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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皇上来救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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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记错了吗?”
  “你当然记错了!”君翎心慌意乱地叫了起来。但当他的唇羽毛似的轻扫过她的肌肤,若有似无的气息撩拨着她的触感时,立刻引得她浑身上下都打起颤来。
  “是吗?”晋云亮笑了起来,知道她这次落在自己手上,铁定是逃不过了,刚想低头品尝她的甜美时,一阵马蹄声猛然从远处传了过来。
  “太子殿下!”
  人未至,声先至,一匹快马快速来到两人面前。
  晋云亮皱皱眉,放开了君翎,站起身来,望向来人。马上的侍卫已经跃下马,跪在晋云亮面前,语声急切而略带慌张——
  “禀告太子殿下,八王爷派人急报,皇上日前驾崩,请太子殿下立刻回宫!”
  听到这令人震惊的消息,晋云亮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五章

  东陵史册记载——东陵惠王十三年,惠王崩,太子云亮即位登基,是为宣王。
  老皇帝驾崩了,新皇帝就要即位。就好像宫廷院落的落叶乔木,秋天来了,落尽了黄叶,到了来年春天,枝头又将挂上新翠。
  午后,君翎在行宫中踱来踱去,时而乱翻几案上的书卷,时而伏在窗棂上看看院落里飘飞乱舞的黄叶,心绪躁乱不安。
  京儿劝她:“公主,你刚刚病好,多休息一会儿吧!”
  “我的病早就好了啦!”君翎闷闷地回答。
  自跟着晋云亮赶回京城江陵后,君翎就病倒了。病情来势汹汹,叨扰了半个多月才消退。她自幼身子骨壮健得很,莫说大病,就连小病小痛也少有,这次大病一场,御医说是水土不服与心有烦忧所致。
  君翎的确是忧心忡忡的。大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千里迢迢地赶到东陵搬救兵,却被晋云亮一直耽搁着,始终不能如愿。
  回到江陵后,她好几次求见晋云亮,但总是被侍从以国事繁忙推拒。这也怪不得晋云亮,他初登帝位,肯定有数不清的事情等着他处理,举行丧礼和登基仪式,恐怕就够他忙的吧!
  可是她也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晋云亮这坏蛋总是这样拖拖拉拉的,倘若她不逼他,恐怕他永远也不会给她一个确切的答题。
  “我不能再忍耐下去了,今天一定要去找晋云亮说个清楚明白!”牙一咬,君翎转身奔出了行宫,向着东陵皇帝居住的熙然宫走去。
  熙然宫的侍从见过君翎几次,晓得她是未来的皇后,自然不敢怠慢。小跑步奔了进去,又小跑步来回覆:
  “皇上请公主殿下入内。”
  君翎心中一喜,看来,这回来得正是时候!
  “皇上正忙着吗?”君翎边走边询问身边带路的侍从。
  初登帝位,堆积如山的本章奏摺、纷繁复杂的仪式典礼,恐怕晋云亮忙得一个头两个大了吧?
  君翎是按常理来推测,谁知侍从脸上却露出奇怪的表情,支支吾吾地回答:“是,是挺忙的。”
  虽然宫里有几重大殿,侍从指引着君翎来到永乐殿前。永乐殿是乐舞殿,宫廷里的宴会接待都在这里举行。她刚踏上宫殿前的汉白玉石阶,就听到丝竹鼓乐之声,从殿内飘然传来。
  “有宴会吗?”君翎问那侍从。
  侍从唯唯诺诺地点头。
  君翎略感奇怪,走进了永乐殿。
  刚一进殿,就看到在乐殿中央,一队轻纱薄衣的女子,挥舞着如云水袖,踏着殿面的洁白晋石,随着靡靡的乐晋舞动着。
  舞女们穿得轻薄,纱衣掩不住若隐若现的曼妙曲线,妩媚的舞姿撩拨出男人深藏的野欲。
  晋云亮高坐于殿上,身边围绕着一堆美貌女子,膝上还抱着一个,喝酒调笑、搂搂抱抱,整个场面放纵香艳得很。
  君翎怎样也想不到,这样的情形又被她再一次撞见,上次是在楼船浴室,这次是乐舞殿。她怔愣在原地,说不出话,心头像是被尖推狠狠地刺了一下,痛得发酸。
  早知道他是个放浪形骇的男人,她不该感到奇怪的。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强吻了她,这样的男人还能指望他有多庄重呢?她应该习惯的,可是,为什么每每见到这样的场面,一颗心就会莫名地发酸、发痛呢?
  晋云亮看着她呆如化石的表情,唇边流露出复杂的微笑。他挥了挥手,让身边的女子散去,殿里的歌舞停下,缓步走到君翎面前。
  “怎么又呆掉了?”他伸手轻抚君翎的脸颊。
  她今天穿着一身葱绿色衫裙,衬着病后初愈的白皙脸色,难得的柔弱,让人忍不住想拥她入怀。
  然而君翎却侧身避开了他的手。烛不要他用抱过别的女人的手碰触她。
  晋云亮不以为意地笑了一笑,“病好了没有?”
  “早好了,几次来找你都见不着。”她忍下心头的异样,淡淡地回答。
  “国事繁重嘛!”他轻佻地笑笑。
  君翎怒气攻心,忍不住嘲讽:“笙歌艳舞、莺燕环绕,皇上当然忙不过来了。”
  “别这么紧张,圣人也要休息,更何况我贵为一朝天子,总不能过得像个苦行僧吧?”晋云亮蛮不在乎地耸耸肩,忽又眨眨眼睛笑问:“你……是在吃醋吗?”
  君翎像被蜜蜂蛰了似的叫道:“你作梦!谁会吃你的醋?”
  “是吗?”晋云亮挑起了一边眉毛,逼问她:“可是我怎么觉得你的口气听起来酸溜溜的?”
  “我是看不过去才说的!你现在带孝在身,理应为臣民作出守孝尊礼的表率,怎么可以这样荒诞?”君翎涨红了脸大声说。
  “听听这话……”晋云亮忽又嘲讽地笑了起来,“你越来越像我的太傅了,接下来你还要教训我什么?礼义廉耻、道德伦常吗?这些话我都听腻了。”
  君翎柳眉一竖,正待回话,晋云亮突然靠近一步,伸手搂住她的纤腰,回头指指身后的妩媚宫娥,“翎儿,女人家嘛!就应该像她们那样子,娇媚柔顺,懂得哄男人欢喜,赢得男人欢心。
  像你这样总是硬邦邦的教训我不该这样不该那样,太乏味、太无聊,真浪费了天生的美人样。你还没进宫就如此无趣,以后成了我的皇后,岂不是把我闷死了?”
  君翎越听越是火大,狠狠挣脱他的怀抱,“晋云亮你听着,我虽然被迫与你有了婚约,可是我从来不打算真的要嫁给你。你放一百个心,我绝不会到这里碍手碍脚讨人厌的,你就尽情去抱你那些温柔抚媚的女人吧!”
  “看看,我才说了你两句,你就张牙舞爪,咆哮起来了,母老虎再美,我也不敢消受的!”晋云亮依旧懒懒地说着,像是以看她发火为乐似的。
  君翎被气得浑身发抖,话也说不出来了。她不想再给晋云亮嘲讽自己的机会,转身就走。
  突地,晋云亮的声晋从背后传来:“怎么?刚来就走?你不是有事找我吗?”
  君翎忿忿地说:“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不打搅皇上休息,告辞了!”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永乐殿。
  
  又一次不欢而散!
  君翎真是不明白,虽然自己脾气是火爆了一点,但也不至于是很差的那种,为什么每次与晋云亮见面,都忍不住跟他吵架?
  他轻佻的态度与放荡不羁的行为,每一次都气得她火冒三丈。她理应很讨厌很讨厌他才对,可是似乎又不是这样。
  讨厌的人,她向来不屑于记挂在心上,可自从来到东陵国,找到晋云亮后,他的身影和笑容总在她心头牵牵扯扯的,怎么挥也挥不去。
  那一天在猎场,他是那样的英俊,他温柔地对她笑,认真地听她诉说心事,深沉的眼眸里带着近乎宠溺的笑容,差点让她陷了进去,虽然他后来很坏心地想强吻她,但仍然无损她当时的心动。
  为什么他有时显得冷漠,有时又变得温柔?有时放纵荒唐,有时眼眸深处又会现出几乎称得上是认真的目光?他似乎有着多重的面目、复杂的性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她已经完全糊涂了!
  若大的东陵皇宫,君翎气鼓鼓地像是盲头苍蝇似的乱行乱走,过了一会,她就发现自己迷路了!
  冬阳煦煦,深宫寂静,这一片宫阙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她无意中走进了一片松树林。稀疏的枝叶间,一栋松木搭建的木屋掩映其间。木门敞开,里面似乎空无一人,王宫曲池里的活水于林间回绕而过,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邻光。
  在奢侈浮华的东陵皇宫内,居然藏着这样一个天然朴雅之地。然而君翎却无心欣赏,她气鼓鼓地用脚踢一棵长在溪逢、错节盘根的参天大树,嘴里嘟哝着:
  “晋云亮你这头淫兽,我才不希罕当什么皇后!哼,要什么娇媚柔顺,你不如去抱一只猫!”
  “公主殿下。”
  正当她踢着老树发泄心头怒火时,有道温厚的男声从大树背后传来。
  君翎被吓了一跳,循着声晋转到大树后,只见一名白衫男子正端坐在树荫底下垂钓,身畔摆着几案,案上放着泥炉茶具。
  男子白衣翩翩,衬着青天白云、溪畔流水,气质高雅出尘,飘逸得不似尘世中人。
  君翎当即红了脸,不知道自己刚才不雅的举止被这个陌生男子看去了多少,而当她再看一眼这个男子时,突然记起他是谁来了——
  晋云亮的男宠?这念头在君翎脑海里一闪而过,立即记起他就是那天早晨在楼船上,晋云亮寝室前遇到的白衣男子。
  “男宠”二字在君翎脑海里飘来飘去。那天指责晋云亮时,晋云亮也没有否认。可是君翎这时看得清清楚楚,这男子太过干净出尘,与那龌龊的字眼似乎搭不上关系。
  男子微微一笑,“在下长白山修道人白逢双。”
  原来是修道之人,怪不得气质如此出尘!东陵皇室盛行修道炼丹之风,经常邀请得道修道人在王宫炼丹讲道。这白逢双肤色洁白、双目晶莹,看似年纪甚轻,年纪轻轻就获王室邀请赏识,真是人不可貌相!
  想到自己曾把他当作晋云亮的男宠,君翎不由得脸上一红。她看了看几案上沸腾的茶炉,说:
  “这是先生的居处吗?我迷了路,无意中闯了进来,扰了先生的雅兴,真是对不起。”
  白逢双微笑:“无妨,相请不如偶遇,公主也来喝一杯吧!”
  “打扰先生了。”君翎对白逢双很有好感,因为他身上有股莫名的气质,让她没来由地感到安心。
  冬阳耀目,枫树林内静悄悄的,只有潺潺的流水声细细地响着。小火炉内的茶水刚沸,倾入杯中,茶汤清澈明亮,白花浮在盏上,茶香悠扬,袅袅不散。
  君翎赞叹一句:“香若木兰,色如瑶草,真是好茶。”
  白逢双笑着摇了摇头,“茶虽是好茶,却已差了一等。”
  “怎么差了一等?”君翎讶异地抬眼看他。
  “这是长白山茶,需新鲜采摘,现摘现炒,再用长白山峰的雪水煎煮,才能带出天然浑成的香气。况且茶叶经长途辗转到此,沾染了风尘,已损伤了茶味。”
  君翎为人大刺剌的,向来不理会这些小枝小节,听了脸颊不禁躁红,“想不到小小茶叶里还有这许多学问,先生高明,君翎对此真是一窍不通。”
  饮着这清香瑶茶,看着寂静枫林、清溪流水,君翎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她不是嗜静的人,然而这段日子来烦忧纷乱,又大病了一场,实在难得享有这么宁静的一刻。
  “公主有烦恼吗?”白逢双问。
  “被先生看出来了?”君翎无奈地笑笑。
  “公主的烦恼,想必跟皇上有关。”白逢双笑吟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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