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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墙外等红杏-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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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娥脚底发飘,随着他七弯八拐走到个僻巷里,把一扇门敲响了。转瞬便有人出来,看到朱润,行了个礼儿,领了两人进去。 
 
小娥走到里边,见个男子缚在墙角,依稀记得仿佛是当年船上一人,不觉抖将起来。 
 
那人见了朱润,磕头如捣,没口子道:“大官人饶了小的!小的实不知与大官人相干,都是王六那厮作死……” 
 
朱润哪听见,一示意,又拖出个折了腿的人来,那人尖下颏,高颧骨,形容枯槁,两眼乱转,见了小娥,只做个大吃一惊的模样,小娥却不认识。 
 
先头那个登时叫道:“就是王六这厮交我等拐了人去……” 
 
王六想起朱润手段,慌了,乱喊乱叫,道:“你自家做事不牢,害得人这般模样,还来赖我……” 
 
那个恨起来,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道:“不是你带累,我兄弟几个受这番罪!衙门是好进的?亏我跑得快,不像大哥……” 
 
两个夹七夹八,说个不住,急了只拳打脚踢,扭在一处,早交人各自扯开,按在地下。 
 
朱润就看了王六道,“我问你话,老老实实答了,自不为难你。” 
 
王六颠头作脑,但把头点了,朱润就道:“当日何人交你掠了易娘子去?” 
 
王六道:“县太爷本不管这事,当日易娘子家的到衙前闹事,遇着巡抚来,险些坏了事,县太爷不快活,风示小的,小的不敢不从,方有了这桩事。” 
 
小娥许多疑团久在心底,听到此处,豁然省悟,想起诸般苦处,痛彻心肺,痴痴立了半日,险些流下泪来。 
 
想到欢郎,喘了一回,忽抬头看了朱润,嘶声道:“你、你骗我!是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朱润只扶了她,柔声道:“是,我骗你,不是这样的。” 
 
他越这般说,小娥越觉苦痛难伸,捂了脸,只像发冷一般,抖个不住。 
 
交朱润抱了,低低道:“娘子这般模样,交人看了,真个难受……” 
 
小娥一声不出,移时方止了颤,直挺挺立起身来,慢慢走将出去。 
 
朱润只一路相随,走了小半里,小娥忽转身笑道,“担心甚么,我从前都没死,现在还能去死不成?” 
 
朱润听了,无端一阵发绞,方一闭眼,小娥早走出几步远,呆了回,只默默无言跟了去。 
 
小娥又走一时,见他仍在身后,只道:“让我一个人静会。” 
 
朱润方立住脚,眼睁睁看她转过了巷角。 
 
良久,有人上前道:“大官人,那两人如何料理?” 
 
朱润半日方把他一看,道:“还要我教你?前些时刚出了人命,缉拿凶手不得,这等为奸为盗之人,甚么不做?”那人会意,唱了个喏,转身去了。 
 
再说五月里天气,大雨时来,不多时风起云涌,早把红日遮了。 
 
俄顷风定,天色如墨,雨只将落不落,众人看了,都说这雨只怕大了,慌忙忙往家赶。 
 
张氏久不见小娥转来,眼看暴雨将落,出门转到衙旁,正遇着欢郎,不免嘀咕几句。 
 
方说着,天空泼刺刺一声响,瞬时大雨顷盆。 
 
欢郎顾不得,叫小厮往安泰桥去,自家也撑了伞冲到雨中。 
 
那厢朱润遇雨,只往人家屋檐下立了,想着小娥,交小厮取了伞,也往雨中寻来。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写完了,可以发了,二层被子一层毯子等着包子~~啦啦啦


小娥想着张氏每到冬日就抱怨腿脚酸疼,倒把心一动,看了他道:“不是你的船吗,为什么去晚了就不在?”

 

朱润晓得她意动,只笑道:“那是帮人带的,不过两三双,自然说不准。”说着便叫小厮赶了车来,请小娥坐了,不过半个时辰,就来到码头上。

 

小娥下了车,便见一溜船紧挨在码头边,许多人进进出出往岸上搬货物,道上马嘶人吼,连片儿声响,天虽冷,自有股热火朝天的劲头。

 

方看着,早有管事得了消息,一路小跑着过来,见了朱润,点头哈腰,笑得见牙不见眼,也不敢多看小娥,倒退着步子,领着两人下了船。

 

走到舱里,小厮斟了茶,小娥接着,先不喝它,只捂在掌心取暖。

 

朱润看见,即刻叫小厮来吩咐了,小厮跑出去,一会就拿了汤婆子进来,朱润接着,放到小娥膝上。

 

小厮又从案下掇出只箱儿来,小娥看上头几双毡鞋,下头却是些细葛布、虎骨酒、皮帽暖耳等过冬之物。

 

当下拿了毡鞋在手中,一摆弄只觉比棉鞋还暖和,心中欢喜,替易仲和张氏各包了一双,别的却不要,朱润也不管,只交小厮包了,说与易仲过年用。

 

小娥连说不用,不防他站起身来,道:“用不了摆铺里卖了便是。”

 

小娥见他面色微冷,只垂了头道:“我家的铺儿,糊口罢了,这许多物事,真放在铺里,未必卖得出实价来……”

 

说了半日,朱润只道:“你莫管,我乐意。”

 

小娥一愣,哭笑不得,左思右想,终觉别扭,只闷声道:“我不惯这样,总觉是占了你便宜一般……”

 

一言未了,朱润已道:“我来之前,你家的事,都是他在跑前跑后罢?”

 

见小娥不应,只笑道:“那时,怎不见你和他说这些?”

 

他语声微扬,笑意和悦,小娥反把脸红了,待要驳他,又不得言语,朱润就挑了眉,露出我就知道的模样,小娥一急,冲口便道:“我,你怎知我……”

 

方说得半句,朱润已哦了一声,低头笑将起来,小娥又急又气,急把话头止了,静了时,又听朱润道:“他如今和离了罢?”

 

小娥只扭了脸,不理他,朱润也不恼,忽道:“你想嫁他?”

 

小娥摇头不是,点头不是,烦恼上来,起身就走,朱润只嗤的一笑,把汤婆子往手中一掂,就交小厮提了包袱,随着下了船。

 

走到车前,朱润掀起车帘,小娥默默往车里坐了。

 

马车轱辘辘走了一程,到巷里时,朱润见小娥仍别着脸,想了一回,慢慢叹出口长气来,悠悠道:“他虽落了难,却有你日日送饭,不离不弃,也不算太坏。”

 

见小娥眼睫微颤,苦笑起来,方要再说甚么,车已停了,朱润也不待她回言,径把手一搭,扶了她下车,又交小厮把包袱拿到铺里,自转头去了。

 

车行到县衙旁,朱润猛想起一事,把小厮一看,小厮会意,当即道:“后日便是周知县公子生日,小公子交新年刚满三岁,是他第三房娘子养的。”又道:“知县大人十夜有九夜都歇在这小夫人房里。”

 

朱润点点头,吩咐道:“明日备礼时,把那对白玉瓶也添上,过两日,除了知县夫人,再送份礼与这小夫人。”

 

小厮点头应下,朱润就下了车,走到安泰桥旁的酒楼里,往雅阁里坐了。

 

不一会就有个四十出头模样的文士进来,朱润起身相迎,口称林兄,两个寒暄已毕,分宾主坐了。那人却是周知县手下一个极得意的幕僚,凡事百听百信,当下两个饮酒吃菜,吃到酒阑,各带了几分醉意,商议起中亭街银铺入股的事项来。

 

再说乔俊几番折腾,打听得塔巷中有户李姓殷实人家,男子汉长年在外贩货,家中只得一妻一妾,同个小姑子,俱是花枝般年纪,自男子汉出去,通不出门,只有巷尾卖头面的陈婆子常往他家行走。

 

乔俊算计了一夜,次日便提了两只烧鸭走到陈婆家,说自家一手好针线,求她荐个人家度日。

 

婆子接了鸭子,满脸堆笑,没口子道:“娘子这般人材,甚么做不得!老身定与你保媒,嫁个好汉子。”

 

乔俊肚里笑了一声,只半掩着脸儿,拔了根银簪儿塞在婆子手中,说出番言语来,哄得婆子出了门,不到半日,又转回来,笑嘻嘻扯了乔俊走到李家,见了大妇丁氏,三言两语安下窝来。

 

乔俊见丁氏二十三四年纪,皮儿白生生的,眼儿水汪汪的,方咽着唾沫,酥了一回,又见小妇文氏乳儿涨鼓鼓的,腰儿细捻捻的,一个激灵,蠢蠢欲动,没奈何,只扭着身子坐了。

 

口干舌燥了一晚,次日一早便踅到丁氏房中,捧洗脸水,递汗巾子,描眉画唇,无所不至,一面动剪施针,几日就裁成两身衣裳,哄得丁氏眉花眼笑,片刻也离他不得。

 

一日中午,丁氏要洗澡,乔俊自告奋勇往厨下烧了热水,屁颠颠提到丁氏房里,注了水,把妇人去了衣裳,扶到桶中,擦洗起来。

 

两个丫头乐得躲懒,撇了回嘴,自往外头去了,妇人就闭了眼,交他搓背。

 

乔俊闲语几句,渐渐说起邻巷一个寡妇来,说寡妇没了男人,和丫头睡。一晚兴起,拿擀面杖摆弄丫头,丫头叫了一夜,交寡妇扯了衣裳,打了二十马鞭,杀猪般叫,寡妇旋使银子买了个黑壮的丫头,方才罢了。

 

丁氏先还兴头头听着,渐觉猥亵不可名状,只红着脸颤微微呸出一声来。

 

乔俊见妇人情动,暗把媚药儿倾在帕中,一壁摩弄她身子,却把帕儿合在她脸上。

 

丁氏筋酥骨软,哼哼两声,越发软在他怀里,乔俊乘势道:“奴家有个物件儿,大小正好,包娘子快活……”

 

说了两句,故意顿住,丁氏欲心如火,招架不住,方鬼使神差问了一句,乔俊就笑起来,咬着她耳朵道:“娘子抹了身子罢,等奴家往榻上与娘子细说……”不由分说,拉了她起来,湿淋淋掇到榻上。

 

丁氏挣又挣不起,叫又叫不得,只通红了脸儿,埋首在被里,交乔俊翻转了身子,甜言蜜语,腾身上去,弄将起来。

 

丁氏酥麻了一程,猛觉出不对,睁眼一看,魂飞魄散,刚刚叫得一声,就交乔俊捂了嘴儿,将身大动,弄得丁氏娇喘连连,方喘吁吁笑道:“假东西哪有真家伙管用,娘子,娘子且好生受用罢……”

 

丁氏转过心神,又踢又打,不肯依从,乔俊恼了,赤条条扒起身来,走到门边就要开门,唬得丁氏连滚带爬,扯了他,反把言语央及,乔俊方回嗔转笑,把丁氏按在椅儿上,再赴阳台。

 

事毕把她两根金头簪儿插在头上,彼此底衣换着穿了,晚上又强着丁氏一床睡了,肆意取乐,丁氏一些儿法子没有,只闭了眼凭他摆布。

 

转眼便是新正佳节,街头巷尾,爆竹声不断,小娥走到监里,想着一路闹腾腾的光景,半日方扭出个笑来,进了监房。

 

进去见欢郎正与个妇人说话,妇人三旬年纪,面容甚美,与欢郎有六七份相似,就知是许夫人,忙放下食盒,上前行了个礼儿。

 

许夫人见儿子眼巴巴看了自家,还有甚么不知道的,笑了一笑,便拉了小娥闲语,说儿子这些时日受她照顾了。

 

小娥脸上一热,只把头低了,一会晓得他母子有话要说,自收拾了碗筷出来,方到门边,交欢郎叫着,说狱中冷清,嘱咐她明日早些过来。

 

小娥见许夫人笑微微看了自家,脸上发烧,低低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小娥去后,许夫人不免问着她来历,听说是守寡的秀才娘子,就不言语了。

 

欢郎就把她一看,道:“嫌人家做甚,我如今不也和离了一遭。”

 

许夫人嗔道:“你是个男子汉,她是妇人家,如何能比?”

 

欢郎方说了句:“还不知我能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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