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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五味-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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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嬷嬷心里总觉得许沅年轻,不通世故,而她在这又算是老人,是以说话行事不知不觉便有些拿大,“姨奶奶这法子不妥,”她一开口就半点情面不讲,“如今日子是难过些,但总有到头的一天,便是姨奶奶真想做生意,等有朝一日主子爷补了缺,府里挑几个下出去,有的是好铺子能给他们做。”

    许沅心说你倒真是有点缺,见过死心眼的,可没见过你这么死心眼的,撑着这么个破架子,是能吃还是能穿?当下懒得再理她,只看向胡安泗,想着咱们大家都是年轻人,你可不要给我掉链子。

    胡安泗自收购恒盛源后,便苦苦思索许沅的目的,如今听是为了供给府上开销,他也颇有些动心。实在是受够了伸手要银子、低三下四的窝囊气,若真能自给自足,也能把腰板挺挺直了。

    “还请姨奶奶怒罪,奴才老娘上了岁数,外间的事并不清楚。奴才觉得,姨奶奶这主意极好。”胡安泗不顾老娘杀人的眼光,坚定地追随着许沅,其后的事实也证明,他这一次的选择,是无比正确的。

    “只奴才心里,还有些疑问,恒盛源的生意,奴才瞧了账册,似乎并不是做得很好。一个月净赚才二十两左右,根本就不够咱们府上的开销,不知姨奶奶为何选中了它?”

    许沅有些吃惊地看了一眼胡安泗,这个人,倒是个有胆有识的,“我只是需要一个铺子,至于这个铺子从前赚不赚钱,并不重要。我要做的生意,就目前而言,还没有人做过。”

    见胡安泗还是不解的摇头,许沅耐心地继续说道:“细节上的事我会谋划好了再告诉你,到时,你只需按我的吩咐做事即可。另外,我对你还有一个要求,尽可能的笼络几个得力的人,一旦铺子做大了,就要放手给下面的人做,所以,咱们得有自己的人。”

    胡嬷嬷开始有些糊涂,只这一句却是听得明明白白,先不论姨奶奶做人规不规矩,只这几句话,就已经够让他们胡家敬她一辈子了。

    “姨奶奶这话说到老婆子心里去了,想想阖府上下,那是再没有人能比我们娘俩跟主子们贴心了。老婆子眼看着半截身子都要埋进土里了,心心念念的,还不就是主子能把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当自己人使唤。说句不恭敬的话,他俩不都是吃我的奶长大的,手心手背都是我的肉,要是能看着他们相亲相近,老婆子死也瞑目了……”她说得哀凄动情,忍不住老泪纵横。

    许沅之所以对胡安泗高看一眼,一来是因为他和钟景庭的关系,二来则是财务上的事他多少算个内行,将来能帮到自己的地方不少。如今听胡嬷嬷一番话,也不禁可怜她这一片慈母之心,而且披上了亲情的外衣,倒也不觉得之前的她,言语可憎,面目可恶了。

    胡安泗的眼圈早已是红了,只不过碍于主子面前,不得失礼,所以强自忍着。待胡嬷嬷缓过气来,便拉着他双双跪在许沅面前,“姨奶奶,今日我们母子就立个誓,若是有一日存了事二主的心思,胡氏一门,不得好死。”

    “胡干快请起来,胡大哥,也请起来。”许沅改口以示自己的诚意,“九爷从不曾把二位看作下人,便是我,也一直都当你们是自己人,不必如此。”

    她只觉得自己虚伪,难道面前的这一幕,不正是她希望看到的吗?

    胡嬷嬷已经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胡安泗却是又正身拜倒,许沅也不再避让,端座着受了他的礼。胡安泗三叩首以后,方才起身,于是主仆皆喜。

    第二天,许沅就带着绿衣踏上了寻亲的道路。

    穿过大半个中州城,马车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才到了绿衣位于羊肠子胡同的家。这里,座落在京都的西南,前方不远便可见一望无尽、绿油油的麦田。

    绿衣是含着眼泪,一步一步地挪到自家门前的,摸着柳条编作的院墙,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随着绿衣进入屋中的许沅,被眼前看到的一切震撼了。什么是一贫如洗、家徒四壁,什么是骨瘦如柴、形销骨立,看着眼前的人和物,她总算是知道了。

    在这个以泥做砖建成的房子里,或许根本不能称之为房子,住着赵家一家两代五口人,一张土炕作床,床上只有一套洗得还算干净的被褥,此时正盖在一个妇人身上。那就是绿衣的嫂子,赵石娘,如今病在床上,整个人瘦得脱了形,许沅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

    一个瘦的麻杆儿似的男人看着他们一行人,问道:“敢问几位贵人有什么吩咐,屋里脏乱,还请外面说话。”

    这话若是以前听到,许沅保证能当笑话乐上仨月,可是现在,她笑不出来。

    绿衣扑过去,竟撞得他的身子晃了几晃,“大哥,我是小丫,”她也被眼前的一切骇住,一时倒也哭不出来了。

    赵党参听后却像是傻了一样,愣愣地看着衣着光鲜的绿衣,半响才咬着牙说道:“贵人……莫不是寻错了,我家,并没有妹妹。”

    “哥,哥,我是赵丫儿啊,小时候跟你下河摸鱼,爹知道了拿柳条抽你,这不就是那印子……”绿衣伸手去摸他额上那道斜长的疤痕,却不料被他后退一步,避了开去。

    绿衣无奈,又去唤着门后露个小脑袋的黝黑男孩,“三七,我是姐姐,你还记不记得?”

    赵三七先是看向大哥,随后冲着绿衣呆滞地摇了摇头,转身带着一对小的回了屋里去。

    这下,便是同来的胡安泗和齐兴,也都愣在原地,心说这是怎么个意思?

    许沅偷偷擦了眼角的泪水,走到赵党参面前,“我叫许沅,你的妹妹七年前就是被卖进了我们家,改了名字叫绿衣。”

    赵党参高大的身子一点点矮了下来,许沅随着他蹲下,又将一只素白的手搭在他的肩上,目光清澈地看着他的眼睛,“你看到了,她现在过得很好,以后也会很好。我们到这里来,是因为绿衣思念你们,想知道你们过得好不好,”她因为要压抑眼中的雾气,便觉得太阳穴隐隐做痛,“你不要担心,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家,想必你也看的出来,如今绿衣出息了,还能不帮扶你这个做哥哥一把,放心和她相认吧。”

    手下的身子颤动起来,紧接着传来一声嘶裂的、如野兽般地低吼,赵党参的拳头狠狠地砸向地面,泪水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

    绿衣这才知道方才哥哥狠下心不肯认她,却原来是怕连累了她,心中更是难过,用力抱着赵党参的胳膊,护着他的一双拳头,哭得撕心裂肺。

    土屋中的赵石娘,虽不能动,却把一切都清清楚楚地听在耳里,早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身边的三个孩子见她这样,自然也是放声大哭。

    一时间,这个京郊的农家小院里,哭声震天。

    许沅的心,却在这一片哭声之中,慢慢变得坚硬,直至,坚硬如铁……
正文 第十一章 高山流水遇知音
    升平三十五年的五月初五,在许沅的迷茫和慌乱中,悄无声息地翻了过去。

    端午之后,最大的一个变化,是钟景庭搬来了青台官邸。府里的一众下人们,似乎也在一夜之间,得到了什么神奇的力量,无论是走路还是做事,都比从前精干了许多。

    许沅冷眼看着这一切,却不知道钟景庭在玩什么花样,只是这位正主回来了,她以后行事倒也没从前那样方便,绿衣又被她放了几天假去与家人团聚,身边没了得力的人,许沅每日里只得吟诗做画,抚琴唱歌,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这天一大早,虽是下着细雨,许沅仍是让人抱了古筝去前面的回廊,她最近都在练习一首曲子,准备等绿衣回来时弹给她听,看这小丫头还敢不敢再取笑她“笨手笨脚”。

    不过她的指法确实生疏的很,从前也只是在学校的兴趣班里滥竽充数的学过一阵子,根本弹不成曲调。

    是以这几天听多了她琴声的侍女,便趁着许沅还在做准备工作时,借机逃遁,把个许沅气得暗暗发誓,一定要练成一首成名曲。

    她选的是叶欢的《鸳鸯锦》,曾经,也是这首曲子让她产生了学古筝的冲动。而且它的节奏舒缓,对于初学者来说还算是简单。

    许沅把费了无数脑细胞才弄出来的谱子摆好,活动了一下手指,毅然决然地抚上琴弦。这是一把十三弦筝,用的是丝弦,做工精致,质地古朴,筝边用的是上好的水曲柳,筝头则是用了坚实的紫檀木。

    别看这琴这副不打眼的样子,据说可是许诗沅她娘的传家宝,许沅虽不是个懂行的,却也看出这琴似乎是来头不小,于是一直都把它当宝贝供着,指不定哪天山穷水尽了,还能拿它当点钱花花。

    没拜过名师苦练,就是不行。

    许沅听着有些刺耳的琴音,皱着眉头,心说赶明儿有钱了,咱也找个师傅好好教教,反正她现在是个家庭主妇,时间大把大把的。

    勉强弹了一遍。磕磕绊绊地总算是能把曲子整首弹下来。没有观众。许沅只能自己给自己鼓劲。带着饱满地热情。决定这一次来个高难度地。边抚琴边唱歌。

    可她实在是太高估自己了。结果。顾得了手上便顾不了嘴上。越忙越乱。越乱越忙。最后。许沅心灰意冷。索性丢了琴。只唱歌。

    梅花看似雪。红尘如一梦。枕边泪共阶前雨。点点滴滴成心痛。

    忆当时。初相见。万般柔情都深重。但愿同展鸳鸯锦。挽住时光不许动。

    情如火。何时灭。海誓山盟空对月。但愿同展鸳鸯锦。挽住梅花不许谢。

    去年圆月时。花市灯如昼。旧时天气旧时忆。点点滴滴成追忆。

    忆当时,初相见,万般柔情都深重,但愿同展鸳鸯锦,挽住时光不许动,

    情如火,何时灭,海誓山盟空对月,但愿同展鸳鸯锦,挽住梅花不许谢。

    …………

    回廊的尽头,便是钟景庭的书房,当这带着几分苍凉和清幽的歌声隐隐传来,屋内的几个人,都情不自禁地融入那份淡泊红尘之外的意境之中,随着歌声里的儿女情长,一唱三叹。

    徐少长更是干脆地起身,迈步去寻那声音的源头。

    钟景庭因是之前听过许沅唱这种奇怪的曲子,是以看到徐少长动作,有心想要阻拦,但又一想,她不过是个侧室,并不需要避这些个虚礼。况且,他们就是打着吃喝玩乐的名头聚在府里,若是终日不出书房一步,倒叫人觉得内有玄机了。

    于是笑着对申屠秀、范祈二人说道:“怕是内宅的妾室在唱曲儿,不如一起过去听听,也可解解乏。”

    闻听是小妾,范祈便点头称好,“只是还要请钟兄派人,邀徐兄带来的那位姑娘一起同去方好。”

    要知这徐少长每次来,并不是一个人,身边总带着棋牌胡同的姑娘,而且次次的人都不同,美其名曰做给外人看。

    钟景庭倒没想到这些,只觉得范祈心思之细,非常人可及,连声笑着称是,便叫范喜儿去厢房把徐公子的人请过来一同前往。

    等他们一行五人到得回廊,便见徐少长痴痴站着,而许沅则是手忙脚乱地一边抚琴一边唱曲,浑然不觉身边有人来。

    范祈见状,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顿时惊醒几人。

    许沅回过头来,便撞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清澈澄明,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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