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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十四-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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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个月又16天,再过段时日便可抓周、学说话、走路,我期待着他唤我一声“娘”!
见我亲了小苍炽,烈明野不乐意了,霸道的揽住我的腰将我纳入怀中。
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鸭霸,亲儿子他也管!
我抱着小苍炽,他则将我二人全部收入臂弯。难得“一家三口”在一起,小苍炽很高兴,在我身上爬,伸长手臂越过我的肩头朝后方的烈明野探去……一把楸住他头发,随后歪着脑瓜看向我,裂开小嘴坏笑,“呀哈”一面笑,一面用力向下拽,拽得烈明野的头发即刻绷紧伸直。
见状,我喷笑,“噗——”仰首望,瞅着烈明野发青的俊容怎么也止不住笑意。
他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微法火,铁青着脸色任由小苍炽左拽右扯,拽扯时间越长,面色也越难看。
小苍炽还真是喜欢扯他的头发,小子有胆量,有魄力,将来定可将老子踩在脚下!想到此,我笑得越发放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我三人首次在一起,不知为何,明明笑得高兴,但泪水却溢出了眼角。眼刺痛、鼻发酸、心儿也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好想哭!
泪水掉在烈明野的手背上,他一惊,忙挑起我的下巴,对上我泪蒙蒙的眼睛时手臂蓦然收紧。
我笑着摇头,推开他的手拭着面上的泪水,讨厌,越来越想哭了!
他不擅安慰,只懂粗声粗气的别扭训斥,“哭什么哭,难看死了!”
就是这句话令我破涕为笑,搞不懂自己的心,前一哭还很想哭,现下又想笑。我发觉自己快神经了,真的,就快神经了……
晚膳时分,穆柳絮从宫中回来,我们围坐在一起用膳。多日已去,我禁不住向她打听起宫中的情况。
“唉……”她叹了口气,半是同情、半是无奈的说道,“新生的小皇子被皇上摔死,容妃被皇上刺死,此事在宫中掀起轩然大波。皇上颜面无光,将容妃一族367口均贬为庶民,发配至边关做苦力,世世代代为奴。皇上近日来脾气暴躁易怒,连续每晚翻嫔妃的牌子侍寝;常在身旁侍候的宫女、太监已有三名因不慎被庭毙;一名收受容妃贿赂的太医被皇上处以腰斩,太医的后世子孙永不可入朝为官。”一口气说了许多,说罢落筷频摇首。
她虽陈述而言,但我却听得心惊肉跳,掌心里更是渗出汗水。皇上已年满30,膝下却无一二半女,盼至庄妃分娩是死胎,容妃分娩又是孽种,这令他如何不恼怒?令他如何不心急、夜夜临幸嫔妃?
“唉……”我也叹了口气,说穿,皇上也是人。做为一个男人,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日渐壮大,更何况是九五之尊的帝王!
身为太医吃着皇粮俸禄,非但部位皇上分忧解愁反而收受嫔妃银礼,事败露,想不被皇上降罪都难。不仅丢了自己的性命,更毁掉后世子孙的为官之路,何必?
宫女、太监更无掌管命运的权利,言行失禁,杀身之祸即刻便来!
她说得不少,却惟独漏了一人,我意识到时蹙了眉,试探性问道,“还有旁人受罚吗?”
闻言,烈明野进食动作暂顿,随后继续。
穆柳絮沉默了,垂下睫毛,一言不发,半晌后摇了下头。
见状,我也奔赴了沉默。我虽未提人名,但大家均知晓指的是:德亲王:。皇上未对他进行惩罚,我想一是证据不足,二是碍着他在朝中庞大的势力不可轻易动之,不动则已,动则一网打尽!
膳厅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死沉憋闷,我三人均再难发一言!

上一次见聂光还是初冬11月初,现下已是隆冬一月底,跨越了年份,相隔1个月又24天。再见便是分别,皇上命其率领15万大军前去西北边境驻守,这一驻守便不知何年何月方可归朝……
送行的文武百官渐渐地散了,我与烈明野同乘一骑继续送行,送出皇城、送至郊外“老山涧”。
“明野,小妹,‘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咱们在此别过。”聂光率先勒停马儿,他全身均被黄金铠甲笼罩,英气逼人,威猛刚强。盔顶红缨随风飞扬,在空中划开离别的线弧。
烈明野勒马而停,停顿几秒后才点了头,并对他严肃说道,“乌国日渐壮大,乌人狡猾、善骑射、善用兵,近年来屡屡侵犯我‘龙朝’边境,聂大哥此去务必小心谨慎,切莫着了他们的道。”
“嗯,我晓得其中厉害。”聂光点首,续,“我估摸着皇上会派德亲王前往东南驻守,而你则留守待命。东南的窝塞人蠢蠢欲动,与乌人均想瓜分龙朝疆土,德亲王若去,情况不会比我好。”
烈明野默认了他的说法,未多言语。
我静静地听着他们一路上的交谈,心中感叹、惆怅,这便是男人的世界,金戈铁马……
“小妹。”聂光将话头转向我,我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抬首。“明野便交给你了。”闻他这样说道,意味深长,透出盼望与祈求。
“聂大哥放心,我会照顾好少爷的。”我应下他的如山重托,吐出最后一字时只觉双肩顿沉。
他深深地瞅着我,点了头。手臂高举,朝身后15万大军一声高喝,“出发——”
烈明野催马让出道路,载我一同目送聂光与大军渐渐远去,直至化作小圆点时才调转马头回返。
送行终有别,但这漫天飞舞的雪花会陪伴聂光同赴边关。我抬首接住大片的鹅毛之雪,雪落轻莹。“天运龙朝创建多少年了?”我靠进烈明野怀里,瞅着掌心中干净的雪花问道。
“368年。”
“换过几代帝王?”
“六代。”
“战事有几起?”
“从未间断。”
我不想再问了,深深地闭阖起双目,原来我穿越至一处乱世……蠕动唇瓣,幽幽念道,“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北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这是出自《从军行七首》古诗中的第四首,我觉得次诗与聂光太符合了。若不能为天运龙朝驻守好西北边境,他便无颜班师回朝,这也是皇上派他前去的真正用意。
战争,就要开始了……
“你懂阵法、懂奇难杂症、会讲道理、会吟诗,还晓得什么?”烈明野附唇在我耳边低声轻问,言语间唇瓣擦过我的耳垂儿。
我缩了下脖子,耳垂有些痒,他的气息更有些暧昧。作为21世纪的女性,基本上该懂的都懂了,只是到了这里大多数均排不上用场。
未立即回答,想了想,道出几项古代大家闺秀均会的事情,“抚琴、下棋、书法、绘画、舞蹈、刺绣……”会这些全拜父母所赐,他二人均为艺术学院的教师,希望我可女成父母业继续踏上艺术之路。只是我一直对艺术提不起太浓郁的兴趣,偏偏喜爱服装设计,更偷偷地报考了服装设计方面的专业,气的父母大学那四年与我一度划清界限。现下我穿至了架空年代,连他们的面也见不到,如今后悔没有珍惜与父母相处的时光已太晚。人生路上无后悔药可卖,拥有的若不珍惜便会失去,而失去的永远不再回来!
‘珍惜眼前拥有,切莫待失去方知悔恨。’杂毛老道的奉告自动回响耳畔,令我思绪为之一顿,随即慢慢地垂下睫毛。究竟什么才是我拥有的?至今不明……
“奇女子……”烈明野呢喃着将脸埋入我颈间,一面嗅着我的发香,一面用斗篷将我包裹搂紧。
失笑,我算什么奇女子,不过是未来的人懂得更多一些罢了。唤我“奇女子”,他这点倒与草湖不谋而合。
走着走着我忽然忆起赏梅那日听得的皇家秘密,忙拍拍他手背,仰首对他叙说。
听罢,他讶然地张大了眸子,性感薄唇有所张启,欲言,又未发出声音。半晌后只见他嘴角翘动了一下,随即复原。
见状,我摇了摇头,什么也没问,正回首目视前方。他呀,心中定是想到了什么。
在黄土道路上慢慢回返,风停了,鹅毛大雪仍然一片片争相而落,马儿的鬃毛上已是雪白一色,世间万物均被淹没在厚厚的雪下。天寒地冻,郊外荒无人烟,倍感凄凉。
我直起身子调整,找个舒服的姿势重新靠回到明野怀里。阖目,享受他的温暖,享受雪花落在身上的轻盈。
似睡非醒,突觉腰间一紧,登时将我从浅眠中惊醒。未等我询问,烈明野率先捂住我嘴,身子也紧绷起来。
我抓住他的小手臂,那手臂上已凸起几根青筋,现下的他迅速进入了戒备状态!心一惊,双眸大张,在这荒郊野外,莫非?!
第四十八章 逃亡与救星
未给我想完之机,“嗖嗖嗖”连续几响,锋利划破空气,带动着森冷杀机朝我二人袭来。
烈明野闪电般松开我的嘴,抽出随身携带的双锏“当当”几下挡掉锋利。锋利纷落,看去,竟是一只只手臂般长短的利箭!
“伏身贴于马背,阖目抱紧马颈!”他低喝,果断干脆,即刻化身作战。
晓得情况紧急不可耽搁,我迅速照做。
“驾!”他浑厚的嗓音震动空气,刺穿杀机领我催马向前。
“嗖嗖嗖”利箭近在耳畔,伴随着烈明野挡击的声音。马疾驰,利箭如影随行!
心在他捂住我的嘴时变高吊而起,现下的杀机令人全身森寒。我闭目不张,唯恐过快的速度令已头昏目眩!
马儿一面嘶鸣,一面撒开四蹄尽速奔跑,颈部肌肉紧绷硬梆。
从声音判断,在这郊外两旁的深山中早已有人预先埋伏,等的便是我二人落单时一举疯射杀之!
烈明野8月初遇刺之事窜涌入脑,时隔5月之余危机再起!我猛地抓紧马鬃,莫非此次又是西域人所为?还是那不知详情的所谓?!
无多余时间细想,在我抓紧马鬃的下一秒,马身毫无预警地强震了一下,痛嘶紧随,接下来便是发疯一般的奔跑!
我心中暗叫不妙,从马儿反应来看必有箭射中!出于本能,我使出全力抱住马颈,双腿紧夹马腹。
“该死!”闻烈明野咒骂,呼啸的风雪与箭击将他的脑后淹没减半。他一手越过我肩头勒住马缰,以确保我二人不会因过分颠簸衰落马下。
深山中不断有箭疾射。粉如降雨。马速、箭速交织在一起,这令我忆起两部国外影片,分别是《速度与激情》、《玩命快递》,此两部太符合现下情势!
不晓得马儿疯狂奔跑多久,只知箭雨逐渐减少,由疯狂转为零星几只,再至消无。
确定不再有危险时烈明野才用力勒住马缰,马儿长嘶着仰身而起,将我二人高高托跃。马蹄着地,“哒哒哒”惊魂未定地胡乱踩踏。
烈明野一面勒缰,一面安抚,马儿虽未能完全摆脱焦躁不安,但踩踏速度却也慢下,且从鼻孔中喷出疼痛热气。
我紧绷的身子即刻软下,抱紧马颈的手臂酸麻不止,额上冷汗滚滚而冒从未间断。伏在马背上半晌才颤抖手臂撑坐起身,僵硬着脖子向后转望……烈明野严肃的面容映入眼帘,起初我以为没有不同,但他的唇瓣抿得有些紧!见状,我头脑擦白了一下,忙向前倾身腾出间隙打量他的身体。目光从他面部向下扫去,扫至大腿处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啧!”他中箭了!一只羽箭没入,墨蓝色长裤暗湿一片,在莹雪的衬托下散发着淋漓血泽!雪地上殷红的鲜血滴滴答答尤为刺目!
“少爷!”我惊声而呼,一颗心蓦然抽缩。他几时中箭我全然不知,一路颠簸剧烈流了好多血,他竟咬牙支撑!
“我没事。”他低沉着嗓音吐出三字,松开马缰,手起锏落,将多余箭柄斩下,只留没入肌肉的箭尖与一小截染血箭柄,斩下箭柄触动伤口的疼意令他皱了下眉。他摸手摸上马鬃安抚,双腿夹一夹马腹催马前行。马儿不情愿,却仍听从。
我握紧他的手,用力抿了下唇,他现下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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