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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闲春剪烟枝-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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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在等。只是丫头,你在何方? 
  如此短暂的空隙,心底便一阵呼啸。赵匡胤抿紧了坚毅好看的唇。 
  丫头,你不可能出事,绝不可能。再一次狠狠的笃定。所以,你只是躲起来不愿见我了,是不是?不曾如匡义一般发疯的找寻,我立国号为“宋”,登基后未曾大开杀戒,桩桩件件依足你心,我的讯息,你该明白。当日赵普的安排非我授意,我只欲护你平安,亦要提防光义暗中胡来。难道你误会至此,竟忍心一避如斯,就此消匿无踪?抑或是,你果真,遭遇了什么不测? 
  呼吸登时止了,眉心攒成一个“川”字,心神陡跌。他仓皇地睁眼,将欲悄悄奉上补品的魏兰惊得失手跌了碗,熬得极稠的补汤便砸了一地,劈劈嘭嘭。赵匡胤皱皱眉,恍惚间认出了魏兰,当年往事,不觉依稀而过。不由得有些沉溺,神气和缓了些:“你是魏兰吧,当年普济寺那个……” 
  魏兰被皇上盯得柔面泛红。这么些年过去,皇上竟还记得她?满心感激的跪下回禀:“奴婢,奴婢是魏兰,才被分至御膳房。刚才一时慌乱砸了皇上的莲子羹,请皇上恕罪!” 
  赵匡胤愣了愣,“莲子羹么?谁吩咐做的?” 
  “是……”魏兰迟疑了一刻,方才低声回道:“是奴婢擅作主张。” 
  “哦,为何?” 
  “皇上近日胃口似乎不好,少进饮食。奴婢就想起来,郡主,洛兰郡主说过,皇上喜欢莲子羹……” 
  话还没讲完,赵匡胤的脸色却骤然苍白了,胸口汩汩郁痛,势不可挡。他并不爱甜食,只因为她喜欢,所以他愿意一次一次,陪她欢欣的品评。她以为他喜欢香甜的莲子羹,其实他喜欢的,唯她而已。瞟向满地的汤水糊涂,他握紧了拳,起身便殿外步去。 
  身后魏兰的声音带了急促:“皇上,能否开恩,告知奴婢郡主的消息?奴婢感恩戴德!”这些日她亦为此事日夜悬心,好不容易抓到机会,再也不及计较问了出口,就见皇上脚步顿了顿,沉默了半刻,低磁的嗓音涩涩沉沉:“朕,不晓得!你也别再提了!”语毕袖手,独自出了大殿,魏兰望定他消失的影,却落了一面的泪。 
  仿佛许多年前的事了,那一天,她被仗义搭救,他的正直英武,令她一见情钟。不过她晓得她不配,幸而他也无从察觉,因为他的眼中,始终只容得一人。那时候的洛兰郡主;还只是个孱弱幼女,已令自己输得心服口服。然而如今她渺无踪迹,皇上明明心急如焚,却还需顾着江山黎民,无法擅离,只能坚守自苦。等等等,他从来不提难过,却叫旁人看着,都快忍不住酸楚。可惜魏兰终究渺小卑微,只能如这些年一般,无言的望定他的影,唏嘘痴心。双手合十,虔诚默祷着,洛兰郡主,请你平平安安,快些回来吧。你一向善良,任他这般煎熬,却于心何忍? 
  烟洛未曾收到魏兰遥远的心音,她正趴在床上,翘着樱粉的小嘴嘟囔囊一定要下地。床边的少年不太规矩的斜倚坐着,眸光烁烁,伸手闲闲的阻挡住烟洛一次次左突右击,倒像一只猫,好整以暇的逗弄一只鼠。 
  烟洛气急,爆发:“喂,你再这样,我,我废了你!” 
  夜橪挑了挑眉,一丝火气都没有,谄着脸反问:“你舍得?” 
  窗棂上的水滴在阳光间璀璨七彩,似他眼底晕着的晶莹流芒。他弯弯嘴角,去握烟洛的手,被烟洛气急败坏的一把拍开:“呸,给个阳光就灿烂,你是典型!” 
  “是!”夜橪略一使劲,干脆将烟洛拽进怀里一个满抱,笑出了声:“洛洛,骂人这么有中气,你终于好了。” 
  烟洛使了吃奶的劲推他:“我自然好了,就是腿快躺断,骨头都快躺散,再待下去干脆会变成无骨人了!夜橪,你再拦着我,我当真会一刀砍了你,剁成肉酱做肉包喂狗!” 
  夜橪的手继续不依不饶恶行昭彰,还有空逗闷子:“真的?” 
  “嗯!”烟洛哼冷气。 
  “要什么佐料,我给你提前预备着!” 
  “青稞菜,葱,盐,还要很多姜末,去去你的骚劲!”一本正经如数家珍,烟洛说着话扭头,在夜橪故作苦相的惑眸间坚持了一秒,终于忍不住坍塌,玉容冰消,“扑哧”一笑。 
  这个家伙,不是普通的无赖,也不是普通的小强。谁晓得他一周以前,还气息微弱的令人忧心忡忡,怕它下一刻随时会停止。 
  她那时用尽了全力,只能封住夜橪体内一部分的剧毒发作。整整四日,他昏迷不醒。天晓得她一次次努力,却见到药汁随着他漂亮无比的唇角无知无觉的流下时,是多么恐慌。 
  最终,他服了药,用一种很狗血的方式。以至于后来她曾认真考虑,是不是夜橪一贯色狼,所以才下意识的接受了她的唇:第一次,含药俯身,她碰上他失色的唇瓣,舌尖轻撬他紧闭的牙关,他的唇齿,一点点地,在她哀求的吻中微微启开。她怕呛到他,不敢速度太快,只能长久的缓慢的耐心的,将药和补汤一一香舌暗渡。无数次唇齿相交,辗转而缠绵,夜橪却安静而被动,等待,接受,他的眉宇叩拢又松开,却始终无法睁开眼吐出任何一句可恶的调侃。 
  那天落着雨,她守着他不眠不休整整四日,黑白颠倒,几快绝望。他的长长睫毛忽而蝶翼般抖动了一下,奇迹般慢慢的,慢慢的,在她瞪圆的眼中掀开一线,墨眸里刹那温光流溢,动人心魄,他冲她扯了扯嘴角:“洛……” 
  她呆了一下,立刻没出息没形象的扑到他身上嚎啕起来,哭得天昏地暗风云变色。夜橪似乎曾试图扶起她,只是力不从心,她听到他带笑的费力的情话,“放心,我不敢死的!”骤然浑身一轻,就失去了知觉。 
  等她再度醒来,只觉头重脚轻,酸软如泥。诱人的的呼吸近在咫尺,似梦非梦。视线微转,轻易的收尽了帅哥的脸部特写——健康的唇色,眼窝却青黑,夜橪浅浅阖目,碎发在眉宇间散开了丝丝凌乱,那点子疲惫的神态竟然丝毫不损他的迷人,反倒为他凭空添了丝沧桑的魅惑。又转了转乌珠,她终于弄清楚状况,吓得赶紧抽身撤退,却惊醒了他。 
  没容她抗拒,夜橪已深深的拥她入怀,顺势将头埋进她的肩胛:“洛洛……”他的怀抱很小心,头一径埋起,却不讲话。 
  颈弯处攀升起一点郁郁的热潮,烟洛惊住,如被施了法术,不敢或动。心开始酸甜柔软,一塌糊涂。尔后,她就真的不能动了——她被迫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周。开始的时候她的确嗜睡如命,几乎很少醒来。三天之后,身体终于完成了自我修复,脖上的伤口也结了痂,她被自己的气味薰醒,强烈要求沐浴更衣,却被夜橪这个恶霸理由堂皇的驳回。他更大声,他更强壮,他还振振有词,说他不介意就这么搂着她。 
  烟洛几乎窘死,勉强忍耐了两日,终于受不了自己溲馒头似的“芬芳”味道,重闹洗澡革命。夜橪无可奈何之下,不情不愿命柳朝备了热水,放她沐浴。结果不幸被他的乌鸦嘴言中,她那日晚间复又回温低烧。其实烧得不高,夜橪却气得闷了大半夜不肯搭理她的讨好谄媚,再以后便禁止她下床,连她想出去透透气,都是由他抱进抱出,还不允许有任何抵触情绪。 
  烟洛泪,感觉自己像个废人一样,如此足足又调养了三日,身体才终于大致复原。这么着,才再也待不住了,所以这日午后才喋喋不休,再不肯作个老实的病人。 
  夜橪这几日天天陪伴,这时候搂着软玉温香,被她笑得气短心软,忍不住借着揉她的发丝偏开了视线,调侃的语气也不自禁的虚了些:“狠心的女人,竟然起心毒杀情郎!” 
  烟洛怎会不懂他偶尔的狼狈,乖巧倚在他怀中,咯咯的笑:“好,我收回要拿你作馅的话!你的肉肯定有毒的,狗吃了会闹肚子!” 
  “你别后悔!”夜橪含着笑咬牙切齿。 
  “我才……”烟洛方欲脱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被牢牢逮住一通往死里咯吱。立时被痒得喘不上气来,小脸憋得樱粉娇红,扭动着连连尖笑告饶:“夜……咯咯,松手,别……闹了,求你,呵呵……”一面回身搂住夜橪的脖子,笑个不住。夜橪被主动抱住,鼻尖也被如云的发丝挠得微痒,终于下不去手了,“知道厉害了?” 
  “嗯!”她继续俯在他身上坏笑:“你厉害,肉馅最厉害!” 
  “还讲!”光线一暗,夜橪的吻狠狠惩罚的落下,贴着烟洛的耳垂洒了一路灼热,另一般的麻痒感觉。他占了便宜,笑得得意无比,与她倒作一团,还死皮赖脸扣住不许她挣脱。满室蜜意温情,稠得调化不开,仿佛没有阴霾。两个情人,就着最无聊的话题嬉戏打闹,简简单单自得其乐。 
  隔了一会子,两人似乎闹得累了,齐齐收声,像两只忽然停止叽喳的麻雀。方才笑语袅袅,仍在头顶的空气间盘旋,气氛却陡然转凉,染了几丝晦涩。 
  背对着夜橪,烟洛轻缓的,收了笑意。 
  这几日,夜橪被她严刑逼供,召出了“思年”的根源究竟,又捡外面发生的要紧大事讲给她知晓:短短几日,大周江山改朝换代天翻地覆;而当今皇上,在寻找她。 
  烟洛听了默默无语,没有答言。当日夜橪毒发,危急中她不能离开,亦不便向赵大哥求救,是以官兵来巡查之时,她同意了柳朝的提议,任他将自己匆匆扮成一个商客,混迹于“隐”的商队,侥幸未被查出行藏。尔后官兵曾在他们不远处的河流大费周章打捞寻找,她那时却正烧得神智迷糊,再次错过了。 
  如今,她醒了,可是要接下来要怎么做,她却还未曾拿定主意。 
  “思年”的毒性只是暂时被控制住,夜橪近期必须回“涅轮”取得解药。她呢,经过这次起伏,的确有些累了:赵大哥的用心为人,她从无疑虑。只是如今他已是大宋皇帝,而她,注定是他身边的不合时宜。即使没有夜橪,朝中如潘美赵普,未来肯定还会有许多自诩的忠臣,仍将认定她是君王身侧的祸水,明里暗里种种机心盘算。而她本无心宫帏繁杂,既已决定自私一次,拉紧夜橪的手,又何必再归去?倒不如索性让赵大哥以为自己混乱间死了,此生再不碰面。他或许难免一时悲伤,然而后宫花丛,千娇百媚仪态万方,终有一种美,能令他再展欢颜,遗忘前一段伤怀。他从此更可以兢兢业业,成为一代明帝,青史流芳,不必再兜兜转转,为区区一缕误入的灵魂痛彻心肺。 
  她不该再见他! 
  然,东京城里,还有许多她牵挂的人。她说过决不遗弃义弟小丰;她承诺过照顾符芷宗训。红蓼为了她自南唐追随而来,她未曾交待;而对钟隐的结局,她亦耿耿不安。苏府宋盟的众人,应该都还在为她心急吧。前几日病着,她尚有托辞踌躇不定。方才与夜橪这么没心没肺一番放肆,心里就呼啦啦的罪恶感丛生。 
  究竟,能否与大家联络? 
  一面思忖着,一面缓缓从夜橪怀间撑起身子,水眸潋滟,几丝苦恼若隐若现。夜橪无声凝了她许久,“倏”的起身,摊开的掌间一枚浅橙的铜钱。大拇指轻轻一顶,那枚薄铜划着风响飞跃到空中,溜溜的赚了数圈,坠下来隐没于夜橪的掌间。 
  “通宝,或字?”他安稳的平视。 
  “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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