张副检点的家室。并且知道张、陈二人还是结拜弟兄。这一下他开窍了,对!假使我也能和他们结拜弟兄,我的年纪大,当然是老大,那末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弟媳妇,如果我的年纪小,那末她就是我的阿嫂。反正不管我大我小,都成一家人,来来去去就可以不避嫌疑,容易接近了,这样一来,只要我嘴面上下点功夫,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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