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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如此傲娇+番外 作者:元嘉饮泣(17kvip2014-05-22完结,唐朝版的继承者们)-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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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瞧见邹缇俞的神色悲痛之余还有几分难堪,心里也都明白,若是再任由阿四说下去,于邹家的名声来说总归是不好的,于是心领神会地默不作声。
  裴南歌忍不住以别的认知去打量崔珉,他的衣衫确实华丽得稍显花俏,眉眼也生得灵动俊美,诚然如此,她也还是没有办法将他同娈童这样的称呼联想到一起,只因她仿佛能从他的身上读出一种倔强。
  “阿四说的也不无可能,”萧武宥不悦地看着崔珉,“你进来屋里时,邹余祉真的不在?”
  崔珉自鼻中轻轻“嗯”了一声,慌乱地避开萧武宥探询的目光。
  “邹余祉难道没有告诉你他去了何处?”裴南歌追问道,她原本还想添加一句‘依你俩的关系,他去哪里怎么会不带上你’,但考虑到邹缇俞那随时可能发狂的脾气,也就将话咽了回去。
  “他……”崔珉说话的时候眉梢微挑,轻泯丹唇的模样竟比女子楚楚可怜,“他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办,我虽与他……但也不至寸步不离……”
  裴南歌瞧见他的模样只一个劲觉得自己好似做出了非常对不起他的事情,暗自在心中恼恨自己措辞不当伤着这么好的人儿。
  萧武宥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凌厉的目光瞪她一眼,转目凝视着与青瓷颜色相仿的青玉壶:“就当你所言非虚,眼下我有另外一件事情更为在意,你们的大掌柜邹余祉是不是最在意屋子里是否干净?”
  “邹余祉的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崔珉的情绪并不似痛失所爱之人的悲痛,更不似靠山不在的焦急,“他每天都会让人将他用过的物件擦拭一新,屋里更是隔天必须进行一次清理,只要他在屋子里摸到细微的灰尘,就会迁怒负责打扫的人。”
  “那为何他能容忍那只青玉壶上沾着灰尘?”萧武宥指向书架之上的青玉壶问道。
  “不可能!”崔珉冷眼扫过青玉壶,目光停在邹缇俞的身上:“这件玉壶是大掌柜最爱的藏品,每天由我亲手整理,绝不可能会沾上那么厚的灰。”

☆、第041章 在你遥远的附近


第041章 在你遥远的附近
  “噢?”萧武宥刻意扬声,又故作沉思道,“既然如此,那这些灰尘从何处而来呢……”
  裴南歌用丝帛将那书架上的玉壶取下后递到萧武宥手中,他颔首接过后指着壶身上栩栩如生的喜鹊道:“世人有传喜鹊成双,这壶身上只纹了一只喜鹊,未免也太过孤单。”
  阿四看见玉壶后咦了一声道:“这玉壶不是二掌柜去年还是前年买回来的一对么,我记得呢,合起来恰好是一左一右两只喜鹊,老主母当初可喜欢着呢。”
  裴南歌瞬间就记起江宛若曾提到过的那个收留她的老主母,很是奇怪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见着她人。
  趁着没人注意,小声问阿四道:“你们的老主母呢?怎么没见她人?”
  “在、在屋子里歇着呢,”阿四抬眼瞅了眼邹缇俞,小声对裴南歌说道,“老主母近来身子不大好,二掌柜老早就对院里的人下了令,不准去找老主母嚼舌根,大掌柜这么大的事儿,没人敢去告诉她。”
  裴南歌了然地点点头,又见萧武宥勾唇笑望邹缇俞道:“邹兄,你屋里的那只青玉壶还完好无损罢?”
  邹缇俞笑得无所畏惧:“敝人收藏的器具太多,光是瓷器就少不得邢窑白瓷、越窑青瓷,东窑三彩杯、双耳罐、平底盘,白釉、赭釉、褐釉数也数不清。至于玉器,阗青白玉的纹璧收了不少,至于牡丹纹深口瓶、夜光杯就更是不提,确实不记得有没有这一件。”
  裴南歌注意到,与邹缇俞的反应不同,崔珉更像是整个身子都在轻轻颤抖,于是她那泛滥的好奇心和同情心开始作祟:“你怎么了?”
  这一声问出口,崔珉更是扬起狭长的凤眸惊恐地看着她,他的眼里甚至噙着泪水,她亦分辨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似隐忍又似绝望。
  这样的情形有些颠覆裴南歌的认知,她原以为,野史传说的龙阳君大概只是后人的臆想,情爱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出自男子和女子,一定就会了无生趣,但崔珉这般的神情却又让她不由觉得男子与男子好,并不是一件多么罪无可赦的事情。
  崔珉还未开口,邹缇俞就抬脚走过来悄然将他挡在身后:“崔珉大概是伤心过度,小娘子还是莫要再探听我们邹家的家事,毕竟谁也不希冀家丑在外大肆宣扬。”
  萧武宥拉过裴南歌,笑道:“南歌只是出于关心,如果邹兄认为有何不妥,但请左耳听进右耳倾出。不过眼下我们要说的是邹兄你的事。”
  邹缇俞的面色顿时黑下来,裴南歌看来,如果再多戳中他几次让他无计可施,他绝对会瞬间变成当初柴房中威胁她的那个疯子。
  “邹某说过,不记得是否有这样一件玉器,”邹缇俞在这样的时候依旧维持着温润的表象,“即便有,像邹某这般贪新厌旧的人,也许早就将它弃之某地不闻不问。”
  “无妨,如果邹兄不记得,不如就由我们帮你想起来。”萧武宥朝李子墟略一颔首,李子墟不动声色地率先退出屋子,萧武宥行至邹缇俞面前步步逼视,邹缇俞沉下脸来领着众人去往自己屋子。
  这时江都县衙的衙役已经赶到绸庄,随行的衙役见沈铭斐是着手查验尸体的仵作,脸上带着鄙夷的神情,称他妨碍公务挥手就要赶他走。
  裴南歌刚想替他打抱不平就见行至中途的萧武宥突然回首,朝着他们这边的方向朗声道:“沈兄你不妨就从尸体上查探到的线索向县衙多了解些情况,为了尽快破案,还劳县衙与大理寺多加协作。”
  说完他就逼着邹缇俞继续在前方带路,听到这番话的几个衙役不敢怠慢,赶紧让县衙的仵作上前听候沈铭斐差遣,其余几人也就在一旁唯唯诺诺应声。
  裴南歌正打算出屋,却见沈铭斐正执着一根银针轻轻扎向邹余祉的喉咙。
  “你这是……”她不由得一阵惊诧,连忙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幸而方才聚集的邹家伙计们都随着萧武宥他们离开,这才小声道:“你小心些莫要被邹家的人瞧见,否则他们定要说你对死者不敬。”
  “我虽不是华佗,无法替他开颅确定死因,但逐一排除别的原因还是能够做到的,”沈铭斐自尸体喉间拔出银针,举在眼前专注地凝视着面上的变化,“也不知道能不能探出个究竟,某些毒散得极慢或是分量极轻,今个儿怕是还要再忙活一阵。”
  裴南歌歪着头看他将刚刚用过的银针放到某个小木盒子中,又自皮囊中又取出另一根银针探向死者胸口,虽然先前见过他验尸,但还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敬佩他,也许他当初在长安求学的经历让他看透了世道的黑暗,但他却选择了一条更伟大也更艰辛的方式去维护世间的公义。
  “要是费尽所有力气发现是白忙一场、一无所获,那岂不是很不划算?”裴南歌半倚着门框,目光不曾从他熟稔利落的手头动作上移开,她开始渐渐相信,一个人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都有一段故事等着有人能读懂,幸好,沈铭斐就是那个读得懂故事的人。
  “不做仔细的查验无论如何也不死心,这大抵是种病罢,”沈铭斐抬起头来朝她微笑,那弯起的唇角比之落霞更为灿烂,“不过,若是每次都能得到你这般关心,兴许我这病就能早些痊愈。”
  裴南歌噗嗤一笑,愉悦地摇摇头,转身没入漫漫暮色之中。
  她已经不再想要急切地去同沈铭斐划清界限,因为她仿佛能在沈铭斐的身上看到自己死乞白赖跟着萧武宥时的情形。既然这世间对待情情爱爱的方法有很多种,那又为什么非要去选择最残忍的那一种呢?
  想通这些之后她又止不住唏嘘,会不会萧武宥对她也怀着有如这般的心境,不忍割舍又无法接受,只好将希望寄托到另一方,希冀对方早日醒悟悬崖勒马,也好让自己早些解脱。瞧瞧,原来变成大人之后就会思考这些绕来绕去的怪问题,早知道如此,她或许也就不会期待这个悄然而至的十五岁。

☆、第042章 逼入绝境的邹郎


第042章 逼入绝境的邹郎
  裴南歌赶到邹缇俞的屋里时,他已近乎被逼到窘境。
  一名衙役伸长手臂够到书架的某一格,指尖握着一只方形的青瓷砚。
  “住手!”邹缇俞大呼一声,慌忙上前将拦住衙役,“这方砚台不能碰!”
  “为何不能碰?”萧武宥扬眉,“邹兄莫不是有何隐瞒?”
  邹缇俞咬牙,用力挤出笑意:“萧兄说笑了,这砚台过于贵重,在下是担心李兄不小心将他摔碎,令在下心疼。”
  萧武宥无视他狰狞的面容,故意宽慰道:“邹兄放心,子墟办事素来谨慎,你这方砚台即便是和氏璧,我也定保他完璧归赵。”
  衙役已是取下那方砚台,裴南歌左右看了看未找到李子墟的身影,索性就自己上前去替他接过那砚台。邹缇俞哼哧一声别过头去,像是闷闷不乐。
  “咦,”取下砚台的衙役指着书架的层木诧道,“这处地方似乎有某种痕迹。”
  萧武宥闻言凑上前去看了一眼,旋即从裴南歌的手中接过被视为证物的青玉壶,放在书架上略微一比对后又回递给裴南歌,露出了成竹在胸的笑容。
  裴南歌就跟在他身后凑上前去看他所指的那一层。那一层的木质泛旧,方形石砚放在当中正好占满整个中心,而将砚台拿起之后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发灰的木质当中是一圈鲜黑的木质。
  她握着从萧武宥手中接过的青玉壶,端端正正地摆在书架当中,不偏不倚正好覆上那一圈鲜明的印记,她忍不住道:“难道这只玉壶来自此处!”
  就在这时,李子墟不知从何处回到屋内,他正色看了看邹缇俞道后朝萧武宥回报道:“我方才查过所有摆有玉器的屋子,皆未找到另外一只青玉壶。”
  裴南歌暗自佩服李子墟的脚力,眼角余光瞥见萧武宥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而且我将每日打扫这间屋子的婢女带来了,”说着他就将门边的一个婢女带进屋里,“她也说了,今早打扫你这间屋子的时候,从未看到什么方砚。”
  阿四一眼看到那婢女就高声认出她是邹缇俞跟前的侍女,婢女轻轻点了点头:“小婢每日整理书架,从未在上面看到过石砚之类的物件,倒是有一只玉壶。”
  邹缇俞脸色骤变,却不知要作何反应。同他一起脸色骤变的还有一直在旁不发一语的崔珉。
  裴南歌还是瞧不太明白崔珉此人,眼下看起来他似乎更多的不是在为邹余祉的死而伤心。她将玉壶交到李子墟手里保管,缓步走到崔珉和邹缇俞跟前,试探着望了一眼萧武宥,见他并未阻拦,也就试探着陈述着自己的推想:
  “这只青玉壶原本有两只,一只在邹缇俞这里,另一只在凶案发生的屋子里。如今整个邹家只见得到一只玉壶,是我们在大掌柜所在的那间房里找到的,但所有证据却证明此壶是邹缇俞那里的那一只,另外一只玉壶,难道不翼而飞?”
  “你想说什么?”邹缇俞冷眼瞪着裴南歌,似是不屑一顾。
  “我们在那间屋里子发现的青瓷碎片中掺杂着与此壶相类似的青玉碎片,很有可能那只玉壶就碎在了屋子里,” 李子墟上前一步挨着裴南歌站着,“衙役正在清理那些碎片,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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