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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志怪小说选-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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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甥长成如许,尚不相识。”生曰:“此来即为姨也,匆遽遂忘姓氏。” 
媪曰:“老身秦姓,并无诞育;弱息仅存,亦为庶产。渠母改蘸,遗我鞠养, 
颇亦不钝;但少教训,嬉不知愁。少顷,使来拜识。”未几,婢子具饭,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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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盈握。媪劝餐已,婢来敛具。媪曰:“唤宁姑来。”婢应去。良久,闻户 
外隐笑声。媪又唤曰:“婴宁!汝姨兄在此。”户外嗤嗤笑不已。婢推之以 
入,犹掩其口,笑不可遏。媪瞋目曰:“有客在,咤咤叱叱,是何景象!” 
女忍笑而立,生揖之。媪曰:“此王郎,汝姨子。一家尚不相识,可笑人也。” 
生问:“妹子年几何矣?”媪未能解。生又言之。女复笑,不可仰视。媪谓 
生曰:“我言少教诲,此可见矣。年已十六,呆痴才如婴儿。”生曰:“小 
于甥一岁。”曰:“阿甥已十七矣,得非庚午属马者耶?”生首应之。又问: 
 “甥妇阿谁?”答云:“无之。”曰:“如甥才貌,何十七岁犹未聘耶?婴 
宁亦无姑家,极相匹敌,惜有内亲之嫌。”生无语,目注婴宁,不暇他瞬。 
婢向女小语云:“目灼灼,贼腔未改。”女又大笑,顾婢曰:“视碧桃开未?” 
遽起,以袖掩口,细碎连步而出。至门外,笑声始纵。媪亦起,唤婢补被, 
为生安置。曰:“阿甥来不易,宜留三五日,迟迟送汝归。如嫌幽闷,舍后 
                     有小园,可供消遣。有书可读。” 
     次日,至舍后,果有园半亩,细草铺毡,杨花糁径。有草舍三楹,花木 
四合其所。穿花小步,闻树苏苏有声,仰视,则婴宁在上。见生来,狂笑欲 
堕。生曰:“勿尔!堕矣!”女且下且笑,不能自止。方将及地,失手而堕, 
笑乃止。生扶之,阴捘其腕,女笑又作,倚树不能行,良久乃罢。生俟其笑 
歇,乃出袖中花示之。女接之曰:“枯矣,何留之?”曰:“此上元妹子所 
遗,故存之。”问:“存之何意?”曰:“以示相爱不忘也。自上元相遇, 
凝思成疾,自分化为异物,不图得见颜色,幸垂怜悯!”女曰:“此大细事。 
至戚何所靳惜?待兄行时,园中花,当唤老奴来,折一巨捆负送之。”生曰: 
 “妹子痴耶?”女曰:“何便是痴?”曰:“我非爱花,爱捻花之人耳。” 
女曰:“葭莩之情,爱何待言!”生曰:“我所谓爱,非瓜葛之爱,乃夫妻 
之爱。”女曰:“有以异乎?”曰:“夜共枕席耳。”女俯思良久,曰:“我 
不惯与生人睡!”语未已,婢潜至,生惶恐遁去。少时,会母所。母问:“何 
往?”女答以园中共话。媪曰:“饭熟已久,有何长言,啁嗻乃尔?”女曰: 
 “大哥欲我共寝。”言未已,生大窘,急目瞪之,女微笑而止。幸媪不闻, 
犹絮絮究诘。生急以他词掩之,因小语责女。女曰:“适此语不应说耶?” 
生曰:“此背人语。”女曰:“背他人,岂得背老母?且寝处亦常事,何讳 
之?”生恨其痴,无术可以悟之。食方竟,家中人捉双卫来寻生。先是,母 
待生久不归,始疑。村中搜觅几遍,竟无踪兆。因往询吴。吴忆曩言,因教 
于西南山行觅。凡历数村,始至于此。生出门,适相值。便入告媪,且请偕 
女同归。媪喜曰:“我有志,匪伊朝夕,但残躯不能远涉。得甥携妹子去, 
识认阿姨,大好!”呼婴宁,宁笑至。媪曰:“有何喜,笑辄不辍?若不笑, 
当为全人。”因怒之以目。乃曰:“大哥欲同汝去,可便装束。”又饷家人 
酒食,始送之出,曰:“姨家田产丰裕,能养冗人。到彼且勿归,小学诗礼, 
亦好事翁姑。即烦阿姨为汝择一良匹。”二人遂发。至山坳回顾,犹依稀见 
媪倚门北望也。 
     抵家,母睹姝丽,惊问为谁。生以姨妹对。母曰:“前吴郎与儿言者, 
诈也。我未有姐,何以得甥?”问女,女曰:“我非母出。父为秦氏,没时, 
儿在褓中,不能记忆。”母曰:“我一姐适秦氏,良确。然殂谢已久,那得 
复存?”因细诘面庞痣赘,一一符合。又疑曰:“是矣。然亡已多年,何得 
复存?”疑虑间,吴生至,女避入室。吴询得故,惘然久之。忽曰:“此女 
名婴宁耶?”生然之。吴极称怪事。问所自知,吴曰:“秦家姑去世后,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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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鳏居,祟于狐,病瘠死。狐生女名婴宁,绷卧床上,家人皆见之。姑丈没。 
狐犹时来。后求天师符粘壁间,狐遂携女去。将勿此耶?”彼此疑参。但闻 
室中吃吃,皆婴宁笑声。母曰:“此女亦太憨生。”吴请面之。母入室,女 
犹浓笑不顾。母促令出,始极力忍笑,又面壁移时,方出。才一展拜,翻然 
遽入,放声大笑。满室妇女,为之粲然。吴请往觇其异,就便执柯。寻至村 
所,庐舍全无,山花零落而已。吴忆姑葬处,仿佛不远,然坟垄湮没,莫可 
辨识,诧叹而返。母疑其为鬼。入告吴言,女略无骇意;又吊其无家,亦殊 
无悲意,孜孜憨笑而已。众莫之测。母令与少女同寝止,昧爽即来省问。操 
女红,精巧绝伦。但善笑,禁之亦不可止。然笑处嫣然,狂而不损其媚;人 
皆乐之。邻女少妇,争承迎之。母择吉将为合卺,而终恐为鬼物。窃于日中 
窥之,形影殊无少异。至日,使华妆行新妇礼,女笑极不能俯仰,遂罢。生 
以其憨痴,恐泄漏房中隐事,而女殊密秘,不肯道一语。每值母忧怒,女至, 
一笑即解。奴婢小过,恐遭鞭楚,辄求诣母共话;罪婢投见,恒得免。而爱 
花成癖,物色遍戚党;窃典金钗,购佳种,数月,阶砌藩溷,无非花者。 
     庭后有木香一架,故邻西家。女每攀登其上,摘供簪玩。母时遇见,辄 
诃之,女卒不改。一日,西邻子见之,凝注倾倒,女不避而笑。西邻子谓女 
意已属,心益荡。女指墙底,笑而下。西邻子谓示约处,大悦。及昏而往, 
女果在焉。就而淫之,则阴如锥刺,痛彻于心,大号而仆。细视,非女,则 
一枯木卧墙边,所接乃水淋窍也。邻父闻声,急奔研间,呻而不言。妻来, 
始以实告。火烛窍,见中有巨蝎,如小蟹然。翁碎木,捉杀之。负子至家, 
半夜寻卒。邻人讼生,讦发婴宁妖异。邑宰素仰生才,稔知其笃行士,谓邻 
翁讼诬,将杖责之。生为乞免,遂释而归。母谓女曰:“憨狂尔尔,早知过 
喜而伏忧也。邑令神明,幸不牵累;设糊涂官宰,必逮妇女质公堂,我儿何 
颜见戚里?”女正色,矢不复笑。母曰:“人罔不笑,但须有时。”而女由 
是竟不复笑。虽故逗之,亦终不笑;然竟日未尝有戚容。 
     一夕,对生零涕。异之。女哽咽曰:“曩以相从日浅,言之恐致骇怪; 
今察姑及郎,皆过爱无有异心,直告或无妨乎?妾本狐产。母临去,以妾托 
鬼母,相依十余年,始有今日。妾又无兄弟,所侍者惟君。老母岑寂山阿, 
无人怜而合厝之,九泉辄为悼恨。君倘不惜烦费,使地下人消此怨恫,庶养 
女者不忍溺弃。”生诺之;然虑坟冢迷于荒草。女但言:“无虑。”刻日, 
夫妻舆榇而往。女于荒烟错楚中,指示墓处,果得媪尸,肤革犹存。女抚哭 
哀痛。舁归,寻秦氏墓合葬焉。是夜,生梦媪来称谢,寤而述之。女曰:“妾 
夜见之,嘱勿惊郎君耳。”生恨不邀留,女曰:“彼鬼也,生人多,阳气胜, 
何能久居?”生问小荣,曰:“是亦狐,最黠。狐母留以视妾。每摄果饵相 
哺,故德之常不去心。昨问母,云已嫁之。”由是岁至寒食,夫妻登秦墓, 
拜扫无缺。女逾年生一子,在怀抱中,不畏生人,见人辄笑,亦大有母风云。 
     异史氏曰:“观其孜孜憨笑,似全无心肝者,而墙下恶作剧,其黠孰甚 
焉!至凄恋鬼母,反笑为哭,我婴宁殆隐于笑者矣。窃闻山中有草,名 ‘笑 
矣乎’。嗅之,则笑不可止。房中值此一种,则合欢、忘忧,并无颜色矣。 
若解语花,正嫌其作态耳。” 

                                                      (《聊斋志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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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刹海市 

     马骏,字龙媒,贾人子。美丰姿。少倜傥喜歌舞。辄从梨园子弟,以锦 
帕缠头,美如好女,因复有“俊人”之号。十四岁,入郡痒,即知名。父衰 
老,罢贾而居。谓生曰:“数卷书,饥不可煮,寒不可衣。吾儿可仍继父贾。” 
马由是稍稍权子母。 
     从人浮海,为飓风引去。数昼夜,至一都会,其人皆奇丑;见马至,以 
为妖,群哗而走。马初见其状,大惧;迨知国人之骇己也,遂反以此欺国人。 
遇饮食者,则奔而往;人惊遁,则啜其余。久之,入山村。其间形貌亦有似 
人者,然褴褛如丐。马息树下,村人不敢前,但遥望之。久之,觉马非噬人 
者,始稍稍近就之。马笑与语。其言虽异,亦半可解。马遂自陈所自。村人 
喜,遍告邻里:“客非能搏噬者。”然奇丑者望望即去,终不敢前;其来者, 
口鼻位置,尚皆与中国同。共罗浆酒奉焉。马问其相骇之故。答曰:“尝闻 
祖父言: ‘西去二万六千里,有中国,其人民形象率诡异。’但耳食之,今 
始信。”问其何贫,曰:“我国所重,不在文章,而在形貌。其美之极者, 
为上卿;次任民社;下焉者,亦邀贵人宠,故得鼎烹以养妻子。若我辈初生 
时,父母皆以为不祥,往往置弃之;其不忍遽弃者,皆为宗嗣耳。”问:“此 
名何国?”曰:“大罗刹国。都城在北去三十里。”马请导往一观。于是鸡 
鸣而兴,引与俱去。 
     天明,始达都。都以黑石为墙,色如墨。楼阁近百尺。然少瓦,覆以红 
石;拾其残块磨甲上,无异丹砂。时值朝退,朝中有冠盖出,村人指曰:“此 
相国也。”视之,双耳皆背生,鼻三孔,睫毛覆目如帘。又数骑出,曰:“此 
大夫也。”以次各指其官职,率狰狞怪异,然位渐卑,丑亦渐杀。无何,马 
归,街衢人望见之,噪奔跌蹶,如逢怪物。村人百口解说,市人始敢遥立。 
既归,国中无大小,咸知村有异人,于是缙绅大夫,争欲一广见闻,遂令村 
人邀马。然每至一家,阍人辄阖户,丈夫女子窃窃自门隙中窥语;终一日, 
无敢延见者。村人曰:“此间一执戟郎,曾为先王出使异国,所阅人多,或 
不以子为惧。”造郎门。郎果喜,揖为上宾。视其貌,如八九十岁人。目睛 
突出,须卷如猾。曰:“仆少奉王命,出使最多;独未尝至中华。今一百二 
十余岁,又得睹上国人物,此不可不上闻于天子。然伏卧林下,十余年不践 
朝阶,早旦为君一行。”乃具饮馔,修主客礼。酒数行,出女乐十余人,更 
番歌舞。貌类夜叉,皆以白锦缠头,拖朱衣及地;扮唱不知何词,腔拍恢诡。 
主人顾而乐之,问:“中国亦有此乐乎?”曰:“有。”主人请拟其声,遂 
击桌为度一曲。主人喜曰:“异哉!声如凤鸣龙啸,得未曾闻。”翌日,趋 
朝,荐诸国王。王欣然下诏。有二三大臣,言其怪状,恐惊圣体。王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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