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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青年-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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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想不到啊。平时人前人后地夸他能干,没想到他是这么报答我的。 

  他那个人,很多事都藏在心里,别人摸他不清的。 

  他确实是个狠人,算盘打得很精:我要是被做掉,别人要怀疑也只会怀疑到金老四头上,他就会借机会把金老四搞掉,剩下一个扁毛,也不是他的对手,这个位子最后还不是他来坐。 

  我替你搞掉他。 

  不要急,你现在监视他,有什么动静马上告诉我,等跟老大讲了,再动手。 

  河边的风很急,龚建章和我并肩散步——我不能让他走在我后面,他也绝不敢走在前面。龚建章神色冷峻,看上去跟镜中的我有几分相似。其实他的性格、作风也跟我有点像,所以我们之间的冲突是注定了的——同性相斥并不是指性别,而是指性格。 

  我晓得你怀疑我,我真的无话可说。龚建章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家伙很会做戏,要不是后来又搜集到一些证据,我简直要动摇起来。现在他这样子只能让我更加憎恨——我恨他一如恨自己。 

  很多人恨我,龚建章看着我说,我不晓得是谁在背后诬陷我。 

  恨我的人更多。 

  你认为我是? 

  不是我认为。 

  我搞不懂你什么意思。 

  风更急了,我止住步子,淡淡地道,江湖风波恶,不是你吃掉我,就是我吃掉你。 

  龙哥。 

  心狠手辣是必须的,只不过做了就不要怕有什么后果,什么后果都是有可能的。 

  我要见老大。 

  你没机会了。 

  龚建章身手不错,但快不过我,而且他已被恐惧紧紧攫住,出手毛躁,破绽太多。处理了他之后,我望着一河湍急的浊流,感到说不出的空虚和失落。 

  必须承认,龚建章事件对我的打击很大——一向把他当兄弟的,没想到背后这么搞我的路子。兄弟的背叛远比敌人的算计更能带来伤害——我宁肯同时跟三个仇家明对明对砍,也不愿被朋友暗地里出卖。不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多想也没什么用,我也晓得这样安慰自己,但仍然是不开心。 

  借酒消愁不是我的风格——我认为那是孬种的行为,只有放肆地做爱,在一次次冲撞和旋转中迷醉于肉体的快感中。闭上眼睛我忘了身下的人是谁,我只想一个人去飞,飞得越高越好。甚至不想射精,因为射精过后是不可阻止的坠落,从高空重新掉下来。快感过后乃是更深的空虚,我突然明白自己最怕的是什么了。 

  刀疤重新出现了,精神很旺。看得出,即将到来的生死之搏令他的神经绷紧到了极限。我希望他逃得远远的但他一心要为解晓东报仇。是条硬汉,重义气,这样的人越来越少,已成珍稀动物。我一点都不想杀他,我尊敬他,但我得想方设法灭掉他。即使我想死,帮里的兄弟也不会批准,因为如果输掉这一场,不仅是输了自己的命,也是输了他们的面子。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是我所听到过的最深刻的一句话,我还从中听出了最浓的无奈。 

  决斗在城郊的一座山上举行。我手下的兄弟全部到场,刀疤也约了道上的几个人作证。我晓得有更多没有露面的人在背后下了赌注,也就是说,我跟刀疤成了别人手中的骰子。对此我深恶痛绝,却又无法阻止,就像无法阻止他们敲诈、卖粉、跟朋友的马子上床一样。 






三十五




  讲好用刀,甚至刀的长度都是一致。阳光照射在刀身上,闪烁刺目的光泽。看人不看刀,瞟了一眼后我就锁定刀疤的上半身,注意他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他的手很稳,可惜姿势有些僵硬,也许是太紧张了吧。事后有人称赞我很放松,定力了得,我惟有苦笑——他们哪里晓得,当时我心里充满说不出的厌倦,有一瞬间真想把刀甩掉,离开,有好远走好远。但马上我控制住了,握紧了刀,因为对方已冲了过来。 

  用刀有许多种方式,但只有一条原则:在对方砍倒你之前先砍倒他,所以要快,要准,还要狠。有句话叫留情不出手,出手不留情,讲对完。刀疤一点也不留情,招招都是砍要害。他的刀势沉稳,缺点是转动之间不太灵活,而且,不够快。三分钟后,刀掉了下来,木立在那里,他脸色惨白,垂下的右手不住地滴血。看着他,我挥了挥手,你走吧。 

  他没有走,飞快地拾起刀,猛冲过来。 

  他用的是左手,刀势漂浮散乱。 

  我成全了他的义气。 

  为什么死的都是有种的呢? 

  这一段时间我总是看到自己的手沾满鲜血。打开水笼头不停地洗,涂上香皂狠狠地搓,但我看到在冰凉的水中鲜血渗透得更深,并且逐渐蔓延到双臂。我开始感到恐慌,我想是不是该逃离这种生活了。 

  四周的黑暗已经转变为幽蓝,我像是坐在一个脆弱的壳中,壳中充满着幽蓝的水。但我已失去打碎它的欲望,就像我已失去杀人的欲望。因我而死的人不算少,但被抓进来的仅仅是因为其中一条命。假如我杀的不是政法委书记霍国雄,而是一个民工,或者是某个帮派的小头目,就会没卵事。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霍国雄就是重如泰山,而我,就是轻如鸿毛。就这么回事,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我认了。明知是这样的结局,我还是要杀了这个人,无论是苏丽还是自己,都阻止不了这危险的行动。如果世界上有一种力量最可怕,那我告诉你,不会是别的,就是:仇恨。 

  霍国雄正坐在桑塔纳上,从县城向市区驶来。线人告诉我,他是来开全市政法系统工作会议的。线人甚至弄到了他的手机号码,这证明我的钱并没有白费。当然,他也是慑于我在道上的威名才同意干的。这说明人不仅要有钱,还要有势力。两样齐全,万事通达,不管你同不同意,这都是真理。 

  来市里开会的领导通常住在南方宾馆,这令王一川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大川宾馆虽然档次不俗,但毕竟是后起之秀,还没有建立起过硬的业务往来关系。不过这对我来说倒是一件幸事——如果霍国雄住在大川的话,我就只能老老实实地等他离开再说。而他现在住“南方”,我下手就可以毫无顾忌。 

  爸爸,妈妈,你们一定要保佑我。 

  陈丽珍有个姐妹叫肖兰,在南方宾馆服务。肖兰姿色一般,但功夫很好,在领导中很有些名气。现在她就坐在我面前,眼睛勾勾的。 

  把意思讲清后,她弹了弹手中的烟,没问题。龙哥开口,小妹一定尽力。 

  我不会亏待你的。 

  那还用讲。龙哥的为人,我早听说过。她抛了个媚眼过来,听说龙哥功夫很好哦。 

  我看了看旁边的陈丽珍,她却是掩嘴而笑。我明白走不脱的,何况也确实想领教一下肖兰久负盛名的吹箫绝艺。 

  吹箫跟品箫的区别,就像喝酒跟喝饮料的区别那么大。品箫是业余选手的水平。苏丽为我品过无数次,但每次都难以尽兴。被肖兰含入后,我闭上眼睛,马上感受到专业水平的不同凡响。她的舌头尖长灵活,舔、刮、点、擦,像是在跳一场缠绵之舞。而且她真地是在“吹”,吹得那样销魂。慢慢地我浮上云端,体内的潮水在箫音的韵律中涨落,有几次涨到了极致,眼看就要崩溃,却又慢慢地被降下来,那感觉呀,说不出的爽。 

  快点。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一把抓住肖兰的头发道。 

  她吹出一个最高音。潮水呼地一冲而出。肖兰竟吞了下去,又细细地把那地方吮吸干净。 

  现在我让你爽了。 






三十六





  她抬起头,下巴抵在我小腹上,一笑,那张脸比平时好看了十倍。 

  苏丽的生意做得很红火,她已完全进入状态,成了一个精明能干的老板娘,但我强迫她把店子打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本来想在宾馆里动手的,但肖兰不肯。她有她的想法,我表示理解,同时又担心她会变卦。会议是开三天,两天来我简直坐卧不安,这是从前没有过的事。从前我虽然也紧张,也担心,但从没有表现出,相反,看起来很冷静、从容。现在这种状态很危险,我长长地吸了口气,努力使心绪平静下来。 

  手机响了。 

  龙哥,他们上街了,是到新世纪商城去。 

  几个人? 

  两个。 

  关了机后,我站起来。这不是个很好的机会,但我已不想再等。 

  新世纪商城建起才两年,却已成为这个城市的标志性建筑。县里的人到市里来玩,如果不去这里面转转的话,就算白来一趟,回去要遭人奚落的。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我付了打的的钱,扫视了一下四周,慢悠悠地走了进去。还好这里只开了一道大门,且今天不是节假日,人不算太多,不然我会愁死去。他们也许还没到,也许已经在二楼或三楼转悠了,反正我不能摆出一副找人的架势。把手插在口袋里,我竭力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悠闲的单身顾客,在一楼的各个柜台前游荡,时不时俯下身来看看柜中的货物。现在的东西是越做越精致了,要不是怕售货小姐记住我的口音,我还真想拿一样出来看看。一楼扫荡完了,却没看到姓霍的影子。我低着头慢慢地上了楼梯,在拐弯处又往大门口看了一下,进出的都是女士。也许是在二楼吧。二楼是专卖服装的地方,这里我倒是来过几次,当然都是被苏丽绑架来的。有点担心小姐认得我,但已顾不得那么多了,何况来过这里的人成千上万,她们也未必会记得我这个黑社会杀手。在一排排衣服间均速移动,我不敢在哪件衣服前停留过久,否则一定有小姐要热情为我试衣。尽管我这样小心,还是有位小姐含笑注目于我。暗骂了一句,却既不是骂她,也不是骂自己。她是热情有礼,且对我印象不坏,而我能吸引女人的目光也是天生的。看来干我们这一行的最好是面目平庸,毫无让人能够注意的特征。这样的人如果再心狠手辣、判断准确,一定会成为顶尖高手。绕过这位小姐我向三楼走去。三楼专卖儿童用品,而我既非儿童,看样子又不像是儿童的父亲,所以没有久留,转了一圈就上了四楼。这里主要是卖文化用品。读书的时候我对这种地方有说不出的亲切感,总是拖着个破书包去看那陈列于柜中的精美钢笔和漂亮笔记本。那时我用的是三毛钱的圆珠笔,五毛钱的作业本,你不难想象我目光中的企羡和失落。现在兜里有了几个钱,但手上握的不再是笔,而是刀。看了几下,我无心呆下去,冷着脸走了下去。 

  抢包呀,快抓贼啊! 

  底下一阵骚动,但似乎无人去抓。这楼里的保安大概是做贼去了,而售货小姐和顾客们对此早已看惯,不再惊讶——他们顶多不过是围过来看看——这已算热心了,更多的人会照旧干自己的事,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听到。是个这样的世道,没办法。 

  下了三楼果然就看到一个少妇在向不多的围观者哭诉。少妇妆化得太浓,倒让人疑心是风尘中人。不过我很感谢她为我拖延时间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停下来抱着双臂听她逻辑混乱的陈诉,眼睛不时往楼梯道口瞟。五分钟后,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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