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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闲春剪烟枝-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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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还未说完,冷湮忽然倒抽了口气,玄衣鼓风而起,飞掠的身形仿佛轻飘飘的纸鸢。无奈却在半空中遇截,急坠下来,妖娆的腰肢被锁紧了,连绵着挺傲的胸口上下起伏,似朵随时会被掐断的花。叶橪倾身至她耳侧,低低道:“冷湮,你记住,她—与—公—事—无—关!怎么都行,就别打她的主意,否则……”他笑了,甚至带着点蛊惑:“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知道我!” 
  他丢开她,扬长而去。身后那个窈窕的影子登时颓恨的簌簌发抖。 
  “叶橪,你一厢情愿,也要看人家是否领情。她可是敌国郡主,你就十拿九稳,确定她要你?”蛇信怨毒,吞吐有声。 
  叶橪的脚步迟钝了一刻,也不回答,兀自懒懒的往外走。出了院子,大街熙攘嘈杂。仰头,阳光正强,他眯了眯眼睛,吸了口泛着清暖的空气,去一旁的酒家要了翁最烈的烧酒。 
  酒很一般,所幸不曾掺水。叶橪随便倚了颗河堤边的柳,仰脖不大斯文的咽了几口。一手探怀,暗黄的信封就被擒了出来,淡色的蝴蝶般翻飞于指尖。翻上来,又翻下去,翩翩不住的飞舞。 
  十拿九稳?自嘲的掀掀嘴角,如若十拿九稳,他何必再费思量?那个男人,助她逃婚,精心打点,不惜冒死罪送她出城。待她稍一安定,第一件事便是急于与他取得联系。他自然回信了,那封信上,不单有他捧着的心,还染了她的泪。他要她——“等”。 
  千万丝绦结满修碧珠玉,一弯长堤,春帘疏密如织。微风扬抑,光束不失时机的窜了进来,明澈的丝线金子般闪亮,却暖不热帘后那张堕天使般的面孔。他修长有度的身体一顺微微绷紧,漂亮的眸子却暗到极致,沉若渊泓。 
  那么,洛洛,你在等他么? 
  如果没有,为何收起了瑞王的“绿芙”玉箫,却将那尊石头雕像宝贝般的摆在房中,日日相对?抿紧唇,漆黑中渐渐燃起两簇妖异的冷焰。很轻的“呲”声,信封被拆开了,眼珠慢转——平凡的一张宣纸,简洁的几行字——目光中的流火却骤然大盛,噼噼啪啪的燃烧起来,似乎欲将那几乎无重的纸张焚为灰烬。 
  捏紧了信,却无端忆起小时候学游水的事。不,是边练习闭气扒水边努力逃避岸上要命的箭矢。他潜在水中,睁大了眼瞪着混浊里腾起的团团红雾。叶溟在不远处沉落,胸前开出殷殷的花,源源不断历久弥新,妖艳而绝望的铺天绽放。飘摇的水草在手中柔曼如蛇,触上成丝的血液,一伸,一缩,好像一个吻。胸肺中霎时死一般的淤滞,那感觉依稀仿佛…… 
  甩甩头,手侧滑过“朱殇”繁花的柄,狠狠吸了口气。 
  烟洛下午从瑞王府回去的时候,就见到叶橪正在院里怪悠哉的自斟自饮。几杆青竹潇洒挺立,他坐于竹间。乌泽的发松松淡束,一缕一缕沐着夕阳流光溢彩,与慵懒性感的姿态对比强烈,简直帅得妖孽。 
  “这么清闲,“隐”要倒了么?”忍不住损他一句,说完了自己就捂嘴。歹嘴啊,好像对着他,就学不会管理自己的舌头。 
  叶橪倒没在意:“你回来了……”他笑了,带着薄醉的轻佻,长腿微拱,两指在上面无赖的点了点:“过来坐!” 
  “你不是吧!”烟洛攒眉微嗔:“大白天的发什么酒疯?” 
  左右一瞅,今日凑巧,后院竟然无人的。烟洛立刻小有点紧张,监视着叶橪,小心翼翼的保持着安全距离,迅速撒腿后撤,刷刷绕过井台,转身就往自己屋里跑。 
  “洛洛……”叶橪叫着,勾人的嗓音里似乎有魔鬼的锁链,拽着不让人走似的:“咱们收拾收拾,离开这里吧!像以前一样到处游逛,见到哪儿顺眼了就待一待,腻烦了就继续上路,自由自在的玩遍天下吃遍天下。最后找一片你喜欢的竹林,建一间小竹屋,就你和我,永远一起,好不好?” 
  烟洛一怔,这似乎是第二次,他说要带她走。他是认真的……表白么?一时脑袋空了,瞪着他怔忪着无法答言。 
  “好不好?”他再问一遍,眸子含着懒笑,却似在咬着牙。 
  “我……”烟洛慌了,一抬脚碰倒了一旁的木桶,低头烧了脸往回走:“叶橪,你,你容我想想。” 
  还没走出几步,身后的空气陡然凉了。 
  “既然还舍不得放不下,当年为何没跟了他?” 
  一时懵然,扭头瞧着叶橪,他斜睨过来,邪魅深沉,眼神洞悉。 
  豁然间明白他问的是什么。烟洛呆了呆,下意识的回嘴:“与你何干?” 
  他捏紧了青瓷兰花杯,凝着她不吭声。似乎有许多话,咽进了心里,又从那双深漠眩惑的眼睛后头溜出来,几分期待,几丝幽冷…… 
  烟洛被叶橪盯了一刻,泄气。他如此神色,是在吃醋么?扶着井架苦笑了,那段因果,怎么如此难以解释? 
  “不是跟你说过了,没办法跟!” 
  “怎么讲?” 
  “以前他身边有结发妻子,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多的女人,多得我受不了!恩,不对,是哪怕多一个我都受不了!我没兴趣给人作妾,也没法容忍别的女子管我的爱人叫夫君,再喜欢他,也白喜欢了。”往事翩然恍惚,手心不自觉使了力,几颗翘起的木渣子立时顶入了皮肉,刺刺的疼。烟洛无奈地看着叶橪:“就这么回事!” 
  叶橪却轻轻抽了口气——这就是他提的“唯一”? 
  他说:丫头,皇上已答应赦免了你。而且,现在的我可以给你唯一了。所以,回来吧! 
  那人的字工整严谨,只是到了“来”字的那一捺,到底几分耐不住的棱角飞扬,尖尖的扎进他的眼。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不存在其他女人,你会跟他么?”他追问,左手缓缓地移向胸口,里面的信纸妥贴而柔软,如果她肯答:“不”…… 
  烟洛有些诧异,被这忽如其来的问句弄得无措。不过没一会儿,她浅浅一哼,唇角边一丝安然的自嘲:“没有这种可能,又谈什么假设?” 
  赵匡胤注定是千秋的君王,就似南唐最终无奈的惨败——历史的必然无可更改! 
  叶橪一顿,心口漫出汪汪一片酸意,强忍着似笑非笑:“如果是呢?你是不是立马就欲冲回去寻他了?” 
  话一出口,空气中似有什么,“叮”的一声,断了。 
  烟洛轻轻“咦”了一声,似乎在对自己表示惊奇。她扭了头便走:“是我抽风,在这里跟你牛头马嘴不知所谓!” 
  “苏烟洛!”他站起身,冷笑自齿缝间逸出:“若不心虚就回答我!” 
  烟洛应声立定,被他挑逗的语气激得手心发潮。叶橪太不留情,硬要揭开她的旧伤。这段日子自己待他如何,他难道感觉不出?哪怕她对将来还存有疑虑,他又凭什么,这般趾高气昂的质问她? 
  一点点游离的愧疚消失无踪,委屈化作了冲眼的酸气,烟洛尖起声线,针锋相对的吼了回去:“不错,就如你说的,我等着盼着,就是指望着冲回去嫁给他。只要他身边一空出当儿,不用你提醒,我飞也飞回去了!够了吧?” 
  气死你好了! 
  刻意的镇定自若,转身,抬脚,款款盈盈从容不迫,仿佛不屑再回首一顾。全没察觉身后的人一瞬间捏住胸口,浑身僵硬。雕花木门狠狠甩上的那一刻,残阳乍暗,天阶紫霞靡靡,刹然魂销意断。“咯嘣”一声,叶橪手中的细瓷酒杯粉身碎骨,灼肤的冷酒掺杂了猩红,顺着青白微颤的指骨滴滴答答的往下坠,一颗,一颗,颜色越来越是浓艳,泥地上种下深浅暗色的圆斑,不一会儿攒成一片不规则的红。 
  好利! 
  许久,叶橪骤挑起了墨剑般的眉峰,顺势揽过酒瓮,风一般的袭向前院,于那一片翠竹中且行且饮,然后眼儿都不眨的,将那陶瓮砸向一池染了薄绯的碧水。竹影憧憧,一击尽碎,人面模糊…… 
  那天晚上秋萍苦口婆心,劝烟洛到前院去瞧瞧叶橪。烟洛不理,最后索性捂起耳朵翻身上床,阖着眼昏昏欲睡。秋萍无奈,只得去了。烟洛哪里睡得着?复又爬起,捣鼓着将那血玉枫叶取了出来。清月倚窗,冰玉枫叶盈溢着沉凝的红,纤孱的玉脉似被皎银注入了生命,沿着叶络循环流转。手心却凉意细碎,万般缄默无言。 
  烟洛横看竖看,只是发呆。赵大哥的坚决,匡义的疯狂,苏府诸人的挂念,皇宫里义姐的遗孤……她信誓旦旦,说定会归去…… 
  而为了叶橪,这风一般变幻莫测的男人,她当真要不给任何交待,狠心就此舍弃大周的一切么?那些她亏欠的恩义情怀,就这么一笔勾销?她能够么?能够么?全然相信他,然后放心的随他远走天涯?烟洛紧紧地蹙眉,想了又想,想了又想…… 
  宁不踌躇? 
  第二天起来头晕晕的,听说叶橪在竹林里独坐了一夜,早晨出门的时候伤手还裸着,没有包扎。竹子添油加醋的形容,叶公子的嘴唇多么白,眼神多么暗,如何在知晓小姐一夜好睡尚未起身后摇摇欲坠,落拓一笑…… 
  烟洛烦不胜烦,忽然亮着眼睛一指竹子身后,脆声道:“芙蓉,你来了!”竹子下意识的回头,烟洛便一溜烟小跑,跨出了门。初夏,晴日明媚,鸟儿欢快的唱个不停,竹子在院子里沮丧的跳脚。烟洛鼓足心思欲笑笑,嘴角却无力的耷拉下来。 
  叶橪是个极少失控的人,可至少昨日,例外了。分明是他莫明其妙醋海兴波,挑起事端。却反而先失却了一贯的从容,不仅没有满不在乎的走掉,反而一个人在竹林里生等了一夜。很不,像他!气其实已散了大半,心脏微微缩紧:弄伤自己又不肯上药,他肯定是成心的。不过,效果显著,她果然感同身受,五指间连着心尖,一阵尖锐的疼。 
  下午去王府给钟隐拿脉,烟洛斟酌着药方子走了神。半撑着脑袋,幽静的天光在眼睑下勾出两排斜斜秀致的睫影,一双眸子似匿在云水深处,若有所思。钟隐缓缓踱过来,玉白的缎绣袍角漾出微纹,一摆,浅淡的木樨香就悄然流淌。 
  “清,在想什么?” 
  “哦,没有!”烟洛摇头,依旧魂不思属。 
  钟隐不以为意,柔声道:“再隔个十来日,我奉命要去南边一带巡视。那边风景甚佳,清儿与叶兄也没去过,可有兴趣一处同游?” 
  得!又一要求陪同旅游的,昨天就是因为这茬儿闹的鸡犬不宁。烟洛不禁郁闷的看看钟隐,钟隐便忍不住莞尔:“这么不情愿?清儿不是乐于各地周游,看遍江山么?而且……”嗓音优雅沛然,诚诚君子:“前段时日一直蒙你照顾,当我还情请你一次,随我同行,可好?” 
  “这样!”烟洛偏头,察觉几分不大对劲儿。头痛懒得多想了,垂首继续开着药方,顺口答道:“有人愿意请客,我自然是千好万好的。不过现在闲芳轩事忙,怕是走不开呢!” 
  钟隐顿了一下,轻按住了那方白纸,却难得的坚持:“清,应了吧!那一带的确值得一游;何况你颇识医术,一路也可以有个照应。” 
  烟洛愣了愣,搁下清毫笔,神气集中了一些:“钟隐,你身边还乏人照料么?到底为何定要拉我一起出去?若想说服我,就别掐头去尾的兜圈子。” 
  “这……”钟隐默了半刻,微微吐了一点:“这次出巡是皇兄的授意,你单独在京里,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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